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犯罪日記

當週到聽說柱子還有犯罪日記時,他們真的是相當吃驚,如此犯罪真是自古以來是少有的,而且犯罪率在百分之百以上,這樣的人犯罪是什麼樣,很多警察都想知道,他們希望周到迅速取回來,讓大家共見見識一下。

仍然是葉子跟隨,周到走到哪裡葉子跟隨到哪裡,是搭當,也是互相監視,起監視作用。這次周到駕駛的是派出所剛剛得來的一輛新轎車,葉子上車後就開始對周到指手劃腳,嘲笑他駕駛員當得不怎麼樣。周到隨聲附和,關心着葉子,可是行駛在路上時,葉子忽然問周到:“柱子說隱藏犯罪日記本地址在哪裡你記得嗎?”周到說:“記得呀,你不知道嗎?”葉子說:“我只顧打他罵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警察,所以忘記了……”

周到從車外反光鏡裡看着葉子,發現她的眼睛哭得如同一個桃花,於是囑咐她說:“柱子這個人在你我心裡傷害太深了,不是一時能忘記的,找到他的犯罪證據咱們就有了審判他的鐵證,實際上沒有這犯罪日記也是鐵證,他不可能逃臆人民的審判……”葉子說不得:“就是槍斃他一百次我也恨不得吃了他,他太壞了,太壞了……”

一說柱子葉子情緒激動,甚至有些難以控制,周到慌忙勸告:“聽說這次組織上要嘉獎你了,是真的嗎?”葉子說:“我聽說組織上要提拔你當副派出所長,不知是否找你談話了?”周到說:“現在還沒到時候,等咱們結婚後我跟你在我父親的墳墓前擺上鮮花,酒杯,還有水果,父親曾經說他最愛吃各式各樣水果,可是每次執行任務時他都吃不到,也沒時間吃,這次我一定要爲父親擺幾十斤讓他吃個夠……”葉子說:“你是孝子呀……”

轎車行駛很久,葉子忽然說:“停車,你剛纔說什麼,跟誰結婚?”周到說:“跟你結婚,難道你反悔了嗎?”周到沉默了,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對葉子還需要懷疑,還需要考驗,可是現在他不懷疑也不考驗了。他知道葉子的身世還有如此秘密,現在他也不懷疑不需要問他人了,他完全可以與葉子談論自己的婚姻大事與葉子同甘共苦。

周到把轎車停了,下了車,充滿感激的眼神看着葉子對她說:“我知道現在不是談論咱們的時候,可是我想對你保證咱們的事我是可以作主的,而且我相信我的父親也會同意的,咱們結婚也是安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葉子看着周到,看着周到充滿信任的眼神,她眼淚旋轉,一字一頓地說:“有你這一輩子足夠……”

兩人上了車再次奔馳,這一次他們沒有說笑,一路急速。終於來到一座橋下,在一處涵洞發現了一個小箱子,裡面果然有一本黃色日記本。原來,這就是犯罪日記,裡面有什麼犯罪記錄,周到和葉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下了橋,周到迫不及待打開審查,他想知道是什麼思想影響着他一邊犯罪一邊寫日記。扉頁上寫着:這是我的犯罪日記,讀者只限於警察和司法部門的人,其他人不可閱讀。周到說:“你看他是明確讀者範圍的……”

第一篇日記是這樣寫出的:“今天是我第一次犯罪,說是犯罪實際上我並沒犯罪,我在校花家窗子前看着她,可是她始終不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不行嗎?難道我是那樣不讓你待見?我發誓如果你不看我的話我將永遠讓你後悔,讓你後悔沒有看我一眼,可是寫出後我發現你還是沒看我一眼,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其實你我原來就是一個學校的,你我是一個村子的,一起長大,可是爲什麼你對大山那樣好,對我不好呢?”

顯而易見,這是針對二丫的,柱子原來對二丫是有感情的。可能是二丫不理睬柱子,才迫使柱子犯罪,這樣的犯罪日記真的讓人觸目驚心。周到說:“你說二丫漂亮是真的,圍繞在她周圍的男人也是數不清,有名有姓的也是幾個,可是至今都沒有一個跟隨她過一輩子,沒有一個跟隨她走到終點站,你說這樣的愛情也是一輩子……”葉子說:“看這第一頁可能是由愛情不順產生的犯罪報復心理,這種犯罪是人最常見的一種,是犯罪心理學的矇昧狀態,如果一個人對社會沒有正確性認識,對人與人之間缺少認識可能會走入一個誤區,於是犯罪……”

第二篇日記是接着上一篇寫的:“這一天跟隨你走了很遠的路,可是就是不見你回頭,你不知道後面有人跟隨嗎?難道你不怕有人幹什麼壞事嗎?你不怕我怕,我跟隨你就是怕有人對你做壞事……我是你的保護神,可是你不知道保護神是誰……其實你跟了我能對你好嗎?可是你就是懷疑我對你的誠心誠意……人都是在做事後才能後悔,可是你我做事前沒有後悔嗎?如果有朝一日我得到你看你還說什麼……哼,後悔吧,你……”

日記裡的事不是很多,話是很知心,只是這些話如果對當事人說清楚可能不會發生亂七八糟的事,可是沒有說清楚,心裡修養不足,於是便出現各式各樣犯罪現象,柱子可能就是這種,想犯罪又不敢犯罪,不敢犯罪心裡已經在犯罪了。周到問葉子:“我們從柱子第一篇犯罪日記看他的犯罪動機實際上是沒有的,只是一種對愛情的失落,這種失落是人世間最常見的情感,不是隻有他纔能有。可是爲什麼只有他才能達成這種情感呢?”葉子說:“什麼是沒有犯罪動機呀,人一出生就存在犯罪動機,只不過沒有人認可,如果仔細研究人的出生是一出生就有犯罪動機,這是無可非議的。”周到說:“你是說人一出生就有犯罪動機,是不是人在娘肚子裡就存在犯罪……”

葉子說:“有這個可能性,三字經說的好,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周到沒辦法打斷葉子的判斷,可是他想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現在他不可能完全推翻葉子的判斷。一個人犯罪是什麼樣,不是看他寫出如何,而是看他犯罪過程或動機如何,犯罪有很多種,有的相當殘忍,有的是匆忙而過,有的十三分狡猾,有的是謹小慎微。不同人有不同犯罪心理,相同人也有不同犯罪心理,關鍵是犯罪中施展如何?

連續讀了十幾篇日記,絕大多數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或是微不足道的有關愛情寄託或抱怨,可惜他沒有把愛情抓緊,結果丟失了自己最珍貴的人性。很多日記沒有價值,甚至連看一眼的吸引力都沒有,以後連續閱讀十幾篇,有兩篇是周到和葉子迫不及待想看的,一是葉子被害時的心理描述,一個是周到父親被害時的犯罪過程。周到先看了殺害父親的日記,他想進一步瞭解情況,瞭解柱子犯罪經過。可是當葉子想看柱子侵害自己時的犯罪日記時,周到說:“我們趕緊把犯罪日記送去吧,所長他們審案還需要……”葉子還想看,可是周到就是不讓她看,不是周到不讓她看,是不想讓葉子傷心,事過境遷,該忘記的還需要忘記,周到作爲老偵察員的兒子明白這一點。

當週到駕駛轎車返回時,葉子到底搶過日記閱讀着,可是周到只允許她讀最後一篇,上面是這樣寫的:“這可能是我最後一

天寫日記了,昨天寫出今天可能就沒機會寫出了,說明從此我將結束作案生活,走進監獄,享受鐵窗生活的滋味……我知道做這一切的後果是什麼樣,從打我犯罪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一天的,不是我聰明,是法律就是這樣遠見卓識,顧此失彼讓我得天獨厚走進自己該去的地方,用老百姓的話說這就是報應……”

葉子憤憤地說:“真是報應,就是報應,罪有應得……”葉子一連說了幾個報應,她不是的是,柱子能夠做這些事爲什麼三番五次能逃避法律制裁呢?難道白楊林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難道二丫不知道柱子在自己背後做手腳嗎?想來,她問周到:“你對這案情如何看,是不是還需要調查二丫,她可能是主要犯罪人……”周到說:“二丫應當是主要犯罪人,可是圍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不是隻有那些與她的關係的人,可能還有那些無關係的人,或者說是那些有利益關係的人,於是構成一個犯罪集團與犯罪鏈鎖,造成至今都沒辦法破獲的案件……”

葉子很氣憤,可是她最後還是沒有勇氣看下去,包括周到父親被害時的情景,他們都沒有勇氣看下去,只有互相鼓勵着把犯罪日記本送到所長處,一切請所長定局吧。看着柱子寫出的犯罪日記,所長心裡氣憤極了,這個人很狂妄,又是自尊心強,如果自尊心不強他何以寫出如此驚惶失措的犯罪日記,難道他不知道鐵證如山嗎?

所長召集所有警察研究這個案情,他們根據柱子日記來研究他們的犯罪心理學,所長說:“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讓大家廣泛發言,看看柱子在日記中寫出了什麼,我看不只是寫出犯罪過程,還寫出了他們犯罪心理學,心理狀態,這些真實的細節爲辦案提供證據,也爲研究社會提出問題,如何把社會建成最完美的社會……”

所長開門見山,點燃所有警察心中的怒火,一個個發言如同炮彈一樣炸得人心裡沸騰,當一切風平浪靜時,他們居然坐在一起研究這部犯罪日記,是他們還需要學習嗎?還是他們還需要研究社會研究那些還在犯罪的人?警察們說了很多,提出每一個人的看法,每當想到白楊林一個案件時,他們都有先入爲主的證據。

周到說:“我感到這個案情還需要解釋,一是二丫存在的問題,二是白楊林存在的問題,三是村子存在的問題,四是鄉里存在的問題,五是城區存在的問題,六是體制改革存在的問題,這些問題看似微不足道,可是每一個都有各式各樣的因果關係,犯罪分子利用這些因果關係實施犯罪……”周到的發言帶有明顯的研究範疇,可是葉子的發言也讓人思索,葉子說:“錢財問題也是問題,不是隻有賺錢纔是社會的主流,現階段的人沒有方向感,誰有錢財誰是天下第一,真能第一嗎?過去有一句話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現階段錢財能是第一嗎?今天第一,明天可能就是第二第三了,由此可見,錢財並不是最大的人生追求,真正追求的還是道德,還是品質……”

葉子的話贏得一陣掌聲,這是對葉子的認可,更是對葉子支持,一個女警察不容易。還有的警察把犯罪歸於個人利益的狂妄追求,忽視了國家利益的至高無上,更有人認爲百姓不讀書也是犯罪的邊緣,總而言之,犯罪是全民的事,這在派出所警察中引起震動。如果人人不讀書,人人玩麻將,人人講究錢財,這個世界真的很危險了。

警察們傳閱着柱子的日記,當大家看到周到父親被害時的場面時,一個個落淚了,一個優秀偵察員就在他們的犯罪中死於非命。當看到葉子被柱子誘導時發生的一幕幕後,一個個悄悄傳達着眸語,誰也別讓葉子看見。可是所長嚴峻地說:“還是讓她看見吧,畢竟她是一個警察,我們有義務爲警察保護隱私……”所長的話實際上就是宣佈了一條紀律,任何人不允許再提犯罪日記,不提葉子犯罪時的場面,還有那些證實材料。

最後所長佈置任務,周到葉子仍舊調相大山與其他案犯的線索,而他自己則去找二丫要求與她談一談。所長來到二丫家時,二丫恰巧與人玩麻將,所長嘲笑:“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你的心怎麼這樣大呀?”二丫一聽就順水推舟說:“不心大怎麼樣,我不被他們害死呀?”二丫邊說邊把所長帶到會客室,問所長:“你來肯定有事,說吧又查獲什麼讓我作證?”所長說:“你猜測準確,的確有事想覈對,我們抓到柱子了……”

所長以爲二丫很吃驚,可是二丫淡定地說:“早該抓住了,讓他逃了這樣久?大山什麼時候抓呀?”所長說:“遲早有一天會抓到的,他們逃不走的……”二丫嘲笑:“我就知道他們逃不過法律懲罰,柱子就是其中之一……”所長順手牽羊說:“你說的對極了,柱子的確被我們抓了,而且承認了他的犯罪經過和作案過程,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嗎?”二丫說:“作案就是作家還需要想嗎?”所長說:“就是犯罪動機,他的動機是你……”二丫嘲笑:“怎能是我呀,我又沒跟他同流合污,怎能有犯罪動機,莫不是他想陷害我吧?”

所長說:“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柱子的犯罪動機與你有關,他對你有意思是嗎?”二丫笑逐顏開:“是呀,他早對我有意思了,可是我對他從來沒有意思,這也是他多年犯罪的動機嗎?”所長點頭:“是的,他可能犯罪的最初動機就是因爲你沒看他一眼,因此他對你懷恨在心,隨時隨地跟隨你想報復你,結果一步步走投無路……”二丫反感地說:“這麼說他犯罪怪我了是嗎?”所長說:“不是怪你,與你有關,只是他個人獨白。”二丫問:“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所長說:“他寫出犯罪日記,上面寫出了他犯罪的每一個過程,包括時間,地點,人物,比如寫小說一樣很有故事性……”二丫這時才感到所長與自己談話的目的:“你是懷疑我與他有聯繫?”

空氣沉靜了,二丫不說話,所長也不說話,似乎沉靜了。這個時節很難堪,可是這個時節是所長最想說的事,又是最不想說的事,他說:“你和柱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在日記裡寫得一清二楚,你同意嗎?”二丫說:“事出有因,同意不同意還不是這樣嗎?我的確與他有關係,他強姦過我,就是利用地洞潛伏在我家……”二丫說了那天的經過,幾乎與柱子寫出的犯罪日記基本吻合,所長不是外人,她乾脆對所長敘述了所有犯罪經過。“我跟柱子是有過性關係,可是我是爲了不讓他揭發我才與他發生一次又一次關係的,而且每一次都對大山隱瞞着,就是因爲有這事在他手裡,他才能一次次威脅我,最後是直截了當上了我的牀,與大山分道揚鏢……”

聽着二丫的敘述,所長心照不宣,他問:“你是說他知道你與大山的事後仍舊與你保持關係?”二丫說:“這有何辦法,與我保持性關係的不是一個柱子,還有鄉長,村長,還有那個離開的市長……”二丫一口氣說出一串名字,他們都有對二丫發生過關係的人,反正所長不是外人,瞭解情況,於

是二丫毫無保留地全說了……

案情有了新發展,所長也是吃驚,這個意外結局讓他愧疚,自己這個派出所長沒有當好,愧對百姓。讓一個辛辛苦苦一輩子的同學吃苦頭,這是他當警察的失職,他對二丫抱歉,可是二丫卻不這樣認爲,她說:“一個人犯罪不是誰的責任,而是社會公德造成的,社會公德好犯罪率低,社會公德不好犯罪率高,現階段人的錢財富有了犯罪率自然也高了,因爲他們不怕罰款了,有錢爲非作歹,無錢也敢搶劫,這樣的問題你比我認識準確。”

二丫對社會公德的分析讓所長心裡或多或少安慰一些,他告訴二丫:“這個案件沒有結束,還需要繼續偵察才能具體判斷,有時一個人是案情的中心,比如你就是典型的一個。”二丫不服氣:“我怎麼是典型的一個人?我又沒犯罪……”所長說:“你是沒犯罪,可是你與犯罪的人達成協議,實際上就是繼續犯罪……”至此,二丫有些不滿了,憤憤地說:“他們犯罪是他們犯罪,與我何干?我又沒犯罪?難道他們犯罪是我造成的嗎?”

所長沒有表態,無聲就是最雄辯的辯解,二丫說:“你是不是還需要我也進派出所呀?也抓我呀?”所長爲難地說:“我不是來抓你的,既然案情涉及到你了,請你寫出證明材料,我想這是你洗刷冤屈的時候,你要幫助我們……”二丫說:“幫助是應當的,可是寫出那些材料會不會對我產生不利影響啊,我畢竟還需要公司名聲呢……”所長忽然說了一句:“你以爲現在你們白楊林還需要名聲嗎?”二丫這才徹底明白所長的真正意圖。

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所長離開二丫家,朝下一個目標村部走去,他要再找村民瞭解情況。他在前面走,司機在後跟隨,這時周到和葉子來找二丫,恰巧看見所長不乘轎車,於是葉子說:“既然所長不乘轎車還不如讓給我們,現在案情急風暴雨,我們腳步跟不上形式了……”所長知道葉子意思笑着說:“拿去好了……”

周到和葉子跳上轎車朝二丫家行駛,這是一段順風順水的路,以前周到並沒看見風景如何的好,如何的美麗,現在他看見處處是風景,處處是風光。葉子也是心照不宣,可是她比周到憂鬱一些,畢竟柱子的案情影響她的情緒。爲避免碰撞,周到試圖少談或不談,可是試探幾次都無濟於事,他們還需要該談什麼談什麼。

來到二丫家,見面後,二丫說:“你們能來我很高興,聽說周到爲救白楊與壞東西搏鬥,實在讓我過意不去,感謝你呀。”周到說:“感謝不必了,這是警察應當做的事。”二丫說:“我怎麼聽得耳熟啊,以前的周警官也這樣說過,啊,對了,是你父親,你們所長對我說過,萬分感謝你們呀……”周到說:“不客氣,我們來有事……”

爲了扭轉這種尷尬,葉子說:“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柱子的案情涉及你們白楊林,涉及村子,同時也涉及鄉鎮,現在他的案情涉及巨大,已經不是我們能負責的事了。”二丫問:“誰能負責呀,難道你哥不是所長了?”葉子說:“可能是這位同志爲副所長了……”葉子指着周到對二丫介紹着,二丫羨慕地說:“祝賀你呀,小同志就是與衆不同……”周到說:“不客氣了,我們來詢問你家白楊與白葉與大山的關係,還有柱子與你的關係,或多或少提到你的私生活,如果說了請原諒。”二丫說:“我對所長說了,如果你想問我寫出材料,這樣不是更好嗎?”

周到點頭:“的確很好,避免我詢問時出現不同見識,還可能避免尷尬……”葉子也是隨聲附和,這個時節她很欣賞周到的辦案能力,她知道在這個時節能讓二丫放心的可能只有他們幾個人,而周到是其中之一。爲了辦案順利,周到也是點綴着二丫心中的預防,然而他知道當務之急不是寫出多少材料,而是背後的大山,還有白楊白葉,這些人是不是有案底,還需要查多少時間才能查獲清楚,周到心裡琢磨的就是下一步調查和偵察方向。

也許時間很寶貴,周到和葉子沒有糾纏二丫,而是騰出時間給二丫讓她寫出充實的材料。當週到和葉子離開後,二丫果然坐在椅子上開始寫材料,以前是秘書替代寫材料,現在她要第一時間寫出材料,而且寫出的是自己的經歷。她不知自己能否寫出來,可是她仍舊堅持自己寫,只有自己寫才能保密,才能讓人相信。

時間在悄悄消失,二丫認真寫着,一個字一個字寫着,這時她才第一次知道錢財多了是好事,可是錢財多了也買不到寫出的文章。她這一輩子吃虧最大最苦的就是沒有文化,而這一點春秀已經跟她說過,現在二丫明辨是非,春秀號稱有文化不也是犯罪嗎?她與柱子串聯在一起,做了多少喪天害理的事,與文化有何關係。沒有文化犯罪好辦案,有文化犯罪案情更復雜,想到此,二丫心安理得,犯罪就是犯罪,與有文化與沒文化沒關係。

寫着,二丫在不知不覺中,走進歲月,沉靜在往事中……二丫不知自己應當從哪一天開始寫,應當從哪一件事開始寫,在她的人生中,沒有一天是愉快的,即使有愉快也是在瞬息萬變中漸漸消失。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跳進她的屋子,二丫驚慌地問:“誰,想幹什麼?”來人是大山以前的朋友,他叫吳號,他說:“嫂子我是大山哥派來找你聯繫的,那些東西在哪裡?”二丫說:“什麼東西?”吳號說:“就是箱子裡面的東西呀?”

二丫吃驚地說:“我不知道箱子裡有什麼東西呀?箱子不是被他們拿走了嗎?”吳號問:“誰拿的?”二丫想了想:“是柱子,他們不是被抓了嗎?你們怎麼還來找我呀?”吳號說:“既然如此,我走了……”

等到二丫明白時,吳號已經跳窗逃走了,二丫這纔想起給所長打電話報警,可惜又是晚了一步。所長安慰她說:“不要緊的,他們是狗急跳牆,犯罪分子已經被抓捕歸案,用不着多久就要公開審判了……”

放下電話,所長又給周到打電話說明情況,吩咐周到葉子迅速行動,抓捕吳號……周到接到指示,再次返回二丫家,於是他們針對性做了佈置,這一次他們相信吳號是插翅難飛了。果然沒過多久,吳呈又來了,他一到二丫家就對她說:“我這次不是取貨的,我只要你陪同我睡覺就行了,你不會拒絕你前丈夫的朋友吧……”

二丫一聽當即罵着:“滾你這個沒人味的狗東西,也不撒尿照照你是什麼樣,敢在老孃這裡撿便宜……”吳號嘲笑着:“你陪同那些男人睡覺也不在意多我一個吧?如果你跟了我保證你今後沒事,否則,哼哼……”二丫氣憤地罵:“去你媽的,也沒看見你是什麼德行,敢在老孃面前擺架子,小心老孃吃了你那黎東西……”

二丫罵的很難聽,拿電話報警,這時忽然警車響,吳號終於再次逃走。是誰如此膽大妄爲?周到聞訊很憤怒,他發誓一定要抓住這傢伙,可是當他們蹲坑守衛時,這傢伙再也沒敢露面,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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