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嘴角,司馬霽月傾身上前,一把將慕容長歡撈了回來,繼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撇開的小臉緩緩擺正。
指尖處是一片滾燙的溫度。
別說慕容長歡,這一會兒就連他都開始燒灼起了體內熾熱的**,連帶着體溫也跟着嗖嗖嗖地上竄。
“幹什麼別靠過來,我要睡覺了”
輕哼一聲,慕容長歡作勢要拍開他的手,努力地裝出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然而微微透出情丨欲的聲音卻是毫不留情地出賣了她的僞裝。
司馬霽月抓住她的手,緩緩往下移,言語間邪氣更甚。
“想要就直說,何必要忍着這種事兒並非是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即便你說了,本王也不會笑話你,相反本王還會覺得很欣慰”
慕容長歡微微側過臉頰,不敢直視他。
哪怕屋子裡烏七八黑的,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欣慰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種被心愛之人需要的感覺特別,尤其,十分的**。”
整一句話從司馬霽月的嘴裡緩緩呵出,語調都很輕細,唯獨拔高音量加重了那個“要”字,意有所指,而意味深長,散發着濃濃的風流氣息,聽在耳裡彷彿找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的,那隻無恥下流的禽獸,回來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慕容長歡也就不再矯情了,更何況兩人之間的溫度已然上升到了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接下來要是再不做點什麼,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於是,徐徐夜風中,便又散入了幾聲婉轉低吟,平添了幾分誘人的春色。
睡得晚,起得自然也就晚了。
慕容長歡賴牀賴習慣了,倒也沒什麼,難得司馬霽月也賴了一回牀,詢問之下才曉得陛下因爲身體不適,罷了三日早朝。
至於是不是真的龍體不適,那就不得而知。
但就算不上早朝,司馬霽月依然是個大忙人,在府裡同慕容長歡一起用了早膳,便就匆匆出了門。
沒辦法,如今是特別時期,又逢着這樣暗潮洶涌的局勢,別說是朝中要員了,就是尋常的芝麻小官都察覺到了隱隱的風向,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息,兀自打起了幾分精神,不敢掉以輕心。
慕容長歡也不敢掉以輕心。
尤其是在昨天晚上,司馬霽月推斷說溫孤雪很有可能就是紫冥宮宮主之後,她就更加頭疼了雖然早就知道皇城水深,可沒想到這一潭渾水,竟然能深到這種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果司馬霽月的猜疑是對的,那溫孤雪這個男人演戲也太驚人了
坐在院子裡考慮了小半天,慕容長歡想了無數個上丨門去找溫孤雪的理由,最終才決定了用何種姿態去面對他。
卻不想,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跑了一趟烈王府,卻被告知溫孤雪不在府上,一早就出了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慕容長歡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便留在烈王府等了一陣,想要等到溫孤雪回來。
許久之後,灌了幾杯茶下肚,倒是等來了一個人。
卻不是溫孤雪,而是互相不對路子的三小姐,溫孤瑤
“呵本郡主還當是誰呢,狗皮膏藥似的賴在這兒不肯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容館主奇怪二哥的腿疾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聽二哥說,你以後都不用再來給二哥做復健了,怎麼今天又來了”
打第一次見面,溫孤瑤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牙尖嘴利的說辭間多有明嘲暗諷之意,一開始慕容長歡還有些不解,後來經由溫孤雪的一番解釋,才曉得她看自己不順眼,是因爲花非雪的緣故。
若是別人,慕容長歡還能詳加解釋,謙讓一番,以達到化敵爲友的目的。
唯獨花非雪別說半步,便是半寸,她也不會讓
所以她們兩人之間,註定達不成共識,也就用不着惺惺作態,假意逢迎了。
“本館主來找世子殿下,自然是有要事,至於是什麼事情,就不勞煩郡主過問了”
“切”
輕嗤一聲,溫孤瑤不以爲然
“別以爲你治好了二哥的腿疾,就可以在本郡主前面趾高氣揚,說到底,你不過是一介布衣,仗着幾分醫術便自以爲是,可惜了有求於你的人才要對着你低聲下氣,本郡主沒病,用不着求你什麼,至於你跟二哥之間的事兒,本郡主管不着,也不感興趣,你不想說,本郡主更不想問”
對上溫孤瑤咄咄逼人的目光,慕容長歡微擡眉梢,笑着反問道。
“既是如此,郡主又何必因爲聽聞本館主在這兒的消息,特地跑來一趟”
“誰說本郡主是因爲你纔來這裡的少自作多情了難不成本郡主跑來找二哥的,還要經過你的允許”
慕容長歡面不改色,面上仍帶着一抹笑,看起來謙遜溫和,說話卻是不留餘地。
“可是世子殿下不在屋內,一早就已經出門了。”
溫孤瑤凝眸冷對,斜着眼睛睥睨她。
“那又如何”
“世子不在,郡主還要繼續呆在院子裡嗎”
“不行嗎”
溫孤瑤冷笑一聲。
“你能留在這裡等人,本郡主就不能了嗎更何況,這裡是烈王府,本郡主想呆在哪兒就呆在哪兒,反倒是你這個外人,在這兒反客爲主試圖轟走本郡主,是不是太無禮了”
“郡主若要賴着不走,又豈是本館主能轟得走的本館主不過是善意地提醒一句,郡主既然不肯領情,那便罷了。”
“善意哼少跟本郡主來這套,二哥會中你的**計,那是二哥瞎了眼,本郡主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別以爲本郡主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面對不友善的人,慕容長歡一向沒什麼耐性,礙着這兒是烈王府,她才賣溫孤瑤三分顏面,卻見她胡攪蠻纏,遲遲不肯走,一時間便也失去了交談的興致,寒下了幾分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