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虎妞向着兩位霸宗吼了一聲,兩位霸宗非常配合的沒有聲音了。***他們想起來,現在風霜是一對二,萬一鄭潛或者虎妞抽個人來對付他們倆,麻煩就又上身了。
情形還不是絕對安全,而他們又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便立即消音了。虎妞的這聲吼聲像是有着一股推力一般,兩位霸宗同時向後退出很大的距離,將風霜的飄在水面上的頭,又讓到了前面。
“廢物!”風霜暗暗的罵了一聲。
雖然她早也知道這兩個人是廢物,但是這種時候,風霜實際上是很希望這兩位霸宗於此情此境之中,忽然的來個人格大爆發,可以獨擋一面。
但情形半點都沒有出現意外,兩位霸宗立即將她推到前臺的舉動,讓風霜真恨不得給這兩位霸宗一人一巴掌。帝都的威風和臉面都讓這兩位霸宗給丟盡了。
“把你們的衣服給我!”風霜向着兩位霸宗吼道。
兩人相互看了看,覺得這個要求不算過份;但是該脫誰的衣服,兩人又起了爭執,推來推去,最後達成了一致協議,一個脫上衣,一個脫褲子。誰脫褲子這個問題上,兩人猜拳解決,三局兩勝弄了半天,終於將兩件衣服脫下來。一件上衣一條褲子放在了一起。兩人各脫了一件衣服之後,身上的穿着也顯的有些不倫不類,但兩人都是不拘小節之人,對於這些倒也沒有那麼在意。
“接着!”其中一個喊道,將兩件衣服打了個卷,投飛鏢一樣的向着風霜飄在水面上的頭扔去。風霜鼓盪起了霸氣,水簾沖天而起,將她的身體裹在了中間,等到水柱散成水珠,轟然倒砸向水面時,風霜已經穿上了兩位霸宗扔過來的衣服。
兩件男式衣服穿在風霜的身上,將“人靠衣裝”這句話又驗證了一次。如意蛇鱗甲穿在風霜的身上時,加以風霜的鶴髮童顏,映襯的風霜的雅韻十足,但是換上這兩件衣服之後,鬆鬆垮垮的套她的身上,只是像極了一個農家的老媼了。更何況現在的風霜剛剛經水一泡,一頭的白髮凌亂,更加顯現出了一份狼狽之色。
風霜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了看那邊正眉飛色舞的一身勁裝的鄭潛。
鄭潛對於的衣着不是很精通,他的記憶裡比較深的就是在沒有重生前的那個世界裡流行的服飾。
在他前生服務的**會裡,統一的制式服裝是黑色豎領緊身服。這樣的服裝穿在男性的身上時,就是平時疲沓的人,也會顯得精神頭十足。
如意蛇鱗甲深通着身之人的意念,早也知道鄭潛想要的是怎樣的服裝。現在鄭潛的一身服裝,正是**會典型的黑色制服,唯一缺少就是一個墨鏡了。
如意蛇鱗甲變幻成的黑色制服穿在鄭潛的身上時,鄭潛頓時一下子就找到了當初身爲**會王牌殺手時的那種感覺。這種長久身居高位而養成的殺手氣質,混合着現在鄭潛的霸宗產生的氣場,竟然給人一種絲毫不弱於風霜和虎妞的壓抑感。
鄭潛的眼睛裡時而閃出來的那份冷洌之色,讓風霜的眼神與他對撞之時,心裡不自禁的生出了一種寒意。風霜不明白何以一件服裝竟然能將一個人瞬息改變成這樣,讓她的目光幾欲都不敢和鄭潛的目光對視。
風霜也是雙手沾着血的人。但她與鄭潛不同,她是衆軍的統帥,她的雙手沾着的血,只是掛了一個名義而已,她只要下下命令就可以。而鄭潛的那是由血裡淋浴出來的寒洌,卻像是來自於地獄或者死神的領域,根本就不像是霸天大陸應該有的殺意。
風霜被鄭潛的這個變化嚇了一跳。但她既然是衆軍統帥,自然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暴露於外,只是內心裡驚詫不已。
兩位霸宗同樣也看到了鄭潛的變化,對於能危及到他們生命的東西,他們的觀察力是十分敏銳的。鄭潛的這種眼神以及從他身體上透出來的殺氣,那是血的味道。兩位霸宗緊了緊鼻子,朝空中吸了幾吸,彷彿空氣裡也充滿着這樣的味道似的。
鄭潛給虎妞的意外已經足夠多,但是這一次的意外最讓虎妞心喜。這種味道虎妞很熟悉,那是野獸的味道,很符合虎王一族的味口。難怪當初的那位完全體的虎王會選擇鄭潛作爲虎王印記接受人,皆因着有着相同的氣味。虎王一族像來十分排外,女**王排外能力沒有男**王這麼強,這也是虎王一族要將女**王誅殺的原因。這是爲了保證虎王一族的純正性。
沒有絕對的排外,就沒有絕對的血統。這就是虎王一族一直設稟承着的理念。
兩位霸宗沒有吸到血腥的味道,卻吸到了野獸的味道。眼前在半空懸停着的少年,像是潛伏着一隻野獸,隨時會給人一種暴發、撲擊、撕咬的感覺。兩位霸宗立即又退了一退。雖然與鄭潛的距離已經夠開,但他們覺得離鄭潛越遠越安全。
黑色的緊身衣,血色的虎骨匕,兩眼閃着凌洌的寒意,臉上拖着三道隆起的長疤,這就是當空懸立着的鄭潛的形象。
“風霜,你想要將臨冬城一百五十萬人都統統的進行血祭,對不對?”鄭潛笑着,但是笑裡也是寒意十足。
人被喚起了記憶是十分可怕的。鄭潛的前生的人格,因爲重生的關係基本被放在記憶的某個角落裡塵封着。現在只因爲一件制式服裝的關係,將這些遲早要醒來的記憶喚醒。
兩個世界的鄭潛,於這一刻,便完整的合於一副身體之內!
前生的殺,今天的義與情,鄭潛於這一刻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完滿。
前生他太注重於對權力和力量的追尋,以殺止殺,以殺制殺。一生除了殺幾乎沒有別的,正當他要停止殺人的生活,卻受到了自己組織的追殺,前世他的一生註定就是生在殺之中,因殺而生,也因殺而死。
重生到霸天大陸之後,他也殺人,他也見血。但是他的這些殺人都是基於一種義或者理或者自保。兩種完全不同的人格合於一身之時,此時的鄭潛才真正的完全的覺醒了。
“臭小子,沒想到只是這樣一件衣服,就能讓你覺醒了。”霸神錘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霸?”鄭潛一愕。
“真是天意弄人。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想讓你達到這樣的境界裡,但是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有成功。我幾乎對你能不能成爲完全體都抱有些懷疑了。沒想到只是一個偶然,你就變成了這樣。似乎我以前費的那些功夫,都是沒有用的一樣。看來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真的不可以強爲。”霸神錘慨嘆道。
“這是你一直就想我達到的境界?”鄭潛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有情有理有但卻同時不完全受着情理的拘束。這纔是我們寄着很大期望的完全體。”
“我們?”
“額……”霸神錘知道說漏了,但又明白鄭潛的腦子好使,想打個馬虎眼騙過去也不可能,索性便沒有了聲音。
“老霸?老霸?”鄭潛連着小聲的喊了兩聲也沒有人應,知道霸神錘又玩起了失蹤。
這個老滑頭,遇到沒有辦法回答的時候就弄這手。鄭潛暗自的罵了一聲。
還別說,就霸神錘的這手,鄭潛拿他半點辦法也沒有。
“算了,不說就算了。反正我知道你也沒有惡意。不過就是有惡意也沒有關係。”鄭潛淺淺一笑。不過這次的寒意沒有那麼重而已。
處理完霸神錘這個打岔,虎妞也飛到了鄭潛的身邊,與鄭潛並列着。鄭潛身上散出來這種像是來自於暗夜森林深處的野獸的味道,讓虎妞的心裡升起來一種十分想親近的感覺。
她是虎王,本是獸類,只是因爲一些因緣而可以介入到人類的社會之中。骨子裡的虎妞卻是獸類,與人類還是有着相當的隔膜的。就是親如鄭潛,與虎妞之間想達到水**融的境界,也有着一種來自於兩個種羣之間的鴻溝相隔;現在鄭潛身上的這種味道,像是給了虎妞一個定心丸,讓她將一直都着力剋制和不去想的種羣鴻溝,真正的變成了通途。
風霜率領的帝都四十萬精銳織着難民們涌到了臨冬城前,經過脹大縮小的三個輪迴,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日暮西山的時候。
夕陽像一輪巨大的圓盤一樣高高的掛在橫斷山脈的山頂之上。夕陽的顏色完全都是紅色,紅的像血一樣的顏色。
這樣的顏色鋪在臨冬城以及臨冬城城前的這一片區域,臨冬城東城的殘牆敗垣,在這樣的血色殘陽之中,顯的更加的破敗。
鄭潛的身上也鋪着了一層血色,他的手上握着的虎骨匕,虎骨匕的血色刀芒卻變的長可盈丈,在血色殘陽裡,更加的血色濃郁。
鄭潛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野獸味道混合着殘陽拖出來的這份血紅,一時臨冬城的這一片區域顯得分外的蕭瑟。鄭潛的嘴角噙着笑意,但他的臉卻出奇的平靜。
鄭潛彷彿一尊雕像般在半空中佇立不動。有風吹過他的臉,鄭潛看着風霜的眼睛眯了起來。
在另一世界的時候,鄭潛的這個動作通常代表着他要動手。
兩位霸宗感覺着鄭潛忽然變的十分凌厲的氣息。他們十分疑惑爲什麼忽然之間鄭潛的氣息會變的這麼讓他們感到壓抑。如果說實力,鄭潛也只是和他們是一個等級,甚至可以說鄭潛比他們還要更低一些,鄭潛進入到霸宗行列的時間沒有他們長。
但就是從這個纔剛剛進入到霸宗行列的少年身上,感覺到了堪比虎妞的壓抑,他們雖然怕死善於逃命,但對於霸氣的敏感性,卻是很敏銳的。
“突變?”其中的一位霸宗向另一位問道。
“提升?”另一位再反問了回來。
風霜感受着鄭潛身上凌厲的殺機,她的神情變的十分嚴肅。
此時,風霜將鄭潛當作了是一個生平的勁敵,這麼多年,風霜露出這樣的神情的機會不多。能讓風霜當作是生平勁敵的,在整個霸天大陸,都是屈指可數的。
“鄭潛,今天我們就來個你死我活。很多年,我也沒有好好的打過一場了。 希望這次你不要只是搞一些陰謀詭計,而是能和我面對面的對敵一次。”
“放心,這次,我會讓你死的很明白。”鄭潛平靜的近乎冷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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