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晚兒怕趕不上,所以在去往神界的路上,一直很快。
敖伏能夠感覺到青言身體不怎麼舒服,他趕緊問道:“你沒有什麼事吧!”
本來青言就是一縷殘魂,她又怎麼能夠經受得起如此這樣的折騰呢?
但是即便這樣,青言也是無怨無悔。她必須要見到李子牧,她真的害怕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青言笑了笑,說道:“沒關係的,你們不用在意我,趕緊趕路就好啦!”
風晚兒看着敖伏,說道:“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有這麼熱心,怎麼了,難道是心疼啦!”
敖伏趕緊解釋道:“公主殿下,您千萬別亂想,我的心裡只有你。”
風晚兒笑了笑,說道:“你心裡愛有誰就有誰,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
風晚兒說起話來,還是那麼的傷人心。
青言雖然想替敖伏打抱不平,就是她特別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不要多嘴了。
沈三間看着慎施馬上就要離開了,心裡很急躁。
“大皇子,你要聽我說完啊,我的建議是沒有錯的。”
季荒一下子持劍朝沈三間揮砍了過來,嘴裡還不斷的說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又有哪裡能夠比得上李子牧,還口口聲聲的要換他。”
景川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他立馬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季荒大聲的喊道:“當今劍仙和劍神正在神門外大戰,有興趣的趕緊去看啊,去晚了可就搶不到好位置了。”
衆神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連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計,紛紛的朝着神門走去。
李子牧由於是被關在神殿外,所以沒有什麼守衛,這方面也方便景川動手。
沒過多大一會兒,神門就被堵的水泄不通。
確保安全以後,景川趕緊來到了神門外,見到了自己的二弟。
僅僅只有兩天沒見,李子牧的身上又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傷。
景川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李子牧見到了自己的大哥,然後笑着說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我的樣子不好笑嗎?”
“都到了這份上,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景川責怪道。
“大哥,你看我這笑容,笑起來多麼的燦爛啊!”
“好了,別貧嘴了,我現在就救你出去。”
李子牧拖着自己疲憊的身體,趕緊走到了一邊,說道:“大哥,我在這裡挺好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老二,是不是要把我的心傷透纔算完?你知道我見到你這個樣子,心裡有多麼難受嗎?”
李子牧低下頭,說道:“大哥,千萬也不要自責了,這又不是你的錯,而且我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畢竟青言活了過來。”
“是,弟妹是活了過來,但是你還被關在了這裡,她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你覺得她會感激你嗎,她只會恨你。”
“恨就恨吧,只要她能夠好好的,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而且我現在不還沒有死,這不就是希望嗎?”
景川說道:“二弟,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時間了,師父他快撐不住了!”
本來景川不想跟李子牧說這些的,但是爲了讓他能夠離開,景川也不得不說出事情的真相。
李子牧趕緊問道:“大哥,你剛纔說的什麼,是你師父,還是我師父?”
景川低下了頭,說道:“是你師父,他現在應該在神門外奮戰着。”
李子牧一下子陷入了瘋狂,他扯拉的鎖鏈,說道:“誰讓他來的,大哥你趕緊勸他回去。”
景川無奈的說道:“你還不瞭解你的師父,但是像那種能夠勸動的人嗎?”
李子牧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欠沈三間的已經很多了,所以必須要保存的師父的性命。
李子牧給景川說道:“大哥,就算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師父。”
景川趕緊扶着李子牧,說道:“我已經答應師父了,無論如何都會救你出去的。”
李子牧大聲咆哮道:“大哥,對我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歸宿已經很好了,我不敢奢求太多了。”
李子牧有他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只要時間一長,自己肯定控制不住魔君支祁,所以他必須把自己囚禁在這裡。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一縷殘魂飄了過來。
殘魂還沒有說話,就發出了哭泣的聲音。
李子牧的心頭一顫,他趕緊閉上了嘴。
“二弟,你這是怎麼了?”
“大哥,你先不要說話,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們身邊。”
青言本來就想看看李子牧,沒曾想李子牧傷的那麼重。
李子牧喊到:“阿言,是你嗎?”
青言下意識的說道:“阿臭,是我!”
李子牧直接站了起來,說道:“阿言,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你的七魂六魄都已經接好了?”
“先不要說這些了,你爲什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李子牧看着自己的身上,說道:“這又有什麼的呢,反正又不是很疼。”
“是,就算你不疼,可是我心疼啊!”
“阿言,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七魂六魄是不是已經接好了?”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青言不準備再騙李子牧了。
青言說道:“阿臭,我是我父親的女兒,我父親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父母的事情,我在這裡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
“不,不可以,不能這樣,如果沒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
青言看着李子牧我披着那個破舊不堪的披風,說道:“你怎麼還披着那件披風呢?”
李子牧說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東西,我當然要隨時都帶在身邊了。”
“這樣也好,我會化作斗篷,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青言也很不捨的,但是她從來不爲自己的舉動而後悔。因爲在青言看來,李子牧的安慰你任何東西都重要。
青言所以能夠見到李子牧,那完全是憑着她的毅力,要不然她早就魂飛魄散了。
景川之所以沒有察覺到,那是因爲青言的殘魂實在是太微弱了。
青言最後說道:“你以前答應過我的,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不僅這輩子不會原諒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李子牧現在是徹底的瘋了,他實在是不能接受自己眼前的這個結果。
魔君支祁又從中作梗,說道:“小鬼,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你可滿意了?”
“老怪物,你趕緊給我閉嘴,小心我宰了你。”
魔君支祁噘着嘴,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火,但是沒有必要朝我身上發吧,我又沒有招你惹你。”
李子牧不再理會魔君支祁了,他給青言說道:“阿言,無論如何你都要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回家。”
李子牧看着景川一眼,說道:“大哥,幫我!”
景川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他趕緊出了自己的燭龍劍,奮力的朝着李子牧的鎖鏈上劈砍而去。
可是這個鎖鏈是特意給李子牧做的,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打開。
景川的劍雖然是一把寶劍,但是面對李子牧身上的鎖鏈,他也是無可奈何。
景川看着自己手中的劍,說道:“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青言實在是堅持不住了,他用自己最後微弱的力氣說道:“阿臭,再見了,今生能夠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青言縱使有萬般不捨,但是她也無可奈何。
青言恨自己,恨自己的家庭,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李子牧了。原因也是很簡單,就是因爲父親和李子牧有仇。
李子牧趕緊給景川說道:“大哥,你趕緊給我看看,青言的殘魂還在嗎?”
景川能夠感覺到,青言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景川覺得還是要騙一下自己的二弟,他要給李子牧活下去的勇氣。
“二弟,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弟妹的殘魂已經不多了,現在都不能說話了。”
李子牧心急如焚,他看着自己身上堅固的鎖鏈,於是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李子牧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拼命地向前衝。
李子牧的目的很簡單,他就是想通過這股衝力,將鎖鏈從自己琵琶骨上扯下來!
景川見了後,趕緊說道:“二弟,你千萬不能這樣做,這樣一來,你的琵琶骨會碎掉的。”
李子牧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無論如何都要掙脫出來。
李子牧說道:“大哥,還有關係,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對不可能放棄阿言的。”
琵琶骨傳來的疼痛,怎麼可能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了的呢?
魔君支祁看着李子牧,自言自語地說道:“小鬼,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那就請你在奮力一些,只要能夠掙脫着見鬼的鎖鏈,我們兩個就自由了。”
鮮血一直在李子牧的琵琶骨出流淌,那種出血量,可把景川嚇壞了。
景川說道:“二弟,夠了,你不要再這樣做了!”
景川再也看不下去自己二弟這樣做了,他決定要說實話。
“二弟,我就實話告訴你吧!”
李子牧不是沒有感覺到青言的離去,只是他不肯相信罷了。
李子牧打住了景川,說道:“大哥,你就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是不會相信青言出事的。”
李子牧還是在掙脫,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琵琶骨在微微的裂開。
景川大聲的喊到:“夠了,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千萬不要再這麼下去了,再這麼下去你會死的!”
“與其這樣的活着,我還不如死了!”
李子牧身上的血,已經把他身後的披風染成了血紅色。
慢慢的,李子牧沒有了力氣,但是他仍然一點一點的往前爬。
爬到最前面,然後倒回來,又奮力的往前爬,就爲了弄碎自己的琵琶骨。
李子牧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樣的結果,我纔不能接受呢!我也不相信,我也不承認,我的阿言是不可能死的!”
景川一下子摁住了李子牧,說道:“二弟,你趕緊醒醒吧,青言已經死了,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