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她要的是一本詳細介紹這裡的書。”莫淙爍說,“假設她真的迴應了這份需求,那麼就應該有針對這樹的詳細介紹,而不僅僅是個模型動圖。”正這麼說着,紙頁上浮現出了文字:
幻境之樹,幻力較弱,無傷害,輔助自我認知,葉可摘取用於施展或解除幻術,但力量同樣較弱。總體評價,入門級別。本書已收藏一葉,仿製一樹,仿樹總擁有一葉之力,可緩慢成長,仿樹之葉同樣可摘取以輔助幻術,力量微弱,摘取過多會妨礙仿樹成長。
二人對視一眼,莫淙爍又拿了一片樹葉放到該頁上。
文字變爲:收藏第二葉,仿樹力量提升。
沈灼將從書中掉出來的三片小葉子放到紙頁上。
文字:回收仿葉。
“長回到原來的位置了。”沈灼眼尖地說,“三片葉子都是。”
“這書倒是挺有意思的啊。”莫淙爍笑道,表示自己很喜歡。
沈灼:當然,收藏癖的好幫手嘛。
“那棵樹到我們這裡的距離呢?”沈灼問書。
樹的圖消失,紙頁上浮現出一張地圖,詳細標出了二人一路走來經過的所有東西,而他們沒有經過的部分,則是一片空白。
沈灼:“哎喲,還得先開拓地圖。已經走過的地方還要你提供地圖幹什麼?我們自己不會畫啊?”
紙頁維持地圖狀態不變。
沈灼看向自家愛人:“這玩意還會裝死。”
莫淙爍笑着將書合上放入伴生空間中:“我們就到處收集些東西放進去,看看能得到些什麼。”
沈灼:“不先把剩下的四十七片葉子都放進去看看嗎?說不定量變能引起質變。”
莫淙爍:“說到這個,你說,如果我們從這書上扯下一頁紙然後再放到另一頁紙上,我們能不能得到這本書的自我介紹呢?”
沈灼:“我覺得很有可行性,強烈建議試試。”
話音落下就見書在伴生空間中扭動,然後自己攤開,空白的紙頁上浮現:記錄之書,持有者經歷過的一切都可通過精神允許在本書中浮現,持有者放入本書的物品都能分析並補全仿製。持有者越強大本書則越強大,巔峰是全知。另,本書可獨屬於一人,需靈魂、精神與身體三重契約,契成後則只有該人能使用本書,其他人在任何情況下翻開本書都只有空白。
莫淙爍不予置評,他纔不會跟個莫名其妙的玩意玩綁定呢。
沈灼:就是,爍爍只能綁定我。什麼破玩意居然敢覬覦爍爍的靈魂、精神還有身體?果然還是應該火燒水淹,不然讓他先來個雷劈吧?
記錄之書:……
在沈灼的強烈要求之下,莫淙爍同意了沈灼的雷劈提議。
記錄之書上浮現出血紅的大字:我是無害的!
沈灼纔不理它,拿出伴生劍,劍上電閃雷鳴,捅了書個對穿。同時全焦。
莫淙爍摸着下巴,覺得這個行爲其實不是太好,隨隨便便毀東西真的是個壞習慣。不過,敢宣稱有契約可籤,總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被毀掉吧?沈灼可是隻用了一級的雷強度,這點能量都承受不起,這麼低劣的鍊金製品,大概也沒什麼存在價值了。
沒有辜負二人的期待,記錄之書堅強地復原了,依然是那麼厚重結實的外表,第一頁上也依然是剛纔記錄下的幻境之樹。
血紅的無害宣言消失,同一頁上文字變爲了:我是不可摧毀的,因爲我根本沒有實體,你們所見,不過是你們以爲的我適合的模樣。
文字消失,紙頁上浮現出伴生劍的模樣,附上文字:伴生劍,已仿製,可成長。擁有雷系力量,雷系力量已收藏,可成長,成長緩慢,可截取使用。
沈灼:“截取的意思是說,我剛纔攻擊你的全部力量,你可以一次只用一點出來?”
記錄之書:不是我用,是持有者從我這裡取出並使用。
莫淙爍:“你顯出的信息不完整吧?”
記錄之書:信息量太大,無法時刻完整顯現,只選取持有者最強烈想知道的部分。
沈灼:“現在的持有者是誰?”
記錄之書:現爲無主狀態,誰拿着就是誰的。身體接觸、靈魂接觸、精神接觸、魔力接觸等等等等都可以。建議儘快簽訂契約。
沈灼:“滾。”
莫淙爍思索了一會兒,說:“你要進行記錄是需要能量的吧?所以你這麼殷勤地想和我們籤契約是爲了讓我們提供給你能量?”
記錄之書:……
翻頁後:任何東西要運轉都要消耗能量,我當然也不例外,但我保證與我消耗的能量比起來,你們能從我這裡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情報,你們所消耗的只是你們能夠輕易恢復的、日常生活訓練中本來就會損耗的力量。而且輸送能量給我的這個過程,你們完全可以看做是訓練,比如剛纔對我的攻擊,那也是傳送能量,就是損耗大了點,契約簽訂後我會告訴你們最省力的傳送方法,那也是能讓你們更精確控制力量的方法。簽訂契約吧,你們不會吃虧的。
莫淙爍:“這推銷,揮淚大甩賣也不過如此了。”
沈灼:“所以說是滯銷品吧。來吧,別管它了,我們去下一站。”
莫淙爍打開自己製造地圖:“雙人寬的石門。”
沈灼:“沒錯,讓我們來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吧。”
記錄之書還在努力:我真的很有用。
沈灼:“那麼從這裡到石門,給個地圖。”
記錄之書:……我只能呈現你們經歷過的。
沈灼:“好吧,石門的情況。”
記錄之書連標點都不換一個:……我只能呈現你們經歷過的。
沈灼:“你應該在這裡滯銷很久了吧?一點這裡的情報都沒先記錄?”
記錄之書:我只能呈現當前持有者經歷過的!以前持有者經歷過的,在契約終止後就自然清空了。上一個臨時持有者經歷過的,在你們拿到我時,也被你們的經歷所覆蓋了。
莫淙爍:“那如果現在將你交到上一個臨時持有者手中,你還有重新呈現他以前經歷過的嗎?”
記錄之書:不能。他只會像新的持有者一樣,覆蓋掉你們的經歷,重新開始記錄。所以你們要把握機會,如果路上我被別人碰到,我這裡已記錄的幻境之樹就會消失。
沈灼:“我們倆交替碰你很多次了,記錄沒被消掉啊。”
記錄之書:……
莫淙爍手動翻頁,下一頁上還是:……
沈灼翻過一頁,對着依然是‘……’的記錄之書壞心眼地說:“看,我們又交替碰了,你沒被格式化啊。”
莫淙爍翻回到第一頁,附和:“幻境之樹還在。”
沈灼翻到第二頁:“伴生劍也在。”
記錄之書嘩啦啦將自己從頭翻到尾顯出一頁又一頁的亂碼。
沈灼:
莫淙爍:
將記錄之書留在伴生空間中繼續混亂,沈灼二人往石門的方向行進。
當他們走到石門前,記錄之書彷彿重啓完畢,定在了第三頁上,浮現出一隻大黑豹和一隻小黑貓,附上文字:契合度百分之百,本書視爲同一人。
沈灼‘嘖’了聲:“終於解析完畢了。”沒見過解析這事解析得這麼費勁的鍊金製品,其他東西都是兩人的手一起放上去就顯示‘本儀器需兩人使用,同一人的兩隻手不算’或者‘此客人的信息已記錄,等待下一位客人’……反正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記錄之書還納悶:兩隻雄獸怎麼會契合度百分百?
莫淙爍:“你還能進行判斷?以前的記錄清空後不是應該如初生嬰兒什麼都不知道嗎?”
記錄之書:我從誕生之日起就有預存知識的,不然怎麼能完全服務持有者呢?
沈灼:“我倒覺得你如果完全空白,可能還不會這麼滯銷。”
莫淙爍同意:“要是你一言不發,說不定我就已經簽訂契約了,我還是挺喜歡你的功能的。但有思想的東西,總是讓使用者不太能完全放心。”
記錄之書:……
沈灼撈起記錄之書,隨便翻開一頁,往前一甩,將其糊到了石門上。記錄之書貼門框的造型保持了三秒,自然落地。兩人湊過去一看,記錄之書翻開的那頁上浮現出石門的三維圖,附上文字:戰之門,從正面走入門內,將會面對潰敗的敵人,反向走入門內,將會面對士氣正旺的強敵。敵方包括但不限於魔物、獸人、人類、精靈、人魚等藍星智慧生物;戰鬥環境包括但不限於樹林、沙漠、海洋、城市等藍星各處。
末尾換了種字體,表示:我還是很有用的吧?來吧,快簽訂契約吧,你……們絕對不會後悔的。
莫淙爍鄭重將記錄之書放回伴生空間。將它存放此處就不用擔心被別人碰了不是嗎?
記錄之書:簽約後我還有更多實用功能的。而且哪有千年防賊的?還有伴生空間中太靜又太淨了,不利於我日常收集記錄。
莫淙爍:“你也發現伴生空間中靜又淨啊?你一個還鬧騰得這麼歡?融入一下環境嘛。”
記錄之書:作爲只能翻頁和顯圖畫文字的書,我能發出的最大聲音就是翻書聲了,哪裡鬧騰了?
沈灼:“說得也是,只要不看它的板書就行了。至於翻書聲,直接隔音了事。”
記錄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