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施不是傻子,就算那些事情全都是季荒做的,如果他不承認的話,那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既然季荒能夠在這個關頭站出來,那就說明季荒疼愛景川。
季荒看着慎施給自己行這麼大的禮,連忙說道:“大皇子這是折煞了我,我是戴罪之身,可受不起這樣的禮!”
慎施卻說道:“這不光是爲我,也是爲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謝謝你能夠成爲他的師父,謝謝你爲他做的這一切,我會一直銘記這一切的!”
慎施離開了,季荒的心也放了下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死亡馬上就要來臨了。
解廌看着季荒,說道:“你確確實實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我在這裡表示尊敬,但你的生命也因此走向終結。”
季荒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現在能夠告訴我這些,我也會將你永遠銘記在心的!”
馬上就要迎接自己的死亡了,季荒內心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慌張,反而更加的淡定。
這麼多年,他自己活的也十分不容易。一方面懷揣着對妹妹的愧疚,另一方面懷揣着對自己外甥的恨。
在這愛恨交加之下,季荒內心也發生了多多少少的改變。
好在這個時候,景川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裡,爲他滿是陰霾的生命,帶來了一絲絲的陽光。
季荒很喜歡自己這個徒弟,因爲在他看來,景川不僅僅是他的徒弟,更像他自己的孩子。
季荒自言自語地說道:“結束了,所有的痛苦都要結束了!”
正當他感慨的時候,外面突然闖進了幾個侍衛。
季荒慢慢的站了起來,問道:“你們這是來幹什麼的?”
侍衛直接就拿出了手中的令牌,說道:“我們奉司法天神的命令,前來把你羈押,你馬上就要上刑場了!”
這也太快了,就連最後一頓飯都沒有吃,難道要做一個餓死鬼不成。
慎施雖然很感激季荒,但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如果讓自己兒子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他一定不會讓季荒去死的!也正是因爲這樣,這件事情纔要悄悄地進行。
季荒笑了笑,然後就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銬上了枷鎖,季荒立馬就成了一個死刑犯。
解廌一直在外面站着,見到季荒說道:“兄弟,我實在是盡力了,沒有辦法,大皇子要你死的!”
季荒點了點頭,說道:“你這些不必說的,其實我心裡都明白,我早就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解廌拍了拍季荒,說道:“確實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如果我們早些認識就好了!”
季荒只是一笑,然後就趕緊跟着侍衛離開。
解廌在後面喊道:“他可是我的朋友,你們下手利索一點,不要給他二次痛苦!”
“是,司法大人!”
馬上就要到了斷頭臺,自己的生命也快終結了。
慎施攔在了半路,見到了季荒:“我就知道在這裡一定能夠等到你!”
“現在罪臣身披枷鎖,難以行君臣之禮,還望大皇子莫要見怪!”
慎施拿出了一旁的食盒,說道:“你也不用多說什麼,是來給你送最後的斷頭餐的,你和景川是師徒一場,現在又爲他做了這麼多,我也只能爲你做到這裡了。”
季荒說道:“這樣已經很好了,最起碼不是一個餓死鬼!”
季荒也是隨便的吃了幾口,然後就繼續前行了。
感謝歸感謝,慎施畢竟是做君王的,他的心腸自然是硬的。
當季荒的腦袋被放在斷頭臺上的時候,季荒才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堂堂一代劍神,縱觀六界,鮮有敵手,最後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一旁行刑的人員看着他,心中也是不寒而慄。
“我現在身披枷鎖,你沒有什麼可怕我的,直接操控的這把刀砍下我的腦袋就好了。”
季荒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妹妹當時的心情了,原來爲了自己心愛的孩子,自己做出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毫不誇張的說,這次景川沒事,就算在季荒頂罪。
景川正待在牢籠裡,但她突然感覺自己心情很不舒服,具體是哪裡不對,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景川猛的一下起身,然後就衝着外面喊道:“開門,趕緊給我開門,我現在就要出去,我有事情還要辦!”
侍衛走進來以後,有些難爲情的說道:“小皇子,我們只是做下人的,還望您不要爲難於我們,我們做不了主啊!”
“我讓你們做主了嗎?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現在要出去!”
景川內心越來越惶恐不安,他能夠感覺得到,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季荒這邊,也馬上到了要掉腦袋的時候。
季荒喃喃地說道:“外甥,是舅舅對不起你,舅舅沒有做到應盡的責任,舅舅不是一個好舅舅。”
話音剛落,季荒頭頂上的刀也掉了下來,直接就把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景川突然變得很難過,至於因爲什麼難過,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解廌慢慢的來到了牢中,見到了景川。
景川趕緊問道:“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我感覺這麼不對勁?”
解廌看了一眼一旁的侍衛,然後訓斥的問道:“你們是不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情?”
侍衛趕緊說道:“還請天神能夠明察秋毫,我可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景川看着解廌:“你也不用爲難於他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感覺到的,你現在告訴我就行了。”
這樣的事情,解廌又怎麼可能會說呢?
解廌說道:“小皇子,你現在自由了,可以離開這裡了。”
解廌說完以後,一旁的侍衛就趕緊打開了牢門。
景川覺得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他突然有些難以置信,看着解廌問道:“你爲什麼會放了我?”
“小皇子現在沒有罪,我又有什麼理由拘押你呢,所以就只能把你放了。”
景川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他連忙推開解廌,直接就朝着外面跑去。
“不,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景川直接就去了季荒的府上,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師父怎麼樣了?
由於季荒被處刑的很快,他的事情在神界還沒有傳開。
景川來到了季荒的府上,但卻看到大門緊閉。
“師父我是景川,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了,你趕緊開開門啊!”
喊了很長時間,裡面的童子才慢慢地開了門。
“我師父去哪裡了,我現在想要見到他。”
童子說道:“家主現在不在府上,可能是外出雲遊了,讓小皇子失望了。”
景川聽到這,也就沒有進去,直接就去找自己的父皇了。
在去的路上,他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堂堂的一代劍神,竟然爲了他的外甥,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還真是令人髮指啊!”
“誰說不是呢,好像落了個砍頭的下場,我們都沒有機會去看,真是可惜呀!”
景川聽到這,又怎麼能夠願意呢?
景川一下子攔住了他們,然後問道:“你們剛纔說的什麼,再跟我複述一遍!”
“沒,沒什麼,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景川又怎麼可能就這樣把他們放走呢,他直接一把就抓住了他們,說道:“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趕緊給我再說一遍剛纔說的話!”
景川從來都沒有過這個樣子,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認識。
“大將軍季荒,由於犯下滔天罪行,現在已經被處死了!”
景川二話沒說,直接就趕緊朝着刑場跑去。
等到景川跑到刑場的時候,這裡連血跡都已經擦的一乾二淨。
景川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不是真的,我師父一定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都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可什麼事情都不是空穴來風的,既然能夠傳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景川直接就找來了劊子手,問道:“我現在給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問題,你都一定要如實回答,你能夠做到嗎?”
劊子手自然是不敢說個不字,只能連忙點了點頭。
景川問道:“你是不是看着我師父被砍頭了?”
劊子手有些難爲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這,景川一下子就昏厥了過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劊子手也是很害怕,萬一小皇子死在他這裡,就算他長了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慎施知道了這件事情,連忙去看自己兒子怎麼樣了?
景川畢竟是皇子,直接就送到了藥神這裡。
劊子手滿臉是汗地說道:“藥神,趕緊給看看,小皇子沒什麼事吧!”
藥神推了推劊子手,說道:“我這個地方不需要你,你趕緊出去吧!”
劊子手不敢久留,生怕會給藥神帶來什麼不便?
藥神安撫了一下劊子手:“你也不用害怕,小皇子現在並沒有什麼事,他只是有些悲傷過度了而已,看把你嚇成那個樣子!”
雖然聽到了些,劊子手心裡還是很害怕,他害怕大皇子慎施會爲難他。
說曹操曹操到,慎施直接就來到了藥神殿。
劊子手看了一眼慎施,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大皇子,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小皇子。”
“起來吧,趕緊回去吧,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
劊子手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嚴峻苛刻的慎施,這一次竟然出乎意料的放了他。
“可是……”
“難道你還不走,是真的想留在這裡還是想早死?”
劊子手趕緊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生怕跑晚了就會被殺掉。
慎施也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終究是癡人啊!”
其實自己兒子暈倒了這件事情,慎施也是意料之中,因爲他自己也明白,季荒對於景川來說,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師父。
藥神見到了慎施,連忙跪在地上:“參見大皇子!”
“起來吧,他怎麼樣了?”
“回大皇子的話,小皇子只是過於傷心,纔會暈倒,不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