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說服
無垠砂海極大,砂海形成的時間卻不長,看起來似乎只是在這個星球的一角上鋪上了一張黃色的地毯,讓這個星球多了些異域風情。當風一吹過,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動,滿天揚起塵煙。
茫茫的砂海中,一串串清晰而筆直的腳印毫不歪斜的延伸向前,正在前行的人身上氣勢十足。炙熱的砂海一直將熱氣透過前行者的雙腳,直灼他們心肺,無邊的黃沙蔓延在這片無邊的土地上,憑你耗盡眼力去尋找,在這裡也看不到一絲綠意。這裡沒有潺潺流水,沒有巍巍高山,沒有生命的跡像。可這旅人們卻沒有一絲不耐煩,他們的臉上反而透着喜悅。當日已近黃昏時,所有的人都高興的看到,方天身體也已經大致恢復了。
方天甚至能夠睜開眼睛看着這片無垠砂海,雖然才醒過來,回憶起之前所歷之生死,他心裡也生出些許豪氣來。方天直接起身從朵兒與方平所擡着的擔架上跳了下來,自行緩步行走了起來。
朵兒與方平就在一邊看着方天在地面上行走着,緊跟在他身邊的兩人均是一臉的喜色。方天擡頭向前看去,就見眼前的沙漠呈現一派金色,無數道沙石涌起的皺褶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
肖嚴真人、天劍老人、明悟真人在經過了十餘日的修養後,也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只有玉仙子的傷勢還很沉重,但她現在也可以自行運氣調息了。玉仙子的傷在根源,但能運氣調息,就不會再惡化下去。等回到正一道門後,門中自有靈丹妙藥,或能被救也是說不定的。至此衆人也纔鬆下口氣,真正的開始慶幸起自己等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逃離危險固然欣喜,可是大家也都沒有放鬆下來。
大妖爲什麼沒有吃掉他們?
爲什麼沒有把他們也扔到血池裡去?
所有的人都很想知道其中原因。
可是這些問題很難回答。
就好像是要猜大妖的境界一樣,他們都只能猜到與自己的差距是天差地遠,可究竟差在那裡,誰都說不上來。
一邊緩緩的走着,方天卻也在不停的詢問着自己昏迷後發生的事情,最後方天才知道,大家都差不多,相差的只是傷勢的輕重與醒來時間的差異。
萬般不解之餘,方天遂放下了這些事,又向幾位前輩請益起修爲上的迷惑之處。
耳中一聽幾位前輩說着關於“法訣”的運用妙處的講解與他們的一些對道的明悟,方天就完全沉迷於其中。一邊聽着,再與自創的法訣,與在仙文“回”字符文空間中領悟的法訣相互對照起來。這一相互印證後,方天才發現修者“法訣”的妙處,每一種不同的“法訣”在攻擊時都會產生巨大的威力,應用之妙端的看自家的體會了。
在這之前,方天那裡知道“法訣”竟然有此多的神妙之處?
修者使用的“法訣”並非是“法術”,它是在體內以“念”融“識”,修“法”而成的攻擊力的“訣”。“法訣”更不是簡單的以“念”成訣;而是先示以外形,形而存神,這才能以“念”而成之。修者只有學會了“法訣”,才能動用法訣攻敵,這樣的攻擊方可與天地靈氣相合,纔是真正的“法訣”。“法訣”以神念而始,以靈識爲本,結而成訣,訣一出則天地靈氣就會被其所引動。甚至可以不誇張的說,法訣一發而天地靈氣爲之動,而以天地之力攻擊,當然就顯得是沛然莫可抵擋了,而這也纔是修真者們真正的強大的地方了。
只能動用自己的靈力攻擊只是匹夫之通。
只有動用“法訣”發動的攻擊才如一個指揮着千軍萬馬的元帥。
真正的強大的“法訣”,確實能達到超過本體攻擊的數百、上千倍的威力。方天到此時也才知道,世家家族中功法的不足之處。億萬年的傳承,讓幾大宗門對“法訣”研習到了極致的地步,每個宗門中都有數以萬記的上乘“法訣”,而且每一門“法訣”都有從成訣到使用的諸般講解。不提艱難的成訣過程,修者想將每門“法訣”的使用法門技巧都盡數瞭解,沒有十年苦修都是不成的。
幾位前輩中攻擊力最強大的天劍老人之所以號爲天劍,就是因爲他精擅“天劍訣”這一門劍訣。
而再看世家的家族功法,就粗糙的太多了。世家的功法講究的是以法力而御使外物,以外物傷敵。他們那裡知道幾大宗門這種神妙的法門?
不過想一下就會明白,“法訣”也是各門派中經過數萬年傳承,數萬年總結,這才形了各種不同的功法,各種法門的法訣。
在研練陶盈兒所教的“靈如千千絲”時,方天就已經察覺到這靈識的運用處的高絕,明顯是比他所學的修真功法不知要高出多少了。在“回”字仙陣中,方天也以爲自己已經找到了修者的攻擊之道了,那知到了此時再聽了肖嚴真人三人這麼細細說來,方天才知自己又走上了歧路了。
方天本也在仙文“回”字符文空間中試着自創過“千劍訣”,但他對“法訣”的成因與使用手段確實是有點自以爲是了。所以他自創的“法訣”雖然能用,功效卻因爲經驗的原因就很小了。
雖然方天領悟了法訣的攻擊,但卻轉而不知其成,用而不知其巧,這就落了下乘了。這些高明的修真者的攻擊都是在“法訣”出手之後,能與天地靈氣合一,挾天地之力的一擊。這樣的攻擊纔是馭萬法之始,纔是真正莫可抵擋。
靈訣初成就一念如樞,靈識聚處才能以念引之,這才能隨心如意,訣可以如劍、如刀、如針、如雨,攻擊法門也變幻萬千,不拘一格。走了一路後,本就登堂入室的方天至此纔算真真地走上了修真者的路子。方天自創的“千劍訣”訣法在運用的技巧上,靈識的處理上,靈力的佈置上都還是很粗糙的。此時在一番對照之下,加上幾位前輩也是毫不藏私,方天竟然又領悟了更多法訣的運用,這樣一來他的“千劍訣”纔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
肖嚴真人與天劍老人、明悟真人這幾位前輩是與方天經歷了生死之戰的,他位即喜方天爲人,又得了方天許多幫助。再加上三位前輩真人都是一念通達的性子,學的又是不滯於外物的法門。三人也都是想到就做的爽快人,三位真人也早已經在心底把方天當作了至交小友,這時講起法訣來只要不是門中之秘傳的,他們三位也是從頭到尾的一點不露地全數相傳。
如果不提本門秘傳法訣,在三位前輩說起自己在修法訣時的心得時,他們就更毫無顧忌了,每每講到得意之處,三人也將許多法訣一一施展,同時向方天演示動用法訣時,靈識要如何運用,要如何於體內成訣,要如何適時掐訣,如何施展。其實幾位前輩自悟的心得,比起秘傳來說還更容易讓人接受,再加上他們不厭其煩的盡數一一親手示範下來,有了這幾日的學習方天才真正的踏入到了修真者的門檻中。
邊學邊走,教的人不厭其煩,學的人樂在其中,誰都沒有在意,他們的速度竟越來越慢。某一天,方天一邊聽着肖嚴真人講解,一邊自行按照真人所述的法門,開始在在自己的識海內以神念蘊養起一門叫“破山訣”的“法訣”來。
也是功到自然成,蘊養了五日後,這一天幾人早起還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方天就覺得自己識海內的“破山訣”已經在蘊養中不知不覺的就達到了肖嚴真人所稱的“法訣初成”的境界。欣喜之下,方天隨手就掐起了肖嚴真人所傳下的正一道門正傳的“破山訣”來。
有了肖嚴真人的指導,這一次掐訣成訣果然順利而快捷無比。
方天的靈識堪堪地在識海中一凝,就發現這一訣已由識海而起,靈識觀想凝訣後,靈識訣出泥丸即與靈氣相合。方天的手指一陣掐動,“破山訣”就被掐在了手中,他順手就對着前方,百餘米遠外的一個巨大的砂丘處直接施放了出去。
“轟……”
方天的“破山訣”輕輕放出,百餘米米開外的巨大砂丘就被擊的粉碎,原地只餘一個深約二十餘米的巨坑。
方天的這一擊速度奇快,威力也更是極大,甚至都遠超過方天自己的預期。
看到自己法訣所取得的成績,方天也不由高興的咧嘴笑了起來。
一直在一邊聽的索然無味的小小最快的衝到了大坑旁,他拍着手笑着對方天說道:“天哥哥好棒啊,以後我一定要像天哥哥一樣,我也要成爲一個高手。”
只是一邊肖嚴真人卻只是不置可否的輕點了一下頭,才一邊笑着說道:“你這一擊也算是已初得“法訣”之真諦了,不過方小兄弟啊,你掐訣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一些。如果遇到了相當的對手,你這樣的掐訣速度還不如沒有“法訣”來的好。修者對戰,以你的速度一訣掐完時,你未攻擊時,就已經被對手轟了最少十幾道下,怕是鐵人也會挨不住的。”
聽了肖嚴真人的話後,方天也被打擊的暫時放下了得意,開始想辦法如何提高自己的掐訣速度了。
旁邊天劍老人看方天苦思冥想卻無計可施,他才笑着勸道:“無他唯手熟爾,你成訣未久,施訣又不熟練,再多想也是無益,等到你將“破山訣”領悟到小成之境,纔有可能以之克敵,到這之後你纔會真正知道習練法訣的艱難之處的。”
且行且學,學得越多越深了,幾位前輩還是時常讓他大開眼界,這一天,方天正在向天劍老人討教着劍訣出手後,如何才能控制自如的法門,靈識要怎樣才能更加巧妙的帶動法劍變向與攻敵。正學到妙不可言之處,就見他們前方灰塵四起,遠處出現了一隊騎士。不一會兒功夫這隊騎士就出現在了方天等人面前。
這一隊騎士是方家直衛中的人,他們進入到砂海中,就分頭尋找起失蹤了近兩年的方天。在看到方天法劍一擊,塵土飛揚時,這一隊騎士知道這面有人,遂策騎直奔而來,竟然十分巧合的就找到了方天。
不過方家這一隊直衛奔馳而來,打斷了方天繼續學習劍訣的可能。
看到方天后這一隊騎士縱躍而至,快到跟前時,纔有一位騎士跳下馬來,臉露喜容的對一揖後才急匆匆的說道:“方天少爺,我們終於找到你了,老祖有急事找你。”
方天非常生氣的看着這些直衛,甚至對他們來的不是時候暗怒不已。但方天也知道,老祖爲了找到自己耗費了這麼多的無數人力物力,一定是真的有急事。雖然極不捨得這次來之不易的學習,捨不得這幾位求都求不到的前輩親自教誨,可方天也不敢怠慢下去。
在直衛通報完之後,方天揮手讓這幾名直衛退下去暫候,他自己轉身看向三位前輩。方天心裡雖有些依依不捨,卻也只能對三位前輩躬身說道:“三位前輩,老祖那面有急事召晚輩,晚輩這就要告辭了。”
肖嚴真人他們對方天也有幾分不捨,方天和他們真的十分投緣,而且他們還有着真正生死與共的交情。雖然方天只是一個晚輩,可肖嚴真人他們在深心裡卻快拿他當作自家人看了。如果不是知道方天有一個老師,而他的這個老師修爲更是深不可測,肖嚴真人他們早就要想辦法引誘他入自己家宗門了。
就在離開了仙文“回”字符文空間重歸於塵世間的那一天,肖嚴真人他們等人也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而且幾位真人自己也要回山中去修練,以期能通過這一次生死一瞬的機遇再晉一步的,這一條路走的再慢也終究是要結束的。
看着一臉不捨的方天,肖嚴真人上前一步用力的按了下方天肩膀,笑着說道:“方小哥你去吧,日後來我正一道門,我們再好好的聊。”
天劍老人也笑着說道:“對啊,如果有空到我十二劍山,就來陪我喝喝酒,不過飯還是得你小子來做的。”
明悟真人卻點點頭說:“是啊,會再見的,你可要記得好好研習陣法啊,以後有機會我們再探討以。”
玉仙子點頭一笑示意了一下,小小卻衝過來抓住方天的手不捨的說道:“天哥哥,你要是走了,以後還有誰陪小小玩啊。”
小小不捨的話一下子沖淡了離別的愁緒,方天忍不住就伸手摸了一下小小的頭說道:“天哥哥以後一定會去看你的,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小小眨着微紅的眼睛說:“一言爲定?”
方天吸口氣朗聲說:“一言爲定!”
與肖嚴真人、天劍老人、明悟真人、玉仙子依依作別,又與小小約定以後去正一道門中看她,這纔看着五人瀟灑的走遠。等到他們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遠處後,方天雙眉一挑,星眸微眨了下,就覺得自己的眼中也是一熱,差點忍不住就掉下淚來。
情不自禁的動情,讓方天也不由忙轉回頭才小心的掩飾了過來。轉身看着筆直的站在自己身後的直衛,方天溫聲說道:“老祖在那裡,帶我過去。”
隨即就有幾位直衛讓出馬匹,方天等人上馬,與朵兒,方平一起策騎跟着幾名直衛再次轉向,朝着砂海南側方向行了過去。
方天與朵兒的目標與王會一樣。
可是王會此時就在王府大堂內坐立不安。
欲報殺子之仇,也是王會聯合方、李二家,圖謀派人半途狙殺月天凡的,這種事情只要有一絲風聲傳出去,王家與方、李二家立刻就會有滅門之禍臨頭,他如何還能坐得住啊。
王家府內的一衆家丁與內門子弟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王會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殺將出去,紅月王城的守軍中有幾大世家的許多內應,只等王會的指令。也許下一刻紅月王城紫紅月就會落入到幾大世家的手中,他們都在苦等一個機會的出現。
然而等待卻是最痛苦的事情。
王會卻還不明白。
能等待着,就說明他還活着。
如果知道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話,他都寧願自己一直等待着。
方賀與王鳳兒本來過得很是安生,可是從那一日起,自從聽了王會的傳話後,方賀就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鎮定自若。兩人依王會之命退回到了方家,藏身在巨木堡中。
就在方賀與王鳳兒心神不定的說着話時,門外就有人報稱,方賀的大哥方智前來尋方賀了。聽說方智也來了,方賀還是不以爲然地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出迎的想法。方智也不等方賀來請就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自行找了個位子坐下了。
方賀一向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大哥,他知道方智就是一個無謀短視之人,可偏偏他卻自視甚高。
在方智坐下之後,方賀隨意問候了一下太夫人及家中近況,就與他拉起了家常。
方智也算是忍了一路了,這時見方賀盡問一下有的沒有的,幾句下來他就忍不住了。方智咬了咬牙站起來神秘兮兮的道:“方賀你還真坐得住啊,你不知道吧?家主欲入內門了,現在家裡面都在說,家主就要傳位給九叔了,方賀啊,你還在這不管不問的,真是一點也不着急,走吧跟我一起回家去看看。”
方賀聽了方智的話卻吭聲,只是看着方智笑笑就不再多語。
卻對方智的話,方賀心裡是一萬個不以爲然。
要說爺爺真的要將家主之位傳於他的父親,又那裡需要他方賀前去幫忙的?如果方智只是騙他,而家主也並沒有要傳位於父親的想法,自己去了也是無謂得很。
說白了就是這事不是他方賀能夠參予的,只聽方智這些慫恿話,方賀更是低看了他幾分。方賀甚至有幾分懷疑:“方智這小子不知安着什麼心呢。”
方智看方賀不爲所動,不由也有些急了,他拍着手又看着方賀說道:“聽說老祖他老人家在三十餘年前與月行交手時,就身負重傷了。有傳言說他老人家恐怕要不久於人世了。而且我還聽說了一件事情,因爲王平的死,王家也已經準備叛出紅月王國。我們方家也與王家有了秘密協議,這幾日我們就要在紫紅月王城興兵舉事,一戰而定天下。我還聽說這件事情,連李家也都參予了進來。”
說到這裡方智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臉驚訝的方賀得意的問道:“怎麼樣,這可是大事了吧?賀弟啊,哥哥我想了一下,咱家裡這一代也就是你最有能力了,你早點做決定吧,哥哥我什麼都聽你的。”
方智的話有幾分真假方賀當然能聽出來,再結合自己所知道的,方賀頓時心動了。方智的話讓王鳳兒也緊張了起來,王、方、李三家要舉事,真的是就算是大事了。這個消息讓方賀與王鳳兒的心都要跳出胸腔子了。二人自然不是想要反對,要說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有什麼忠君愛國的思想是不可能的,他們一門子心思就只在自己的家族裡。
聽到方智說起王、方、李三大世家要在紫紅月舉事自立,他們很快就判斷出這件事情怕是很有幾分真實性。這樣的大事事關生死,當此生死之際,不正是他們這些族內精英建功立業的機會嗎?
方賀抱着兒子和王鳳兒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他們的選擇是一樣的那就是要返回紫紅月,待機而動。
方智當然也不是爲了方賀的父親能登上門主之位纔來獻媚的。方智的父親方震天才是長子,在方智看來父親才應該是方家的未來家主。
方智那裡願意輕易地就讓家主之位落在方震羣的手裡?
所以當方震南安排一位有心人,巧妙的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方智後,在聽得了這些消息,一心想着早日舉事成功的方智想到的就是利用方賀。
一旦事成,那時候就他方智就不僅僅是世家方家之主,而是極有可能成爲一國之主。雖然心裡熱得像是揣了一個火爐一樣,不過方智這樣的草包那裡會有什麼好辦法?他能想到的唯一幫手就是方賀。
方智這個沒腦子的傢伙說話時竟然沒有避開堂內衆人,精明的方賀與王鳳兒被這些消息所震驚,也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雜人。
方智的話剛纔說完,巨木堡中就有三名方府的下人顧不上收拾行裝,已經慌慌張張地翻牆離去了。而堂下的另一位方家弟子中,也有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有兩人轉身退入陰影,飛快的離開了大堂,然後騎着快馬如飛而去,他們是向巨木堡中玄月門的暗門送迅息去了。
王家與方家還有李家的幾位家主做事還算隱密一些,他們也並沒讓這些後輩子弟們插手進來。可是因爲有方震南插手其中,竟在關鍵時刻通過方智之口把這些別有心人全部利用了起來。
就在方賀他們三人還沒有離開巨木堡時,他們的行蹤也已經落在了玄月門弟子的眼中。
方震羣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更不知道他心愛的長子也身處險境。此時他還藏身在碎星城內。自從與黑石公拉上關係後,方震羣在家族中的地位直線上升。他的大哥方震天與二哥方震地雖然一位是一方領主,一位是一領的大軍統領,但卻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過。
在方震羣心目中,這兩個哥哥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地位,都遠在他之上。但是隻要他能把這一次事情辦成,紅月王國免不了要有他的一份。這種情況下,他的這兩位哥哥怎麼來和他爭?
端坐在椅上,方震羣那裡能想到這麼隱秘的事情,竟就被方智給隨口傳了出去?“明月觀”的人手已經盡數出動,早已將他的藏身之所圍了起來。雖歷經無數世事,但一直從事着陰謀,卻沒有判國經驗的方震羣,也還不知道,他只要有一絲異動,就會被“明月觀”的人手給控制起來。
也就在“明月觀”將方震羣團團困住時,率先離開的月行與月天凡已經先於方天等人一日時間,來到了砂海邊上。眼看着就要抵達渠南山城時,遠遠的看着巍峨羣山,二人激動不已,也加快了速度就飛速馭劍向着渫南山城處疾飛而去。
正疾飛在半空中的月行忽然心裡一悸,他立敏感的擡頭向天上看去,只見天際月正當空,只是天上卻一絲烏雲載沉載浮。
月行雖未習得玄月門的算法,但他畢竟是元嬰期修者。
心中一悸時,月行就知道有事將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