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的這麼早?”
埃拉聖女從埃拉禁地走出,遠遠看見謝雨瀟正捏起一塊點心塞向嘴裡,就打着招呼。言語很親切,就是看不清她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我就沒有睡覺。”謝雨瀟道。
“沒有睡覺?”埃拉聖女重複了一遍,就衝着兩位信女道:“你們怎麼沒侍奉聖主休息?”
“我……我們……”兩位信女有點驚慌,似乎是怕埃拉聖女降下某種懲罰。
“不管她們的事,是我自個不想睡。”謝雨瀟接過話茬,爲兩位信女開脫。
“你不睡覺幹什麼?”埃拉聖女問。
“我在想問題。”謝雨瀟應答之中露出了一絲神秘之態。
“哦?在想什麼問題,我能否知道呢?”埃拉聖女好奇的問題。
“我在想,你是真心想嫁給我還是因爲不想死而嫁給我;我還在想,在埃拉族到底是聖女的權利大呢還是聖主的權利大。”謝雨瀟隨口扯出了兩個問題。
“你們先下去吧。”埃拉聖女朝兩位信女及埃拉祖巫擺下了手,而後款款的走到了她的聖女之座上坐了下來說:“我如果不是真心想嫁給你我會有千百種方法想你死。我承認你不是凡人,魔法高深,但這是在埃拉族的領地,只要在這塊領地,我就有千百種方法來暗算你。而且我告訴你,即使你成爲聖主,你的權利也不可能超越我。”
“這麼說你是因爲愛上我才讓我活着?”謝雨瀟盯着埃拉聖女。埃拉聖女早已掩上了潔白的面紗,掩上面紗的埃拉聖女簡直是無可挑剔。謝雨瀟忍不住的在想,如果在新婚之夜,在辦牀事的時候,埃拉族的女子會不會揭開臉上的面紗呢?如果埃拉聖女依然蒙着面紗,那也將會是一番銷魂的享受。
“是的。”埃拉聖女點了下頭說:“我也想問你個問題。”謝雨瀟道:“你問吧,從今天起,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半個生命,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有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爲你做。”埃拉聖女反問道:“是嗎?那你的其他幾位老婆呢?”謝雨瀟道:“她們都是我的半個生命,你和她們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均等的。”埃拉聖女的眼睛忽閃了一下沒有說話。謝雨瀟覺得埃拉聖女在偷偷的笑,但到底是嘲笑還是甜蜜的笑他就無從得知了。
“你可以問問題了。”謝雨瀟點上了一根菸。
“你爲什麼願意娶我,難道你沒看清我的臉嗎?”埃拉聖女道。
“我看清楚了,看的很清楚。我也正想問你,就是因爲你的臉你才讓族裡的人蒙着面紗嗎?”謝雨瀟道。
“咯咯”埃拉聖女笑了:“難道整個埃爾多國的女人都是我們埃拉族的族人嗎?你覺得我是怕以臉見人嗎?”謝雨瀟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怕以臉見人,但你的臉卻對我造不成威脅。”
“呵”埃拉聖女再度發出了一聲笑。這聲笑有點天真,有點非常想笑卻又不好笑出的味道:“如果我的臉都對你造不成威脅的話,那我想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可以對你造成威脅的女人了。你是否要告訴我你各個老婆的臉都極具威脅。”
“呵呵”謝雨瀟抽口煙,笑了兩聲道:“你錯了,我的老婆各個都美若天仙,世間難尋。”埃拉聖女沒有說話,似在想着什麼。謝雨瀟接着說道:“不管你怎麼想,怎麼難以理解,你都是我的老婆了。我的心胸,可納百川,我的心境,堪比天上明月,這樣的心胸與心境難道還會爲一張女人的臉而糾結嗎?我愛你就是愛了,娶你就是娶了。要不要娶你是我的事,但要不要嫁我卻是是你的事,決定權在你那裡。”
“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埃拉聖女道。
“我一向都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可以告訴你個秘密。”謝雨瀟道。
“什麼秘密?”埃拉聖女問道。
“我殺人的時候更有意思,尤其是殺那種背叛我的人。”謝雨瀟的聲調只是低沉下來,並未帶任何的殺氣,但卻讓任何人聽了都心裡滲涼滲涼的,就是埃拉聖女聽在耳裡也不例外。
謝雨瀟看着埃拉聖女忽然又笑了起來:“不過我從來不殺我的親人,比如我的老婆,就算他們做出了背叛我的事情。”
“看得出你是一個很大度的人。”埃拉聖女道。
“呵呵。不是我大度,而是就算他們想背叛我也只會出現在夢裡,而我往往會在夢裡將她們殺了。”
埃拉聖女不說話了,她已不知道說什麼。和這樣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你可以把我所說的話都當做玩笑。”謝雨瀟微微一笑,說道。
“我可以嘗試。”埃拉聖女說着,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說:“跟我來吧。”
“好的。”謝雨瀟應了聲,跟着埃拉聖女走了兩步,又道:“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埃拉聖女回過頭問:“什麼事?”謝雨瀟道:“我是一個男權主義者,所以我不能容忍我老婆的權利凌駕於我之上。”
“你說什麼?”
埃拉聖女忍不住的想發怒。謝雨瀟看到她的眉毛已經揚了起來。埃拉聖女是應該發怒的,她就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褻瀆了聖潔,而不得已要嫁給他。現在,這個男人竟然還不知足,要跟她爭奪權利,她能不生氣嗎?她恨不得立刻將這個男人斬殺。
“怎麼?你發怒了?難道你非要騎在我的頭上不成?”謝雨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唉,其實我也只是想帶領埃拉族走向光明。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族事我不參與。但有一點我卻不能退步。”埃拉聖女道:“哪一點?”謝雨瀟道:“殿堂之上,你是聖女,你的權利高於一切,但在殿堂之下,你就是我的老婆,我的權利才高於一切。”
“噗”埃拉聖女這次笑出聲來了,她身子一扭,繼續前行道:“你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
謝雨瀟道:“有些事還是事先說好的好。”
“行。我聽你的。”埃拉聖女回味着埃拉之神給她的神示,帶着謝雨瀟上了一道盤旋而上的石階,而後走進了一間石室。
這間石室是埃拉聖女的閨房,謝雨瀟一進去,看着室內的擺設,嗅着室內的味道就猜出來了。“她這麼快就將我帶到閨房來了?是想幹什麼,難道……”他忍不住了看向了室內放着的那張大牀。
牀,潔白的不能潔白,就算再白的人脫光了躺在這牀上也一定會黯然失色,自行慚穢。這張牀,讓謝雨瀟止不住的想入非非,他很想看看一身潔白的埃拉聖女脫光之後躺在牀上會不會依然是那麼高雅聖潔,溢露出神聖的莊嚴。
“你在看什麼?”埃拉聖女注意到了謝雨瀟的古怪眼神。
“我在看你的牀。”謝雨瀟答道。
“我的牀有什麼好看?”埃拉聖女問。
“你的牀很白,看上去很柔軟。”謝雨瀟道。
埃拉聖女又笑了:“那又如何?”謝雨瀟道:“所以我想問題了。”埃拉聖女問:“想什麼問題。”謝雨瀟一笑,直言道:“我在想你躺在這張牀上的時候是你白些還是牀白一些。”埃拉聖女又無語了,轉身身子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了。謝雨瀟道:“我能否在你的牀上躺一躺。”埃拉聖女道:“不行,你的衣服會弄髒我的牀。”謝雨瀟道:“如果我把衣服脫了呢?”
“你……”埃拉聖女扭過了頭,怒瞪着謝雨瀟:“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那是因爲你沒遇到我,更何況我現在是你的老公,老公誰老婆的牀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何況就算老婆現在也在這張牀上躺着,那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你……”埃拉聖女手指頭朝謝雨瀟一伸,再度發出了一個“你”字。
“我什麼?”謝雨瀟嬉皮笑臉的問。
“你無恥”埃拉聖女噴出了忍無可忍的三個字。
“無恥者無敵。在老婆跟前無恥更無敵。嘿嘿。”謝雨瀟發出了嘿嘿兩笑,充分表露着他的無恥。
“好,很好。”埃拉聖女說着,用手緩緩的揭去了蒙在臉上的面紗。
仙女瞬間變成了至醜無敵的人。先前,謝雨瀟還只是在月光與火焰的輝映之下看到埃拉聖女臉上的胎記,這會,他確實在燈光下,就在距埃拉聖女不足兩米的地方看着那塊巴掌大小的胎記。謝雨瀟心中一陣翻騰,血壓升高,直接威脅到了他的承受能力。轉過身,他朝埃拉聖女揮了揮手:“老婆,你還是蒙上你的面紗吧。”埃拉聖女冷笑一聲道:“你不繼續無恥了麼?”謝雨瀟道:“是我錯了老婆,我的良心應該受到譴責,你原諒我吧。”
“哼,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僞君子。”埃拉聖女冷哼道。
“僞君子?”謝雨瀟猛的回過了頭,直視着埃拉聖女道:“不要把僞君子三字用在我的頭上,那會傷害到我的尊嚴。”埃拉聖女道:“難道我說錯了嗎?”謝雨瀟點頭道:“你當然說錯了。”埃拉聖女沉默片刻道:“好,我說錯了,那你敢吻我嗎?”謝雨瀟一愣,狠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道:“我當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