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嚴禮強不用繼續留在丙號擂臺這裡參加比試,丙號擂臺這裡所有的考生,一個個都悄悄鬆了一口氣,接下來還有幾輪,嚴禮強要留在這裡的話,給大家的壓力太大了。
隨後,嚴禮強也就在那個館吏的帶領下,在周圍演武場上無數考生羨慕和奇異的眼神之中,穿過重重人羣和旁邊的幾個正在比武的擂臺,直接來到了甲號擂臺的觀禮席前。
“嚴禮強見過沈館長,見過史大人……”嚴禮強對着沈宏兵和史長風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禮。
沈宏兵和史長風兩個人都目光灼灼的打量了一遍嚴禮強,剛纔嚴禮強在丙號擂臺,側身對着二人,又有一些距離,兩人對嚴禮強看得都不太仔細,現在嚴禮強走到兩個人面前,兩個人一看,才發現,嚴禮強的年紀之小,簡直有些出乎兩個人的意料之外。和今天場內諸多十六七歲的少年比起來,嚴禮強這臉,實在太嫩了。
“你今年幾歲?”史長風直接開口問道。
“14歲!”
“也就是今年第一次參加國術大考?”
“是的!”
史長風笑了起來,非常高興,“不錯,不錯,我在平溪郡國術館多年,每年國術縣試大考,都巡視郡下各縣,十四歲就把虎嘯連環拳練到你這個程度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難得,難得,看來平溪郡國術館今日在青禾縣可以又招收一位英才少年了!”
“多謝史大人謬讚誇獎,禮強只是有些僥倖而已,青禾縣人才衆多,英才輩出,呆會兒擂比,禮強也會竭盡全力,爭取能有進入平溪郡國術館的機會!”
看到嚴禮強雖然年輕,但在這種時候還能謙虛穩重,沒有年輕人的半點毛躁驕傲,說話應對還如此得體,有大家子弟的風範,史長風對嚴禮強更加的欣賞,暗暗在心裡點頭。
“你今日擂臺上的虎嘯連環拳已經有如此火候,分明已經浸淫日久,爲何兩個月前初試的時候會被人輕易的打下擂臺,還身受重傷?莫非是你收了人好處,故意給人放水麼?”
沈宏兵也開了口,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沈宏兵已經讓人打聽了一下嚴禮強的底細,並且知道了嚴禮強初試時候的事情,也正因爲如此,沈宏兵纔有些不明白,初試的時候嚴禮強爲何如此不堪?
嚴禮強早上和齊東來的對話,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傳到沈宏兵和史長風兩個人的耳朵裡。同樣的疑問,史長風心裡也有,這也是讓兩個人最想不明白的。
嚴禮強當然不會講自己的虎嘯連環拳是在這兩個月內連續突破的,這樣的話真要講出來,估計他就要被人拿去切片了,易筋洗髓經的秘密搞不好也保不住,好在嚴禮強心中早已經有了腹稿。
“當日初試,我被人暗算,在與對手比試之時,身上被一隻冰蟻咬中,最後才落敗重傷!”說起兩個月前的事情,嚴禮強甚至不用裝,只是稍微調動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一臉悲憤,演技爆表,讓小李子自愧不如。
“豈有此理!”史長風一下子怒了,原本氣質斯文的他一下子雙眼精光四射,憤怒至極,作爲平溪郡國術館的座館館師,他在大考之日被派下來巡視各縣,起的就是一個監考的作用,防止有人在大考之中動手腳和徇私舞弊,嚴禮強遭遇的,正是他要極力查處的,沒想到卻剛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那日與你比武之人今日可在這裡,叫什麼名字,我讓人把他提過來,當場審問,如果真如你所說,平溪郡國術館將永不錄取此人,我還要稟明郡守大人,追究他的刑責!”
“那人家中前些日子遭遇大變,他這幾日已經瘋了,沒有參加今日的國術大考!”嚴禮強回答道。
史長風明顯愣了一下,旁邊的沈宏兵想起了什麼,偏過頭,在史長風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史長風的臉色才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收起了怒火,“所謂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這是這些卑鄙之徒的下場,你無需介懷,今日好好表現!”
“是!”
沈宏兵看着嚴禮強點了點頭,“到旁邊休息去吧,呆會兒再參加百名以內的擂比!”
嚴禮強對着史長風和沈宏兵拱了拱手,然後就在身邊館吏的帶領下,來到距離史長風和沈宏兵兩人不遠處的觀禮區休息着。
觀禮區這裡早已經有兩個少年在休息,這兩個少年,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一個皮膚黝黑身體健壯,另外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是大家族的子弟,身上穿着一套講究的練功服,很有規矩的端坐着,這兩個少年,就是初試時候與洪濤一同名列三甲的佼佼者,今天擁有不參加前幾輪擂比的特權,如果不出意外,沒有什麼黑馬跳出來,這兩個人也會是這次青禾縣國術大考之中三甲內的人物。
看到嚴禮強過來,那兩個少年的四隻眼睛幾乎都同時落在了嚴禮強的身上,兩個人都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你好,我叫石達豐,來自蘭谷鎮……”那個皮膚黝黑身體健壯的少年第一個站了起來,和嚴禮強打了一聲招呼。
“我叫沈騰……”旁邊那個像是大家族子弟的少年也站了起來,和嚴禮強點了點頭。
“沈館長是沈騰的大伯……”旁邊的石達豐嘿嘿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給沈騰補充了一句。
沈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我進三甲靠的是我的實力,擂臺比武獲勝,和我大伯一點關係都沒有!”
石達豐哈哈一笑,也毫不在意。
嚴禮強笑了笑,對着兩位抱拳,“我叫嚴禮強,來自柳河鎮,今日大考,還請兩位多多指教!”
“我以前就聽說過你,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石達豐完全一副直腸子的樣子,大大咧咧的說着,“我家在柳河鎮有一個親戚,我有一個表弟在柳河鎮,以前我和我爹去柳河鎮,就聽我表弟說柳河鎮上的嚴鐵匠家裡有一個兒子,很厲害,鎮上的少年,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
“家父的確是鐵匠,我也只是比其他人多用一點功而已,算不上多厲害!”
“行了,不用謙虛了,不厲害的人不會坐到這裡!”石達豐一點也不謙虛,他招呼嚴禮強坐下,再次打量了嚴禮強兩眼,“上次那個洪濤我見過兩次,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傢伙,總感覺那個傢伙陰陰的,就算坐在你面前看你也是斜着眼看,那種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沒想到洪家最後果然自食其果,被過傷風連鍋端了,這過山風倒還做了一件好事……”
“這就是報應吧!”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嗯,的確是報應,就像我爹常說的,不要覺得老天無眼……”
“那個過山風也不是好東西!”終究是少年心性,聽到嚴禮強和石達開聊開了,旁邊的沈騰忍不住開了口,“他殺洪家的人,可不是在做什麼好事,而是報復,黑吃黑,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就地正法,留在世間就是禍患……”
“沈兄說的是,過山風那樣的人,的確該殺!”
……
三個人在這裡聊着天,各個擂臺上的比試則如火如荼,只是兩個小時後,除了嚴禮強三人之外,參與這次大考最後角逐的其他97名少年,就都被選拔了出來。
最後的擂比,就在甲號擂臺展開,那97個少年都聚集了過來,嚴禮強,石達豐還有沈騰三人也離開了休息區,加入到那些少年的隊伍之中,站在了最前面,所有人的號牌都被收了上去,再次投入到選號的木箱之中。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最後的擂比就開始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最後擂比的兩個號被抽了出來。
“乙號牌25號張天華,丁號牌91號胡一虎……”
隨着館吏念出號牌上的名字,兩個少年從一百人的人羣之中走出,上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