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粱辛衆嘴,卻咬空了,刃娃娃的手指並沒有落下來瑕※
樑辛心中驚疑,還以爲醜娃娃發現自己假裝屍體,乾脆睜開眼睛。身體一震就要躍起攻敵。可隨即眉頭微皺,又強行忍住了撲起的勢子,繼續躺臥不動。
醜娃娃依舊向着日出的方向端坐,身形不動,更沒有揚聲怒喝,他的右手拇,就凝滯在自己嘴巴之上半寸處。
看醜娃娃的樣子,不像發現了敵人。倒更似突然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一類的法術。
情形古怪,樑辛卻只看着仇人那根近在眼前的手指,心裡癢癢的難受。又悄然張大了嘴巴。可就在此刻。眼前那個手指突然變黑了。
醜娃娃面目可憎,腦袋大脖子細。可皮膚卻和所有高深修士一樣,白裡透紅水嫩細哲。而現在,那根圓潤修長的手指,就好像變質的幕肉一樣,肉眼可見的漸漸發青、便黑,轉眼失去了所有生命的光澤,變成了一根鬼爪子!
不光他的拇指,還有他的手、臂、頸甚至那顆大腦袋,,還有醜娃娃的滿頭黑髮,也盡數變成枯草似的白毛,不過幾個彈指的功夫,醜娃娃就變成了一具乾枯的屍體。樑辛吃不準到底怎麼回事。乾脆繼續
死。
身旁不遠處衣袂震動,在醜娃娃左邊的那具屍體,飄然起身。
樑辛一愣,趕忙閉好了眼睛。他可沒想到,死在自己隔壁的那位。竟然和他一樣也是混上山來的高手!
跟着。一聲冷笑之後”隔壁那位。對着醜娃娃的屍體低聲道:“傷我乾爹,死有餘辜””說話之間,此人輕輕邁步,來到了樑辛跟前隨即哎喲一聲低呼,又過了一陣。才咯咯的低聲笑道:“你家親人和你有仇麼?死了之後被畫成這樣
不料此刻,地上躺着的大白臉突然睜開了眼,一本正經的開口:“不許笑!”“隔壁那位,敢裝死、上山,自然也是個藝高膽大之人,可見到這麼醜的死人也敢詐屍,還是被嚇了一跳。身子一晃退開數丈,圓圓的眼睛裡盡是驚愕,圓圓的臉頰更掛滿了駭然,低聲叱喝:“你是誰”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認出了樑辛的聲音。小臉上立刻顯出了一份由衷的驚喜:“是你小子!”
大白臉樑辛早已咧弄血盆大口,強壓着聲音笑的卻無比開心!他就算再死三次也猜不到,這次和他一起被埋進墳地、一起被醜娃娃偷上山、最終先他一步幹掉仇人的,竟然是小丫頭曲青墨!
樑辛這輩子小丫頭曲青墨絕對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或者說,乾脆就是他的親人,兩小從十二歲開始就在一起修煉,一起胡鬧,一起代表人類與猴兒谷天猿“滾滾惡戰。這份情誼早就融進了骨子裡,更何況銅川慘禍之後小丫頭爲了樑老三怒拼琅琊,樑老三又爲了她千里求醫。分別一年之後又在此刻重逢,讓他們如何能夠不喜!
醜娃娃和乾山道心存芥蒂,住的院落偏僻,療傷時更不許道士來往。他死的又悄無聲息,乾山道根本就不知道醜娃娃遇害。
青墨把樑辛拉起來,圍着他轉了好幾圈,上下打量着,大大的圓眼睛裡只剩下興奮工
樑辛膀不動身不搖,腳下卻好像踩着個轉軸似的,看不出一絲動作。卻站在原地跟着青墨的步子一起轉動,臉上半斤多的白堊卻遮不住打從心眼裡泛起的那份快活,兩小對望了半晌,青墨跨上一步,伸出手試探着摸了摸樑辛的光頭,隨即兩個人不約而同,咕咕咕再度低笑了起來。
此亥依舊身處險境,身邊還坐着一具乾枯屍體,可兩人誰都不在乎。要是現在不聊上幾句,他們非把自己憋死不可!樑辛盤腿坐到了地上。大手一揮:“你怎麼到乾山來了?”說完,又覺得問的有些不妥,乾脆搖頭道:“你自己從頭說,別等我再問!”
樑辛走後不久,大司巫就開始爲丫頭療傷,這套巫術繁雜無比,更耗時長久,直到半個月前才最終大功告成。果然如老蝙蝠所言,曲青墨因禍得福,再重獲新生的同時,也得了大司巫的三成巫力,同時拜入大司巫門下,成了北荒巫的衣鉢弟子。
樑辛聽的眉飛色舞,忍不住笑道:“那你現在,豈不是二司巫了?或者”小司巫?。
青墨揚起左手,喜滋滋的對着樑辛晃了晃,皓腕上帶着一串灰黑色的古拙骨鏈,骨鏈由一枚一枚半月形的珠子穿成,看不出取自何處。青墨手腳麻利,取下其中一枚骨頭珠子,用一根青色的細繩串了,親手給粱辛系在了手腕上。這才得意的說道:“我的身份,有個單獨的稱呼。喚作:阿巫錦!是明日大司巫之意。你可記好了這個稱呼,以後在草原上行走,有事就報上它”。
樑辛吐了吐舌頭,笑着問:“好使不?。
青墨撇了撇嘴巴:“在草原上只要你亮出了這枚眉心珠,說出自己是阿巫錦的哥哥,無論是碰到牧民、貴族還是巫士,你讓他們死他們便會立刻拔刀抹脖子。”說着,青墨又伸了伸舌頭,笑道:“不過,你要讓他們幫你去偷師父的金子,他們多半是不肯的
骨珠貼在手腕上,樑辛只覺得一陣陣透骨的清涼,說不出得舒服。饒有興趣地問道:“眉心珠?有什麼古怪?”
“不是古怪,是好處!草原上的高深巫士,一生中大半修爲都會加持於眉心骨之中,他們死後,這些眉心骨被大司巫煉製成法珠世代保存。只有大司巫和衣鉢傳人才有資格佩戴,是身份的象徵呢!”
青墨現在是草原英雄,對草原之物充滿了自豪:“佩戴着它,遇魅惑之術能助你清心守性、遇煙障之害能助你闢毒普善,功效好的很。另外還有傳訊用途,就和中土門宗的木鈴鎖一樣,你要被壞人抓了,以真元注力搖晃它,我就
說到這裡,青墨突然壓低了聲音:“而且,最大的好處是,每顆骨珠之中,都封印了巫士生前的一個大神通,如遇強敵入侵,大司巫可以隨時解開封印,以骨珠傷敵!”
這個用處可讓粱辛着實吃了一驚。北荒巫實力不容小覷。但規模上與中土修真道還是遠遠沒法比。可有了這個眉心骨珠,每個厲害巫士。都在死後給草原留下了一道鼎盛時的全力一擊!這便等若,北荒巫利用眉骨珠子,以縱向的積累,來彌補橫向的實力差距。
樑辛直接抓過了青墨的腕子,一顆一顆的數着鏈子上的眉心骨珠,樂得眉花眼笑:“算上我這顆,一共二十一顆,這便是二十一道厲害法術?你揮揮手,就能砸出它們?”
青墨卻氣哼哼的抽回了手,搖頭道:“哪有那麼簡單,師父還沒教我怎麼解開封印。”
樑辛咳了一聲,真刻沒熱情了。
青墨半個月前才正式甦醒過來。那時曲青石小汐、老叔等人早已到了草原上,雙方見面之下自有一番悲喜,曲青石牢牢記着將岸說過的話,命妹妹對着靈位而拜。
青墨看着是個面團團的圓臉囡囡,可豪邁處比起三兄弟毫不遜色,在得知事情經過之後,也將老魔頭拜做義父。
一年前,乾爹喪於官道之戰,之後樑辛獨闖東海乾去報仇,從此一去不返,曲青石小汐和老叔誰都坐不住,可憑他們的本事根本上不了乾山,也只有乾着急的份。小丫頭甦醒之後。身負大司巫的三成法力。實力一步登天,論修爲毫不遜於普通的六步初階高手,當即千里迢迢,從草原深處趕來東海乾山。
青墨在草原身份尊貴,可畢竟是因爲療傷才得以拜師。就像老蝙蝠說的那樣,大司巫收她做衣鉢弟子,純粹是爲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到現在爲止,大司巫對這個弟子還談不上信任,還有太多的考察功課要做,所以這次青墨來找東海乾的麻煩,也並沒有帶巫士。
青墨也不比樑辛早來多少,沒想着立刻打上去,打算找個機會潛行上山,先去查探下粱辛的消息再說,這才藉着這樁案子裝屍詐死。青墨找上了一戶鄉民,許以重金,這戶人家姓宋,她就用了宋恭謹的大名。
北荒巫修習的都是是喪門法術,青墨裝屍體,比樑辛更逼真。她又聽兄長說過官道上那一戰,哪還不知道這個醜娃娃就是仇人。
不久前醜娃娃以雙手拇指分別襲向兩人,樑辛是張開嘴巴等着,青墨則將師父傳給自己的法寶,巫針。悄然豎起,醜娃娃毫無防備,在手指被巫針戳破皮肉的瞬間裡就死掉了。屍體也被巫刺抽乾,轉眼衰老。
青墨三言兩語把事情說完,伸手一指醜娃娃的屍體:“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替乾爹報仇,很好。”話雖這樣說,可肩膀還是微微顫了兩下。
樑辛本來還有些遺憾,想對青墨說這麼殺了醜娃娃實在有些太便宜了。可見她故作輕鬆的樣子,這句話可就說不出口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想太多,是他該死。”
青墨笑了下,終於忍不住一張大白臉對自己噓寒問暖,趕忙岔開話題:“下面怎麼辦?咱倆大鬧乾山,把朝陽一起殺掉?”
樑辛嚇了一跳,趕忙搖頭笑道:“這個可不能殺,不是不能殺,是還沒讓他嚐到什麼叫“捨不得,!不過”說着,他把最外層的壽衣脫了下來,包裹住醜娃娃,笑道:“大鬧乾山總是沒錯的!”
他一把抓起包裹了醜娃娃屍體的壽衣,拉着青墨縱躍下山。
門宗重地,步步陣法警哨,樑辛和青墨在小院裡藏着沒事。可不施展潛行之術,發力逃跑之下立刻就被東海乾發現,旋即警鐘長鳴!一道道身形閃電般向着荒僻院落衝來。爲首的正是朝陽真人。
樑辛毫不驚訝,揚聲大笑道:“朝陽真人,你家的這個醜鬼娃娃,我帶走養幾天!”同時撒腿如風。逃得飛快,
門宗重地被敵人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朝陽如何能夠不驚,而天空中迴盪的笑聲,他更是死也忘不掉!可朝陽老道想不通,上一次樑辛是鑽蛇洞爬進來,可這次靠的又是什麼手段,不聲不響的跑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彈指之後,他便遠遠的望見,一個穿着內層壽衣的大白臉,左手拎着個大包袱,右手還拉着另外一個穿全套壽衣的敵人!朝陽立刻就想通了事情的經過,心中痛罵醜娃娃,這個醜鬼自以爲是不聽勸告,今天終於釀出了大禍!如果只有樑辛自己,朝陽追或不追還會猶豫下,可眼看着樑辛擄走了“仙童”這下子五步大成的道心都隨之震動,醜娃娃被麒麟的邪術所傷,已經讓雙方有了裂隙。現在要是整個人都被對方擄走。他可真沒法交代了,口中長嘯連連。率領着手下的愧儡道士隱遁金光,向着樑辛直追而去。
轉眼神劍驚鳴,震裂天空,一柄柄飛劍,在黎明旭日之下綻裂起刺目的金光,飛斬樑辛!
樑辛哈哈大笑,乾脆把青墨往背上一扔,施展身法,快捷絕倫卻又好像閒庭信步般,在密如暴雨的飛劍叢中從容閃躲,急速下山。
遠遠望去,樑辛等人在前狂奔,百多名乾山弟子自半空急追,咒法喝唱如雷,無數道金光穿插飛舞。卻無法讓樑辛慢下來半步!
青墨看樑辛不會飛,只會跑跑跳跳。開始還面露不屑,可看了一陣之後,小臉上漸漸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這就是天下人間的身法?果然了不起!”
樑辛笑的狂妄:“咱爹傳下的身法,自然沒的說。”
話音網落,突然從背後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鳳凰鳴唱,在急追之中,草木道士列出了第仁座丹鳳朝陽!
樑辛眯起眼睛,”大海衛爲期八個月秘練。比起三探乾山時,樑辛的身法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朝陽只覺得眼前鬼影撩蕩。以他五步大成的目力,幾乎都無法捕捉粱辛的身法。
丹鳳咆哮,赤金色的翅膀扇動不休,每一擊都是天崩地裂之威,可樑辛明明就在眼前,但是無論這頭怪鳥怎麼努力,偏偏就是擦不到他一片油皮!
還是大白臉、大黑眉毛和大紅嘴叉子。樑辛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可怖,自從第一頭丹鳳現身,他便不再直線縱躍逃跑,而是展開身法。時而轉身繞路,時而之字快行,一切都以身體的感覺爲主,有幾次他甚至翻身向着老道們衝去,或者圍住敵人大大的兜上一個圈子。
天下人間。縱然是退,也退得霸道虐戾!
時進時退,可大方向不變,邪氣凜然的身法中,樑辛從描金峰上撤下來,揹着小丫頭青墨一路逃向山外。
太師叔寸步不離掌門人身旁,卻始終不曾動手,雖然已經變成了傀,儡。但是宗師高手那份預知危險的本能猶在,自從追出來之後,老頭子的目光就一直死死的盯住了青墨。青墨不動,他就不敢動!可小丫頭壓根就沒去瞧他,一鍾精神全都放在了樑辛的腳步上,值得一提的是,每次樑辛掠近敵人,又趁着老道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便抽身而退。總會換來小丫頭一陣哈哈大笑。
樑辛想起了一件事,回頭問青墨:“大司巫三成修爲,你現在也算是六步宗師了?”
青墨立刻收斂笑聲,滿臉肅穆的點點頭:“我是六步宗師!”
“那你應該會飛吧?也能帶着我飛吧?。“這個自然!不過,,還是被你揹着跑有趣些。”
朝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年不見。眼前這個黑小子不僅沒死,身法反而更加精進,比起上次見面。乾脆就變成了兩個人!
第二隻丹鳳現身,情形沒有絲毫改變,樑辛進退有度,身形如風。任由兩頭鳳凰怒吼衝擊,猶自把那張大白臉笑的無比猙獰。
這時朝陽終於露出了個恍然的神情。哈哈大笑了起來:小樑大人的身法精進,可喜可賀,也可惜啊!”說着,故意頓了頓,可樑辛才懶得搭腔,朝陽咳嗽了半聲,又徑自向下笑道:“可惜精進的只是身法。你那能盪漾起漣漪的古怪拳法。卻沒有半點長進!”
樑辛避開了兩頭丹鳳疾風驟雨般的一輪攻擊,斜楞着眼睛望向他:
“不一定吧?”
朝陽笑道:“一定的,否則你又何必只逃不打?到不如你停下腳步。歸還仙童,有什麼事情說清楚,也未必要一定要打出個你死我活的。”
樑辛倒是略感奇怪:“怎麼,不打算替你師父報仇了?”
朝陽的笑容歡暢,搖了搖頭:“什麼事情都有個,價錢的,你若是比我師父更值錢,自然就不用死。”說着。似乎又琢磨了一下,才繼續道:“小樑大人的身後,也有些了不起的人物呢,老道巴結還來不及,哪會還總計較着以前那點過往仇怨。”
說話之間,朝陽身後的愧儡們已經結成了第三座法陣,第三隻鳳凰在半空裡現形,卻並未擊出。
朝陽依舊笑着:“你的身法了不起。但卻以靈動爲主,而非速度見長,所以你跑啊跑啊,總也跑不過我們這些會飛的人,這樣打下去。遲早會把你活活累死,你還是想清楚吧。明明是塊金子,千萬別把自己當成破瓦片
樑辛繼續向着山外撤退,大白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似乎在琢磨着朝陽的話,過了片玄後纔開口笑道:“一年不見,你比着原來,地位更高了些。上次見面時你還是個不知內情的小卒子,這次好像變成了個大將軍,我有個事情一直想不明白。想問問你。”
兩隻鳳凰盤舞不停,對着樑辛狂攻,朝陽笑的好整以暇,點頭道:“問吧,能說的,我一定說。”
“上次就問過的,我不明白。你們明明是邪道上的妖人,爲什麼要幫着正道保護住仙禍的秘密?你們不是盼着正道大亂好渾水摸魚麼?”
聞言之後,朝陽似乎有些責怪似的看了樑辛一眼:“誰告訴你,我們是邪道中人?。
樑辛嘿了一聲,笑着罵道:“有膽做賊沒膽承認,這裡又沒有旁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朝陽就打斷了他:“這天下,未必只有正宗、邪派這兩條道吧?”
這次樑辛才真的有些疑惑了,一皺眉毛,臉上就簌簌地向下掉白堊:“那你們是什麼人?”
朝陽居然聳了聳肩膀,沒有了一點高人的氣度。笑道:“這個可就不能說了說着,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又把話題扯了回來:“怎麼。還要跑麼?真的不想談談?”
樑辛好像不敢相信朝陽的話似的:“你真的不想幫麒麟和尚報仇?。這時,他們已經從乾山之中撤了出來。青墨看了看他們逃跑的方向,笑着問:“你要去自己的墳頭看看麼?”
朝陽緩緩的搖頭:“纔剛說過的,都是實話
正說着半截,樑辛突然大笑了起來:“你這人鎮定功夫不錯可惜腦子不好,總是弄不明白一件事!是我來找你的麻煩,是我,明白不?麒麟和尚的仇,你愛報不報,和我該禍害你沒半點關係。”
朝陽徒然發出了一陣宏闊的大笑聲:“你的腦子,也未必就怎麼好使。盡說些狠話有什麼用
第三頭丹鳳長鳴振翅,朝陽的大笑如雷滾蕩,可這笑聲纔剛剛回蕩了片剪,突然一片血色迷茫,七片巨大得足以撐爆目光的紅色怪刃,猛的把老道的笑聲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