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中國人最大特點就是好看笑話,鄉下人更是如此,誰家有什麼事他們馬上就會傳得沸沸揚揚,用不着一分鐘時間就會家喻戶曉。二丫的肚子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鄉親們議論已經有日子了,直到生下孩子爲止他們也是議論。誰能制止鄉親們不議論呢,這樣的事誰能不議論呢,鄉親們如同站在河邊彼岸是誰看得一清二楚。

鄉長最近幾天日子不好過,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明明他跟二丫什麼事也沒有,可是二丫偏偏肚子起來了。有人問他解釋不清,越解釋越說不清,而且這事傳到鄉里,傳到市裡,真的影響了他工作。組織部長問他:“這事有還是沒有?”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幹什麼這樣問我呀。”可是組織部長說:“人家都說有,你怎能說沒有,是不是你不想對組織上交待清楚啊。”鄉長是有嘴說不得,事實勝於雄辯,他想解釋也沒人聽了。組織部長說:“有也沒關係,你們畢竟是夫妻嘛,受婚姻法保護,組織上也是保護你們的。”鄉長只好解釋:“我跟她的確沒關係,肚子與我沒關係,她與我沒關係。”鄉長說了三個沒關係,可是越是如此越證明有關係,他也糊塗了。

鄉長如此,大山的日子也是艱難險阻,很多人都嘲笑他是見縫插針,趁機睡了二丫,還有了意外收穫。尤其是派出所警察還找了大山,詢問二丫懷孕的事,畢竟他是從監獄返回的人,有前科,因此他是第一個懷疑對象。

“你是照顧二丫最久的人,每天在一起,你做出的事要負責任。”警察提醒大山,希望他勇敢面對現實,

可是大山站起來表態:“我跟二丫名義是夫妻,可是我沒做夫妻事,我不可能趁機睡她,我是那種人嗎?”鄉長也是振振有詞:“你不是那種難道我是那種人嗎?我跟她相識這些年瞭如果我想睡她不是沒機會,我幹什麼趁機睡她呀?”

鄉長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的,而且還有理論聯繫實際的可能性,多年來,他就是這樣照顧二丫的。如果他對二丫有異心不是沒機會,如果說孩子是他跟二丫的他說什麼也不服,當然不是服不服的事,而德行的事。二丫不想做人他還需要做人呢,二丫有意他無意,或多或少他們根本不可能,這就是鄉長委屈的地方,他必須辯解。

這下壞了,鄉長與大山同時被列入黑名單,派出所不斷有人來調查,鄉親們越說越說不清,越說越糊塗。誰也不知道二丫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二丫自己也說不清,可是她很高興,自己終於是女人了,終於有孩子了。老太太多次問二丫:“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二丫說:“是我的呀,難道還是第三者的?”老太太提醒:“你現在弄清楚是哪男人的,對你以後有好處,否則將來誰是他們的爹媽呀?”二丫笑逐顏開:“我就是他們的爹媽……”

二丫是這個態度,老太太惱怒,鄉親們也是惱怒,可是惱怒也沒用,誰也說不清。二丫的態度說明她的病尚未好完全,如果懷孕是違法亂紀,不論是哪個男人都有嫌疑,因此二丫的肚子成了當務之急。

有一天,當鄉長再次被詢問時,他委屈地找到大山,求援地說:“是你的你就承認吧,否則讓我

說不清楚,他們三番五次找麻煩,實在影響我的上下班。”大山反脣相譏:“這話怎能這樣說呢,你做了這事幹什麼往我身上靠啊,我大山也不是那樣的人啊,趁機做對不起二丫的事我是不可能的。我勸你還是坦白吧……”鄉長說:“我坦白什麼,又不是我做的,我勸你坦白吧,說明情況二丫對你也是原諒的……”大山惱怒:“我坦白什麼,又不是我……”

鄉長與大山爭吵着,可是最後也沒爭出誰是誰非,鄉長問:“真的不是你?”大山委屈地說:“如果是我就認了幹什麼躲藏啊?”鄉長說:“不是你我又是誰呢?難道二丫還有第三者?”鄉長與大山幾乎異口同聲:“是男孩兒?”

當他們確定是男孩兒後,兩人不爭了,可是心裡或多或少不是滋味,愛了一回誰也沒得到。

鄉長說:“咱們得幫助二丫把男孩兒找回來,否則二丫生孩子他還不知道,到時豈不是誤事?”大山同意鄉長提出的想法,他順水推舟地說:“可不是怎的,他們做了事讓你我背黑鍋,讓他回來處理此事還你我清白……”

於是鄉長給男孩兒打電話,又不好意思說,最後是男孩兒詢問:“什麼事呀,是不是錢財的事?有話說吧……”鄉長說:“不是錢財的事,是二丫的事……”男孩兒跳起來問:“二丫發生了什麼事?”鄉長說:“發生了什麼事你還不知道嗎?事到如今裝什麼糊塗,你趕緊回來一趟……”男孩兒說:“好的我抽空回去……”

放下電話,大山與鄉長靜靜等待,等到男孩兒回來水落石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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