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叢蓉就到了五陵城,按照地址找到了清風齋,是一個相對鬧中取靜的地方,清風齋坐落在五陵大道主路分支的垂柳街,在垂柳街的盡頭拐角處一座二進小院前面是兩層小樓,一面靠着五陵江,一面對着垂柳街。
靠江的一面隔壁是茶室,再過去是個臨江的飯店,牌子上寫着新鮮魚宴十八吃,再過去是一家賣垂釣材料的店面,江面上還有烏篷船,小竹筏類的停靠在一邊,還有新鮮魚蝦漁民停留販賣,飯店相對比較熱鬧,茶室一樓連帶售賣一些新鮮茶葉,陶瓷杯具,二樓雅間,是一個個包廂供品茗閒敘,靠窗的幾間時而傳來詩詞文章朗誦聲,面對垂柳街的這一面更是熱鬧,當鋪,胭脂鋪,金銀飾品店面,還有各種小吃餛飩,甜品鋪子,牛羊肉店,米糧店,成衣定製店各種各樣的都齊全,雖然中午時分,還是有很多百姓光顧,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叢蓉到了這邊,四周逛了一圈瞭解了一下週圍情況,肚子餓了找了一家餛飩店吃了一碗餛飩,就來到清風齋大門口,蒼勁有力的清風齋三個大字鐫刻在門匾上高高掛在大門上方。屋內有點暗,窗戶也沒有開,只有個清掃整理的夥計正坐在一堆書當中打瞌睡,叢蓉進來他都沒有覺察到。
叢蓉將兩邊的窗都打開,讓外面的空氣和光線照射進來,頓時原本幽暗冷清的屋內就變得敞亮起來了。夥計感受到亮光,迷糊的睜開眼,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站在那邊,一頭烏黑的長髮綁在後腦勺上,上身白色短褂,下身是利索的黑色長褲底下收縮,乾淨利落的衣着顯得身姿清瘦挺拔,正在隨意的翻看書櫃上擺放的各類圖書,看她認認真真的翻看瀏覽,他也沒有立馬出聲打擾,緩了緩,也清醒了過來。
他站起來拿着雞毛撣子清理着書上的灰塵,又晃悠悠的走到叢蓉身邊,忍不住還是開口:“這位小娘子,你是需要什麼樣的書籍,是否需要小的給你找出來?”
叢蓉擡頭看見這個十八九歲的夥計,高高瘦瘦的模樣,臉上長者些許雀斑,小小的眼睛像綠豆,雖然小但是還比較有神。叢蓉對他展開笑臉,從包裡拿出玉珏,遞給他,賈二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本能的接過玉珏看了看,突然反應過來,從懷裡拿出另一半,兩塊一合併,一個完整的玉呈現在眼前了。
夥計眼睛亮了亮,高興的說道:“是三清鏡派來的新管事?前管事走的時候,還跟我叮囑過,這幾天會有人拿着另外一半玉珏過來,今後清風齋就由她來接管,原來是您啊。”
“你叫什麼?”叢蓉問他。
“小的名叫賈二,打小就是在這五陵城土生土長的,在清風齋已經有五個年頭了,換過2次管事。“賈二看着前面比她矮比她小的叢蓉,心裡還是有點懷疑,畢竟無論是年紀還是見識上來說她還是太年輕,他總覺得叢蓉不能夠勝任,他以爲會來一個年長的來經營這個清風齋,哪裡知道還是個小娃娃。
叢蓉也看出了他眼裡的懷疑,只是也沒有多說,一樓她大致看了一圈,又轉頭上二層,還是一排排書架,一堆堆的圖書,只是樓上窗戶緊閉,空氣中還有書本潮溼發黴的黴味,可見基本上二樓是封閉狀態,叢蓉對這個書店能夠維持下去很是驚訝。暗自嘆息,果真三清鏡還是財大氣粗。
叢蓉下了樓,簡單的問了一下賈二,目前清風齋主要的收入在那一塊,讓他把賬本拿出來,她看一看。
賈二拿出賬本,叢蓉坐下來仔細的翻看,收入和支出其實差不多持平,清風齋是三清鏡當年在五陵城買下的地基,隨後開了這個書店,無需房租,如果有這一塊,那鐵定是虧錢的。目前主要的收入也就是各個書院下單的一些術法類書,畢竟三清鏡的名頭在那裡,書院學習術法,講解術法需要書籍,人家是因爲三清鏡才認清風齋,所以每年都會有各個書院定期訂購一批術法書籍,還有一些其他的輔導類書籍,主要就這點收入,其他的零散客戶購買實在是少之又少。
叢蓉其實已經看過清風齋這邊書籍,種類還是很齊全,但是不知道爲啥沒有效益。
她也沒有多說啥,合上賬本跟賈二說今天先閉店半日,讓賈二帶她去看看五陵城其他書店的現狀,她好了解一番,賈二也沒多說啥,欣然接受,起身將窗戶又重新關上,帶上門,帶着叢蓉一家一家逛五陵城書店。
五陵城的書店大大小小十幾家,光五陵大道這邊就開了4家店,裡面的書籍其實都差不多,不過他們側重點都有點不一樣,有些主要賣話本小說,有些賣書畫字畫爲主,有些書店則是側重賣文房四寶和平時百姓書寫的記事本或者宣紙爲主,各有各的特色。
逛了一下午,叢蓉大概有所瞭解,到了傍晚時分請賈二在垂柳街那邊的一家牛雜店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清風齋是二進院,前面2層樓用來做店面,裡面就是住人的,賈二,還有以前的管事都是在清風齋住的,叢蓉過來也是如此,住在裡面。吃完飯,賈二帶着叢蓉就回了清風齋,給她整理好房間,牀單被套嶄新換上,逛了一天有點疲憊,泡着腳叢蓉想着如何開展清風齋,能夠讓它在五陵城能夠有一席之地,雖然賺不了大錢,想着能夠賺點小錢,比現在這個狀況好,那一年後師傅也總不至於覺得她經營能力不行。
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覺腳上的水就涼了,擦乾腳,將水倒了,關上門就熄燈睡下。
賈二是在一陣桌椅搬動聲響中被吵醒的,開門看見院子裡,地上,桌上,都擺放了一堆堆的書籍,還有好些書架都被叢蓉搬了出來,賈二有點驚訝,新來的管事年紀雖小,但是體力很不一般啊,那麼多的書,那麼重的書架,她一個人都能夠搞得了,如果換做是他,都有點吃力。
叢蓉擡頭看見賈二起來了,笑着跟他打招呼,讓他洗漱完一起過來幫忙,這幾天她需要重新整理書店,另外樓上的書籍都需要拿下來曬曬太陽,因爲都有股黴味了,如果時間再長久,估計真會發黴,影響觀看和銷售。
叢蓉跑上樓,把四個方位的窗戶都打開,今日陽光燦爛,正好給她的書曬曬太陽,窗戶一開,四面通風,二層的房間立馬敞亮了,各種各樣的書籍高高的擺放在書架上,一層一層。叢蓉將書一捆一捆打包好,又用繩子把它們綁牢從二樓垂直吊下去,讓院子裡的賈二樓下接應,他收到後解開繩子,負責把書一本本攤開曬一曬,去去黴味,也讓書保持乾燥,叢蓉則是打掃和負責清理二樓的書架。因爲朝南,陽光充足,屋內的書架也沐浴在陽光下,叢蓉利索的把所有的書架都擦洗整理乾淨,又按照書籍種類重新掛上小標牌,將它們分門別類放置妥當。又將書架搬移了一下位置。想着後期再採購一些桌椅上來,擺放在窗口邊上,讓來二樓找書看書買書的客戶能夠閒坐停留片刻。
清理完二樓她又開始整理一樓,開門將前門外面也放上桌子,一疊疊書籍擺放在門外曬太陽,路上來來回回行走的人,看見清風齋着大把書被搬到外面堆放着,裡面有人在清掃整理,看着要大改樣,都好奇的停留觀望,叢蓉也不避諱,熱情打招呼,告知這兩天書店整改,後期重新開業希望大家能夠來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