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界,有一名少年持劍立於雲端,他便是景川。
經過季荒的悉心調教,景川在神界也能算上一流高手了,但是他的戰鬥經驗並不足。
沈三間當然不會把劍白白的給李子牧,他可是有任務要交給李子牧的。
第二天,沈三間竟然破天荒的早早地起來了,這讓李子牧很驚訝。因爲在這十年的記憶中,他從未見過沈三間早起的樣子。
李子牧摸着沈三間的額頭說道:“老頭,你沒生病吧!”
沈三間將李子牧的手拿下來,說道:“我有正事跟你說,你隨我過來一下!”
見到沈三間這麼正經,李子牧有些不適應,問道:“老頭,你真的沒事吧!”
沈三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在前面,李子牧也不敢再問什麼,只是靜靜地跟在沈三間的身後。沈三間帶着李子牧來到破舊的書桌前,書桌上擺着一個精緻的卷軸,跟桌子和桌子上的物品顯得格格不入。
沈三間說道:“拿起桌子上的卷軸,打開它!”
還沒等李子牧打開,沈三間又長嘆道:“師兄,十年了,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了!”
李子牧慢慢的打開卷軸,發現裡面是一幅地圖,旁邊還提着很多字,還有清秀的山水畫!李子牧問道:“老頭,這是什麼?”
“這是去天印山的地圖!”
“天印山是哪?”天雲山在人界的名聲可謂是如雷貫耳,但是對於李子牧生活的這種小地方,沒聽過也實屬正常。
聽到這,沈三間更是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眼淚,他眼角噙着淚水說道:“對於我來說,天印山就是我的家!”
李子牧越聽越糊塗,便問道:“老頭,你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的,我也聽不明白啊!”
“徒兒,爲師交給你個任務,你替師父回一趟天印山,給我師兄過八十七歲大壽。”
“老頭,你還有師兄?也就是我的師伯了?”
還沒等沈三間說話,李子牧又問道:“不對啊!老頭,你纔多少歲啊!我師伯過八十七歲大壽?”
“沒錯,就是我的師兄,也是我唯一的師兄!其他的你不要管,你到天印山後,按我卷軸中寫的做就行!”
李子牧聽得稀裡糊塗的,說道:“老頭,你不讓我弄明白,我也不好辦事啊!”
“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講不明白,要是非得講完,你師伯的八十大壽早就過去了!”
沒有辦法,雖然李子牧很想弄明白這其中的事,但是看沈三間這幅樣子,估計一時半會是弄不明白了!
“那好吧!就按老頭你說的做,那麼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沈三間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李子牧說道:“切記,一定要在本月的十六之前趕到天印山,要不就會誤了日子。”
“行,老頭我記住了,我這就走了!”說完,沈三間就拿起自己放在一旁雪見就要離開。
“會來!還有別的事沒交代你呢!”沈三間從櫃子裡拿出一套乾淨的道袍,遞給了李子牧。
李子牧接過道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道:“老頭,你這兩天是怎麼了?平時可是一毛不拔的,現在又是送我劍,又是送我衣服的。”
“哪那麼多廢話?不想要就還給我!”
“要要要!新衣服能不要?”李子牧看着自己身上全是補丁的衣服,又看着自己手中一塵不染的道袍,心裡竟然有寫不捨得穿道袍了。
無論李子牧的劍,還是道袍,沈三間都特別的用心。雪見劍和匕首上的寒鐵,雖然是沈三間自己找的,但是劍柄和劍格上的銀子卻是真銀子,而且道破上的布料也是上等的,做工也是他自己做的。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李子牧換上道袍,將雪見背在背後,當他出來的那一刻,都不像李子牧。
臨走之際,沈三間又有些不放心了,說道:“路上一切小心,江湖上騙子很多,千萬不要湊熱鬧!”
“老頭我知道了,去天印山雖然遠,我在酒館工作了這麼久,什麼沒見過?再說了對於我又不住店什麼的,沒問題的!”李子牧這話說的不錯,因爲他的兜比臉還乾淨,哪有前來住店?
收拾好包袱,裝上了些乾糧,就準備離開了!
李子牧剛轉身,沈三間便喊道:“徒兒,這幾年酒館老闆挺照顧我們的,你去他那看看吧!請個假!”
李子牧沒有回頭,他第一次用雪見御劍飛行,很是興奮,只是大喊道:“老頭,我會的!”
當李子牧來到酒館時,掌勺的的大師傅正在潑泔水,嘴裡還嘟囔道:“這個李子牧還不來,等着掌櫃的扣工資吧!”
李子牧喊道:“孫師傅!”
孫師傅擡起頭來說道:“呦!這位小哥想吃點什麼,我們店應有具有!”
“孫師傅,是我啊!我是李子牧!”
“李子牧?”孫師傅放下泔水桶,圍着李子牧轉圈,打量着李子牧。
孫師傅摸着下巴說道:“是有幾分相像,不光長得像聲音也很像,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見到孫師傅反應慢,李子牧提起泔水桶就拉着孫師傅網酒館裡走,說道:“孫師傅,我師父命我出一趟門,我是來跟掌櫃的請假的!”
這時孫師傅才反應過來,說道:“還真是子牧啊!你瞧我這老眼昏花的,老了不中用了,掌櫃的在櫃檯上,你去找他吧!”
“讓我瞅瞅這是誰,真是一表人才啊!”掌櫃的見李子牧過來就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算盤,走了過去。
掌櫃的拉着李子牧的衣袖,說道:“好,好,好啊!”
“掌櫃的,我是來跟您請假的,師父命我出門一趟,不出意外的話,十天就能回來!”
掌櫃的爲人豪爽,說道:“這都是小事,路上注意啊安全!”
“那謝過掌櫃的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啓程了!”
掌櫃的拉住了李子牧說道:“包袱裡又盤纏嗎?”
聽到這裡,李子牧有點臉紅,以前他小,不明白什麼是錢。在酒館工作了這麼久,也明白了淺的重要性,但是他也知道,他師父那個樣子也沒什麼錢,就沒好意思張嘴。而自己在酒館工作這三年全都給師父買酒喝了,也是沒什麼錢。
掌櫃的見李子牧不好意思,便走到櫃檯上,拿了二兩銀子遞給了李子牧。
“不不不,掌櫃的這可使不得!我用不到什麼錢,我帶了乾糧,餓了吃點乾糧,渴了喝點水,乏了吊在樹上睡一會就行!”
“拿着吧!這三年要不是有你,我酒館的生意也不會這麼好!而且這三年以來,我也沒給你漲過工錢,就當是發給你的獎金吧!”
李子牧接過這一小角的碎銀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裡,並說道:“那就謝過掌櫃的吧!這些錢就在我以後工錢里扣!”
“行了,也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早點出發吧!路上記得安全!”掌櫃的說到。
李子牧道別完掌櫃的,便踏上了路程,這是他第一次出門,而且還這麼遠,心裡多少有些小緊張。
李子牧前腳剛走,沈三間便坐在了櫃檯上,掌櫃的也沒擡頭,說道:“怎麼了?徒兒出門,不放心?”
沈三間又拿出他的酒壺,一隻手托住自己後腦,一隻手拿着酒壺,躺在櫃檯上,拉着酒線,喝着酒,沒有搭理掌櫃的。
不知道是沈三間在路上喝的太多,還是酒壺裡本來就沒多少酒。喝了沒多大會,沈三間變晃了晃酒壺,酒壺沒酒了!
沈三間背對着掌櫃的,喊道:“小二,給我打酒!”
“小二已經走了,現在酒館裡沒有小二了!再說了,你有錢喝酒嗎?”
這時,沈三間才轉過頭去,看着掌櫃的說道:“師父有沒有錢不重要,徒弟有錢就好!”
“你徒弟拱了你三年的酒,他哪來的錢?”
“掌櫃的不剛剛給了他二兩銀子嗎?等我徒兒回來就會把酒錢給結了!”
掌櫃的說道:“你這人好生不要臉,現在還惦記着那錢!”
沈三間本來就像挑逗一下掌櫃的,看到掌櫃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說道:“那是我徒弟,你心疼個什麼勁?”
“我只是覺得,這麼好的一個好孩子,不能毀在你手上,他應該有一番作爲!”
聽到這裡,沈三間面然失色地說道:“是啊!多好的一個孩子,應該有一番作爲,可是命不由人,命不由人啊!”說完,沈三間便從櫃檯上跳了下去,自己走到酒缸前,便往自己酒壺中打酒。
掌櫃的說道:“想喝酒很簡單,子牧走了,缺個打雜的,你就在酒館裡打雜吧!管酒喝!”
沈三間將酒壺打滿,轉過身來,對着掌櫃的說道:“行,都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我這又喝你酒,徒弟又拿你錢,怎麼好意思不給你幹活呢?”
十年了,酒館老闆跟沈三間之間不知不覺間,就成爲了老友!
掌櫃的也老街面前這個窮道士,以前看不出來,但是從李子牧身上便看出了沈三間不一般,因爲徒弟不一般,更別說師父了。
掌櫃的說道:“子牧走了,你也別回山上了,我再酒館也一個人,咱們兩個做個伴,晚上還能喝點小酒。”
聽到掌櫃的要跟自己喝酒,沈三間便說道:“這麼多年,一直是我一個人獨酌,很沒意思,這會好了,又酒友了。”
掌櫃的酒量很是一般,到了晚上喝酒的時候,沈三間覺得還沒開始呢!掌櫃的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沈三間說道:“掌櫃的酒量這麼差!看來給我自己找個酒友是那麼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