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公衆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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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住手!”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那胖婦人冷喝了一聲。

胖婦人的女兒小芳看了我一眼,眼睛又繼續盯到電視屏幕上了,就好像房間裡發生的這一切,和她完全不相干一樣。

胖婦人聽到我的聲音之後,並沒有鬆開秦玲,反倒揚起巴掌在秦玲的腦袋上狠狠地打了一下,那聲音我聽着都有些疼。

“你幹什麼?誰允許你在這裡胡鬧的?給你滾出去!”這下我真的被激怒了,一步跨過去把胖婦人從秦玲身邊扯開了,如果她不是個女人,我早一巴掌摑過去了。

“唉……喲……!小威啊!”胖婦人被我拉開之後,沒有走,而是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大哭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我跟着你媽媽十幾年,我就和你親姨一樣啊,你媽媽過世了,我一直想去找你,可你爸爸不讓啊,你現在怎麼也幫着這個狐狸精說話啊?這世道是怎麼了?”

“你再敢罵她一句,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見胖婦人鬧個沒完,我語氣又加重了一些,還自稱我姨呢,我姨是美麗的秦琴……

又想岔了……

胖婦人的女兒小芳看了坐在地上的她媽媽一眼,似乎覺得有些醜,馬上又把目光移回電視上去了,電視發出來的聲音開始有些不太對,不過我現在可沒心情去管那邊。

“好好好,我不罵她了。”胖婦人似乎冷靜了一些,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小威啊,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阿姨不怪你,你跟阿姨回家去,阿姨慢慢告訴你。”

“我不會跟你走的,另外,這裡也不歡迎你。”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不要太激動,樓梯上似乎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在那裡竊竊私語了,很可能是上下樓的鄰居在家裡都聽到了這裡的響動。

房間的電視居然發出了一些男女之聲,似乎正在忙着某件事情,我下意識地向電視屏幕上看了看,差點沒當場吐出一大口血來……

滿屏幕的春色,男女主角全都一絲不掛……那小老闆給秦玲的難道是三級片?或者A片?見鬼!

胖婦人的女兒小芳羞紅了臉,似乎把目光移向了天花板,但仍然時不時地向電視上偷瞟一眼。

剛纔被打懵的秦玲似乎也回過神來了,慌里慌張的過去準備關上電視,沒料到胖婦人的動作更加利索。她先一步衝了過去,看到電視屏幕之後,似乎象抓住了什麼證據一般:“看這個臭狐狸精在家裡放什麼東西!勾引完老的,現在又來勾引小的!”

“媽!叫嚷個啥啊……那麼多人看着,你也不嫌醜……”小芳突然開口了。

我聽到胖婦人的話,本來一怒之下,想上前去把她揪住推出門外的,她女兒突然的一句話,把房間裡的矛盾焦點給轉移了。

“死丫頭懂個屁!去去去去!一邊去!小孩子都跟着學壞了!”胖婦人搶起茶几上的遙控器連按直按,不知道是不是想把電視給關掉,結果按錯了地方,把聲音突然給開到了最大,這樣以來,男女激戰之聲一下子充斥滿了整個房屋及樓道。

秦玲直接走到碟機邊上把碟機給關上了,整個房間才一下子安靜下來,確實,那聲音不太適合出現在這種公衆場合……

我和秦玲算是被那小老闆給害慘了……

果不其然,門外的議論和偷笑聲也大了起來,一些人甚至探頭探腦地向房間裡面看了進來。

“出去出去!”我把門口的人向外面驅趕着,那些人一邊退一邊笑嘻嘻地看着我,就像是探到了別人家的隱私一樣開心……

現在的人啊……

“小威不會跟你走的,你們回去吧,再鬧下去,陳總臉上也不好看。”秦玲雖然很憤怒,而且還捱了打,但還是儘量很平靜地和那胖婦人打着商量。

“是嗎?”

胖婦人不屑地看了秦玲一眼,似乎想說什麼惡話,但看到我的臉色又忍住了,隨後她走到了我身邊,壓低了聲音對着我來了一句:“小威你想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嗎?那次的車禍,裡面有很多蹊蹺……另外,你爸爸還有個天大的秘密一直瞞着你……”

我心中不由得一凜,雖然從出生直到後來……和媽媽呆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但她畢竟是我媽媽,她偶爾回來時,對我表現出來的愛、和她對生活的無奈,我能感覺得出……

她的離世,儘管我在外人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好似和自己不相干一樣,但是……每當夜深人靜……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經常會痛苦得難以自抑……

直到兩年以後的近一段時間,我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沒料到胖婦人突然和我說起了這件事……

“這是我的電話,你隨時可以找我,我很希望你能到我家裡去一下。”胖婦人似乎早有準備地遞了張名片給我,然後招呼着她女兒一起離開了。

我拿着胖婦人遞過來的名片,怔怔地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混亂……

華威公司,行政部王總監……難怪秦玲喊她王總……

“小威,她對你說了什麼?”秦玲關上房門之後,來到我身邊,低低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把名片收進了衣服裡,神情漠然地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威……”秦玲也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想說什麼最後卻沒說,就這麼一直沉默着。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也許是剛纔被胖婦人羞辱太甚,秦玲突然用雙手捂着臉哭了起來。

“別哭!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我本能地安慰了秦玲一句,心中真有些窩火,女人間的事原本我不該插手管,但秦玲被人當着我的面欺負,確實讓我有些不太好想。

我拿秦玲當成什麼人了?我怎麼會本能地產生一種保護她的衝動?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也許我潛意識裡已經把她當成一家人了吧?

又或者我把對死去母親的思念,在無形中轉化到了她的身上?有點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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