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蹲守樹林

此刻,周到就蹲守在白楊林附近,這是他父親遇害的地方,他判斷這裡可能有犯罪分子在隱藏。可是他們隱藏在哪裡他一時弄不清,在醫院裡他曾經想過很多查獲方式,最後都被他否定了,唯獨蹲守他沒否定。周到父親曾經說過,作爲一個偵察員最重要的就是蹲守,有沒有情報,有沒有證據,都有蹲守來決定。

爲了父親的囑託,爲了警察的尊嚴,周到決定悄悄蹲守,他不想驚動任何人,更不想告訴派出所裡的人,他一個人來到白楊林悄悄蹲守,目的就是想了解情況。白天他隱藏在樹林裡,夜晚他隱藏在附近,有時他拿來望遠鏡觀察周圍動靜,希望有所發現,可是觀察許久也沒收穫。白楊林是一個偏僻區域,緊靠鄰縣,犯罪分子會不會是鄰縣的人,如果是如何處理,如果不是又是如何。周到靈機一動,何不到鄰縣調查一下,或許還有收穫。

說走就走,周到返回派出所,駕駛轎車直奔鄰縣,當他來到鄰公安局說明來意後,馬上有一個叫葉子的女警察告訴他現在就有一個案件與白楊林有關,周到興奮地握着女警察的手說:“我來的太及時了,謝謝你們的支持,快告訴我誰涉及……”葉子被周到握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躲避着:“你彆着急,先看看卷宗……”

葉子把卷宗遞到周到手上,周到迫不及待閱讀,看着看着,周到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太好了,我正找他們呢?”

原來,這是涉及柱子的案情,幾年前他們這夥犯罪集團就在這裡挖掘幾個地洞,犯罪分子隱藏在地洞裡,每天夜裡活動……看到這些情況,周到興奮地說:“這材料太及時了,我也找到他們挖的地洞,只是找不到他們,現在好了二案並聯,看他們能逃到哪裡去。”周到一邊說一邊觀察葉子,這才發現葉子很漂亮,明星似的。

周到興奮地說:“你怎麼這樣漂亮啊,明星似的,讓我情不自禁多看幾眼。”周到本來是說笑話,可是葉子說:“想看好啊,趕緊娶家去呀。”周到笑逐顏開:“真的,我正好沒對象,以後就是你了。”葉子也笑:“好啊,我可等你了。”兩人說笑着,時間過去了,周到看了看錶,忽然說:“我必須走了,家裡還有人等着呢。”

葉子說:“好吧我不留你了,給我電話號碼吧。”周到說:“要電話號碼幹什麼?”葉子說:“監視你呀,你不是說娶我嗎?”周到恍然大悟:“看我這記性差一點,電話號碼是一一五五五五一一一。”葉子說:“記下了,看你這記性,好象誰欠你什麼似的。”周到笑逐顏開:“當然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的。”

葉子把材料複印一份給了周到,然後交給他一份點心,囑咐着:“路上吃吧,看你的樣可能三天沒吃飯了。”周到驚奇地說:“你好眼力,我負傷後果然三天沒吃飯了,不過我相信你的點心肯定不錯,我慢慢吃。”葉子也吃驚:“你負傷了?怎麼不早說?傷在哪裡?重不重?”周到說:“傷在心裡,很重的,你能治嗎?

”葉子不擔心了,嘲笑着:“治你個大頭鬼喲,回家別犯相思病,有空打電話,我可是你老婆了……”周到興奮地叫喊:“知道了,老婆大人……”周到邊說邊上了車,葉子還想囑咐什麼,周到的車已經沒影了。

看着周到的轎車消失,葉子馬上拿起電話拔通了周到所在地的派出所,請他們派人接站。所長正在爲周到傷腦筋,忽然接到葉子打來的電話,原來是有關周到的消息,所長憤憤:“他怎麼到了你這裡,是不是有陰謀?”葉子笑逐顏開:“有啊,有一個很大陰謀……”所長不怒了,他輕聲地問:“葉子媽媽還好嗎?”葉子說:“好啊,就是想兒子爲什麼不回來看她,你說回家的怎麼看不見你呀?”所長說:“哥哥不是忙嗎?”

原來葉子是所長的妹妹,怪不得匆忙打電話,原來是一心二用。所長問:“周到去你那裡幹什麼,他爲什麼不向我請示?”葉子說:“他說是臨時想起纔來到這裡的,事先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所長問:“他找到線索了嗎?”葉子說:“看他高興的樣肯定找到了,可是我看他疲於奔命可能幾天沒吃飯了,擔心他纔打電話請你接他。”所長說:“是要接他的,他剛剛從醫院跑出來,可能會有人襲擊他,這樣,你跟領導請示派人協助……”

葉子放下電話迅速組成一個小分隊朝周到離開的方向奔馳,可是還是晚了,周到果然在返回的路途遭遇埋伏。這是一夥什麼人乾的,明確地說就是柱子,他已經料到會有警察到他的所在地派出所瞭解情況,所以提前部下陣營埋伏在鄰縣派出所附近,只要有人來查資料他們就突然襲擊。可是他們想錯了,周到並沒在派出所附近停下,而是忽然拐彎抹角朝另外一條線路奔馳。埋伏的人見此,慌忙報告柱子,於是柱子吩咐另一夥人跟隨。

當週到的轎車行駛在一條偏僻路途時,忽然遇上前面有一掛牛車停滯不前,周到只好轉彎,這時幾個人朝他撲來。周到知道又是有人預先埋伏,於是他與那些人拼命,誰知那些人也跟他拼命,雙方打得血肉模糊。周到被扎一刀,就在那些人準備一齊撲上來時,葉子率的小分隊突破那些人,見勢不好,他們慌忙逃走了。

葉子說:“老公,你沒事吧。”周到說:“放心吧老婆,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埋伏的?”一個警察兄長說:“老弟你還不知道吧,你的所長就是她的哥哥……”周到吃驚,興奮地說:“失敬失敬,還真嚇倒我了……”

葉子說:“如果你沒事我得回去了,家裡還有事呢。”周到說:“改天請你喝酒……”周到上了車,回頭問:“你哥哥知道我在這裡嗎?”葉子說:“知道,就是他讓我保護你這傻瓜老公的……”周到恍然大悟,原來所長已經知道了,如何彙報呢?周到駕駛轎車奔馳着。路上,他一直琢磨,柱子在這裡隱藏這樣久爲什麼沒有知道呢?

其實不是不知道,是案情不重要,柱子一直是以小偷小摸自居的,派出所也沒在意。當年發現地洞

時,柱子只是輕輕一句那是我家菜窖,就算了。以後柱子轉移了,不在所在地犯法,而是聚集一夥人隱藏在白楊林。如果不是周到偶然發現地洞,可能至今也沒人發現這裡原來擁有如此陰謀詭計,如此巨大犯罪場所。

有了案情,兩地派出所迅速聯合,一路護送周到,一路迎接周到,誰知,兩路人馬誰也沒碰到周到。他又去了哪裡?

當轎車行駛在一條河流時,周到忽然想到白楊林是沒有河流的,沒有河流的地方肯定有地洞,可是地洞能隱藏在哪裡呢?周到下車觀察河流,他發現河流是有順序的,只朝下坡路走,不朝上坡路行。換言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眼前的河流能說明什麼問題。周到思索着,琢磨着,觀察着,不知不覺走到河邊,鞋溼了。

周到恍然大悟,如果在白楊林澆灌,那些洞裡不就積蓄水了嗎,水積蓄多了底下不就暴露無遺了嗎?想到此,周到上了轎車急速行駛,一路上連闖幾關,氣得交通警打電話攔阻,仍舊無濟於事。

當週到返回白楊林時,他找到一個年輕人借了一個抽水機,在皇帝井附近澆灌。有人問他幹什麼,他說替白楊林澆灌,白楊林缺少水源,於是有人懷疑,有人嘲笑,也有人不在意,可是周到心照不宣,按計劃行事。

澆灌一片白楊林時並沒有出現周到想像的細節,也沒找到地洞的跡象,可是他賊心不死,仍舊澆灌。有人報告了二丫,引起二丫懷疑,慌忙跑來詢問周到:“你這是爲何?”周到說:“我在試驗一個對白楊林有用的方式……”二丫說:“你試驗對白楊林沒好處,萬一澆灌蹋了怎麼辦?”周到說:“如果蹋了說明底下有洞……”

二丫一聽明白了,原來周到仍舊在懷疑,她不說話了由着他吧。二丫現在有些怕周到了,可能是她囑咐柱子打人的事犯在他手裡,所以見周到如同貓見才鼠,她不敢說笑,也不敢拒絕了。周到隨心所欲,繼續澆灌,當週到澆灌距離二丫屋子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忽然出現了跡象。先是一條縫隙,接下來就是一條口子,再接下來就是轟然蹋陷,一個三間房子大小的地洞再次呈現在眼前。周到吃驚,二丫吃驚,所有看見的人都吃驚了。

周到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判斷,他迅速給所長打電話報告情況,開始所長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可是周到認真地說:“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所長不派人來,我可負不了責任的。”所長放下電話迅速組成人馬奔赴現場,一到白楊林,周到上前彙報情況,簡明扼要說明發現經過,然後請所長參觀現場。

所長帶着一行人檢查現場,在他們看來發現的不是地洞,而賊窩,白楊林怎能出現如此巨大賊窩呢?所長的臉色難堪了,越查越難堪,這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發一販,而他幾十年來也沒發現這裡有什麼異樣。還以爲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實際情況證明這裡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他這所長的臉上能好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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