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睡上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秦風將竇健軍背的揹包拿了下來,從裡面找出了一件外套,把小女孩又包裹了一層,發熱的時候是不能吹冷風的。
“我……我妹妹沒事了?”在秦風治療小女孩的時候,大毛一直緊咬着嘴脣,當秦風開口說話之後,他才放鬆了下來。
“你妹妹是沒事了,不過咱們好像遇到事情了。”秦風笑着摸了摸大毛的腦袋,說道:“你坐在這裡看着妹妹,我先把麻煩給解決了……”
在遠處原本只有兩個人監視着秦風等人,但是此刻,卻是聚集了十多人,手上都拿着棍棒等武器,有兩人甚至還拿着砍刀。
這些人應該是剛剛趕過來,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在聽着那兩個人的彙報,眼神時不時的瞄向秦風。
“秦爺,他們人太多,要不……報上我的名號吧?”
竇健軍攔住了要走過去的秦風,開口說道:“我在粵省也混了二十多年了,想必這些人也會給幾分面子我……”
竇健軍乾的是走私,和粵省的三教九流都有些聯繫,羊城這邊最大的幫派老大他也認識,只不過交情不深罷了。
“不用,我這次的行蹤,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秦風搖了搖頭,指了指那羣人,說道:“一羣土雞瓦狗罷了,老竇,你看好這倆孩子,我去去就過來……”
在江湖上,有兩種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一種是騙色的人,也包括強行和女人發生關係的,這種人進到看守所裡,往往都會被打的半死。
而另一種就是小偷。“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句話,就是對小偷的真實寫照,在八十年代那會。小偷被羣衆打死的事情時有發生。
所以小偷的手上功夫雖然不錯,但他們那是技術活。拿鑷子的手改拿砍刀,在秦風看上去總是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看見秦風過來,爲首的那個中年人也上前走了幾步,一拱手,說道:“車過壓路,馬過踩草,這位朋友一來就廢了我四位兄弟。未免有些太不給面子了吧?”
秦風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大路不平有人踩,路邊不平要拔刀,留了他們一條命。我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嗯?這位兄弟,混的是哪條道上的?”聽到秦風這話,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憑對方這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知道自個兒算是碰上過江龍了。
雖然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但看對方這做派和出手的狠辣,想必是見過血的亡命徒,遠非常人可比。
“問那麼多廢話幹嗎?來這麼多人,不就是想動手嗎?”秦風搖了搖頭,看着面前的十多人。說道:“想動手就上,不敢就給我滾蛋……”
今兒秦風的情緒很不好,大毛和小女孩的遭遇,讓他想到了十多年前發生在自己和妹妹身上的事情,現在的秦風,心裡一直憋着一股子邪火。
“齊爺,這小子太囂張了,兄弟們一起上,砍死他!”
“砍死他,想到羊城地界囂張,讓他知道一下咱們的厲害!”
秦風的話讓中年人身後的那些人鼓譟了起來,這人都有個從衆心理,見到自己一方人多,最起碼膽氣還是十足的。
“等等!”
齊爺擺了擺手,制止了身後的那些人,看向秦風,說道:“交出那兩個孩子,這件事咱們就算是揭過去了,這位小兄弟,你看如何?”
齊爺雖然已經五十開外了,但長得一副好皮囊,如果不是身後跟着這麼一羣漢子而是在公園裡遇到,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爲他是個有公職的幹部。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道義,你們現在離開,我權當沒發生過這件事。”秦風搖了搖頭,這件事他既然插手了,就不會半途而廢。
“這兩個小崽子,以前是我的人,小兄弟你管的未免太寬了吧?”
齊爺臉上露出了不虞的神色,衝着秦風身後的大毛喊道:“大毛,見到我爲什麼不說話?你小子翅膀長硬了是吧?”
“真認識?”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大毛和對方竟然還是舊識,不由回頭看去。
“你……你是齊爺?”大毛的聲音從秦風身後傳了出來,“你……你不是被抓進去了嗎?怎……怎麼還在這裡?”
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大毛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秦風回頭時剛好看到大毛的身體都在瑟瑟發抖,顯然對這個齊爺畏懼之極。
“臭小子,還不帶着你妹妹滾過來?”
齊爺對着秦風拱了拱手,說道:“咱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還請小兄弟擡擡手,把我的人給還過來吧!”
“去,把大毛他們兩個人帶過來……”齊爺回頭吩咐了一句身後的人,在他看來,話說到這種份上,對方一定不會再阻攔自個兒了。
混了幾十年的江湖,齊爺深知江湖水深,所以每次遇到過江龍或者狠茬子,他總是會將姿態放得很低,由此也躲過不少次劫難。
當然,如果對方欺人太甚,齊爺也不是好惹的,他以前在珠江混的時候,每年都要往珠江裡沉幾條麻袋的,這裡面有不聽管教的自己人,也有越界撈錢的外地人。
“不要……不要啊!”
在見到那兩人向自己走來,大毛失聲尖叫了起來,“他……他們都是壞人,以前會把小孩的給毒成啞巴或者打斷腿去乞討,我……我不要跟他們走……”
大毛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了齊老大。
當年在那個乞討團伙裡,他可是深知齊老大的狠毒,有許多原本健康的小孩子,都是被齊老大硬生生的弄成了殘疾人,就是爲了騙取別人的同情心。
其實別說大毛不知道,就是齊老大在來這裡之前,同樣不知道那兩個不好收服的小崽子,是自己以前乞討團伙裡的人。
因爲在前幾年的那次清理行動中,只有狡詐如狐的齊老大自個兒逃了出來,其餘手下的骨幹和流浪兒,盡皆都被警察抓了進去。
這也有幾年的功夫了,齊老大一直都沒敢再回近在咫尺的珠江市,而是在羊城又組建了一個盜竊團伙,憑藉着江湖上的名聲和心狠手辣的手段,倒是也混得風生水起。
“慢着!”眼看齊老大的兩個手下就要走過秦風身邊,秦風伸出手擋住了兩人。
“怎麼?兄弟,真不給我齊某人面子?”齊爺面色一繃,說道:“爲了兩個小崽子,想和我齊某人火拼?”
齊爺此刻也是動了真怒,在見到秦風對手下出手的狠辣之後,齊爺原本不打算招惹秦風的,但是秦風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爲,卻是讓齊爺感覺顏面大失。
“火拼?”秦風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就憑你們也配?”
在外人眼裡,這一羣拿着棍棒刀劍的人像是凶神惡煞一般,但是在秦風眼中,他們只不過是一羣吃草的綿羊,那牙口根本就咬不死人的。
“小子,江湖水深,不要太猖狂了。”
齊爺的面色徹底黑了下來,回頭喝道:“把這人的手腳給我打斷了,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羊城的厲害!”
“是,齊爺!”
後面人整齊的答應了一聲,紛紛往前衝了過去,在秦風身邊的兩人,更是冷不防的拎起棍子掃向了秦風的頭部。
“找死!”
秦風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身體不退反進,一個箭步衝到了兩人身邊,左右肩膀一聳,已然是重重的撞在了兩人的胸口處。
只聽“咔嚓”一聲,兩人像是被一列火車撞上一般,身體凌空飛了起來,剛好撞到了後面衝上來的人羣。
秦風這蘊含了真氣的一撞是何等氣力,兩人在空中時口鼻就已經往外噴血了,一撞之下,那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頓時變成了滾地葫蘆。
不過也虧得如此,否則這股勁道不泄去,那兩人怕是會命喪當場。
既然出了手,秦風再不猶豫,幾乎就在那兩人被撞出去的同時,秦風已經閃電般的竄入到了人羣裡,一時間哀嚎慘叫聲不絕於耳。
剛纔那一記貼山靠,讓秦風宣泄出去不少怒火,此時出手就變得有分寸多了,只是卸下了那些拿着武器之人的手臂關節,卻是沒有再下殺手。
短短的一分多鐘,在秦風的周圍,已經了躺倒了一圈人,他所用的分筋錯骨手會讓人的筋脈糾纏在一起,那種痛楚遠非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你……你不要過來。”
看到面前發生的這一幕,齊爺已經是傻了眼,他原本已經很高估秦風了,但是怎麼都想不到,秦風的武力值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高。
心下一急,齊爺將手摸向了腰後,只是那把手槍還沒瞄向對方的時候,他就感覺眼睛一花,右手的四根手指已然齊掌而斷。
“手……我……我的手!”
俗話說十指連心,在感覺手上一麻之後,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入到了齊爺的中樞神經,疼得他的嗓音都變了腔調。
“江湖人玩槍,怕自己死的慢嗎?”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手槍,秦風腳尖一挑,將手槍遠遠的挑落在了前面的河中,飛濺起一片水花之後,那把手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