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那一晚我就在想我們這一個小小的農村怎麼會有降術的出現,衆所周知巫術多在西南部,更有誰會對一個小女孩下如此毒手?想着想着就容易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便來到學校,沒想到劉思婷今天她比我還早。見她早來那就說明沒事了,而且額頭的黑氣散了好多也不像昨天那樣嚇人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
接下來的日子比較平淡,也就是吃飽了上學,放學了回家吃飯,本來嘛這就是正常人的生活,我也是個正常人。不像其他小說裡的主人公不是上天入地就是挑戰什麼宇宙之王,吃個飯的功夫就能放倒什麼鬼王啊魔王啊,我是正常人的孩子就該過的正正常常的生活。
對了,回家除了吃飯,我還有一新節目,那就是看《奇門遁甲》,以前一看頭就大,根本就看不懂,現在連續看了幾天,變成了不看頭就大,丫的上癮了八成。
雖然有看,但是這《奇門遁甲》何其精深,看懂的少之又少。雖然說不上過目不忘但是一些文字多看幾遍還是記得住的。想忘都忘不了。
雖然劉思婷一直沒有走,但是我的擔心程度卻越高。每拖一天劉思婷走的機率就越高,真怕哪一天來到學校就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這段日子我們沒有提傷心或者尷尬的事,我只想快快樂樂的陪她度過這幾天成爲我們一生美好的回憶。
知道接近期末的前幾天,劉思婷對我說,這次考完試她就要走了,不在這過年了。我當時並沒有回答只是點頭默認,可誰知道我心中的那百般不捨呢。
接近考試我們並沒有在村裡村裡閒逛,劉思婷說她要一個美好的結局就是考個好成績,要做最後的衝刺,其實以她的成績做不做衝刺都一樣。看她衝刺的樣子上課都不跟我說話了,我白天上課無所事事美曰其名就跟着她衝刺了起來,同樣以我的成績衝沒衝刺也都一樣,不是不及格就是個位數,沒有絲毫的懸念。
直到考完的那天晚上她才叫我一起在陪她逛逛。我知道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逛了。我不可能拒絕。
晚飯過後我來的很早,在路口等了很久很久,劉思婷遲到了。我一直沒有走我相信她一定會來的。
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我等到了劉思婷,劉思婷來時眼角掛着淚珠,她對我說:“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沒事沒事,我也剛剛到。你怎麼哭了嗎?”
劉思婷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對我說:“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媽不讓我出來,我和她頂了幾句嘴,現在偷偷跑出來的。不說這些了,陪我走走吧。”
我點了點頭跟在劉思婷的後面,一路我們靜靜的走着,沒有說一句話。我覺得這種安靜的氛圍纔是我們此刻的心情。
到了我們常歇腳的地方就是那個土地廟,我坐在劉思婷的對面往常就是這樣。劉思婷看了看我說道:“你能坐這邊來嗎?我想借你的肩膀靠靠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走到劉思婷的身邊坐下,劉思婷靠在我的肩膀上仰望着天空,低聲的說道:“如果永遠我們都能這樣那該多好啊。”
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得呢,可是現實社會這個大流氓硬要拆散我們。我對劉思婷說:“你說我們兩相遇是恨早還是恨晚呢?”
劉思婷說:“都恨吧,如果早幾年遇到或許那時候不懂事我的離開或許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我說:“如果我們在晚幾年相遇,那時的我興許有能力,你就不用離開了。”
就這樣我們都仰望着天空有句沒一句的聊着,直到很晚,在我們當時的農村八點過後就已經算晚了,我覺得那時應該有九點多了。
我想到劉思婷是偷偷跑出來的就算在不捨也要送她回家了,我對劉思婷說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明天你還要坐車呢。太晚回去你媽要說你了。”
劉思婷很聽話的點了點頭,率先站了起來。朝前走去,我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突然劉思婷站住了腳對我說道:“雨橋,我想有一個完美的記憶,我們牽着手走好嗎?”
其實我每次送她回家都想着能有一天能和她一起牽着手散步或者送她回家,可惜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能夠送她回家了。我隨即說道:“好啊。”我心裡想着丫頭我會把你當做我的初戀來回憶的。
我伸出手和劉思婷我在一起然後並排而走,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很溫馨很踏實。我把劉思婷的小手握在手心。同樣的一路無話安安靜靜的往前走。
當時我想起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如果這條路沒有盡頭就這樣一直走下去那該多好。可惜現實就是現實,路不管多長總是會有盡頭的。雖然我們故意走的很慢,但是最後始終還是到了劉思婷的家。可能有的朋友會說可以私奔,可惜那時孩子是萬萬都不敢有私奔的想法。
到了家門口劉思婷並沒有直接進去,站在門前對我說道:“雨橋你說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嗎?”
我也在想人海茫茫如果兩個人要相見那就如在大海里撈針是一樣的機率,可我不想再最後掃劉思婷的興,也算給自己一個希望吧。我笑着說道:“一定會有的,我不是還有你的頭髮嗎?要相信專家的話。只不過那時你不要把我忘了就好。呵呵!”
劉思婷擡起頭看了看我,對我說道:“我相信你,我相信我們能在相見的。”
給一個人或者是自己一個永遠的希望點,這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笑着對劉思婷說:“對,相信我是沒錯的,我答應你的事一定辦的到的放心吧。不早了丫頭,進去吧你媽要擔心了。”
劉思婷看了看我,眼中閃過淚光帶着哭腔對我說道:“雨橋,我捨不得你。”說完補入我的胸膛。我伸出手抱着她,此時的我鼻子酸的厲害,眼淚情不自禁的往下落。丫頭我又何曾捨得了你啊?我們相擁而泣。我們彼此都相愛着對方,可是現實社會卻要將我們分離。如果社會是一個實體我真的想狠狠的揍它一頓,不惜一切代價的狂揍。
我們哭了很久,我擦了擦眼淚,拍了拍劉思婷的肩膀,對她說:“丫頭我們不是還能見面嗎?沒事不哭了,進去吧要不你媽該着急了。”
劉思婷聽完點了點頭,突然在我臉上吻了一下,然後朝家裡跑去。我愣在那裡,心中有喜有悲,悲的是這一吻將是印在我心中揮之不去的傷痕,喜的是這將將成爲我們彼此之間的約定。
劉思婷到門口時站住了腳,扭過頭笑着對我說道:“我們還會見面的,雨橋你要答應我,我不在的時候不許打架,不許曠課,還要背書包。要好好的讀書聽見了沒有?如果你不答應......嘿嘿!”說完還扭了扭她的小拳頭。
我一個勁的點頭,我是真怕她的小拳頭啊,老痛了。
劉思婷見我答應她衝我笑了笑然後推門而進,進去之後又關上了門。
劉思婷關門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在一次的落下,人海茫茫我們還能在相見嗎?
劉思婷進去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回家,我在她門外站了很久,就那樣一直看着那扇大門。看了很久我纔回家。
回到家躺在牀上眼淚不停的掉下,一直在想我和劉思婷還能不能再相遇?想了很久很久,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我甚至沒有機會去送送劉思婷。
那個寒假我沒有出過家門,吃完飯就是抱着《奇門遁甲》在那看,只有這樣我對劉思婷的思念會少上一分,現在的宅男也是那時產生的。
有人說分離最痛苦的就是生離死別,我卻不怎麼認爲,我認爲生離死別那是沒有希望的事,人們會釋懷的更快。而分離最痛苦的事明明兩個相愛的人都活在世上,分離之後卻不知能否在相遇,何時在相遇。這是一種痛苦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