廣平城內。
“婕兒,從魏郡傳來的最新消息,盧植已經被朝廷押送回京。”張樑面帶喜悅的走到張婕兒的近前,把手中的快報交到張婕兒的手中,道:“看看吧!嘿……真沒想到,封……辦事這麼快。”
張婕兒警惕的掃了幾眼四周,然後問道:“接替盧植的是誰?”
“隴西董卓。”
聽張婕兒提起董卓這個人,張樑本是喜悅的臉驟時變得有些冷卻,他聽過董卓的名聲,董卓本是涼州三明皇甫規的部將,後爲張奐的司馬,同尹端共稱西涼悍將,同夏育、田晏、臧旻一樣在邊境盛名久負。也是一員縱橫異域縱橫沙場的悍將。手下的西涼鐵騎其實乃是涼州三明舊部,多年平定羌氐之亂,是一支很有經驗的隊伍!
“呵呵。”張婕兒反倒是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道:“這董卓雖然是員驍將,可惜這裡不是他的西涼,他的鐵騎用不到地方!”
“婕兒,不可忽視此人!”張樑擺擺手道。
“三叔,你可知道,朝廷爲什麼派來這董卓嗎?”張婕兒反問道。
“這。”張樑一怔,搖搖頭道:“這個真有些不知。”
“我來告訴叔父,這董卓本在西涼平定先零羌的亂事,卻屢戰不剩,恐遭丟官罷職,才通過人使錢‘十常侍’趙忠,借咱們在河北起事的機會,進而將功補過。此人目的不純,必然不會像盧植一樣穩重,如要冒進。消滅他董卓其實很簡單。”
“哦?”張樑詫異的問道:“竟然還有這等緣故?”
“封公公派人送信,上面說過,保奏這董卓的便是趙忠!”
“嗯。”張樑沉吟片刻,四下徘徊,最後目光留在張婕兒的身上,問道:“他要冒進,公孫瓚、皇甫岑、劉備三人會不會勸誡?”
“這個很難說!”張婕兒搖搖頭道:“公孫瓚和劉備率軍離去,我想他們必定會遵守師命,扼守內黃、陽平等地,我們倒不必急於攻取他們二人。”
“皇甫岑怎麼辦?”張樑手掌反覆擡起又落下,最後看着張婕兒說道:“我可是聽說這董卓初至魏郡,就給了皇甫岑一個下馬威!”
“叔父,是皇甫岑給董卓一個下馬威吧?”張婕兒用手輕捂嘴脣笑道:“董卓這下也真夠慘的,本想給皇甫岑下馬威,卻不想被皇甫岑手下大將反將一局!折了大將不說,還墮了他董卓的氣勢。讓皇甫岑與其交惡!怎麼算,這都划不來!”
“嗯,這關羽、黃忠都是千里挑一的猛將,只可惜當初嚴政、高昇大意。”
“三叔無需感傷,這嚴政、高昇目中無人,不聽勸誡死於關羽、黃忠之手也是正常,而且,據我觀察這關羽、黃忠日後必定不是常人!”
“婕兒說的是及!”張樑緩了緩道:“看樣子,皇甫岑按兵不動,他們內部有分歧,眼下,咱們怎麼辦?”
“簡單!”張婕兒起身,瞧着張樑道:“曲樑、列人、肥鄉,雖然被皇甫岑取下,可是他剛取不久,又無人手駐紮,咱們借勢取回,如果董卓來攻,只有沿途佯裝敗退,只要步步引誘,咱們做好套子,等着他的鐵騎深入鬆軟之地,咱們就能大破其軍。”
“我還是擔憂,他不會上當,皇甫岑難道就這麼不識大體,不會告知內情!”張樑搖搖頭,又道:“而且董卓手下有一義子女婿,李儒,聽聞此人足智多謀,我們此計,恐不會上當!”
“李儒雖然有些雕蟲小技,不過此人從未踏足我河北大地,並不清楚我河北地形、地貌。除卻盧子幹乃是本地之人,其他諸如宗員、公孫瓚皆不足慮!”
“那好,由誰去引誘?”張樑問向張婕兒,道:“嚴政、高昇陣亡,裴元紹、程志遠、鄧茂接連身亡,周倉投降皇甫岑,我軍之中現在已無大將!”
“叔父看我如何?”張婕兒放下茶盞問道。
“不可。”問等張婕兒說完,張樑斷然拒絕道:“大哥就你一個子嗣,你斷然不能出戰!”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張樑否道:“你來坐鎮廣平,由管亥保護你安全,我親自去引誘董卓,相信我這顆頭,也足夠吸引他董卓傾軍前來!”
“三叔!”張婕兒臉色幾度變了變。
“不要多說,前線危險,此事只有我親去才能完成!”張樑臉一橫,對着身後的黑臉大漢,吼道:“管亥!”
“在。”
“守護少主安全。”
“諾。”管亥插手上前,應聲回覆道。
張婕兒見張樑動怒如此,也不僵持,開口道:“三叔,既然如此,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說!”張樑回身瞧着張婕兒,問道:“你放心,董卓的首級我取定了!”
“如此最好不過。”張婕兒道:“切忌,時刻注意皇甫岑的動靜,公孫瓚、劉備那裡有何動作,我會時刻通報與叔父!”
“你放心,經過這些日子同皇甫岑接觸,我心中已有數,論智謀我或許不如他,論武藝……”
“論武也不許同他交戰!”張婕兒急道。
“你急什麼!”張樑一笑道:“如果他想回太平道,我又怎麼會殺了他,當然如果他困住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又怎能殺了我!”
張婕兒臉微紅,被張樑這麼一說,羞愧難當,不過他卻不想這麼多,道:“總之,他還是個未定因素,切忌小心!”
張樑嚴肅的點點頭,轉身離去,剛走到門口,卻轉回身,憂慮道:“婕兒,我反倒覺得這一切都是個局,皇甫岑既然詭計多端,除非他不知道廣平城,這一切謀劃,主事之人是你,否則憑他對你的瞭解又怎麼會看不破這一切?”
“這。”張婕兒遲疑一聲,但卻被張樑說到他內心深處了!
瞧見張婕兒面紅耳赤,張樑爽朗的擺擺手,笑道:“當然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他皇甫岑又不是神仙,還不是一個小將軍,年紀、閱歷他都不可能算無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