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都眉頭緊皺看着地上的人,陷入了同樣的思考中。
張曉衛充滿磁性的聲音適時響起:“這裡的人,多少年來,都盤踞在NJ城中。你們想過沒有,爲什麼他們一直沒有得到法律的制裁?又想過沒有,這些年來,死在他們的手裡又有多少人?誰是他們的保護傘?誰給了他們濫殺無辜的權力?”
包括李劍銳都轉頭看向張曉衛,他的眼睛在暗淡的燈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他的聲音緩慢而堅定,帶着貫穿規則的力量,誘惑着大家跟隨他的思路走下去。
“或許,你們都對刀疤老三沒什麼印象,他只是一個任務目標,標籤是:黑幫老大,目標是:活捉。如此而已。但是我曾經專門申請調取過關於他的資料,對他算有個大致的瞭解,不算是瞭解,只能是輪廓。”
“這些年,關於他的殺人報案記錄就有超過三十起,但是無一立案。他參與的南城改造拆遷工作造成上千人流離失所,兩戶人家發生火災,十一條人命就這樣消失了。警方的調查結果是:意外起火。反正他們兩家都滅門了,也沒有人告他。那裡邊還有一個三歲大的孩子。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許多,你們想象不到的。我就不多說了。”
“我想告訴你們的,不要以爲這裡,這片土地,是一片淨土。也不要以爲,這裡只有百姓和匪徒。作爲戰士,當你接到了命令,拿起手上的槍那一刻起,你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戰場!”
“這裡,就是我們的城市戰場!”
李劍銳點點頭,深呼吸了一口,頓時腦袋有點暈暈的。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下命令吧:“這種煙霧有毒,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李劍銳說完就提着江民的衣領拖到了洗手間裡。把他丟進浴缸,扭開了藍色的冷水開關,“嘩嘩”的水聲,他連忙把自己的腦袋湊過去,冷水淋在頭上,頓時那種昏昏的感覺消失了。客廳裡傳來幾聲輕微的槍響,眼前昏昏然的江民猛地睜開眼睛,用力甩了甩腦袋,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江民擡頭看看了旁邊站的人,發現是李劍銳,然後從浴缸裡爬了出來。說道:“長官,剛纔真險啊,我特別擔心你們會直接衝進來,他們可都是亡命徒。”
李劍銳面無表情,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江民緊隨李劍銳的身後,雖然剛纔已經見識了戰士們的冷酷無情的槍法,但是六個剛纔還稱兄道弟的大活人轉眼變成了一堆屍體,額上的彈孔還在慢慢的流淌着鮮血。江民還是很難接受。張曉衛隨意的問道:“江民,你入夥多久了?”
江民回答的很快:“時候不長,也就不到一年吧,我是靠刀哥上位的,不過那時候刀疤老三已經不怎麼行動了,基本都是公司企業化管理,我有碩士文憑,會說話,還能弄到點新奇玩意,刀哥就給我了個桑拿管管。”
張曉衛點點頭,不再說話。事實上其他幾人都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絲隱含殺機。江民不知道,他無意中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劉雄飛很好奇的問道:“你是碩士?什麼地方畢業的?”
“QH大學,計算機系。”江民回答道,語氣帶着無奈。
“還有多少和你差不多的?最近進來的,在這一層。”
江民答道:“兩個,都在樓下,本來我也是要下去的看場子的。”
李劍銳命令道:“好了,有什麼出去再談!江民繼續!”
江民收拾了一下,在牀上打了個滾,身上的衣服暫時不會滴水了。然後用被單把頭髮隨便擦了擦就出門了。
距離中央控制室越來越近,殺的人越來越多,戰士胸中的血越來越冷。
當戰士們衝進一個房間看到裡邊一絲不掛的女人時,他們再次猶豫了。
一個二十多歲,身材幾乎完美的女人,捲曲的長髮披在肩上,用被單裹着前胸,卻遮掩不住傲人的豐滿,一道深溝若隱若現。侯軍看到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那女人帶着驚慌的表情,望着闖進來的戰士們。然後看着江民,似乎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江民是直接走進來的,他敲過門,沒反應,但是隨後發現門沒鎖。當他發現牀上的女人後三秒,李劍銳他們就衝了進來。
張曉衛用槍指着女人的頭部,凝視着她的雙眼。女人一動不動,她從張曉衛的雙眼中看到了危險,生命危險。
侯軍說道:“這可是個女人,手無寸鐵的女人啊。”
劉雄飛調侃道:“還是個不穿衣服的美人兒,是吧?”
李劍銳皺了皺眉眉頭,問道:“江民,怎麼回事,這女人是誰?”
江民看着那女人,似乎有點膽怯,但是隨即說道:“她是道上有名的血腥瑪麗!她以折磨男人爲樂,聽說死在她手裡的男人數都數不清。”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江民向着女人身邊的牀頭櫃撲去,一邊說道:“聽說她喜歡把那些折磨的場景都拍下來,隨身攜帶,隨時觀賞。”
那女人臉色變得異常猙獰,一手蓋住牀頭櫃上的手機,隨即感覺到了張曉衛身上赤果果的殺機。不情願的將手拿開了。
江民奪過手機開始翻查。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照片夾,將裡邊的照片展示給李劍銳看。
照片裡的人似乎還活着,至少雙眼是睜開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帶着麻木,赤果的身體上帶着一道道刀痕,細密而複雜,猛一看像是發泄般的隨意在身體上劃開的傷口,但是仔細看看,又似乎是玄奧的圖案。那種血腥味似乎透過照片傳進了李劍銳的鼻腔,讓他很不舒服。
李劍銳將手機遞給侯軍,就看到侯軍的表情從開始的不屑一顧到震驚,然後眼神帶着恐懼,快速的將手機丟給了旁邊的劉漢東。
侯軍的胃在收縮,他擡頭看了一眼牀上的麗人,剛纔的驚豔和誘惑,頓時變成了徹骨深寒。
“魔鬼!爲什麼這麼做?”侯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