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許成軍就消失在李通和荊州騎兵們的視線裡!只留下茫然的一羣人在那裡發呆!
“撲通!”情緒變化太過於頻繁,也太過於激烈,加上身上傷勢頗重,李通在太史慈走後,再也支撐不住,從馬上摔了下來!
“將軍!”“將軍——”“將軍你醒醒!”
※※※
許成軍臨時軍營內,主將廖江大帳。
“你就這麼連屁股都不拍就走了?”廖江聽完太史慈的敘述,良久,才從牙縫裡崩出這麼一句話來!
“末將自做主張,放走敵將,請將軍執行軍法!”太史慈對着廖江抱拳跪倒,說道。
“廖將軍,請念在子義將軍將敵軍騎兵擊退,並殺傷敵軍大部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吧!”魏延也算跟太史慈對脾氣,雖然對那一“石頭”有點耿耿於懷,可也在旁趕緊幫忙求情。
“饒了他?”廖江對着魏延問道:“文長將軍,主公所訂的軍法,什麼時候饒過人?你給我舉個例子!”
“這……”魏延語塞,一進許成軍,他可就聽說過不少楊洱、龐沛這等大將犯了軍令受罰的佚事,可就沒聽說過許成軍的軍法講過情面,平常軍中的典軍校尉,即使是主將見了一般也要笑模笑樣、客客氣氣的對待,求得就是對方能在關鍵時刻睜一眼閉一眼,或許說執行軍法的時候留點情,雖然這種事情還沒有發生過!想到這裡,魏延暗暗埋怨太史慈,你說你講的什麼實話?就說那李通什麼的跑了不就得了?用得着這麼認真嗎?不過,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當時在場的可是有幾千騎兵呢,全都親眼看過事情的全過程,想瞞也瞞不了,瞞了只會更加糟糕!
“唉!真是頭疼呀!”廖江撫頭叫道,他嘴上是那麼一說,可他哪敢真對太史慈動用軍法,再說了,動了軍法,太史慈還打不打仗了?這麼一個大勞力就讓在一邊閒着,天理難容呀!可他剛來的時候,厲方就曾教過他,許成軍中從來沒有“戴罪立功”一說,功是功,過是過,絕不會有交集之處,也就是說功不能用來抵過,過也掩不得功,這也是許成軍軍紀森嚴,沒人敢範的一條重要原因!沒辦法呀,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勞,偷人一根針也要受罰!
“廖將軍,此時大戰將近,這個時候處罰大將,於戰不利啊!”老套的臺詞,廖江暗中說道,這個道理要是管用,他會不早說出來收買人心?越是出戰之時,軍紀應當執行的越嚴格,這也是厲方說的話,而軍法官也就是典軍校尉們也是這麼做的!管你什麼人,戰時搗蛋犯錯,罪加一等!
“廖將軍,恐怕現在典軍校尉已經聽到消息了,他要是來了,可就什麼也來不及了!”魏延又說道,不過,他這麼說倒不如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想法,典軍校尉除非到了不得已的情況下,纔會參加作戰,那時候,主將才會有命令他們的職權!而平時,他們都是獨立地個體!就算他們時間再來得及,典軍校尉一到,還是該怎麼辦就得怎麼辦!
“子義將軍!”廖江突然走近太史慈,彎下腰,輕聲向他問道:“你是想立功,然後再加倍受罰,還是想先受罰,卻失去這一次立功的機會?”
“末將願加倍受罰,只求能隨軍出戰!”太史慈眼中一亮,立即答道。
“這樣咱們就好辦了!”廖江站直了身子,大聲說道:“魏延將軍,你看咱們太史慈將軍與敵將苦戰數十回合,不小心受了點‘內’傷,你還是快點請軍醫來看一下,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纔好!”
“啊?”魏延叫了一聲,突然他又反應了過來,連忙大聲應道:“噢!是啊是啊!末將這就去叫軍醫,子義將軍,你還是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說着,魏延對着兩人一笑。
“待會兒魏延將軍就去把軍醫擺弄妥,雖然只能瞞得了一時,可等到典軍校尉發現的時候,咱們恐怕已經在宛城裡面喝酒了,你也不用怕沒有功立了!”廖江對太史慈笑道:“你呢,現在就坐在一邊,裝成好像什麼事也沒有,自己不知道傷得多重的樣了,但要再稍微裝出一點兒難受,然後就看那軍醫發揮,魏將軍,你給軍醫說,這傷不能說得太重,可也不能太輕,總之,能讓子義將軍參加得了宛城之戰,在這之前呢,又不能受刑,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這就去叫軍醫!”魏延轉身出了大帳!
“末將多謝廖將軍擔待!”太史慈對廖江謝道。
“唉!謝什麼?我還要你幫我攻打宛城呢!再說了,你早晚要受罰,只是晚那麼一段時間罷了,到時候你不怪我就行了!”廖江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在想:到時候,東窗事發,找軍醫的是魏延,逃避軍法的是你太史慈,可不關我什麼事情,我就當不知情,嘿嘿,我怎麼這麼壞了?阿彌陀佛,但願主公可別注意這件事,那可就瞞不住了,我也是要罪加一等的!
不管打得什麼壞主意,廖江這麼對屬下擔待,太史慈跟魏延對他印象大好,相對着,三人之間更加顯得精誠團結!
※※※
洛陽!
許成府邸!
大廳內,許成正召見兩名袁紹的降臣,荀諶、董昭!(董昭字公仁,濟陰定陶人,袁紹任其爲參軍,在袁紹擊敗公孫瓚的戰鬥中起了極爲重要的作用,後歸降於曹操,爲曹操重要謀士之一!與郭嘉、程昱、二荀等人並列!)
兩人現在都是侍中的職位,除了田豐、沮授,袁紹降臣之中,就他們的品級最高!而且,許成把他們兩人同時任命爲驃騎將軍府長史,這也是對他們兩人極爲親信的一種表現,要知道這長史可是許成私人幕府中的文職最高長官,驃騎將軍府中所有的公事都將由兩人來安排。
兩人自是對許成感恩戴德,同時,兩人的表現也讓人心服口服,不僅把各項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還爲許成提出了不少建設性的意見,確確實實做到了爲許成“拾遺補缺”,而且還是超額完成!
“友若,聽說你跟荀攸荀公達一向不和,是不是?”許成一見到趕來的兩人,就搶先向荀諶問道。
“確實如此,主公問卑職這個,不知是什麼意思?”荀諶不解道,他跟荀攸不和,幾乎是名士界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許成這麼問,就讓人覺得這味不太對了,轉頭看向董昭,也是一個樣的表情。
“其實,我對那個荀公達也很不爽,上次來洛陽,他竟然敢暗地裡給我搗蛋,現在想起來我還生氣!”許成的話讓對面兩人十分容易地就覺出了其中的言不由衷。要不是他自行放任,荀攸能在洛陽給他找麻煩?開什麼玩笑?
“主公,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卑職弄不明白啊!”雖然跟荀攸不和,可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還不至於生死相搏的程度,可看許成這表現,好像荀攸的小命有點懸,出於一種責任感,荀諶又一次身許成問起他的目的!
“兩位,我這一次請你們來,是想讓你們代我給一個人送禮!”許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對兩人說道。
“能讓主公送禮,當世不外乎那麼寥寥數人,不知主公是想送給誰呢?”荀諶因爲有家中老爺子荀爽打好了前站,一時的拘謹過後,就表現的比較隨便。
“你們說呢?”許成向兩人問道。
“如今,夠資格讓主公送禮之人,獻帝、曹操、劉表、孫策四人而已,不過,獻帝雖然身爲皇帝,可朝中大權皆出於主公之手,可先將他剔去!”董昭想了一下,說道。
“劉景升雖然號稱‘八駿’,如今卻名不符實,而且受荊州習氣影響,尚空談,雖然實力不弱,可現如今卻無法對主公構成威脅,也可以除去!”荀諶接着猜測道。
“江東孫策,佔據除交州之外的整個江南,外帶着一個揚州,實力堅強,可是現在他向北受阻於曹操跟劉表,與我們還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所以,他也不算,這樣一來,再加上主公剛纔向友若詢問與荀公達不和的事情,主公想要送禮的那個人就可以確定了,曹操曹孟德!不是卑職猜對沒有?”董昭向許成問道。
“哈哈哈,說得好,兩位想得不錯,正是這個曹操,曹阿瞞!”許成大笑道。
“主公,不知您要送那位曹司空什麼禮物,我與公仁能不能先開一開眼界?”荀諶笑着問道。
“這個嘛!這樣大禮你們可是已經見過了的,不過呢,我的意思並不是你們把這樣禮物送去,而是到曹操府上,對着那曹阿瞞說上那麼一說!”許成的笑容中有點陰氣。
“呵呵,這倒奇了!主公,什麼禮物只需要說上一說就行了?”董昭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一個人!”許成說道。
“一個人?”荀諶和董昭面面相覷,沒聽說過許成有送人的習慣吶?聽說他還非常不喜歡這種送禮的方式,弄得洛陽現在有點身家的人都不敢明目張膽的送個什麼歌姬之類的了,生怕惹得他不高興!
“其實很簡單,而且,友若,你要是能抓住機會,說不定能讓荀攸那個傢伙在你面前威風掃地也不一定,你們聽我說……”許成靠近兩人,一條陰險的計謀就此形成!
跟許成談話過後,荀諶和董昭收拾行裝,向許昌進發,而且,他們是兩手空空去的,按得知消息後的楊洱的說法,就是他們要去許昌“吃白食”去了!
※※※
就在其他地方各種事情鬧得正歡的時候,漢中,也是一片熱乎!
楊昂被徐晃放走以後,急勿勿趕回上方谷另一頭的大營,可是,晚了不只一步,他看到的,只是一片廢墟,這座營寨,早已經被高覽率領許成軍呼嘯之間就給平了!營中的大軍,更是被高覽直接趕着,向箕谷關前進!
等他再趕到箕谷關,關上更是早已經插着許成軍的血紅色軍旗,其中一面將旗上,正是一個大大的“高”字。
高覽也是北方名將,將漢中敗軍驅趕着,替他衝開了箕谷關的大門,然後,精銳的許成軍就如洪濤一般把箕谷關的守軍給趕出了自己的家,要不是徐晃有令,最好不要俘虜漢中軍士兵,免得增加負擔,他這一仗,就不會大部分時間光趕人了,而且最起碼能有三四萬的“收入”!
顧不得傷心失意,楊昂拿了徐晃的手令,加上先前又有人告訴了高覽,徐晃讓他給楊昂放行,所以,這位漢中大將順順利利的過了箕谷關,不過,他並沒有像徐晃以及高覽所料的那樣立刻就趕回漢中首府南鄭,而是費了幾天的功夫收集敗軍,然後,趁徐晃跟高覽等待閻行消息,並休整軍隊的時機,在箕谷關前紮下大營,同時,在箕谷關不遠處的定軍山,也設了一個大寨,與箕谷關前的大營成犄角之勢,以擋徐晃!(小弟的三國地圖好像不太準,定軍山就這麼安在這兒了,請大家不要太介意!)
等徐晃諸人反應過來這後,楊昂的兩座大寨已成,雖然兵馬總數只有三萬多一點,而且,糧草都被徐晃等人奪去,軍糧嚴重不足,可是,在這兩座大寨之後,是漢中重鎮,梁州!城內就屯積有不少糧草,只要楊昂能撐過起初的幾天,糧草就可以運到了!同時,梁州的漢中官員還西拼八湊了幾千兵馬,給他送了過來。一時間,楊昂倒也顯得氣勢盛了不少!
“徐將軍,看來我們有點輕視了漢中的將領啊!畢竟以一郡之地,抵擋整個西川這麼多年,這些人,可不是沒有料啊!”高覽站在箕谷關的城牆之上,看着遠處的漢中軍大寨,對身邊的徐晃說道。
“是啊!要不是呂布名聲太大,張魯又剛剛經歷過大敗,信心不夠,這指揮權也輪不到呂布,不過倒是想不到這個楊昂竟然是個愈挫愈勇之輩,我可是被他給騙了,他媽的!”徐晃罵了一聲粗口,許成軍出身的人竟然被人給騙了,以後說出去豈不要被楊洱那幫人給笑死?要知道,一向只有許成軍騙別人的份啊!真丟人!哼,這個楊昂也姓楊,不知道是不是跟楊洱這傢伙有血緣關係,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狡猾?
“呵呵,我聽說這楊昂被徐將軍你擒住的時候,裝的是一楞一楞的,不光是徐將軍你,咱們這邊的所有人可是都被他給騙了!”高覽笑道。
“是啊!咱們一向打仗都太順利了,雖然說實力還是那麼樣,可這輕敵的毛病卻是已經落下了,得趁這次機會好好整一整才行,要不然,下次碰到個更鬼點的,更狠點兒的,豈不是要人命嗎?”徐晃說道。
“這倒是,不過,徐將軍,這楊昂我們怎麼收拾他?可不能就讓他呆在咱們前面不動啊,等張魯得到消息,派出大軍來援,這路可就更加不好過了!”高覽又說道。
“呵呵,對付這個傢伙,不用急,反正我們要等閻行回來,就讓他先呆會吧,做人嘛!可不能太過份,剛剛纔把人家給俘虜過一回,總要等人家緩過氣兒來再說,你說是吧?”徐晃笑道。
“……”感到了徐晃的強大信心,高覽不再說話,驃騎將軍許成麾下的“四徵”將軍,沒人敢說他們的話是吹牛!
就這樣,兩軍一直對峙,關上是徐晃率領的許成軍,下面是楊昂率領的漢中軍!
誰也不先發動進攻,楊昂是不敢,徐晃是不想!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閻行的歸來!
“怎麼樣?閻將軍,呂布抓住了嗎?”徐晃一見閻行,就急不可待的問道,呂布的逃脫是他這段時間最大的一塊心病,這樣一個人的逃脫,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讓剛剛平定的雍州陷入動亂之中,徐榮就算本事再大,剛剛纔做雍州刺史,能起的作用也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