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珠”本就是仙帝之物,其中所蘊含的又是此界的本源物質與力量,本就是隻能憑藉着半星之力形成大陣鎮壓大妖的“祭妖大陣”自然就無法壓制得了“界珠”。
儘管肖思雅境界太低,也還遠沒有達到能動用“界珠”的地點,但因爲體內有一顆“界珠”,這讓肖思雅得以比方天更快適應了這裡的環境。而且肖思雅體內靈力本就沒有方天精粹,也是幸而如此,封禁靈力帶來的壓力,對她的限制反而小到了極點。肖思雅雖然仍是不能動用多少靈力,但“界珠”中的本源神雷卻因爲是緣於此界天地之內的規則神雷,這種神雷幾乎是不受此處封印之力的影響的。也是發現了體內的本命法訣“正宵神雷”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後,才讓不知發生了什麼的肖思雅心裡也多少安穩了一些。
閉目調息完,當肖思雅睜開眼睛後,她發現只得自己一人孤伶伶的在這個陌生而古怪的地方時,肖思雅隨即就有些慌張的站起來高呼道:“逍遙子前輩……”
肖思雅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不休,周圍迴響聲不斷。這一聲喊得不但驚得方天險些跳了起來,連始作甬者肖思雅也捂口不迭,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來。
肖思雅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並焦急不安的四處張望着。等了許久不見,卻不逍遙子前輩有任何迴應,她這才神色一黯。之前逍遙子前輩的責問般的話讓肖思雅委屈的就幾乎要轉身不顧而去,可一想到逍遙子前輩的可能遇到了什麼麻煩,而深受其大恩的自己卻無能爲力,肖思雅也知道自己不能就此離開。
接下來肖思雅游目四顧了很長時間,才試着找了個方向離開了這座山谷。
肖思雅走出了山谷,看見了遮天蔽日的劍山與燦爛的神輝。遮天蔽日的劍山看似強大無比,可一重重劍山卻爲神輝的蕩不斷的崩落着。無時無刻不滲透着神聖氣息的神輝如柱掃落,似乎是貫穿了天地一樣。肖思雅凝望着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劍山刺去的火焰神槍,肖思雅的眼中閃過了一陣迷離的神色來。
“好熟悉的劍。”
“不對,這就是玄月門的“引劍斂神術”啊。”肖思雅很快就明白了這座劍山讓自己感到熟悉的原因。
“玄月門的那位前輩在這裡?”肖思雅高聲詢問道。
肖思雅當然沒有認錯,以“引劍斂神術”成劍山的正是月之聖與月天凡二人。他們二人現在所做的事情,也正如方天所想的一般無二。
早在月之聖衝進了傳承神府中後,月之聖就知道自己失去傳承印跡的原因了。知道了是月天凡奪取了本屬於自己的傳承之後,月之聖在失落之餘,也是很有些欣慰的
。
稍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再在與月天凡交談了幾句後,月之聖也無奈的選擇瞭如今月家唯一的出路,那就是從那些神魂手中搶奪傳承神府的控制權。
月之聖與月天凡一老一新兩位傳承神府之主區別很大,月之聖是傳承神府正經培養出來的神修。這就是說月之聖的神術是跟着金綬神魂學習的,而月之聖練習祈禱術與神術的地方就是傳承神府,所以月之聖的神術與祈禱術運用起來頗爲不凡。月天凡則是通過搶奪吞噬金綬神魂,並壯大了自己的神念。
因爲之前,月天凡還沒有將“引劍斂神術”修至第四層,這讓他根本就沒有學到任何神術。
所以這二人中,月天凡因爲神念強大,他所操縱的神力也極爲驚人。而月之聖則是失去了幾乎所有神力,而他的神念與月天凡比起來也更是不值一提了。但月之聖卻有月天凡所不懂的祈禱術與神術。
這祖孫二人一聯手,本就垂死的斯里克那裡還有掙扎的餘地?斯里克一被誅殺,餘下的七名紅甲騎士就被月天凡收入了麾下。然而,就在月天凡與月之聖以爲自己已經將傳承神府完全掌握在手中,並準備對付陷入沉睡的九道神魂時,他們才愕然發現,傳承神府將他們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而且更讓兩人心膽懼喪的是,一直沒有動靜的傳承神府中,出現了一個更加可怕,更加強大的神將,這位神將是“傳承神府”的掌控者,接下來自然就是一場生死大戰。
好在這位神將雖然很強大,但他卻並不是“傳承神府”創造者,如果斯里克還活者,又或者是九道神魂沒有陷入沉睡之中,這一戰就沒有一點玄唸了。可是因爲有了種種巧合,有了月之聖相輔的月天凡因爲能控制“傳承神府”中的部分神力,這才讓他們有了負隅頑抗的本錢。
當發現玄月門的前輩不敵時,肖思雅忍不住就要出手相助了。
“你是思雅妹子吧?”
在肖思雅拿定主意出手時,她的身邊就響起了一道甜美的聲音。
肖思雅聞聲看去,就看見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俏麗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十分柔弱,可身上卻帶着那麼一股不容侵犯的神聖味道。
肖思雅可不記得見過這個女孩子,她忍不住嘀咕着:“你好美啊,可是我們見過嗎?”
“失禮了思雅妹子,容我給妹子介紹一下。”
長相甜美的女孩子還沒有回話,肖思雅身邊又響起了一個聲音,肖思雅聞聲看去,她無語的發現,自己身邊竟然還有一位美貎驚人的女孩。
在肖思雅驚豔之時,這個女孩子也似有同感的讚歎道:“一直聽聞思雅妹子貎若天仙,今日一見才知傳言不虛,這位是嚴蕊妹子,我是,嗯,我叫月玉秀。”
“原來你們就是玉秀姐姐和嚴蕊姐姐?”
驚呼不已的同時,肖思雅忍不住暗歎道:“難怪啊,難怪,也只有這般人物才堪爲天哥哥的紅顏知己
。”
雖然這樣想着,肖思雅心裡卻難免有些酸澀的意味。
“兩位姐姐在這裡做什麼?前面對戰之人中應該有玄月門的前輩在此吧?”
聽了肖思雅連珠炮般的問話,嚴蕊目中一絲鬱色一閃而過後,方展顏一笑點頭回道:“思雅妹子沒有看錯,那裡對戰的正是月天凡與月之聖二人在與傳承神府中的守殿神將。”
見肖思雅有些躍躍欲試的,嚴蕊變色道:“思雅妹子莫不是想插手於其中?”
肖思雅滿臉訝色的問道:“玉秀姐姐,你是玄月門弟子,嚴蕊姐姐與玄月門也關係匪淺,難道你們就忍心坐視玄月門中人爲神將所傷?”
肖思雅問完後,才驚訝的發現嚴蕊與玉秀公主都很平靜,似乎坐視月天凡與月之聖爲神將所擒纔是正理一般。肖思雅覺得很難理解這二位自己慕名久矣的姐姐的行爲。
肖思雅心裡暗想道,玄月門雖然暗藏着“傳承神府”,還有勾結異界諸神的嫌疑,可畢竟他們還是修真大派之一,而且不論是玄月門,還是月天凡都待自己不薄,此時月天凡有難自己豈能袖手旁觀?而且此時他們又正在對抗異界神將,自己又怎能坐視?
正義感十足的肖思雅根本就沒有考慮自己的力量,見玉秀公主與嚴蕊似欲開口阻止自己,肖思雅也不多言就在嚴蕊與玉秀公主的矚目下舉步向前走去。
“一步……”強忍着想阻止肖思雅的嚴蕊嘆道:“身爲神體的自己都因爲暫時不能超脫本界之力,在“八氣丹青鎖妖仙陣”中無法自如,這個不知輕重的小丫頭又那裡有本事去參予到其中?”
“兩步……”懷着同樣心思的玉秀目射奇光的看向肖思雅。
“三步……”
“難道?”
玉秀公主與嚴蕊心有靈犀的飄身而起,一左一右的抓緊了肖思雅的手厲聲道:“慢。”
喝止了肖思雅後,玉秀公主才擡目看向嚴蕊道:“蕊兒,肖思雅還是交給我來。”
見嚴蕊一臉的不豫,玉秀公主舉手綰起一縷青絲後,沉思了一會,才一臉嚴肅的又道:“我可以保證不插手玄月門與“傳承神府”的事情……”
聽到這裡後肖思雅就察覺到自己陷入到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此時的肖思雅似乎化成一座雕像,只是她的身體左側已經佈滿了紫色的火焰,她身體的右側卻盡數是瑩瑩白玉,紫色火焰與瑩瑩白玉相觸處,又不時發出“撲嗤嗤”的聲音,一道道青煙飄過,空中頓時出現了一股極濃郁的清香。
“蕊兒,你是存心要與我爲敵了?”
見嚴蕊不肯放手,玉秀公主冷顏質問道,
嚴蕊一臉哀求的道:“姐姐,仙帝又有什麼好做的?不若我們就隱於此間,不問世事可好?”
玉秀公主手下略緩,似乎有所意動,沉吟了好一會兒後,她才一臉堅定的盯視着嚴蕊:“蕊兒妹子如果真的甘願沉淪,又何止於出現在此地?”
說完後,玉秀公主暗歎了一聲“相爭何急”就也不再多言,不過她的手上的力道也不由更加重了幾分
。隨着玉秀公主的全力出手,天空中就有一朵絢麗如同白玉所鑄的花朵升起,又有一陣濃濃的清香開始彌散開去。
嚴蕊也是咬牙暗提神力,天空中如同白玉般的花瓣就片片綻開起來。
在兩人的力道擠壓下,緊閉着雙目的肖思雅就如同失去了重力,緩緩的從花瓣叢中飛出。白玉般的花朵上紫焰非但未有減弱,反而急劇的增強着,很快就又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境界。肖思雅身上吞吐不定的火焰已經變得接近於透明,只在火焰上方,細看上去透着懾人心魄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