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感慨了一番,又說:“你們知道國外有個很有名的畫家,叫凡高的,聽說過沒?”
劉太三人齊齊搖頭,她們都是小學文化,如果不是運氣好,趕上了好時候,現在應該都還在鄉下種地,誰知道啥凡高?
“咦,飯糕?不就是孫太家的那幅畫?”
“對啊,孫太說她家的那個向日葵,就是飯糕畫的,楚老闆,這個飯糕很有名?”
楚翹忍笑點頭,“非常有名,他畫的向日葵特別貴。”
“那向日葵畫的確實好,跟真的一樣,就是太貴了,要幾十萬呢。”
楚翹故意誇張道:“不可能!”
“真的,孫太親口說的,孫老闆在港城那邊買的,好幾十萬。”一個女人口氣肯定,還以爲楚翹不相信要那麼貴。
“幾十萬美金也買不到,凡高的向日葵真跡,至少一個億,而且人家壓根不賣,擺在博物館呢。”楚翹肚子都快笑痛了。
劉太三人臉色變得古怪,又交換了個眼神,肚子裡暗罵孫太不是東西,居然哄她們。
“那孫太的向日葵是假的?”劉太問。
楚翹點頭,“百分百是贗品,真的買不着, 也買不起, 其實好多西洋畫的真跡都買不到,市場上流通的都是贗品。”
“那贗品貴嗎?”劉太問。
其他兩人也眼巴巴地看着楚翹, 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幾十萬。
楚翹笑道:“那得看是誰畫的了,就算贗品也分等級的,有些人畫的能以假亂真,肯定不便宜, 幾萬幾十萬都有可能, 有些就只要幾千塊,比如一些沒出名的學生,他們畫的就很便宜,幾千塊就能買到, 質量也能保證。”
“只要幾千塊?”劉太提高了聲音, 有些不敢相信。
幾千塊和幾十萬差別也太大了。
“幾千塊也不便宜了,我跟你們說,畫家這個行業出名和不出名天差地別,成名畫家一幅畫幾百萬, 沒出名的可能幾百塊都賣不出去。
”楚翹解釋。
劉太三人心裡打起了小九九,幾千塊在她們看來很便宜了,但她們沒說要買, 還得再看看。
“那些畫不會被人認出來吧?”劉太問。
她怕掛在家裡, 被人認出是贗品,會很沒面子。
楚翹忍俊不禁,“姐,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 現在家裡掛的那些西洋畫, 基本上是贗品,大家心知肚明,你怕啥?”
劉太也笑了, 放心了一大半, 都是贗品就好辦了。
“小楚, 你哪天帶我們去看看那個梅先生的畫廊吧, 我最近搬了新家,正缺擺件呢。”劉太說道。
“我也是,剛裝修了房子,擺幾幅西洋畫提高檔次。”
其他兩個女人不甘落後, 都想買畫。
楚翹卻不着急,慢悠悠道:“最近沒空,那梅先生也忙的很,等我空了和梅先生約一下,你們不着急吧?”
“不着急,慢慢來,大師嘛,架子大一點很正常。”劉太很好說話。
等這三個太太離開後,楚翹就給梅九明打電話了。
“梅先生,你最好加快些速度, 我這邊已經聯繫好了客戶,你弄好了和我說一聲。”
梅九明已經擺開了畫架, 他準備臨摹西洋名畫,幾天就能畫好,沒想到楚翹動作這麼快, 讓他又是歡喜又是憂。
歡喜的是很快就能掙錢了,又擔憂自己臨摹的畫,不能客戶滿意, 賣不出高價。
“不知客戶對畫有什麼具體要求?”梅九明想問清楚些。
“得有名,越有名越好,她們都不懂,只看好不好看,當然畫畫的水平不能太差了,畢竟是有身份地位的,家裡擺的東西不能太廉價,梅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嗎?”
楚翹其實也不懂這些,怕梅九明聽不明白。
話筒裡傳出了梅九明的輕笑聲,“我明白了,半個月後可以帶她們過來,我會安排妥當。”
“行,價錢也不能訂得太低了,上萬到幾千塊都可以。”
“好。”
梅九明答又笑了笑,他本來也不想賣得太便宜,他的學生雖然沒名氣,可都是有真才實學的,百來塊的他不屑賣,對不起那些學生苦學多年付出的汗水。
幾千塊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楚翹要抽多少佣金了。
“楚小姐,有件事我想先問清楚,你準備抽多少佣金?”
梅九明直接了當地問了出來,先小人後君子比較好,免得日後分帳不清鬧矛盾,以前他就吃過這方面的虧,和多年的朋友鬧僵了,現在都沒和好,估計這輩子都很難好了。
“我有兩個方案,梅先生選擇一下,第一個方案,我投資梅先生的畫廊,能解你的燃眉之急,日後還會源源不斷地介紹客戶,不過我要佔畫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
楚翹比較傾向於第一個方案,她雖然惜才,可也不會無緣無故當好人,哪怕梅九明是未來的大畫家。
畫廊肯定是掙錢的,而且利潤很高,楚翹主要還是爲了掙錢,順手幫一把梅九明,結個善緣。
“楚小姐,百分之五十一是不是太多了?畫廊都不是我的了。”梅九明口氣不滿,他沒想到楚翹也和那些資本家一樣刻薄。
開口就想要控股權, 他之所以苦苦堅持這麼多年,爲的就是畫廊能掌握在自己手裡,要不然他何須這麼辛苦?
又不是沒人投資他的畫廊,多的是老闆投資。
楚翹笑了笑,“畫廊當然還是梅先生的,但梅先生堅持了這麼多年,應該有了清醒的自我認識,你畫畫厲害,做生意卻不行,你看畫廊在你手裡都快倒閉了。”
話筒那邊沉默了許久,梅九明才悻悻道:“只是暫時的困難,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話說得毫無底氣,連梅九明自己都沒信心,要是再掙不到錢,下個月就要被房東趕出門了。
楚翹不客氣道:“這種話你連自己都騙不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梅先生你應該在畫畫上發光發熱,別讓銅臭味玷污了你,做生意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我之所以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就是想掌握經營權,放心,我不會干涉你畫畫,你想畫什麼就畫什麼,但畫廊如何經營得聽我的,這樣你應該能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