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青府都沒有人外出了,即便是家丁都回到屋裡避雨去了。
青言急忙來到了大門口,到這以後,那就更能清楚地聽到有聲音的呼喚她。
青言聽出了是李子牧的聲音,她沒有立刻開門,反而是隔着門說道:“我都讓你走了,你爲什麼還厚顏無恥的留在這裡?”
李子牧被凍的不行了,說道:“你在這裡呢,你讓我去哪?”
“去你該去的地方,比如怡紅院。”青言沒好氣的說道。
“阿言,我……”李子牧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青言說道:“你什麼你,你是不是也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
青言問完以後,見李子牧沒有回答,便繼續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還是沒有聽到迴應,青言更生氣了,說道:“如果沒死就吭一聲!”
還是沒回聲,青言有些害怕了,她連忙把碩大的門栓給拔了下來,然後打開了大門,見到李子牧正趴在雨水裡,一動不動。
本來還特別恨李子牧的青言,見到他這般模樣,竟然恨意全無。
青言不顧大雨,趕緊走到李子牧的身邊,推了推他,說道:“阿臭,那怎麼樣啦?你別跟我裝死啊,你趕緊起來。”
喊了半天,李子牧也沒回聲,青言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好在青言也是一個習武之人,力氣還是有一些的。
青言背起來李子牧,兩個人在雨水中一步一步的挪動,顯得十分可憐。
青言一邊往自己房間走,一邊說道:“明明是你做的負心漢,還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你到底圖什麼?”
不管青言說什麼,李子牧都是沒有迴應。
青徹不放心自己的女兒,也不顧暴風雨,直接追了出來。
青徹看着自己的女兒,揹着李子牧,本來就有怒火,現在就更大了。
青徹走到青言的身邊,說道:“言兒,你這是做什麼?他明明辜負了你,你還這樣對他。他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青言說道:“爹爹,你從小就教我,做事要善始善終。我想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也應該善始善終吧!”
青徹當然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受苦,趕緊要從青言的背上接過來李子牧,說道:“臭小子,也不知道我們青家上輩子欠你什麼。”
青言拒絕了,她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曾經阿臭也這麼背過我,我今天揹回來也算還了他的情,等他病好了以後,我們兩個之間就兩清了!”
青徹的心在滴血啊,他視如珍寶的女兒,卻爲了一個男子將自己弄成了這般模樣。
青言將李子牧背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放在了自己的牀榻上。
青徹看出來了青言的想法,趕緊說道:“女兒這可萬萬不可,你是女兒身,你怎麼能讓一個男的是在你的牀上呢?”
青言看着自己和李子牧身上已經溼透了,便說道:“這樣確實有些不妥,他身上已經全溼了,睡在我牀上也不會多暖和。”
想了半天,說道:“爹爹,您去找一件您衣服,我去找一個下人給他換上。”
青徹見到這樣的女兒,嘆了口氣,說道:“也罷,既然女兒你是這麼想的,那我也就幫他一把,我親自給他換衣服。”
青徹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來到了青言的房間裡,說道:“女兒既然我給他換衣服,那你就回避一下吧。”
青言點了點頭,說道:“謝謝爹爹。”
青徹看着李子牧,恨不得一掌將他打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沒有辦法他也只能妥協!
青徹將李子牧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扒了下來,然後給李子牧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青徹看着李子牧,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看着他怎麼那麼像一個人,具體是誰我又想不起來了!”
青言在門外敲了敲門,問道:“爹爹,換好衣服了嗎?”
面對女兒的催促,青徹不敢多想了,連忙說道:“已經換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青言推門進來了,然後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爹爹,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好!”
青徹苦笑道:“這真的是卸磨殺驢啊!自己明明剛給李子牧換完衣服,現在立馬就下了逐客令。”
沒有辦法,青徹也只能離開,臨走之際,青徹說道:“女兒,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還沒等青徹離開,青言就已經端起了桌子上的薑湯,準備餵給李子牧。
青言先是抿了一口,覺得薑湯已經涼了。於是便說道:“爹爹薑湯已經涼了,要不然你給我盛一碗熱的去吧!”
青徹自言自語地說道:“薑湯就做了這一碗,沒有其他的了!”
青言也沒有說什麼,站起來便往外面走。
知女莫若父,青徹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要去幹什麼,於是連忙說道:“你身上還是溼的呢,趕緊換好衣服,薑湯我去做就好了。”
換做以前的青言肯定會給青徹撒個嬌,而現在的青言只是淡淡的說道:“那我就謝過爹爹了!”
青徹心裡不平衡,自己明明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卻因爲另外一個男人跟自己變得如此的生疏。
發牢騷歸發牢騷,青徹不敢怠慢,趕緊去廚房給李子牧熬薑湯去了。
青言換好衣服後,來到自己的房間,摸着李子牧的額頭。
李子牧發燒了,額頭滾燙。
青言對李子牧說道:“你去怡紅院玩兒的挺舒服的吧,爲什麼還回來找我呢?想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那我倒要問問你,我是碗裡的還是鍋裡的?”
李子牧在昏迷中,一直喊着:“阿言,你不要離開我,阿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青言聽到這,又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淚,她問道:“你都這樣了,爲什麼還要喊我的名字?”
青徹端着薑湯過來了,看到自己女兒又流淚了,趕緊說道:“女兒,你又怎麼啦?”
青言趕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說道:“沒什麼,眼睛裡進沙子了!”
青徹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的傻女兒,屋裡哪有什麼沙子啊?”
青徹將薑湯放在了一邊,說道:“薑湯放在這兒了,我先回去了。”
青言沒有回頭,生怕照顧不好李子牧。
青徹不敢再呆在這裡了,因爲作爲一個父親,他實在是看不得自己女兒痛苦的樣子。
青言端起來薑湯,說道:“你身上本來就有蛇毒,再加上這麼一凍,可怎麼活啊?”
青言並不知道,李子牧體內的毒,已經被風晚兒那個吻,全部給吸走了。
青言吹了吹薑湯,然後給李子牧喝了下去,說道:“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你,但是現在不行了!”
沒多大會,青言就將一整碗的薑湯,都餵給了李子牧。
青言離開了牀榻,慢慢的走到桌子旁,坐在了椅子上,手裡拿着披風癡癡的望着。
青言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是我做錯了些什麼嗎,你竟然如此待我!”說着說着就流出了眼淚,眼淚浸染了披風上。
可能是青言太難過了,亦或許是她太累了,她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
李子牧好在身體健碩,再加上有那一碗薑湯的加持,他的風寒一夜之間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怎麼早早的就醒了過來。他見自己躺在青言的牀榻上,而青言則是趴在椅子上睡着了,手裡還緊緊地握着一件披風。
李子牧趕緊起身,穿好了鞋子,下了牀。
下了牀的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換成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
李子牧現在還偷偷的樂呢,他還以爲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青言給換的呢!
李子牧心疼青言,不想讓他在凳子上睡覺。於是他便慢慢的走了過去,侄子細細的看着青言睡覺的樣子。
李子牧天真的以爲事情已經過去了,青言已經原諒他了。李子牧看着熟睡的青言,自言自語地說道:“阿言,睡覺的樣子好可愛啊!”說完,李子牧就準備把青言抱到牀上去。
我是現在的青言,就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她見什麼都會害怕。在李子牧剛碰到他的時候,青言一下子驚醒了。
青言看着李子牧,說道:“你醒了啊!”
李子牧開心的點了點頭,說道:“阿言,你怎麼睡在椅子上,感冒了怎麼辦?”
青言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繼續問道:“那你身上的病好了嗎?”
“好了!我這身體強壯如牛,再點小病還算什麼?”
男孩子總是喜歡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逞強,這一點不管是誰,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不變的。
青言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你的身體已經好了,那就請你離開這裡吧!”
李子牧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因爲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做出對不起青言的事,青言又叫他進了家門,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李子牧趕緊問道:“阿言,你這是在做什麼,我走之前不還是好好的,怎麼回來後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青言抓住了李子牧的衣領,很是激動的說道:“還有臉說這件事,你爲什麼有臉回來呢?”
“阿言,我到底怎麼了,你倒是給我說啊!”
“在你進那個地方,做那種事兒以後,就應該想到了今天的結果,就應該爲今年的結果而負責!”
李子牧聽到那個地方,一下子想到了怡紅院,趕緊說道:“阿言,你是指我進了怡紅院嗎?”
李子牧剛說完這句話,“啪嘰”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說道:“閉嘴,在我的房間裡不許提那三個字,讓我覺得噁心!”
青言沒有手下留情,這一巴掌打在了李子牧的臉上,散發出了火辣辣的疼。
李子牧捂着臉,很是委屈的說道:“怎麼了阿言,我是進去了,但是我什麼都沒幹啊!”
李子牧一直捂着左臉,沒在意右臉。
青言又一巴掌打在了李子牧的右臉上,說道:“敢做不敢當算什麼男子漢,我青言真的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