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我相看兩厭,那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和口水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聽到慕容長歡這樣說,溫孤瑤又是一聲冷笑,爾後大步跨向前,“嘭”的一下拍在了桌面上,震得桌上的杯子輕輕晃了兩下,示威之意再明顯不過。
“容館主,本郡主看你也是一個明白人,那本郡主不妨告訴你本郡主生平最厭惡的就是朝秦暮楚,腳踏兩船的濫情之人你一下子跑去招惹花雪樓的樓主花非雪,一下子又跑來勾引我二哥,作爲一個男人,卻幹出這般水性楊花的勾當,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和自知之明嗎”
“羞恥心”
慕容長歡微挑眉梢,聽到她這樣的指控,卻是莫名覺得好笑。
“好端端的,本館主爲何要有羞恥心至於朝秦暮楚,腳踏兩船這樣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本館主可以很負責肯定地告訴你,從頭到尾,由始至終,本館主的心裡就只有花非雪一人對於溫孤世子,本館主只將他當做病人看待,並無任何非分之想,若是郡主覺得有什麼,或者誤會了什麼那也是你的一廂情願,請不要妄加在本館的頭上”
“哈”
雖然早就有所耳聞容館主“不折手段”地討好花非雪的一些傳言,但眼下聽她親口承認,溫孤瑤氣上心頭,更覺煩悶
“你果然覬覦花非雪,真是不自量力,貽笑大方你以爲花非雪會看上你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嗎少做白日夢了”
慕容長歡盈盈一笑,瞅着溫孤瑤氣急敗壞的模樣,不免流露出了幾分同情的目光。
因爲
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郡主殿下心心念唸的花非雪,偏偏就看上了她,而且還只喜歡她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花非雪看不上本館主再說了,就算花非雪真的看不上本館主,郡主以爲他就一定會看上你嗎到底是誰不自量力,白日做夢”
“哼本郡主懶得跟你耍嘴皮你給本郡主聽好了”
不等溫孤瑤把話說完,慕容長歡就坐直身體,作側耳傾聽狀,半眯着眼睛笑道。
“嗯,本館主聽着,而且本館主耳朵沒聾,郡主不用喊得這麼大聲,怕你嗓子疼”
聞言,溫孤瑤驀地噎了一下,等反應過來,頓時氣得臉色發白,驟然把音調提得更高了,一記眼刀掃過來,像是要把慕容長歡大卸八塊
“裝腔作勢,虛僞本郡主警告你,從今以後,不許你再靠近花非雪,否則就算你救了二哥一命,本郡主一樣不會輕易放過你”
“可是”
慕容長歡聞言也不惱,只面帶難色,一臉惆悵的表情。
“不瞞郡主,花非雪已經是本館主的人了,他的上上下下,本館主都已經染指了,不管是他的身子還是他的心,都烙下了本館主的印跡,所以就算本館主不去找他,他也會跑來找本館主”
“夠了”
溫孤瑤怒不可遏地打斷她,冷然道
“你以爲你故意這麼說,本郡主就會相信嗎你放心,只要是從你嘴巴里吐出來的話,本郡主半個字也不會信”
慕容長歡兩手一攤,面露遺憾,眉眼間滿是無辜的神色。
“可是本館主說的都是事實啊,郡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花非雪啊呀不好意思,本館主差點忘了,花非雪輕易是不見外人的”
“你”
溫孤瑤聞言一惱,聽得“外人”兩個字,如錐刺心,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張礙眼的笑臉撕爛
慕容長歡卻是笑得更燦爛了,開口亦是不留情面。
“以郡主的能耐,要見上花非雪一面,恐怕都是難入登天的事兒唉,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郡主大可以自欺欺人,掩耳避世,如此一來便不會覺得傷心了,倒也是好事一樁呢。”
“哼還不知道是誰在自欺欺人本郡主還是那句話,你若再招惹花非雪,本郡主必不輕饒”
擲地有聲地留下一句話,溫孤瑤即便怒氣衝衝地甩手走了開。
來如一道驚雷,去如一陣狂風,氣焰十分之囂張,然而任她再如何盛氣凌人,卻也改變不了找茬失敗的結局。
看着溫孤瑤氣急敗壞離去的背影,慕容長歡輕輕地搖了搖扇子,端的是悠閒自在。
跟她打嘴架想在口頭上逞威風,給她一個下馬威
呵呵真是圖樣圖森破
她可是毒舌九王爺的關門弟子好嗎想要鬥贏她,得先問問九王爺同意不同意
經過溫孤瑤這麼一鬧,慕容長歡再要繼續呆在院子裡等人就顯得不太妥當了,所以稍稍坐了片刻,等溫孤瑤走遠之後,慕容長歡就跟着起身告辭,離開了烈王府。
臨走之前,慕容長歡想了想,不願再上烈王府觸黴頭,便就留下了一個口信,希望溫孤雪回來之後,能找她一談。
卻不想,她前一腳剛走,溫孤瑤後一腳就從假山後走了出去。
竟是一直待在了院子裡頭,並沒有真的離開。
“你,過來。”
擡手拿手指點了點適才伺候慕容長歡的小廝,溫孤瑤剔起眉梢,將其喚了過去。
笑得溫孤瑤性子烈,小廝不敢怠慢,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了上去,躬身道。
“郡主,有什麼吩咐嗎”
溫孤瑤微眯眸子,面露探究。
“剛纔那個傢伙,跟你說了什麼”
“回郡主的話,容館主臨走之前交待奴才,若是世子殿下回來了,就讓奴才代爲轉告”
“轉告什麼”
“容館主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世子殿下商量,希望世子殿下能抽空去一趟妙手回春館。”
“切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譁衆取寵罷了”
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溫孤瑤輕嗤一聲,一口氣還憋着胸口,怎麼想都還是氣不過,便又開口叮囑了一句。
“你現在就吩咐下去,今天容館主上丨門來找二哥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誰都不能透露給二哥知道,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