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李三生依舊記得小時候被人罵野種的時候,他哭着鬧着跑到在老槐樹下喝酒的爺爺的面前的時候,爺爺扇了他一巴掌,告訴他李家的男人不準哭,你爸媽是足以讓你挺起胸膛自豪的人,可是爸媽在他的腦海中根本沒有留下過任何記憶,唯一能讓他發揮自己想象的就是李家老宅那張泛黃的照片上面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和那個長的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女人,他們就是自己的父母。
Wшw▪ ttκā n▪ c○ 此刻,李三生站在內院裡面看着那個深情的望着自己的中年貴婦女人,她和自己的老媽是那麼的相似,宛若那張照片裡面的人走了出來活了過來。
“老媽,我們回來了,有沒有想你寶貝女兒啊”子雅看到老媽之後嬌笑着跑了過去拉着老媽的胳膊撒嬌着說道,她和老媽以及姐姐三個人就是三兄妹,平時要是沒事的話都會一起逛街一起喝茶喝咖啡,不過最近基本上一星期才能見老媽一兩次,要是有事的話,那就慘了,可能一星期都見不到,聽外公舅舅他們說,老媽要從保利集團調到大唐集團,因爲老媽在保利集團的行政級別是司局級的,調到大唐集團的話就真正的邁入副部級別的行列,算是升了一級。
子雅看到老媽滿眼淚光的盯着三哥,知道老媽此刻很激動,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二十一年,今天終於如願以償,怎麼能不激動,拉着老媽走到也發呆的三哥面前,有點動情的紅着眼睛說道“媽,這就是三生表哥,你盼了二十一年了”
劉清雯此刻的心情卻是很激動,二十一年前那個大雪夜裡面,眼前這個長的特像姐姐劉清舞的孩子出生了,那一晚姐姐也從此離開了人世,陰陽兩隔,而那個孩子也不知去向,只是這一別卻是二十一年,這也成了劉家人心裡的痛,人生能有幾個二十一年啊,今天親人相聚,她仿若看到姐姐的音容笑貌。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劉清雯緊緊的抱着李三生,撫摸着這個苦了二十一年的孩子的頭。
這一刻李三生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同母愛一般的東西……
劉家的正廳裡面,相比與平時的冷冷清清,今天卻是熱鬧異常,只是能有資格進劉家四合院的人確實不多。
兩個孩子在追着二細玩耍,老爺子坐在紫檀椅上笑眯眯的喝着茶,旁邊站着伺候了老爺子幾十年的管家老人,劉建武劉清雯兄妹兩人正在說着一些李三生偶爾聽見後都暗自咂舌的話,裡面涉及的人都是李三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而韓子雅正在和劉正平的妻子魯曉晶聊着一些他們女人之間的話,魯曉晶是解放軍文工團的,家庭背景普普通通的,和劉正平是自由戀愛。
李三生和表哥劉正平坐在他們旁邊,聊了一會之後,李三生才知道表哥三十多歲已經是北京軍區總參謀部的一名上校級參謀,雖然這裡面少不了劉家的情分,但沒有實力在哪都沒有立足之地,就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一樣,從小家教嚴格的劉家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廢物,表哥沒有實力也就不會去丟爺爺和父輩的臉,他代表的不僅是他自己,還代表着劉家,估計也只有上得了檯面的軍區領導才知道他的背景。
“沒看出你還是個練家子?”劉正平看着眼前這個父親和爺爺已經期盼了二十一年的表弟,大姑唯一的兒子,中午剛見面的時候確實有點失望,普普通通的沒有一絲驚豔,少了劉家男人固有的陽剛之氣,也少了年輕人的血氣方剛,跟上了年紀精明於世故的中年人一樣。但剛剛表妹子雅將停車場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卻讓劉正平對這個表弟敢了興趣,八九個手裡拿着傢伙的男人,他自認爲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能全部放倒還不受一點傷。
“練過點“李三生喝了口茶笑着說道,這個屋子裡面此刻基本上所有人的焦點都在自己的身上,外公看似眯着眼睛,但眼睛裡面那精光一直在打量着他,小姨確是還沒從激動中緩過來,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
“三生,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很苦?”劉正平淡淡的問道,他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這個表弟,所以想進一步瞭解,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出門在外頭上都刻着個劉字。
他自然看不懂李三生,當一個人經歷的多了,自然會愈發的學會隱藏自己,他怕自己受傷,也怕傷了別人。
“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什麼苦不苦的”李三生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理想值和現實值如果成反比的話自然就是苦的,如果是正比,那就自然不苦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正廳裡面聊了一會,直到晚飯好了之後,才移步飯廳,餐桌上沒人說話,都在安安靜靜的吃飯,可能這是劉家的規矩。
吃完飯之後,劉正平一家便離開了四合院,子雅告訴他劉正平一家自己在海淀區買了房,沒住在四合院裡面,只有大舅和舅媽住在四合院裡面照顧外公,也告訴了他可能如果以後大舅再升一級的話就不得不住進新華門裡面了,李三生苦笑,其實大舅現在這級別是有資格住進那裡面的,不過想來大舅是不想住進去而已,畢竟外公還需要人照顧。
表哥劉正平一家走了之後,子雅已經給學校請過了假,便陪着小司徒和二細在正廳裡面玩耍。
這個時候老爺子將李三生叫進了書房裡面,當李三生進了老爺子那間子雅告訴他說劉家沒有幾個人有資格進去的書房的時候,裡面不僅只有外公一個人在,大舅和小姨也都在裡面,李三生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外公閉着眼睛躺在躺椅上面,大舅和小姨站在外公的旁邊,管家王伯卻沒在,李三生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放鬆下來,雖然現在都是一家人,但這些大人物那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氣息壓的他有點喘不過起來。
“三生啊,你在陝西那些事情,外公都知道了,你對自己以後的規劃是什麼?”老爺子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開門見山,語氣看似平淡,但一字一語的氣勢絲毫不弱,不像是個已經年過八旬的知天命的。
“爺爺說我的命在東南”李三生想了想說道,他的路他早已經想好了怎麼走,不管有沒有劉家。
“外公知道,讓你去參軍你肯定不願意,讓你爲官從政你的怨氣太重,你肯定是想和你龍叔一樣走上那條路,是不是”老爺子睜開眼睛沒有李三生意料之中的生氣說道,李三生只是淡淡的聽着,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的路有時候也由不得自己,既然現在和劉家有了關係,那就得要爲劉家考慮。
“三生,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出來,你外公也沒說硬要逼着你當官參軍的”劉清雯看到自己這個外甥只是皺着眉頭在思考,也不說話,以爲他覺得劉家是在逼他,感覺氣氛此刻有點太詭異了,笑了笑說道。
劉建德帶着若有若無的笑站在旁邊,他知道這是老爺子在試探這個外孫,他要在下去之前跟外孫把路都鋪好,李家現在就剩這麼一個根了。
半個小時之後,李三生嘆了口氣離開了書房……
“爸,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李三生走了之後,劉建德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睛的老爺子笑着說道。
“這孩子怨氣太大,不適合從政參軍,正平正海他們進部隊的進部隊,走仕途的走仕途,三生要是和他們走同樣的路,也不會走多遠,由着他吧,有他爺爺當年留下來的那些棋子,說不定會走出一條自己的路”老爺子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想到那位傳奇的老人,苦笑,他早就給他孫子想好了一條路,也許是對的,也許是錯的,但這個錯,劉家還是犯的起的。
劉建德和劉清雯相視一眼,知道老爺子累了,便各懷心思的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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