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兩個月,哪有這麼快知道。”沈母沒好氣地對兒子說。自從懷孕後,沈母是看兒媳越看越滿意,看兒子越看越礙眼。
誆我沒學過遺傳學,性別不是在受精卵時就定了嗎?沈灼眼巴巴地看向莫淙爍。
莫淙爍一時沒明白沈灼幹嘛問這個,但還是回答:“我不知道啊。”
“你不是能順着水元素清晰看到胎兒嗎?能看到爲什麼不知道性別?”沈灼不解。
“你知道兩個月的胚胎是什麼樣的嗎?去查查圖片再說話。”
“我是不知道兩個月長什麼樣,但我知道有y染色體的是男孩,兩條x是女孩。”
莫淙爍無語了片刻,然後誠懇表示:“我還看不到染色體長什麼樣。不過你既然這麼對我寄予厚望,我會努力的。等我們養孩子的時候,一定在受精卵狀態就讓你知道性別。”
晚上精神交融,莫淙爍終於摸清楚沈灼腦子裡在轉什麼念頭,哭笑不得:“你夠了啊,我又沒不讓你做,想擺什麼姿勢也都隨你,你還去跟個胚胎計較佔用了相處時間,它佔用的是我的自習時間,沒影響到你。”
“胡說,晚上的自習時間我們是一起的,相互交流切磋探討研究,它一佔用影響大了。你明明就統計了做.愛次數,明顯下降了不是?”
“你怎麼不說每次的時間拉長了?”
“總時間還是下降了。”
“沈!灼!”
“沒有,我不是抱怨,”沈灼立刻氣短,“我就是做得不夠盡興,有點火氣重,需要拿未來訓練計劃來調節一下心情。”
等,等一下,不夠盡興?意思是說往常那種精.盡.人.亡的架勢是正常需求而不是初初接觸興致太高?莫淙爍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深刻地,冷靜一下。
“我一直是這麼跟你說的吧?腦子裡也一直是這麼想的吧?”沈灼不解莫淙爍突然的震驚,他覺得自己在這事上一點也沒隱瞞過啊。
是,你一直都表達得很清楚,但是,我一直都當你在發瘋。莫淙爍欲哭無淚。
“親愛的,你不能用你上輩子的常識來套用我們倆的關係,”沈灼諄諄善誘狀,“你似乎完全沒有認真研究過哨兵嚮導結合的普遍激烈度吧?這不僅僅是我的需求,其實你也需求這麼多的,只是,由於你等級比我低一級,承受力確實略遜於我,再加上心理上準備不充分,於是顯得好像你不那麼需求,其實這是你的錯覺。強調一下,承受力和你的嚮導孱弱體質沒關係,嚮導是肯定能夠滿足其哨兵的索取的。只有職業等級略有影響,但影響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大。”
“夠了。”莫淙爍制止他,“讓我一個人靜靜。”
“好吧,最後一句。”沈灼說,“我等你注意到我們的性.事契合度其實完美無缺這件事已經很久了,但爍爍你一根筋起來簡直視周圍如無物,連同步我的常識都不能挽救你的常識。”
“說完了?”莫淙爍很冷靜。
“說完了。”
“那麼今晚請閉嘴。”
沈灼閉着嘴‘嗯’了聲,然後腦中說:
莫淙爍切斷了精神連線。
沈灼委屈地低頭在莫淙爍頸間磨蹭,後腦上捱了一巴掌,終於消停了。
經過多方資料的查找對比,莫淙爍發現,沈灼是對的。嚮導在體能上確實遠不及哨兵,但是,綁定後在精神的交融下,體能上的不足會被精神力所彌補,兩人的興奮度和疲勞度始終會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綁定的一對哨兵嚮導不管哨兵再怎麼無節制也絕對不會發生嚮導被哨兵做死在牀上的情況——除非同歸於盡。
所以說,莫淙爍之前嫌棄性.事太頻繁,不考慮心理因素的話,是完全不應該的。沈灼對性.事有多渴望,其實莫淙爍就有着同樣的渴望,只是莫淙爍比沈灼性子更內斂,有些事情上也更遲鈍,部分需求連他自己都沒有及時發現,或者在他發現之前沈灼就已經滿足了他,於是讓他以爲自己能夠清心寡慾。
“爍爍,你居然不相信我的常識積累。”沈灼看着莫淙爍查資料,略內傷。大腦都敞開給對方了,關鍵信息還能被無視,好容易引起注意了,又被懷疑正確度,還有比這更讓人憂鬱的事情嗎?
莫淙爍看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賣蠢,只是說:“兩個世界的常識攪得我有點亂,抱歉,誤會你了。”
這道歉聽起來是認真的。沈灼被唬了一跳:“別啊,我把這當情.趣的,所以才由着你想偏,可不是想惹你愧疚。我挺喜歡你欲.拒.還.迎的樣子的,做起來特別帶感。”
莫淙爍:“……”
沈灼滿臉的回味狀:“坦率迎合的樣子也很棒,瀕臨崩潰的啜.泣也動人,一邊說‘夠了’一邊緊緊咬住我不放的模樣每次都讓我失控……”
莫淙爍:“……求你了,親愛的,你還是讓我一個人繼續靜靜吧。”
莫淙爍並沒有糾結太久,畢竟本質上這是件好事,至少他完全不用擔心沈灼會縱.欲過度了,只要自己沒有,那麼沈灼肯定就沒有——好吧,有水系爲後盾,他本來就不擔心。
不過即使心理上已經不糾結了,莫淙爍還是覺得他和沈灼的性.事頻率過高,身體太累,想着兩人的疲勞度明明應該是一樣的,他就不明白爲什麼沈灼還能那麼樂此不疲。
“累確實是有點,不過累得舒坦。”沈灼是這麼解釋的。
莫淙爍覺得,哨兵和嚮導在這事上還是不能混爲一談,哨兵一個個跟受.虐.狂似的天天地找抽,嚮導怎麼能跟他們比耐勞度?
與莫淙爍上輩子相仿,博雅大陸上每年二月隨氣候而略有日期差異的春節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節日,甚至比全藍星一月一日的新年更重要。春節是春天的開始,對博雅大陸的人們來說,這纔是真正意義上新一年的開端。寒冷的冬季終於過去,溫暖的春天剛剛降臨。
鮮花、歌舞、遊戲、慶典……當然,還有假期。
“我們去逛街吧。”莫淙爍說。
“我以爲你會嫌吵。”沈灼笑道。
也不需要準備什麼,兩人悠悠閒閒地便走到了街上,和熱鬧的人羣混在一起。
雖然這幾天大部分人都休假了,但也有那麼些人偏就趁着這幾天服務大衆順便把物品定價翻幾番來賺個喜慶。雖然人們會抱怨這些無良奸商,但賣的人圖個多賺、買的人圖個偷懶,依然皆大歡喜。吃的用的玩的,商店關門了,走街串巷的小販卻絡繹不絕,維持秩序的管理人員都會對他們睜隻眼閉隻眼,每到這個時候,誰都會變得寬容——但最好不要指望這種寬容能維持到節後,更不要相信節後沒有統一算賬。
“確實很吵,”莫淙爍說,“不過我已經很多年沒感受過這種吵鬧了。”伯爵府的春節他只是個旁觀者,那時候他也曾一個人上街過一次但覺得無聊得很後來就沒有第二次了。更早些時候也就是上輩子,他生活的城市中年味早就沒那麼濃了,甚至大過年的熬夜加班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哦,對了,博雅大陸的春節其實換到上輩子的世界,應該叫做立春,而不是農曆的新年,哎,不過其實也差不多了。
“喜歡的話就明年再來。”沈灼說。
“不,一點也不喜歡,”莫淙爍乾脆道,“在家玩水塑像還更有趣些。”
沈灼無語了下:“所以說,你到底是想逛街還是不想?”
“嗯,不想,但是想看看。”
“那就回家看視頻。”
“看視頻還不如打遊戲。”
沈灼被弄得混亂了:“到底是想怎樣?”
“我也不知道呢。”莫淙爍笑道。他就是覺得兩個世界相似的節日很親切,當身邊有人陪伴的時候感覺格外舒適。不過舒適歸舒適,街上實在太吵了,花花綠綠的顏色也太多了,跑來跳去的人也好動物也好還有機器還有精神體,沒完沒了的,那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吼叫喲——這些人都在激動什麼啊。
即使是全民歡慶的春節時光,也總有些地方靜悄悄的沒有分毫節日氣氛。
莫淙爍和沈灼一不小心就溜達到了這個地方,或者也不能叫不小心,沈灼是聽到這個方向的聲音不對才帶着莫淙爍一起過來的。
“隔音陣?”莫淙爍左右打量着猜測道。
“不太像。”沈灼判斷。隔音陣自從他們搬回家陪老媽養胎後就經常用啊,昨天晚上還用過的,感覺和現在的完全不一樣。
“也許是品質不同?”莫淙爍猜,沈灼買的隔音陣只是個一級產品,買回來後莫淙爍還再加工了一次——莫淙爍慶幸沈灼還沒喪心病狂到讓他利用風系來自己進行隔音,不過莫淙爍很懷疑等到了中級後沈灼會有這個打算,他就喜歡看他手忙腳亂的蠢樣。
“也許是種類不同?”沈灼還是覺得不像隔音陣,雖然他也說不出理由來,但是不要小看哨兵的直覺,“學長解個疑唄。”沈灼突然側頭說道。
“你們倆在這做什麼?慶典在隔壁街。”披着正太皮的學長楊羚皺着眉,一點也沒有解疑的打算,滿臉不耐煩地只想趕人。
莫淙爍看向楊羚,對比不算太久前相處過的羞澀小正太,只能感慨記憶如刀,失憶變.性。嗯,他是說,改變.性格,不是說楊學長失個憶就變成蘿莉了。
“這是靈魂系專用的隔音技巧?”沈灼鍥而不捨地問。
楊羚眉頭皺得更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略緩:“有興趣的話就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