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夫君原來你喜歡這樣玩
赫連箐呆呆的看着他,以爲他會生氣,沒想到北堂墨夜卻突然對自己和顏悅色起來。
她眨了眨眼,心想,沒想到北堂墨夜的耐心這麼好,這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哦,是啊,就是那個嬤嬤交給我的!”
北堂墨夜聞言,竟然上前一把抓住赫連箐的手,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在將軍府的時候吃不飽飯?”
“啊?”赫連箐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此一問,愣了一下,又聽到北堂墨夜繼續說道:“真是難爲你了,若不是每日吃不飽,如何能將這些清楚的記在腦中,這些都是你小時候聽到的故事了吧!”
赫連箐終於明白北堂墨夜的意思,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會做這些,都是小時候吃不飽飯琢磨着那嬤嬤的話,所以現在還能清晰的記清楚這些抓魚做魚的步驟,如果能吃飽,誰還記得這些?
赫連箐見他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的秘密般,也不好打擊他,只能衝着他點點頭:“恩恩,是啊,小時候確實有過捱餓的日子!”
“都是我不好,若是當初我……”
赫連箐一聽這人估計又要搬出當初退婚的事情,這一說那就是沒完沒了,爲了避免氣氛不至於那麼尷尬,赫連箐及時的打斷了他道:“這魚好香,估計是熟了可以吃了,給你!”
北堂墨夜剛纔只顧着同情赫連箐,他手中的魚沒有來得及翻轉,一面烤焦了,另一面還沒有熟,鷹眸掃視在被他毀了的那條魚上,眉頭狠狠的擰緊。
他真實挺沒用的,竟然還不如一個女子……
赫連箐對他心中所想自然是心知肚明,卻也沒有點破,直接將烤好的魚遞給了他,轉手又拿起了另外的魚開始烘烤起來。
北堂墨夜這樣劇手足無措的樣子,正是她希望的,她就是希望通過這些讓他清楚的明白,她和他不是一路人,做不成他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其實北堂墨夜這個人相處久了,不涉及他的利益的時候,他是個不錯的人。
她希望他不要再執着自己纔好。
所以纔會陪着他走了這一路,就是讓他自己親自體會一番,他做不成普通的百姓,還是回去做那個至高無上的墨王。
北堂墨夜將魚推給了她,拿起了赫連箐手中的生魚,放在火上燒烤起來,側眸看着赫連箐,笑着說道:“箐兒,這些我確實還不懂,我不懂得在野外怎麼照顧你,但是我爲了你我會好好學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苦受委屈,你能相信我嗎?!”
赫連箐盯着北堂墨夜,他說出的情話如此撩人,這樣會哄女子開心,怪不得以往那些赫連柔、慕容婉、還有京中許多權貴之女都對他傾慕有佳。
當然,最爲他癡狂的非這具身體的本尊了。
“這個……”
赫連箐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拒絕的話,北堂墨夜便認定她是默認了,只當她是害羞了不好意思。
北堂墨夜笑着說道:“好了好了,我來燒烤,你快些吃,吃完了早點休息我守着你,放心!”
“哦!”赫連箐確實有些餓了,乏了,一條魚吃完,北堂墨夜手中的那條也燒烤好了,北堂墨夜並沒有自己吃,而是直接將手中的魚遞給了赫連箐:“箐兒,給,再吃一點!”
“你吃吧,我已經吃飽了。”赫連箐道。
“這麼多條,要是不吃豈不是可惜了?明日的味道一定沒有今日這般鮮美,再吃一條吧!”
平日裡赫連箐倒是知道有人勸酒吃,沒想到今日她被北堂墨夜勸吃魚。
她不好博了他的好意,拿起了那條魚,慢慢的吃了起來。
北堂墨夜看着她吃着自己親手燒烤的魚,心裡那股子滿足別提了,笑着繼續燒烤。
等到赫連箐吃不下了,北堂墨夜將剩下的魚全部吃進了自己的肚子裡,不知道是因爲餓了還是因爲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食物吃或者是因爲一起吃的人是赫連箐的關係,總之他覺得這頓飯是他有生以來最好吃的一頓。
北堂墨夜守着赫連箐,赫連箐倒是真的安心的睡着了,一夜好眠。
翌日,倒是難得一見的暖陽,風雪都停了,二人便入境前往柳昌城。
入夜之前,二人到了柳昌城邊陲的一座小村子。
“有村莊,今晚不用在風餐露宿了,真是不錯!”赫連箐坐在馬車裡,北堂墨夜在外駕着馬車,聽到赫連箐歡聲笑語,心中一暖,回頭笑道:“我倒是比較喜歡露宿在野外,昨晚我們過得不是也很愜意?!”
“北堂墨夜,你……”
真想不明白,這男人怎麼就能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肉麻的話來?!
村頭的老槐樹下立着石碑,村子名喚忘憂村。
北堂墨夜薄脣微揚,側眸看向赫連箐:“忘憂村,這名字挺美的。”
“是啊,只不過這村子氣氛好像有些怪呢!”
經過赫連箐這樣一提醒,北堂墨夜也漸覺察出村中的詭異之處,眉頭緊皺,小心的查看着四周,發現從他們入村子到現在,街道上竟然空無一人。
而且旁邊的屋舍,也沒有燃起燭火,這村子彷彿是一座廢棄的村子。
北堂墨夜薄脣抿緊,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對着馬車內的赫連箐點了點頭,意思是讓她躲進馬車內。
月色當空,四周寂寥,偶有烏啼,格外滲人。
行至村子中央,總算是看到了一戶燃着燭火門戶大開的人家,門口站着兩個女人,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婦女,另一個則是稚齡幼女,頭上扎着兩個羊角辮,用大紅色的繩子繫着,低垂着腦袋,看不清她的模樣。
那中年婦女見到他們路過,熱情的伸手招呼道:“外來的吧,天色已晚,快進來我們這家小店歇歇腳,明日在走吧!”
經她這樣一說,赫連箐擡頭望向這所屋子中央,只見上面寫着如福客棧。
原來是家客棧。
北堂墨夜蹙眉不展,看着眼前這個打扮過於花哨的中年婦女,她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塗抹的粉塵過厚,看不真切她本來面容,不過如福客棧內倒是燈火通明,裡面可謂是人聲鼎沸。
看來路過的人不止他們兩個,大家都在此處歇腳。
赫連箐與北堂墨夜對視了一眼,那中年婦女見狀,立刻安排人將馬車遷入後院,隨後熱情的招呼他們二人進店。
“老闆娘,你們這村子進來後爲何只看到你一家燈火通明,這村子其他的人休息的夠早的啊,生意都不做了!?”
赫連箐不經意的問道,前面帶路的中年婦女腳步一頓,隨後嗬嗬的笑了幾聲:“哎喲,客官有所不知,這村子裡大多都是老弱病殘,年輕力壯的都離開啦,入夜後,便都早早歇下了,村子裡只我一家客棧,路過的人又多,託各位客官幫襯着,我這家店才能維持。”
赫連箐見她這副模樣,想起剛纔站在她身邊的那名女童,估計她們應該是孤兒寡母纔對。
不過以她多年的殺手生涯,她警惕性極高,既然這裡氣氛詭異,她斷然不會因爲這老闆娘幾句話就轉移注意力。
北堂墨夜一言不發,深邃的眸子掃視着四周的一切,同樣提高警惕。
二人被中年婦女帶進了房中,北堂墨夜堅持只要了一間房,赫連箐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即便是這裡氣氛詭異,但是也不至於要一間房間吧。
她倒是理解他想要保護自己的心思,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再說她是有家室的人,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北堂墨夜,沒關係,既然有空房,就要兩間房!”
“不行,我總覺得這裡怪怪的,還是小心些爲好!”
北堂墨夜堅持的坐在赫連箐房中的凳子上,任憑赫連箐如何勸說,也不爲所動。
“這家頂多算是個黑店,不過以你的武功對付這些小地方的刁民還不是綽綽有餘?再說你的房間就在對門,若是出事我一喊你就過來了……”
“箐兒,你是不是對我不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安心睡我守着你”!
“不是,誰怕你啊!我就是不習慣,我一個人睡習慣了,有人在我房間我渾身不舒服,你趕緊回你自己房間,有事我就叫你了,快點快點,我要沐浴洗澡,你在這裡我怎麼洗!”
赫連箐將北堂墨夜哄了出去,北堂墨夜看着緊閉的房門嘆了口氣,隨即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外傳來敲門聲咚咚咚~
赫連箐還以爲是北堂墨夜,不爽的打開門都要破口大罵了,卻看到是剛纔那個小女童,她依舊低垂着腦袋,手裡端着飯菜,小聲的道:“姐姐,這是給你的飯菜!”
這小女童聲音軟糯帶着幾絲沙啞,像是剛剛受了委屈哭過似得,令赫連箐瞬間疼惜起來。
“謝謝你,你這麼小就這樣懂事,真是乖巧啊!”
小女童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誇獎,慢慢的擡頭看向赫連箐,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笑嘻嘻的對着赫連箐道:“不客氣!”
赫連箐正要詢問這個小女童關於這家客棧的事情,她想着小孩子是個突破口,不會撒謊啊。
但是還沒有等到她細問,這小女童便響着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跳着跑下了樓。
赫連箐看着這小女童瞬間消失的背影,只覺得更加的詭異了,這孩子跑的是不是太快了些?
轉眼就不見人了!
赫連箐趕了幾天的路,又風餐露宿在野外,沒有好好休息過,洗漱了一番,沒什麼胃口,只覺得渾身乏力,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心中暗想,若這家店真的是黑店,那麼必然是會從飯菜上做手腳。
她穿戴整齊,躺在牀上,假寐起來。
夜色漸濃,月華初上,寒風陡峭,呼嘯而過,吹得窗櫺外枝椏作響。
整座村子安靜極了,就連剛剛人聲鼎沸的如福客棧此時也完全沉靜下來,沒有一絲聲響。
村子裡靜悄悄的,剛纔進村子的時候看到的那處村碑此時也開始隨之發生了變化。
隨着夜色越來越濃,村子裡瀰漫着白色的迷霧,迷霧下,石碑上面的忘憂村被猩紅色的血水浸染,劃下了一道道血紅色的痕跡。
忘憂村被改寫成了媚婦村!
北堂墨夜吃過飯菜,便早早的躺在牀上,他時刻保持着清醒,聽到一絲風吹草動便準備及時出手,保護赫連箐的安全。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路途太累,確實累壞了,還是說別的什麼,他本來清醒着,躺在牀上閉上眼睛竟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北堂墨夜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燥熱難耐,他身上像是被什麼軟綿綿的東西給壓住一般。
臉上感覺有水漬滑過,但並不是溫熱的氣流,而是一片冰冷。
他感覺那東西一直纏繞在他身上,不停的扭動起來,耳邊隱約還能聽到一聲聲的嬌吟聲。
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都打不開。
北堂墨夜手腳無力,身上越發的沉重,他知道自己這是中計了,看來這家店果然是有問題。
他心裡擔心着赫連箐的安危,努力憑藉着自己體內的一股真氣,奮力的揮出手,只聽到砰的一聲,他身上那東西被推到了地上,身上一輕,隨後他快速的睜開眼坐了起來。
只見被他推下牀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引他們進客棧的老闆娘,老闆娘此時穿着碧色的薄紗羅裙,臉色潮紅而嫵媚,身子白皙嬌軟,慵懶的躺在了地上。
似乎剛纔北堂墨夜推得狠了,老闆娘被他踹倒在桌前,額頭正好撞到了桌腿上,那額頭處往外突突突的冒着血水,這若是平常人,現如今肯定要疼的大哭大嚎。
可是老闆娘伸手抹了一把血水,歪着腦袋看着手中的血,竟然沒有喊疼,而是特別興奮的看向北堂墨夜,嘴裡嬌媚的喊着:“夫君,原來喜歡這樣玩,奴家陪你玩好不好啊,奴家來了,夫君……”
“混賬東西,不知死活!”
北堂墨夜堂堂天聖朝墨王殿下,何時受過這等屈辱,被一名鄉村媚婦纏上了,還開口閉口喚着自己夫君。
不僅如此,這老闆娘聽到他呵斥的聲音竟然沒有傷心的滾出去,反而邊脫着衣服邊走進牀榻,繼續糾纏着北堂墨夜。
北堂墨夜還不曾見過這種不要臉的娼婦,隨手去找自己貼身的佩劍,卻發現佩劍不知所蹤。
“夫君,天色已晚,不要在舞刀弄槍了,奴家給你收起來了,咱們還是早點安歇了吧!”
北堂墨夜仰頭望去,只見他的佩劍被那老闆娘揚手扔到了地上,她嬌媚的笑着,已經完全的展露在自己面前。
“哎喲——”
北堂墨夜從牀榻上下來,老闆娘已經依偎上前,北堂墨夜正伸手手掌氣憤的一掌將人劈了,手掌都伸出,老闆娘竟然近身湊上前。
這個姿勢從後看過來,就是北堂墨夜在對人家美婦不規矩,動手動腳。
門吱嘎一聲從外面被打開,北堂墨夜眼前寒光乍現,正準備出手,便看到門口站着赫連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
北堂墨夜頓時傻掉了,忙着解釋:“箐兒,你聽我說,這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這個瘋婦不知爲何……”
“夫君,你要去哪裡啊,夫君你快點回來,夫君你不要奴家了嗎?奴家好傷心啊,你爲了這個狐狸精又想拋棄奴家,嗚嗚嗚,夫君!”
“閉嘴,誰是你夫君,你這個瘋婦,休要滿口胡言!”
北堂墨夜真是要瘋了,他本來是要去救赫連箐的,結果自己被纏上了,這不堪的一幕恰恰被赫連箐給撞了個正着。
箐兒一定認爲他是花心好色之徒,都是這個瘋婦,他要劈了她!
北堂墨夜將地上的佩劍拾起,惱羞成怒便要對這老闆娘下手,卻被赫連箐及時抓住手道:“快走,這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