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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的力量變得強大起來後,王權就又變得心高氣傲起來。
因爲心氣極高,他的眼界也變高了,而他的心胸也變得更加寬廣。
因爲心胸寬廣,再加上他本就有在紅月一戰後,一舉定天下的雄心壯志,這讓他很快就決定,忘記雷勝真人拋下自己不顧獨自逃生的醜事?大事要緊,即便是要與雷勝真人算賬,也是在大事底定之後。
所以在接到消息後,王權心急萬分的又吩咐前來報信的內門弟子,去砂海中聯繫雷勝真人,神兵門左文、五行門顧一波他們。聯合上這幾人之後,只要能得到他們的幫助,紅月王國的大事就是指日可期的。
王家把內門弟子幾乎全部放出來了,隨王會進入無垠砂海中後,又潛伏在周圍的王家內門弟子人數不少,從無垠砂海中走出來的雷勝真人等人也接到了他們的消息,並且很快就會合在了一起。他們都知道了紅月王國有這麼一場盛事。
雷勝真人與另外兩位元嬰高手碰頭之後,商量了很長時間。三位元嬰高手也不傻,不過因爲這件事情中,有八氣丹青門出頭,三人就都覺得這一次應該是大事可成了。而且據王家內門弟子說起,王權已經承諾了,事成之後按出力多少分潤好處。三位琢磨之後,也不認爲有什麼不妥。紅月王國大亂,八氣丹青門出戰玄月門,他們三位在其中混水摸魚見機行事,能撈着便宜便撈一所,撈不着,往八氣丹青門一躲也就是了。
抱着佔便宜的心思,三位元嬰高手就向紅月王國紫紅月王城偷偷方向潛了過去。
雷勝真人的確是在大妖手上吃了個大虧,可事後在看到大妖與老叫花子在綠洲大湖處動手引動的靈氣後,雷勝真人才知道,自己是從一位還真境大妖手中逃出生天的。
誰都知道,能從與這樣的大妖手中逃出生天,不是恥辱,而應該是奇蹟。
還真境是與修者合體期相同的境界,可是同樣修爲的還真境大妖,絕對要壓過合體期修者一頭。而他雷勝真人不但從大妖手中逃得一命,甚至還傷及到了大妖,這種戰績就足以說明雷勝真人的強大了。
所以雷勝真人在回覆了元氣後,同時回覆的還有他的心氣。
除了師傅下場指點自己外,雷勝真人還沒有過與元嬰頂期修者交手的經驗。不過有了與大妖相搏並幸而逃生的一戰後,元嬰頂期高手在雷勝真人心目中已經不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有三位元嬰高手齊聚他身邊,那怕是遇上了月含煙也是足堪一戰的。要是拿下了玄月門了,玄月門中的珍藏還不是由着雷勝真人予取予求?實力大降的八氣丹青門恐怕也敢怒不敢言吧?這樣一來自己在砂海的損失就是足以彌補一些了。
月含煙以靈氣在高空中寫出了“死戰”二字,天劍老人與肖嚴真人摸不着頭腦,但一直偷偷觀望着玄月門與地位高不可攀的掌門的王權卻知道她有多麼的憤怒。
王權不知道月含煙爲什麼憤怒到要與肖嚴真人與天劍老人進行死戰的地步,他卻知道這地王家來說是一次極好的機會。王權也高興的向着月含煙引動靈氣發出挑戰的方位飛奔而去。
天劍老人看到月含煙以靈氣在高空中寫下“天劍肖嚴,死戰”這幾個字後,他也很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入紅月王國走這麼一遭,有這個必要嗎?
紅月王國何時變得這麼霸道了?而且我也纔剛入紅月王國國境,都還沒有多長時間呢,月含煙都親身趕來了,難道我的行蹤是她早就算計好的?
不過到此時,天劍老人也沒有任何畏懼。月含煙固然很強,可自己是十二劍山長老,就算她想欺負自己,也得講出個道理吧?
天劍老人不但對月含煙提出的“死戰”不以爲然,反而有些心存疑慮。她不會也是看中了我十二劍山身懷劍種的那名弟子了吧?想憑藉修爲和身份就壓倒我自是不可能的。玄月門一脈劍修極少,就算她真心要和自己搶弟子,最終還得看這個身懷劍種的弟子自己的選擇吧?我離這位身懷劍種的弟子不過才數十里,不管月含煙怎麼追都來不及了,且讓我先搶下這名弟子再和她講道理。
天劍老人自顧着把這位身懷劍種的佳徒搶入門中,他也不管什麼月含煙是出於什麼目的,竟只認爲月含煙是和他一樣,也中遠遠的看到了此出出現了一位身懷劍種的弟子,就想搶先收下。
只是天劍老人又那裡肯讓:“雖然此弟子身在紅月王國之內,難道我十二劍山就不能收其入我宗門下了?”
搶佳徒這件大事要緊,先到先得,天劍老人顧不得揣測月含煙的真正目的,就在看到月含煙約戰的信息時,他卻馭劍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方立藏身的山洞處疾飛而去。
摩根.卡納是在方立身上投入劍種時,就已經算計好了一切。他知道,天劍老人就算是知道,眼前是針對他的陰謀他也會迫不及待的跳進去,何況天劍老人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距離本就不遠,天劍老人的速度更是極快,方立剛破開洞口的禁制,心裡也一片通達泰然,此時他還正調息着,並試圖要控制住心中的那一柄似是無所不摧的劍。
可是這把劍本就是方立的心。
心本就無羈,方立想以心控心,當然是不可得的。所以方立一試圖控制劍心,他劍心中的劍意反而激發了出來,變得更不可控制了。當天劍老人走近洞中時,他就看見方立盤坐於地,再看到方立身上只餘劍氣縱橫;天劍老人更是大喜過望起來。
看到方立體表精純的劍意,天劍老人早就忘記了其他事情了。
眼前這個孩子看起來也不過不到二十,這般年幼,就不但身懷劍種,而且早已經築基有成,他分明是個修練天才。
在發現方立正盤坐着與體內劍種相抗衡着,天劍老人才慈祥的搖了搖頭。
天劍老人毫不避諱的持劍向方立體內傳入一道劍意。
在這一道劍意開始束縛方立的劍意後,天劍老人才高聲喝道:“小子你可明劍意?”
在天劍老人的喝聲中,方立在身體一顫才放棄了向天劍老人劍意攻擊的想法。
天劍老人點頭笑道:“劍之一道唯在心明,唯在志堅。可以心使之而意不動,可以念起卻不可只觀其行。”
方立一直無法控制住體內的劍意,他的做法只是摧動靈氣想要穩住體內的巨劍。可他的做法就猶如蚍蜉之撼大樹一樣,憑藉着靈氣又那裡能夠控制住體內的劍種?到此時在聽到天劍老人這充滿了劍意的大喝後,方立心裡忽地明白了過來。
隨着天劍老人度來的一道劍意,方立也按照天劍老人的話摧動起心念,一念方起,本來毫不理會方立的巨劍突然就縮小了,然後這柄巨劍就慢慢的與他的劍意有了聯繫。雖然還遠遠不能算是控制住了巨劍,但已經算是能收心回念了,不用再擔心巨劍四處亂闖了。
這時方立才覺得自己的心裡一陣輕鬆。
而隨着巨劍的安穩,方、孫兩家的戰事引起的心結,孫家破家後,藏諸於他心底的不忿,都被巨劍紛紛斬去不見。
方立也明白了“一劍在手無物而不可破”的道理。
方立也知道自己可能遇到高人了。處理好體內巨劍帶來的隱患後,方立就跳起身來,對站在自己眼前的滿臉慈祥的老人拱手一揖後,才執禮甚躬的說道:“當斷即斷,晚輩明白了,前輩指點之恩方立終身不忘。”
這時天劍老人才又笑着說道:“小子啊,我看你也是修劍的好苗子,你可願入我十二劍山?”
方立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麼難得,他只是略想了一下就一臉羞赧的道:“多謝前輩看重,晚輩當然願意跟隨前輩上十二劍山修劍。”
遲疑了一會後,方立才擔心的看着天劍老人道:“不過晚輩還要回去向少爺辭別。”
天劍老人點頭讚道:“好好,如此甚好。你先回去交待一下,我就在這裡等你幾日。”
天劍老人知道收徒的事情急不得,他雖然心喜十二劍山有了一個極好傳承之人,可他也不願意讓方立爲難。
而且有了月含煙擋在前面,他就不可能再直入紅月王國了,他只有在此山等着方立自行前來。
方立離開後還沒有多久,從千里之遙疾飛過來的月含煙已經拉近了距離,她甚至已經動用秘法,以靈識鎖定了這個位置了。
在距山洞不足百里的地方,月含煙就通過外放的靈識,看到了這一座山頂上站着的所有的人,不出她所料,毀去暗門的兇手天劍老人與肖嚴真人就在那裡端然而坐着。
他們雖然知她月含煙就要殺到了,卻還在那裡自顧自的笑說話,一幅言談甚歡的樣子。
“賊子們真當我玄月門三十年閉山不出,就變得好欺負了?”
憤怒的月含煙不由咬牙直飛殺來,她恨不得立刻出手誅去此三人,方可去了心頭之恨。
站在山頂上看到方立轉身離去後,天劍老人就開始興致勃勃地與肖嚴真人,明悟真人聊了起來。等說到方立的劍種直上“天衝星”時,一直被肖嚴真人帶着的肖小小就插口問道:“天劍爺爺,方立大哥身懷劍種是不是很厲害?那你看看小小體內有沒有劍種啊?”
“劍種的出現是要講機緣,到並不是一出生就有的。”
天劍老人凝神向小小處看去,正欲評價一下小小的資質時,卻閉口停了下來。
一股強烈的殺意籠罩着身體,讓天劍老人遽然而驚,他擡頭看向那一道由百里外疾衝而來身影。
天劍老人詫異不已的按劍而起,一臉肅然的以氣勢對抗着疾衝而來的身影。
疾衝而來這一女子看起來煞氣極重,她的一雙劍眉本就直入鬢角,此時鳳眼又含着無窮的殺機,竟像是殺神附體一樣。
明悟真人也起身回道:“是啊,月含煙真有殺念。”
眼前月含煙的神情讓三人都是一驚,雖然他們三人是不問而入,進了紅月王國的地界,可三人都沒有做什麼過份的事情啊?不過是搶了一個身懷劍種的徒弟,玄月門的月含煙至於如此嗎?莫不是她分明是見到自己三人落單了,竟然臨地起意要取自己三人的性命麼?
如果真是這樣,玄月門到底要幹什麼?是想要稱霸玄茗大陸麼?
天劍、明悟、肖嚴三人都是輩份頗高的元嬰修者,在三十年前他們就曾做爲宗門中的主力人手,與玄月門的人交過手。
當時三人與月含煙境界相仿,卻並沒有交過手,但他們如何會不知道月含煙的厲害?
三十年前的月含煙與他們三人境界相仿,那時的她也是三人不能力敵的強手。而此時月含煙更是已經晉級元嬰頂期高手,不要說單挑了,人家一個挑自己三人,恐怕也不見得會輸。
在發現月含煙滿臉殺氣疾衝而來時,天劍老人三人也知道此事已經不能善了了。
同樣持法劍戒備着的肖嚴真人也不回頭,就傳音對玉仙子說道:“仙子,你先領着小小回山門去,我們在這裡擋住月含煙。”
玉仙子本就重傷未愈,也知道這種程度的戰鬥,自己是幫不上忙的,反而是自己和小小在這裡只會拖累了別人。
玉仙子一臉擔心的應了聲後,才囑咐道:“我們走了,你也小心一點。”
玉仙子帶着小小離開後,肖嚴真人就急摧靈氣與天劍老人,明悟真人一道向着月含煙迎了過去。
月含煙見他們三人不但不逃,還大膽的迎了過來,惱恨之下月含煙也不打話,鳳眼圓睜的她出手就是致命的攻擊。
元嬰高手的一呼一吸都可以引發天像,晉級頂級高手的月含煙出手更是不凡。她素衫輕振右手一揚,雙目含煞的飛快的五指一劃,就在五指一劃的功夫裡,她已經靈氣提至了十成。
法訣掐成後,月含煙手中法訣一放,接着她的右手五指如電般的一陣輕彈。
月含煙離肖嚴真人他們還有數十里的距離,不過她的出手也是含憤一擊,她纔出手五指輕彈,靈氣就自天地而起,齊聚着向下方壓來。
月含煙掐訣後五指輕彈,向下方壓來的天地靈氣就如同滿天的雨點,雙如同已經由靈氣聚成了實體的鋼珠一樣,急速的向着肖嚴真人他們三人急射而來。
晨光熹微,靈力乍亂。
無數道靈氣鋼珠自高空疾飛而至。
漫天的鋼珠高速飛舞着,伴着嗤嗤的嘯鳴聲,不一會兒就繞空四起而滿了整個空間。
鋼珠還未砸落,其中又有一道道光刃飛旋着撲面而來。光刃在日光的掩映下,看上去是一大片的紅芒,極其耀眼奪目。
有過配合的肖嚴真人是呈品字型站立的,三人中站在最前方的是天劍老人,他也是最先感受到月含煙一擊威力的人。
月含煙從掐訣到出手攻敵,只用去了不足一瞬的時間,但是她也纔出手,天劍老人就看見自己眼前變成了一片靈弧明焰交織融合在一起的,讓他無法避開的絕地,而他耳中更是轟隆隆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這就是元嬰後期的隨意揮手一擊。
這一擊方未及體,就已經有奪人魂魄,懾人心神的威力。
就在站在三人最前方的天劍老人引劍欲出時,肖嚴真人卻雙目神光一凝,站在天劍老人身後的他先出手了。
肖嚴真人手上所掐的是正一道門“法訣”。
隨着他紫府靈識的外放,一股沖天靈壓也毫無掩飾地從他的身上爆發了出來,強大的威壓如同巨浪般向四方擴散開去,堪堪地將他們三人齊齊地護在了其中。
肖嚴真人掐訣出手,一道雄的靈氣堪堪飛出護住三人時,天劍老人就在這時彈出了一柄飛劍,疾向遠處月含煙帶着鳴嘯聲斬去。
月含煙的出手雖然快,天劍老人卻也不慢。
肖嚴真人及時出手,擋住了月含煙的含憤一擊時,天劍老人的法劍已經斬到她的頭頂上方,並很快一化萬千。千萬柄飛劍互相呼應如輪斬落,空中都響起了一陣陣地嗡鳴聲。
千萬柄飛劍的一輪斬擊與磅薄的靈氣湮沒消失,空中的飛劍才現出本體輕輕一晃。接下來又有上百道丈許長的劍氣從一道道飛劍中激射而出,化爲一片密密麻麻的劍影又向下方的月含煙斬落了下去。斬落途中,密密麻麻的劍影卻聯結成一體,並化作了一團團森然的寒光,不停地縱橫往復着,看起來更加眩目而耀眼。
才彈出一劍的天劍老人在劍光炫目的光華下,似乎也不堪其擾的閉上了眼睛,不過他的手中又握起了一柄法劍。
閉上了雙目的天劍老人眉梢都有些顫抖,他的右手也有些顫抖。
劍的真義,不在其薄,在其無間,以念行劍,以心馭劍而無隙不入,無人不可殺。
無間之劍斬落,月含煙皺眉揮拳,眩目而耀眼光芒應拳而碎。
“哐當……”
一柄飛劍哀鳴一聲,自高空跌落,天劍老人又馭起了本命元劍。
“嗤”地一聲輕響後,才被他持在手中的這把劍就有了汪洋之水自天上來的架勢,一道劍影如巨龍般的直衝而下,帶着一股磅礴氣勢,向月含煙張口噬去。
到這一刻,月含煙靈識才挾着龐大的靈氣與肖嚴真人硬生生的交撞在一起。
“通……”
兩道法訣碰在一起後,肖嚴真人的臉色一白,而在這時,天劍老人本合元劍所化的巨龍已經迎面噬來。
月含煙不慌不忙以彈手指,隨着她手指輕彈,就有一面巴掌大的小盾牌應手而出,靈光一閃後,縱橫往復的劍光猶如倦鳥投林一般,擊在小盾上發出了輕脆的響聲。
接下了天劍老人本命元劍的斬擊後,不等天劍老人掐訣,月含煙的雙手竟各自捏出了一道法訣,接着一層靈光一閃,身在空中的她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