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強,剛纔你胡說什麼,我何時曾與你說過那些話,還有什麼寶石珠花,這你都能編的出來……”樑義節用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嚴禮強。
一行人吃完飯,從明月樓出來,嚴禮強也就和樑義節等人告辭了,樑義節則藉着送嚴禮強的機會,把嚴禮強拉到了街邊,把憋了半天的話說了出來。
“難道樑大哥你不喜歡鳳婷姐麼?”嚴禮強用一種過來人的眼光看着樑義節,“喜歡這種東西,在有些時候,哪怕你不說,也會從自己的眼睛裡跑出來,今天鳳婷姐都主動開口了,樑大哥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既然樑大哥不好意思說,那我就替樑大哥你說出來好了,樑大哥你是沒有看到自己剛纔的樣子,鳳婷姐一說想要讓你陪她去金陵,你耳根就發紅,心跳加速,血液上涌,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樑大哥你還會臉紅啊,樑大哥如果不喜歡鳳婷姐,又怎會如此……”
樑義節是好漢,殺人流血眉頭都不皺一下,但也就是這樣的好漢,在面對感情問題的時候,也會變成一個悶葫蘆,不知如何像自己喜歡的女生表白,有些時候甚至會刻意去迴避這個問題,這樣的人,嚴禮強前輩子遇到過,而樑義節則是這輩子他遇到的第一個,剛纔在飯桌上,鳳婷一開口,嚴禮強觀察樑義節的樣子,就知道樑義節也喜歡人家,只是樑義節在感情上太過內斂含蓄,面對着女方的大膽進攻,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該如何應對,有些緊張,所以嚴禮強才幹脆幫樑義節把那層紙捅破了。
“真不知道禮強你年紀輕輕,怎麼對這些事情,似乎比我們還要懂?”樑義節無奈的搖頭苦笑,嚴禮強的這一番話,直接讓他完全無法辯解。
“不是我懂得多,只是我知道,若是兩個人真正兩情相悅,就應該大聲說出來,不要讓對方去猜,這個世間,不知道有多少遺憾就是因爲彼此之間沒有把心中的那句話說出來……”
“我只不過是一介莽夫,居無定所,四海漂泊,現在跟在孫大人的身邊,隨時還會面對許多未知的危險,捲入許多的爭鬥,就像今天這樣,若是今天我與徐浪的決鬥失敗,結果結果就是橫屍生死臺,在這種情況下,我又怎麼能去耽擱人家?”樑義節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樑大哥你害怕耽擱鳳婷姐,但你知道鳳婷姐是怎麼想的嗎?或許在鳳婷姐看來,你所說的這些,她都不介意,無論你如何,她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只要你珍惜她,喜歡她,她就滿足了,和你在一起,無論是花前月下還是腥風血雨,她都願意和你一起並肩面對,一起經歷!”
“只是離開帝京這件事……”樑義節還有一點猶豫。
“我覺得殷大哥剛纔說得對,現在在帝京,樑大哥與其等着別人來暗算,不如先暫時跳出這個是非圈,等適當的時候,再回來!”嚴禮強看了看街道兩邊,放低了一點聲音,”如果剛纔殷大哥說的是真的,我覺得孫大人這個時候主動彈劾那個人,就是已經做好了自己被人彈劾,然後順水推舟離開帝京的打算,樑大哥爲何不先行一步呢……“
“啊,你怎麼會這麼想?”樑義節驚訝的看着嚴禮強。
“很簡單啊,因爲以那個人現在在朝中的能量和影響力,絕對不是孫大人的一本奏摺可以彈劾得了的,既然如此,那麼孫大人又爲什麼還是要去彈劾呢?難道孫大人不知道那個人的手下和嘍囉會反撲嗎?”嚴禮強睿智一笑,“我覺得孫大人這是以退爲進,利用彈劾這件事,自己離開帝京,到地方赴任,以孫大人的資歷威望,到地方的話最少也是刺史一級的地方大員,或許大人覺得,在地方上,或許更能放開手腳,更好與在帝京之中的陛下策應!”
“禮強,真不知道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
“當然是順其自然長的!”嚴禮強哈哈一笑,“樑大哥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鹿苑,鳳婷姐他們還在那邊等你呢!”
“那好,你自己多注意,那天在班房之中那個姓高可是想把你都捲進去,大人這次在甘州捅了馬蜂窩,他們拿大人身邊的人動手,是殺雞駭猴,你在大人身邊也有些日子,還立了功,小心他們針對你!”樑義節認真的告誡道。
嚴禮強笑了笑,“樑大哥放心,我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估計還不放在他們眼中,而且我平日就在鹿苑之中,基本都不出來,他們就算想找我的麻煩都不可能,我會小心的,樑大哥你自己也多保重!”
“好,你也多保重!”
“嗯,那下次再見吧!“嚴禮強對着樑義節瀟灑的揮了揮手,然後就直接瀟灑的大步離開了。
樑義節盯着嚴禮強背影看了一會兒,心中對嚴禮強的感觀又複雜深刻了許多,在這個年紀上,樑義節還真沒有見過其他任何一個人能與嚴禮強相比的,特別是嚴禮強對人情世故的洞悉和那種別具一格的處事手段,有時候甚至讓樑義節覺得在嚴禮強年輕的外表之下,就像有着另外一個人一樣。
……
在離開樑義節之後,嚴禮強也沒有在城中再耽擱,而是直接邁開腳步,朝着城外走去,準備返回鹿苑,今日樑義節在生死臺上的經歷,更讓嚴禮強感覺到這帝京的暗流洶涌和對手的狡詐陰險,在這種時候,其實呆在鹿苑潛心修煉,悶聲大發財,纔是上策,至於帝京的這較量,就讓他們去較量好了,反正在嚴禮強的印象之中,好像一直到四年之後,這帝京裡皇帝還是皇帝,宰相還是宰相,根本的格局沒有大的改變,這就像一場長跑比賽一樣,一方根深蒂固,一方野心勃勃,短時間內還分不出勝負,而有這四年的時間,自己的實力,早已經不知道強大到何種地步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何須怕誰!
一路無事,嚴禮強順利回到鹿苑,就在鹿苑大門口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劉公公身邊的小李子正在朝着路上張望,看到自己回來,小李子似乎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一樣。
“嚴校尉,你終於回來了,劉公公讓我在這裡等你,你回來就直接帶你去見他!”
鹿苑門口的那些軍士,看到劉公公居然把小李子派到鹿苑門口等着嚴禮強回來,一個個對嚴禮強都又羨又嫉,在這鹿苑之中,劉公公又何曾對一個普通的校尉客氣過了,這嚴校尉,果然是劉公公身邊的紅人。
嚴禮強跟着小李子來到劉公公的院子,路上嚴禮強問小李子劉公公到底找自己有什麼事,那小李子也是搖頭,不知道劉公公爲何要找嚴禮強。
很快,嚴禮強就見到了劉公公。
“禮強,你想不想學槍術和弓道?”
劉公公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把嚴禮強問得楞了一下。
“不知公公是什麼意思?”
“咳咳……”劉公公咳嗽了兩聲,翹着蘭花指,輕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日咱家看你練習的似乎是槍術的基本功,已經有了些火候,正是可以修煉真正槍法的時候,而且你的弓道修爲雖然已經不錯,但似乎沒有人指點過,還可以再打磨一下,多有一點變化,所以咱家問問你想不想找高人指點一下你的槍術和弓道?”
“這還用說嗎,當然想了,作爲修煉者之人,只要有這樣的機會,誰不想呢?”嚴禮強立刻爽快的回答道。
劉公公一下子就得意的笑了起來,一張細膩的老臉瞬間生動,“你想學就好,咱家就給你介紹兩個老師……”
“哪裡的老師?”
“你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咱家告訴你鹿苑箭場的後山是禁地,沒有允許不能隨意進入麼?”
“記得!”嚴禮強。
“你的老師,就在鹿苑的箭場後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