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館主,你怎麼剛回來又要出去了”
見到慕容長歡形色匆匆,守衛的士兵不禁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哦本館主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沒做,有點不放心,得親自去一趟才行”
慕容長歡隨口回了一聲,即便拔腿繼續往前走。
身後,士兵也沒多說什麼,只笑着議論了兩聲。
“容館主還真是負責,都已經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可不是虧得有容館主在,醫術高明,救活了好多人,要不然那些軍醫可要焦頭爛額,全亂套了”
慕容長歡前一腳剛走,司馬鳳翎後一腳就到了,不見慕容長歡的身影,只聽得士兵在議論,不由微斂神色,走上去詢問了兩句。
“你們在說什麼容館主出去了出哪裡了”
“這小的也不知道容館主只說有事要親自去一趟,但沒說去哪裡應該是去傷患那邊吧”
“她往哪個方向走的”
“好像是這邊”
順着士兵所指的方向,司馬鳳翎立刻快步追了上去
見他走得急,一副神色匆匆的模樣,衆人不由面面相覷,忍不住又壓着聲調議論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光榮地傳承着八卦精神。
“奇怪這麼晚了,六王爺還來找容館主做什麼”
“不知道剛剛看他的表情,好像很緊張容館主”
“哇不是吧難道六王爺也對容館主”
正當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的時候,一個酷冷的聲音驟然打破夜幕,宛如冰水般當頭潑下,冷得衆人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霎時間鴉雀無聲
“什麼事這麼有趣,說來本王聽聽”
循着聲音,衆人紛紛轉過頭,對着威壓而來的司馬霽月齊齊躬身,行禮道。
“屬下見過王爺”
司馬霽月剔着眉梢,睨了衆人一眼,見帳篷裡頭的光線是暗的,並不像是有人的樣子,不免心生疑惑,開口道。
“容館主沒有回來嗎”
“回王爺,容館主剛剛回來了,可是又走了”
“走了去哪裡了”
“容館主沒有交代。”
“你們剛纔提到六皇兄,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這”
士兵相互對望了一眼,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時間遲疑不決,連帶着說話聲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司馬霽月神色一凜,沉然道。
“本王問什麼,你們就說什麼,如實回答便是”
士兵自是不敢開罪他,立刻就回了話。
“是這樣的容館主前一腳剛剛走,六王爺後一腳就找過來了,只是沒有遇上容館主,隨後問了容館主的去向,就追着尋過去了”
“什麼”司馬霽月陡然拔高了聲調,凝眉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那、那邊”
衆人虎軀一震,齊齊擡手,顫顫巍巍地指了一個方向。
司馬霽月眸色一沉,立刻快步追了上去,留下衆人噤若寒蟬,不敢再議論半句,生怕再多兩句嘴,又得冒出一個人來嚇他們,那就不好玩了
慕容長歡不想招人注意,一路上就着夜色,避開了護衛,雖然輕功還沒有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好在做慣了賊,要避人耳目對她來說也算不上是什麼太難的事兒,是以沒費上多大的功夫,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軍營。
在她身後不遠處,司馬鳳翎追得緊,但見慕容長歡有些鬼鬼祟祟的樣子,卻是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便沒有開口喊她,只悄悄地跟隨了過來。
司馬霽月更是搞不懂那兩個人,再加上先前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費了好一陣子才尋得司馬鳳翎的身影,等到差不多快要追上了,人早已走出了軍營。
“深更半夜他們兩個跑出來做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司馬霽月即使不懷疑慕容長歡,卻也不放心司馬鳳翎,一顆心微微吊着,恨不得立刻飛到司馬鳳翎的身前,爾後將他一腳踹飛
這傢伙也是夠了
明知道容館主就是慕容長歡,還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找她,簡直就是找打
正想着,眼前黑影一晃,瞬間又不見了蹤影,司馬霽月不由低聲咒了一句。
“該死,怎麼又不見了”
說着便就加快步子,匆匆地趕了上去。
那廂,司馬鳳翎追在慕容長歡身後,眼見着就要追上了,正要開口喊住她,便聽一個笑吟吟的聲音在樹林裡響起。
“你果然來了,容館主”
聽到這個聲音,慕容長歡立刻停下了步子,冷然道。
“少給我裝腔作勢,快點滾出來”
霎時間,只聽“嗖”的一聲輕響,便見一個身影穩穩地落在了地上,銀色的月華下,長身玉立,面容俊美,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要不是覺得那張臉有些面熟,慕容長歡都要懷疑他是公狐狸精變的了
“是你”
聞言,賀蘭琉芝微微一怔,言語間帶着幾分詫異。
“哦你認識本殿”
慕容長歡不小心說漏了嘴,再想隱瞞便就來不及了,只能隨口編了個謊話,把方纔那句給圓了回來。
“如果本館主沒認錯閣下應當就是羌國的七殿下”
“呵,這倒是有趣,本殿有些好奇,容館主何以會識得本殿難道本殿有那麼出名嗎”
“是啊,七殿下俊美無儔,乃是無數羌國少女的夢中情人,本館主曾經醫治過羌國的姑娘,那姑娘對七殿下可謂是十分癡心,珍藏了無數七殿下的畫像,甚至還送了一副親筆描繪的丹青給本館主留作紀念本館主因此纔對七殿下印象深刻,久久無法忘懷。”
“原來如此,沒想到本殿與容館主之間還能有這樣一段緣分,當真是奇妙”
“可不是麼剛剛見到七殿下,本館主還大吃了一驚只是不知道,七殿下緣何會出現在此地,又爲何會同亂黨有所勾結”
“嘖嘖,勾結這兩個字本殿可不愛聽更何況,同亂黨勾結的不是本殿,而是另有其人,本殿不過是不幸被抓來充當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