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微波爐裡,自己起來了熱。午餐我們一起吃,你先到XX西餐廳等我。”
晨光微曦,明媚的光透過精美的絲綢窗簾灑進臥室裡,夏心悠睜開眼就收到了莫奕臣的一條短信,她打開來看了看,嘴角向上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老爺子說讓她和莫奕臣離婚,但那只是老爺子的個人想法而已,不代表莫奕臣的,更不能代表她的。
夏心悠糾結煩躁了好幾天,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裡,她起牀梳洗了一下,特地找了一條黃色碎花吊帶裙牀上,還化了精緻的淡妝。她看着鏡子裡的女人,粉面含春,儼然是一個幸福小女人的姿態。
她昨天晚上跟莫奕臣提了一下,說是想去吃法國菜,就是他們之前去過好幾次的那家西餐廳,今天他就安排好了。不過地點改了,是靠近城西的一家西餐廳,那裡的法國菜也很出名,可惜距離太遠了,所以她到現在都沒有去過。
出門前,夏心悠接到了秦煙的電話,她笑道:“你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機密情報要彙報?”之前秦煙曾自告奉勇的說要幫夏心悠在公司裡監督莫奕臣——雖然她只是隨口一說。
“當然啊!”秦煙使勁地點了點頭,她隔着電波神秘兮兮地道:“上個星期你家莫大少爺身邊來了一位新秘書!”
莫奕臣身邊一直都有秘書的,夏心悠不在意地道:“新秘書是個大美女?”
“豈止是大美女啊!那身材,那臉蛋,漬漬,真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蛋兒啊!人家還是美國哈弗的高材生呢!還不止哦,我聽說她是莫老爺子親自指派過來的……”秦煙在那邊繼續說着,可是夏心悠已經沒有什麼心思繼續聽下去了。
“我知道了,爺爺想讓我和莫奕臣離婚,他這樣做的目的……”夏心悠咬着脣瓣,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裡的秦煙就驚呼了一聲,她忿忿地道:“有沒有搞錯啊?他們怎麼能夠這樣!莫奕臣呢?他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
“你被亂猜,這件事……我猜他應該還不知道吧。我不跟你說了,我跟他約好一起去吃午飯的。”夏心悠已經坐上了車。
“看來你們兩個的感情還不錯嘛,中午要去哪裡吃燭光浪費餐啊?”秦煙開心地笑了笑放心不少。
夏心悠掛斷電話後,她懶得去開車,直接打的去了目的地。很遠,坐車坐了快兩個小時纔到,她到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十二點,便先點了菜。
“好的,小姐,請問紅酒是現在給您上,還是等您朋友來了之後再上?”服務員在一旁禮貌地問道。
“等會再上吧。”夏心悠微笑地道。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眸光看向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她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莫奕臣還是沒有來。她忍不住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可是一直打不通,後來好不容易打通了,又沒有人接。
正午的陽光灼熱的嚇人,即使是隔着一層透明的窗戶,炙陽依舊肆無忌憚的潑灑進來。餐廳裡的人來來往往走了好幾撥,只有靠窗位置的女子始終沒有移動過。
她臉頰上的表情從初走進來時的幸福甜美到期待,再到疑惑擔憂,再到生氣惱怒,最後到淡然和呆滯。她素白的掌心裡死死地攥着自己的小手機,清透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苦笑。
爲什麼電話打不通?
爲什麼沒有人接?
他到底是怎麼了?會不會是在來的路上出了意外?一股巨大的恐慌感“嗖”的一下竄到了神經末梢,夏心悠手指顫抖的撥通了秦煙的電話,聲音都在發顫,“喂,你幫我去莫奕臣辦公室看一看,我們約好一起吃午飯的,結果他到現在還沒有來,打他手機不是無法接通就是沒人接。你快去幫我看一下,我擔心他出意外了。”
夏心悠的語氣裡有濃濃地擔憂和害怕,秦煙啞口無言,好半天了,她才斟酌着語氣,猶猶豫豫地道:“……可是我剛纔還看見莫總了啊……就12點多的時候,我看見他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了。就在剛纔,我又看見他了。”
夏心悠沉默了,她還是不放心,“那你現在過去他辦公室幫我看一下,看看他在不在辦公司裡。還有,他的手機爲什麼打不通?不,你就別問手機的事了。”
也許不是打不通,而是不想接。
“好,我現在就過去看看,你彆着急啊。”秦煙連忙答應,一會兒後,她回話說:“不在了,他辦公室裡沒有人,我問別的同事,說莫總有事情出去了。”
“行,那我先掛了。”夏心悠把心放回肚子裡,可能莫奕臣是上午太忙了,忙的根本就沒有時間吃午飯、接電話,他忘記了跟她的約定,直到現在纔想起來。
白駒過隙,晃眼太陽都落山了,遙遠的天際上鑲了一層橘黃色的金邊,日暮沉沉,華燈初上。
她從中午十二點一直等到晚上六點。
服務員第五次走過來,禮貌地詢問道:“小姐,您點的菜都已經涼了,需要我們幫您再拿去廚房熱一熱嗎?您的朋友……今天還來嗎?”
“不用熱了,結賬。”夏心悠抿着脣瓣,站起來像個木頭人一樣地去收銀臺刷卡,付錢,回家。
她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了這間餐廳裡,等他的人,等他的電話。
回到公寓地樓下時,夏心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又給莫奕臣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他到底去哪裡了?!
就算要失約,要放她鴿子,也應該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啊!他真的忙的連幾秒鐘的時間都沒有嗎?連接電話,看短信的時間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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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填滿胸膛,緊接着濃濃地擔憂和害怕。莫奕臣做事情很有原則,很準時,也很細心體貼,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夏心悠強壓下心底的害怕,進了電梯。她準備回家一趟,然後換一身衣服,立刻就趕去莫家老宅看看。可能是因爲莫老爺子或者是莫馨兒、莫薇薇的原因,莫奕臣今天沒有時間來管她。
她還穿着早上的吊帶裙,晚上夜涼如水,很冷。
抱住自己,手指在胳膊上搓了搓,夏心悠從包包裡拿出鑰匙開門,她還沒把門打開,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
夏心悠愣住,因爲開門的人是莫奕臣。莫奕臣穿着藍色家居服,手裡拿着一條大毛巾,正在擦頭髮。他清爽利落的短髮上還帶着水珠,他擦了兩把,看着門口的夏心悠,淡淡地道:“你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
這是她想要問他的問題。夏心悠嗓子一澀,眼眶紅紅的,差點就要落下淚來,她張了張脣,“莫奕臣——”
“莫總,你們家的洗髮水味道還挺香的。”一道嬌媚的女聲從主臥室裡傳了出來。
夏心悠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她擡起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奕臣,她等了他一整天,擔心他出了什麼意外,結果他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還在她和他的家裡,和別的女人……他還讓那個女人用她的洗髮水!
從主臥室裡走出一個身材火辣,容貌美豔的女人。她身上裹着一條白色浴巾,長髮溼漉漉的披在肩頭,她看着夏心悠,也愣了下,隨機風情萬種地笑了起來,對莫奕臣道:“莫總,這位小姐是誰啊?”
莫奕臣沒有回答,他看着夏心悠,似乎是在等着她開口。
夏心悠嗓子裡像是被刀片在割一樣,她垂下來的手掌緊緊地捏成團,她恨不得破口大罵,衝上去把那個女人身上的浴巾扯下來——因爲那是她洗澡時專用的毛巾!
可是她累。
心累。
今天一整天,她的所有情緒都在西餐廳裡耗盡了。眼前的這副情景,她該如何去想?在幾個小時前,在她在西餐廳李莉想一個白癡一樣傻傻等待時,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像個傻子一樣,而他們,他們……夏心悠哆嗦着嘴脣,說不出話來。
她扭過頭,轉身就走,一句話都不說,剛走出大門,手腕被莫奕臣拽住,莫奕臣俊臉緊繃,口吻冷冽地嚇人,他怒斥道:“你又在發什麼脾氣!別給我耍性子,好好地呆在家裡,不許到外面去亂跑!”
“呆在家裡做什麼,看你和別的女人在我面前演活皮影戲嗎?”夏心悠回眸盯着莫奕臣,口吻涼薄到了極致。
莫奕臣的臉色倏地一下就黑了,他劍眉緊緊地蹙成一團,惱怒地怒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剛纔去哪裡了?”
或許是看到這兩個人不對勁,屋子裡的另一個女人,笑了笑,道:“莫總,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我的衣服還在臥室裡,都破了,也不能穿,不知道能不能借一套衣服給我?”
“你自己去房間裡拿。”莫奕臣隨口道。
“不準!”夏心悠咬着牙,她紅着眼像是一隻憤怒地小獸,她已經夠忍耐了,她切齒道:“我的衣服,憑什麼要借給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