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肚子總比死了好!前面是陷阱!”周瑜必須爲江東軍所有人負責,“我們可以想辦法搶樂進的糧草!”他如是說道。
郭嘉對周瑜,郭嘉勝了!
然而,由於在徐州城內放了一把大火,周瑜仍然賺回了不少失分,那些在城內被逼得不能出聲,不許救火的百姓,死了很多,很多,不過,總算比起一場大戰損失要輕,要知道,如果周瑜攻打徐州,恐怕這裡要經歷的,就不是一場大戰了。可是,郭嘉依舊愧疚地吐了血,誰叫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呢!
走了很久之後,想完該如何對付樂進,搶奪對方糧草的周瑜纔有空細細思索這一場鬥智,並且,很快他就對自己充滿了失望,他明白過來了,自己被人給耍了。其實,郭嘉並不是沒有破綻,只是這破綻在當時並不能稱上破綻,這就是那向北的大批百姓的足跡!如果真的要騙他入城的話,這些足跡就太明顯了,明顯到只要細想一下就知道這太做作了,只是,當時的情況下,他沒有能去想這一點,因爲,他必須去思考軍隊的生存之路。
“郭奉孝,你這一計,把我十萬江東軍幾乎就逼進了絕境,可是,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們後會有期!”周瑜心是暗暗發狠。
逼退了周瑜,奉曹操之命,郭嘉要回許昌休養。
“奉孝先生,你一路要注意身體啊!”雖然對郭嘉心中有所埋怨,怨他不讓人去救火,可車胄的關心卻仍然是發自內心的。
“沒什麼,倒是車將軍你要小心,主公雖然來了,可週瑜畢竟不凡,他若是反咬一口,定然會其狠無比,這徐州城,還沒有完全安全啊!”吐血之後,郭嘉的身體更加不行了,他坐在車上,臉色更顯蒼白。
“奉孝先生,你請放心,車某人定會小心地!”車胄只能這麼說,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不僅跟面前的郭嘉沒有可比性,周瑜也是遠勝自己,雖然這讓他有些受打擊,可還是能承受的。
“那就好,其實,將軍你只要緊守城池,就行了!”郭嘉也對車胄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而且,曹操加上樂進的大軍,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周瑜又基本上是強弩之末,對徐州應當沒有太大的威脅了。
郭嘉走了!
爲了保護他,曹操又派來了三百精兵,加上車胄派的五百軍士,郭嘉足有近千人的衛隊。
走出徐州的地界,進入兗州之後。
有快馬追了上來。
“青州臧霸將軍被許成軍高順部所襲,大敗!許成軍派出的大將有高順、趙雲、公孫止、張頜、張繡!”馬上是個信使,他騎在馬上對郭嘉這麼說道,然後,就飛也似地跑了。
“這人是個奸細!青州的信使怎麼會從這裡過,他可以直接從青州去許昌,或者去徐州找主公,怎麼會跟我一路?”郭嘉立即就判斷出了真實的情況,“可是,青州戰事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嗎?嗯,倒是有可能,許成北方已平,趙雲,公孫止都可以派出來,說不定還會帶來一支大軍,他們這麼多人聯手,臧霸將軍就算據有黃河天塹,恐怕也難以對敵,這可怎麼辦呢?……”
很快,從許昌方向又來了一匹快馬,稍做停留,“許成軍張遼率軍十萬,大舉進兵,許昌告急!”
然後,飛似地跑向徐州。
“這個人是真是假?”郭嘉自問,“張遼怎麼突然出兵了?他應當知道,他攻不破許昌的!這消息應當是假的,可是,要是萬一這是真的呢?”
“宛城廖江派出太史慈,魏延進襲豫州,許昌告急!”
“幷州張燕派兵從河內渡河,襲擾兗州!”
……
“都是假的,假的……”郭嘉很明智地判斷出這些都是假情報,可是他不明白,爲什麼敵人會這麼做,向他傳這些假消息想幹什麼?噢,應當不是專門向他傳的,敵人是想向整個曹軍所佔的地區傳播這些消息,可是,這些消息中,萬一有一點是真的呢?而且,敵人到底是想幹什麼?
“奉孝先生,原來您在這兒,您不記得小人了嗎?小人是荀攸大人親隨!噢,小人奉我家荀攸大人與荀或大人之命,前去徐州報急!”終於來了一個真的信使。
“怎麼回事?”
“據聞,許成集兵虎牢、汜水,滎陽張遼也在厲兵秣馬,可能敵方是想趁虛而入,故而,我家荀攸大人與荀或大人派小人前去徐州向司空大人告急,奉孝先生,您還是快回許昌吧,我家大人跟荀或大人都急成什麼樣了!”信使大概是想爲荀攸請一個強援。
“知道了,你快去向主公稟報這件事吧!”郭嘉是心頭暗急,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指使信使快快去向曹操報信,真是禍不單行,許成竟然不等後方徹底穩定就出兵,是自己看錯他了,還是有什麼讓他不得不出兵呢?
“全速趕往許昌!”這是郭嘉的命令。
要知道,當時的路況並不好,而且,郭嘉坐的是雙輪馬車,十分顛簸,加上天氣有些冷,再加上他的焦急等劇烈的心理活動,這些,讓他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而當他到達許昌,得知一切都是假的之後,他即使脾氣再好,也要惱的,而且,本來他的身體狀況就已經很差了,於是他——一病不起。而他的這個遭遇,也從側面證實了許成的一個理論:有時候,一個並不是多麼高明的主意,往往就能奏到奇效。
夜裡,葭萌關內!
鄧百川來到了李嚴的府邸門前。
“請回稟李將軍,就說校尉鄧百川有事求見!”語氣和藹,是爲將者拉攏人心時的常用手段,就算鄧百川不想拉攏人,至少,不能讓人對自己有壞的印象。
很快,門衛前來回話:“將軍在裡面,有請鄧校尉!”
跟着前來帶路的李嚴親衛,鄧百川來到了這葭萌關主將的房間,此時,屋內只有兩個人,李嚴坐在桌几後面看着鄧百川。
“鄧校尉來此有何貴幹?”言語之中,李嚴大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不敢,只是末將有一點小小問題,想向李將軍討教一番!望李將軍能不吝賜教!”鄧百川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
“豈敢,鄧校尉見識不凡,一眼就看現我西川應當出兵漢中,如此能耐,哪還用得着李某在耳邊聒噪!”李嚴對鄧百川有一些成見。
“這個,將軍取笑了,既然將軍不願指點,末將也不敢強求!”鄧百川表現的比較硬氣,“只是,末將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由不得末將不問了!”
“到底有什麼事情?”李嚴不耐煩了。
“請將軍站起來一下!”鄧百川躬身向前走了兩步。
“站起來?”李嚴有些惱火,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敢讓他站起來,“好,本將軍倒要看看你想幹什麼?”
“真的站起來了?哈哈,太好了!”鄧百川輕聲笑了起來,話說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說什麼?”李嚴皺眉,身子向前傾了傾。
“末將說……”鄧百川突然向前,一把摟住了李嚴的脖子。
“你幹……嗯!”李嚴只覺得腹中一陣翻騰,話也被噎了回去,緊接着,鄧百川連連給了他好幾下膝撞。
“嗚!”還沒完,一團散發着怪味的白布又被被鄧百川強行按進了他的嘴裡!
鄧百川的膝蓋不停地撞擊着他的腹部,可是,深受如此重擊,李嚴卻開始兩眼迷離,他居然——昏了過去。
“再來!”連連又給了李嚴好幾下,鄧百川才停下手。
“真暈了?呵呵,好!主公給的秘藥果然不錯,果然是作奸犯科的必備良藥!”一面低聲偷樂,鄧百川一面把李嚴拖到堂後,把他給捆到房內的一根柱子上,又把那堵住他嘴巴的白布團整個的塞進他的嘴巴里,撐得他的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然後,走到了外面。
“將軍有命,去請冷將軍來一下,就說有事相商!”對着外面仍然在盡忠職守的衛兵,鄧百川如是說道,然後,他又走回了屋內。
不久,冷苞來了。
“咦?鄧校尉你也在!李將軍呢?”冷苞只是這麼問問。
“將軍剛剛進去更衣(上廁所)了!”鄧百川輕聲回答道。
“哦!”冷苞表示了一下理解,又問道:“鄧校尉,是李將軍叫你來的嗎?”
“不是,是末將自己來的,末將有事情向李將軍稟報!”鄧百川回答道。
“什麼事情?要深更半夜來!”冷苞不解。
“是……哦!李將軍!”鄧百川向冷苞的身後望了望。
“李將軍?”冷苞轉頭,什麼也沒有!
“不好!有詐!”冷苞的大腦反應不慢,可就在他轉頭的時候,一柄鋒利無比的小刀就捅進了他的脖子,然後,就這麼一劃!就割斷了他的喉嚨,與些同時,鄧百川的手捂上了他的嘴巴。
把屋裡收拾完之後,鄧百川走出了李嚴的房間。
“李將軍有令,今天不再見任何人,他要與冷將軍商議要事,不得打擾!”順便命令了一下李嚴門前的兩個衛兵,鄧百川揚起頭,走了,兩個衛兵在後面隱隱地聽到了他的埋怨,“居然不讓老子旁聽,老子可是州牧大人親自提拔的!哼!”
兩個衛兵對視了一眼,同時冷笑了一下,哼!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就想跟咱們將軍一起商議軍機要事,真是會做夢,也不看看你那副鳥樣,配嗎?這麼想的同時,兩名衛兵對對爲自己的李嚴將軍站崗,更加感到光榮,兩人的胸脯挺得更高了。
從李嚴的住處出來,鄧百川就立即飛快地趕到了關牆之上。
“鄧校尉,你怎麼也來了?”值班的某位偏將問道。
“哦!末將剛剛從李將軍那裡來,他讓我傳個令!”鄧百川故做不滿地說道。
“傳令?”偏將不解,“怎麼李將軍不用他的親兵呢?反倒讓你一個校尉來?”
“誰叫我自己撞過去的呢!唉,本來好好的,去找李將軍請教一下兵法上遇到的難題,可倒好,冷將軍又去了,結果,他們就把我給趕出來了!”鄧百川用一種幽怨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我還當什麼事情,鄧校尉,聽說你見識不低啊,怎麼還要向人討教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李將軍那可是蜀中三大名將之一,與張任將軍、嚴顏老將軍齊名並列,他如果指點你幾招,肯定能讓你受用無窮啊!”偏將笑道。
“那是那是!過幾天末將還要向李將軍討教呢!”某人開始考慮如何殺人了,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拿出了一樣東西:“噢!這是李將軍給我的令箭,請將軍你驗一下!”
“果然是李將軍的令箭!不知李將軍有什麼命令!”偏將肅然接過令箭,驗過之後,如此說道。
“我也不清楚,李將軍只說讓我來這兒等一夥人,然後,就把帶頭的人領到他那裡去!僅此而已!給將軍你令箭,是讓你待會兒好打開關門!”鄧百川說得是一套一套的。
“這可就稀奇了!李將軍他搞的是什麼玄虛?”偏將並沒有懷疑什麼。
“誰知道呢?名將嘛,自然有他們的道道,您說呢?”鄧百川笑問道。
“倒也是!哈哈哈!”偏將打了個哈哈。
打發了這位偏將,鄧百川就這麼在城牆上逛着逛着,然後,趁人不注意,他走到僻靜處拿起一支火把,轉了三圈,之後,又來到了關門之上。
於是,當夜,徐晃以閻行爲先鋒,攻入葭萌關,西川將軍冷苞戰死,主將李嚴被俘,被徐晃用來收服西川軍心,結果,只一天功夫,葭萌關內數萬守軍便被收降,只有校尉鄧百川等寥寥數人得以逃離!接着,徐晃留下大將高覽守禦此關,以堵住張任回軍之路之後,便率手下六萬大軍向西川內部進發,一路之上,勢如破竹,白水關主將霍峻,副將雷銅沒有帶兵禦敵,最後徐晃攻克此關,兩人卻又同時被俘,而在徐晃攻打白水關之前,校尉鄧百川就已經離開了,他急忽忽地向劍門關守將吳蘭報信,說白水關危急,霍峻將軍抽不出身來,讓他代爲求救,並有霍峻隨身佩劍一把爲證,劍上血跡淋漓,顯然是霍峻在與人廝殺之時交給鄧百川的,而得到鄧百川的回報,不知道白水關已失的吳蘭率軍出發,向白水關前進,路遇白水關敗兵,才知道霍峻、雷銅被俘,白水關已失,只好帶兵返回,可惜,被徐晃隨後追上,一路追打至劍門之內,劍門關遂失!吳蘭連夜退回涪城,至此,在去成都的路上,西川軍就只有涪水關、雒城可守了,若是這兩城也失去,則成都就完完全全展露在徐晃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這個時候,張任等人卻被拖在了南鄭,許成軍並沒有攻打已被楊懷攻佔的梁州,而是從箕水關不斷出兵騷擾張任,由於許成軍派出來的都是騎兵,而且漢中又是平原,所以,缺少騎兵的張任對他們沒有什麼法子,攻打南鄭的行動被拖慢了。
而就在徐州和益州都燃起戰火的時候,荊州卻是一片歌舞昇平。雖然知道身邊有的是虎視耽耽之人,可那都還遠着呢,荊州的權貴們卻沒有把這放在心上,他們正高興萬分,因爲據準確的消息——孫策死了!
是啊,這個荊州最大的仇家死了,怎麼能不讓他們高興呢!那可是縱橫江東無敵手的小霸王,如今,孫策一去,就憑孫氏那幾個還沒有成器的小孩子,江東再也沒有人能對荊州構成危脅了!長江之上,以後可就是荊州人說了算了。
所以,從劉表往下,荊州的官員們都在對此事表示慶祝。
當然,並不是全部,仍然有人能保持清醒的認識,那就是現任新野縣令的劉備劉玄德!
雖然朝廷的命令是讓劉備去做江夏太守,可是,哪有這種可能!先不說現任的江夏太守黃祖是一個蠻橫而不講理之人,殺人如麻,就是劉表也不能答應這件事情,江夏是荊州重鎮,拱衛長江,其間更有數萬雄兵,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讓給一個外人呢,再說了,黃祖跟劉表的交情可不一般,劉表能做穩這荊州牧之位可少不了黃祖的一份兒大功,所以,哪怕劉備名義上跟劉表一樣都是皇族,也不能把江夏太守讓他來當。而且,同樣的,劉備也不能接受這項任命,他的二弟關羽慘死在許成軍之手,曾發誓要與關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劉備不跟着去地獄就已經是對不起兄弟了,哪能再去接受殺弟仇人的任命。
基於這幾方面的原因,最後,劉表以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官職給劉備爲由,把他遠遠地打發到了荊州邊境當了一個小小的新野縣令,你劉備不是跟許成有不共戴天之仇麼?新野縣正好處於對許成的戰線前沿,應該能滿足你與許成打仗的心願了吧!
於是,劉備帶着三弟張飛,謀士簡雍、孫乾一起來到了這新野小縣,當起了縣令。
牢騷當然是有的,可是,劉備一向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忍!這小小地縣令之位,他倒當得是有滋有味。
當然,在見到一個人之後,他的這個縣令就當的更有滋味了。由於徐庶的推薦,他牢牢地記住了一個名字,諸葛亮!
在當上新野縣令不久之後,他就帶着孫乾和張飛去尋找一個名叫臥龍岡的地方。
三顧隆中,他終於見到了諸葛亮這個年輕人。
“玄德公,你可知許成打得是什麼主意?”怎麼說劉備也算有些名頭,而且,比起劉表來,也算得上是個豪傑,諸葛亮感念他的誠意,開始在他面前比劃起來。
“劉備愚魯,還望先生不吝賜教!”劉備一向是禮賢下士的,雖然他本身的地位也並不高。
“徐公明出兵漢中,定然是眼望西川!”諸葛亮看了一眼劉備!
“西川?”劉備想了一下,“聽聞益州牧劉璋爲人黯弱,如此一來,恐怕西川難保!”
“這個,在下就有些不懂了!”孫乾當過徐州別駕,也算是很有見識,“西川一向是易守難攻之地,劉璋就算黯弱,想攻取此地恐怕也不容易,而且,這徐晃聲名並不是很響,他能做到嗎?”
“徐公明能位列徵南將軍,與龐沛、龐德、張遼並列齊名,足可以說明他的本事,而且,許成一向是謀定而後動,從不打沒準備的仗,這西川,早晚會成爲他囊中之物!”諸葛亮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西川丟了就丟了,那又不是我們的地方,關我們什麼事?”剛纔被劉備趕到外面的張飛叫囂着又走了進來。
“呵呵,西川丟了,是不關玄德公和三將軍的事情,只是,恐怕要關劉景升的事了!”諸葛亮微笑着搖起了扇子。
“這怎麼關起劉表那老兒了?小子,你可別詐呼老子!”張飛把醋鉢大的拳頭在諸葛亮面前晃了晃,以示威脅,卻又被劉備打了下去。
“三弟不得無禮,”劉備這麼訓斥道。
“沒有什麼,三將軍乃是真性情,亮不會在意的!”諸葛亮對張飛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孔明先生,請接着講!”孫乾幫劉備續下了話。
“西川,看似遙遠,可是,一旦許成得到此地,他就可以派兵順江而下,那時候,無論是劉表的荊州,還是荊南四郡,乃至於江東六郡之地,都將在他大軍鐵蹄的覆蓋之下!”諸葛亮揮了揮鵝毛扇。
“這可如何是好?”劉備大驚,許成要是真的把西川也拿下了,那可就是真的誰也擋不了他了,“孔明先生,可有解決之道?”
“沒有!”諸葛亮直接打碎了劉備的幻想。
“你這傢伙,自己提出來,又說沒有解決之道,莫不是捉弄你家三爺?”張飛又要提起拳頭。
“三弟,你給我坐好!不然就出去!”除了訓斥自己的兄弟,劉備難得底氣十足的大聲說話。
“坐好就坐好!”憨人就是憨人。
“其實,莫說方今天下沒有幾個人能看出這其中的利害之處,就算看出來了,也沒有誰能解決這道難題!”諸葛亮搖着扇子,說道:“如今,許成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在北方的統治,劉表、孫氏、曹操三方雖然都是割據一方,卻已經無法撼動其根基,從今往後,要想生存,唯有一個字!”
“哪一個字?”劉備忙問,孫乾也伸直的脖子,就連表面上毫不在乎的張飛也是堅起了耳朵。
“守!”
“守?”三人齊問。
“正是!”諸葛亮肯定道。
“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看着許成囂張跋扈,欺凌漢室,攪亂這大漢天下不成?”劉備兩個眼睛開始變得朦朧起來,諸葛亮不知道這是他要“下雨”的先兆。
“其實,守,也沒有那麼容易!”諸葛亮又嘆了一口氣。
“此話何解?”劉備突得停止了泄洪的行動,在大水衝出之前關了閘。
“許成曾兩次抗擊天下諸候,由此可見其實力之強橫,無論是劉表、曹操、還是孫氏,都不能單憑自己與之相抗衡,所以,想守住各自的基業,就要聯合起來!”
“這種可能性,可是微乎其微啊!”孫乾說道。
“不錯,唉!劉表與孫策兄弟有殺父之仇;曹操最近又狙殺了孫策;玄德公與曹操又是宿敵,這三者之間,確實是難以……”諸葛亮看了看劉備的臉色,好像並沒有什麼,而他的言語之中也並沒有提及荊州之主劉表。
“爲我大漢天下,區區宿仇又算什麼?何況,我與許成還有殺弟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劉備瞬間就涕淚橫流,其轉換之快,絕對是天下第一人。
“俺也定要將那許成,還有那廖江、張遼抽骨扒皮,以慰二哥在天之靈!”張飛對天大吼,不知不覺之間,淚水就流了下來。
“玄德公和三將軍的兄弟情義讓亮感佩不已,如此方不負二位與關將軍的結義之情啊!只要玄德公能放下與曹孟德的仇怨,這仇,就有報的希望!”諸葛亮此時也收起笑容,肅然說道。
“還請先生爲我等講解一番,到底如何才能打敗許成!”劉備雖然依舊滿眼淚水,可說起話來卻是一點顫音也沒有。
“許成的弱點,在於其根基不夠!”諸葛亮又搖起了扇子。
“根基?”劉備三人有點像呆頭鵝。
“許成起於行伍,其人以前不過就是董卓麾下一小卒罷了,他能有什麼根基?”諸葛亮笑得很自信,“他機緣巧合,得以升職爲校尉,此後,由於治兵嚴厲,倍受董卓看重,在董卓入京之後,又由於其曾率軍力抗呂布及陷陣營,並且跟袁紹起了衝突,所以,得以被董卓任命爲上軍校尉,替代袁紹之職,掌管禁軍,那時,此人恐怕就有了異心,他向董卓請令帶禁軍出洛陽訓練,由此避開了董卓的控制,自此,自成一系,曹孟德行刺董卓,也是被此人撞破,後來,十八路諸候討董,董卓逃往長安,他卻見縫插針,利用諸候的空隙,巧妙用兵,終於又將諸候逼退,至此,他終於有了一個安身立命之地,那就是整個司州。然而,此時,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實力,若是董卓或諸候能夠再一次起兵,他必將敗落,可是,沒有人能抓住機會,董卓想用他來擋住關東諸候,諸候又剛剛大敗於其手,根本不敢與之交戰,如此一來,就讓他有了足夠的時間,先收服幷州,以此爲後方依憑之地,爾後,董卓、呂布中王允王司徒之連環計,自相殘殺,董卓身死,可惜,王允無能,終又逼反了李榷、郭汜等董卓舊將,使得關中大亂,自此,朝廷無力東顧洛陽;而關東諸候卻也在自相殘殺,如此一來,天下大亂,唯有許成治下的司並二州安定平靜,然而,雖然如此,許成卻又在暗中佈置,先是利用北方匈奴等大族不經意之間,收降北方諸小部族,又利用匈奴的大意,一舉將其擊潰,徹底穩定了他在司並二州的統治,不僅如此,他又在長安等地安排內應,並派出大軍乘諸候交戰之機趁虛而入,掠他人資財以供己需,等諸候偃旗息鼓,他就已經完完全全地準備好了,先是以自己爲誘餌,大破雍涼聯軍,收數十萬兵馬爲己用,又派兵與鮮卑族聯軍決戰,用‘誘敵深入,前後夾擊’之術將之大敗,爾後,又襲擊冀州,用‘擒賊擒王’之法,先破袁紹,繼而,收降了幽冀二州,自此,北方六州之地,盡在其手。”
聽到諸葛亮這一番述說,劉備三人都覺得自己好像又從頭經歷了一遍當時的情況,重新又眼見了一遍許成的迅猛崛起,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劉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暗恨自己無能,許成能從無到有,自己爲什麼就不行,人家能戰無不勝,爲什麼自己逢戰就敗,難道自己真的就不行嗎?我纔不信!
“先生,你不是說許成根基不夠麼,剛纔那番話,備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劉備整了整情緒,又向諸葛亮討教。
“玄德公,剛纔亮那一番話,您難道就沒有覺出其中有什麼特別嗎?”諸葛亮問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探一探劉備的智力。
“備駑鈍,還請先生指點!”劉備向諸葛亮深深行了一個禮。
“玄德公不可如此!”諸葛亮連忙攙起劉備,“亮爲公解說便是!”
重又坐好,諸葛亮再一次搖起扇子。
“亮剛纔那一番述說,只是爲了說明一點,那就是許成崛起之‘快’!”
“快!?”三人的眼睛也開始變亮!
“正是!”諸葛亮目光炯炯,看着三人,“從許成進入洛陽,到如今他佔據幾乎整個北方,威震天下,諸位,你們可曾反應過來嗎?”
“……”三人面面相覷,哪有什麼反應不反應的,自己這羣人好像根本就連點兒感覺也沒有,只是就這麼一直被人追着跑,等停下來,才發現,北方已經是許成的天下了。
шшш★ тTk án★ CO
“正所謂‘欲速則不達’!許成崛起之快,這當然是其本領不凡,然而,這樣做,卻也讓他跟一個大大的勢力結成了對頭!”諸葛亮微笑道。
“對頭?是什麼人?現在除了我大哥、曹操,還有誰能當許成的對頭?”張飛的話實在是有些牽強附會。
“三將軍說笑了,許成的這個對頭,不是某個人,而是一羣人!那就是全天下的世家豪門!”
“我還當你有什麼見識!那些什麼狗屁的豪門?他們有什麼用?許成大軍一至,他們還不是得挨個的完蛋!”張飛大笑道。
“三將軍!”諸葛亮阻止了劉備想喝罵張飛的舉動,“天下之勢,看的就是誰的實力強,不可否認,許成很強,極強,非常強!他手下也有不少能臣猛將,可是,除此之外呢?以後呢?”
不等張飛等人反應過來,諸葛亮就站了起來,揮舞着扇子說道:“許成的手下中,在他起兵之時就跟隨他的,有楊洱、龐沛、徐晃、王越、厲方,何通、常鑫,還有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洪峰,就這些人而已,還有麼?而現今,在他手上掌權的,也只是一些寒族中人,或根本就是平頭百姓出身,就算是豪門如糜氏等,也不過商人出身罷了,根本就是些不成器候的家族,這些人,爲了各自的利益,必將與那些世家豪門相爭,如此,也必將許成帶到天下豪門的對立面上。”
“自我朝設孝廉之制以來,天下士人,幾乎都出自世家豪門之手,而經過數百年的沉積,那些世家豪門所掌握的權勢,幾乎就可以與天子相提並論,就像當初十八路諸候討董之時,袁紹僅憑四世三公之名,就能代朝廷發號施令,若非其人無能,又哪能有許成之崛起?”
“許成出身走卒,光這一點,就難得天下士人認同,而他又曾多次抨擊天下士人,所以,天下士人決不會甘心爲其賣命,只是他現在勢強罷了!”
“只需有一人,能與許成打上一場勢均力敵之戰,再將他牢牢地堵在北方六州之內,那麼,五年,依亮愚見,只需五年時間,他手下必然大亂,那時,就是吾等反擊之時!”
“許成還行科舉,可惜,他忘了,‘學識’二字,不是平頭百姓就能得到的,參加科舉的,大多出身豪門或者是他們的門人,那時,其手下官員,除少數幾個外,都不會與他一條心,到時處處掣肘,他自然也再難以從容出兵與吾等相爭了!”
……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劉備一副看到了“絕色美女”的樣子,驚豔呀!“先生,還請助備一臂之力,誅滅許賊,再扶漢室!”說完,又是深深地一禮,他身後,張飛也不鬧了,和孫乾一起,跟着行了禮。
“玄德公快快請起,亮何德何能,豈能受此重任?我一生,能詩書耕讀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玄德公你還是另請他人吧!”
“先生大才,已是備平生僅見,若是錯過,備將後悔終生,”劉備毫不珍惜體內水分,“大雨”滂沱四濺,“還請先生爲了我大漢四百年江山,助備除卻許成!”
“唉!本想就此安享生平……罷了,我答應便是!”諸葛亮終於鬆了口,他的內心已經開始盤算,劉表什麼時候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