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荒帶着六節蓮池藕來到了鳳丘山,雖然他沈三間是死對頭,但是他卻有點不敢面對沈三間。
不是說季荒自己本身有多麼怕沈三間,他只是知道怎麼說這件事情。
季荒就是這樣,等到李子牧真的出事以後,他心裡那種愧疚感就油然而生。
季荒在來的路上,一直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一切都是那臭小子的咎由自取,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什麼事情都不能怪我。”
就算是季荒這樣安慰自己,但是他妹妹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妹妹總是衝着他微笑,一句話也不說。
越是這樣,季荒就越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本來季荒把東西往那裡一扔,然後自己就逃之夭夭的,可是他把沈三間想的太簡單了。
當季荒來到鳳丘山的時候,沈三間就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沈三間直接提着劍出去了,他在山頂上大聲喊道:“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了吧!”
季荒本來還想躲一躲的,但是聽到沈三間都這麼說了,也就坦坦蕩蕩的站了出來。
沈三間問道:“不知道季大將軍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季荒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把包袱裡的蓮池藕扔在了地上。
季荒說道:“這是你應得的東西,趕緊拿好,我要回去了。”
沈三間慢慢的拔出了劍,說道:“我這裡雖然不是什麼有名的地方,但是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季荒聽完後,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說道:“怎麼,聽你的口氣,我今天很難走了?”
“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那就要看大將軍自己怎麼定奪了。”
季荒知道沈三間想要問他什麼,但是他對沈三間說的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季荒說道:“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能夠明確的告訴你,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沈三間也不是那種莽夫,也沒有上來直接動手。
沈三間指着季荒,說道:“他可是你的親外甥,身體裡流着跟你一樣的血,你難道就這麼狠心嗎?”
季荒聽完後,更是一陣在冷笑,然後說道:“你就別在那裡給我擺譜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妹妹是怎麼死的,如果沒有那個小雜種,我一定能夠救下我妹妹的,如果沒有那小雜種他爹,我妹妹又怎麼可能會死?”
“你總是把原因歸結在別人身上,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究竟是怎麼想的?”
季荒大聲吼道:“我不管,那些東西都跟我沒有關係,我只在乎的是我妹妹,我妹妹竟然死了,那個小雜種就得下去陪她!”
季荒總是這樣,當別人提到他妹妹的時候,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的獠牙。
沈三間知道季荒就是一個瘋子,跟瘋子講道理又能說明白什麼呢?
沈三間指着季荒,說道:“我沒有其他的要求跟你說,我只是想知道李子牧現在他究竟怎麼樣了。”
季荒淡淡的說道:“現在的他已經不勞你費心了,因爲他已經死了!”說完,季荒就露出了極其瘋狂的笑容。
季荒轉身就走,他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讓沈三間的火一下子達到了極致。
沈三間說道:“既然他們一家三口都已經死了,那你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你也去下面陪他們吧!”說完,沈三間就舉劍朝着季荒刺了過去。
現在的季荒,也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季荒說道:“既然你想比劃比劃,那我就成全你。”
季荒也從自己的背後拔出了斷水劍,一下子接住了沈三間的刺擊。
沈三間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冷血的舅舅,那可是你的親外甥,你還真是下得去手。”
“不瞞你說,處刑還是我親自處刑的呢?當我把他腦袋砍下來的時候,鮮血流淌了一地,看到那火紅火紅的鮮血,我就能感覺到莫名的興奮。”
“瘋子!”
沈三間和季荒兩個,打了幾十回合,但是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慢慢的,季荒冷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跟沈三間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季荒說道:“隨便你怎麼想,我現在已經沒有功夫陪你玩兒了!”說完,季荒就虛晃一劍,然後逃走了。
沈三間看着季荒逃走的身影,就開始發出了感嘆。
“也不知道是他進步了,還是我自己退步了,我怎麼感覺明顯不如他了?”
上次沈三間爲了救李子牧,被法陣反噬了一下,到現在還沒有好。
沈三間看着季荒離開的身影,然後大聲的喊道:“我希望你的後半生能夠過得快樂一些!”
季荒聽到了,也挺出來了這句反話,但是他並沒有理會。
季荒自言自語地說道:“小妹,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現在的季荒,根本就不想回神界。
季荒一是害怕見到李子牧,二是見不得自己徒弟傷心的樣子。
季荒想了半天,覺得自己還是去買醉吧!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季荒來到一個小酒館,然後直接說道:“店家,麻煩您給我上幾壇酒。”
這個酒館雖然不大,但是存酒還不少。
由於規模不大,所以掌櫃的兼顧店小二。
掌櫃的問道:“客官,你需不需要什麼小菜啊?”
季荒搖了搖頭,說道:“小菜就不用了,你只管給我上去就好了。”
掌櫃的聽完後,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是酒鬼。
掌櫃的把酒端了上來,然後說道:“客官,小店兒獨自釀的透瓶香,您嚐嚐味道怎麼樣?”
季荒又怎麼能夠品出酒的好壞,他只是一味的往自己嘴裡灌而已。
季荒喝的很着急,沒有一會兒他就喝醉了。
季荒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語地說道:“小妹,是哥哥對不起你,哥哥連你最後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不管是誰,在喝醉的情況下總會吐出真言的。
只不過這一切對於李子牧來說太不公平了,季荒把自己內心的怨恨全都加在了李子牧的身上,對李子牧的好全都給了景川。
慢慢的天都黑了,掌櫃的見沒有了什麼生意,便想着關門回家。
可是在掌櫃的收拾桌子的時候,他看到那季荒還趴在桌子上。
掌櫃的先是推了推他,然後說道:“客官,小店已經打烊了,還請您趕緊醒一醒啊!”
季荒還是在那裡說着胡話,根本就沒有要醒的意思。
掌櫃的也是沒有辦法,也只能自認倒黴,在自己店裡再多待一會兒吧。
這一等不要緊,直接等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季荒慢慢的醒了過來,看到了掌櫃的,然後連忙說道:“掌櫃的,再給我上一些酒。”
掌櫃的聽完後,肚子裡的氣直接不打一處來。
“客官,您還喝呢,昨天你就在我店裡過了一宿,難不成今天還要過一宿?”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再換個地方喝就好啦!”說完,季荒就想拿着酒罈子往外面走。
掌櫃的的一下子拉住了他,然後說道:“客官,你現在還沒有給錢啊!”
聽到了錢,季荒更是一臉懵懂的樣子。
“錢,什麼錢?”
掌櫃的覺得大事不好,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在吃霸王餐。
掌櫃的本身就是瘦骨嶙峋的,他連忙從一旁拿起了棍子,然後說道:“你也不去在十里八鄉打聽打聽,我們霸王餐你也敢吃啊!”
季荒沒有理會掌櫃的,只是一味的往外邊走。
掌櫃的着急了,直接拿着棍子掄到了季荒的頭上,。
當棍子觸碰到季荒的時候,棍子一下子就被彈開了,而且掌櫃的的也被震飛了好遠。
掌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像個怨婦一樣抱怨道:“我這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吃了霸王餐不說,他要動手打我。”
季荒根本就沒有理會掌櫃的,或者更準確的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季荒抱着酒罈子來到了一棵歪脖子樹上,然後坐在樹上一邊喝酒,一邊感嘆着自己的人生。
季荒自言自語地說道:“現在想想,做神也沒有什麼好,幾十萬年如一日,都是這樣的度過,好沒意思啊!”
季荒把所有的酒都喝完以後,然後躺在歪脖子樹上曬太陽。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大事不好!
“完了,我肯定過了交差的時間!”
一想到這,他就再也不敢耽擱了,趕緊準備回神界。
神界彷彿回到了往常一樣,衆神總是每天都會來到神殿上朝。
與以往不同的是,在神殿的門口多了李子牧。
一開始還好,所有的神對着李子牧只是指指點點,並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
可是事情越來越不對,慎施聽從自己父皇的安排,在門口放了一條長鞭。
一開始,所有的神我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沒有拿着鞭子抽打李子牧。
但是好景不長,到了第二天,有一個神的心情不好,他直接就拿起了鞭子,在李子牧的身上來回抽打。
李子牧也是很有骨氣,面對這樣的抽打,他愣是一聲也沒有吭。
這件事情很快就在神界傳開了,所有的神都不信,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相信,在那樣的鞭子下不會喊疼。
一傳十,十傳百,來到李子牧這裡看熱鬧的神越來越多。
來的神多了,也就意味着李子牧捱打的時候也多了。
李子牧覺得自己不能跪在地上,他必須要站起來,但是站起來是多麼的難啊!
李子牧渾身被鎖鏈給束縛着,特別是他的琵琶骨,根本就用不上一點兒力氣。
李子牧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弈曜和季玥也好,李清修和白靈也罷,這些都是給他活下去的勇氣。
當然,最主要的還不是這些,最主要的是,那一直堅信着自己還能和青言見面。
有的神直接來到了李子牧的面前,然後用鞭子抽打着李子牧,一遍抽打一邊說道:“只要你給我跪在地上求饒,我今天就可以放過你!”
李子牧笑了笑,然後看到了他身後排隊的那些神,說道:“謝謝你的美意,我說你們下手能不能重一些,跟沒有吃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