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着臉坐在馬車裡,一句話也沒說,金子小心翼翼地解釋道:“主子怕姑娘多想,纔沒有將此事知會姑娘,姑娘不要生主子的氣,主子也是爲了姑娘着想!”
我冷哼一聲:“皇帝賜婚,這麼大的事他都敢瞞着我,他是不是預備把夏春冬娶回家後再通知我?”
金子連忙搖手:“姑娘多心了,主子不會娶夏大公主的,皇上賜婚的時候就被主子當場拒絕了。”
“可是口諭不還是下了嗎?”我沒好氣地說道,“以他的能耐,他要是打定主意不娶夏春冬,皇上能奈何得了他嗎?”
金子被我的話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小心地看着我的臉色,端了一杯茶給我,勸我消氣。
我一想到三皇叔昨天晚上還對我十分溫存,今天就要被冠上別人的名字,心裡的怒火好像火箭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
“砰”地一聲,手中的杯子被我狠狠地砸在地上,立時摔成了四分五裂。
金子嚇了一跳,本想收拾,可看到我黑沉的臉色,坐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
馬車很快就回到凌皇府,我面色不善地快步朝裡走去。
屋頂上,二十九和六王爺劍拔弩張,打得不可開交,雨兒一臉擔憂地站在下面看着屋頂,手裡的絹帕被她捏得皺起,她看到我來,一臉喜色,顯然是希望我能勸住在屋頂上打架的兩個人。
“二十九!”我大喊了一聲,二十九應了一聲,卻依然在和六王爺纏鬥,勢要決出高下。
六王爺畢竟是王爺,沒有二十九豐富的戰鬥經驗,很快就落了下風,可他卻不肯喊輸,硬是繼續迎上去揮劍。
見我臉色更加難看,金子拔劍加入了戰鬥,她隔開六王爺,對二十九小聲說道:“姑娘發怒了,你還不快下去?”
二十九看了六王爺一眼,皺了皺眉,六王爺自然是不肯放二十九走的,冷聲道:“你我還未分出勝負!明日……”
“明日你就不必再來凌皇府了!”我在底下語氣森然地接嘴道。
六王爺一愣,看到我鐵青的臉色,奇怪地問金子:“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金子沒空搭理六王爺,只小聲說道:“姑娘已經知道了賜婚的事了,你小心着點兒。”
二十九吃了一驚,他收起劍無心再應戰,提氣,飄然落在地上,朝我恭敬地屈膝行禮。
“帶我去見你們主子!”我的聲音冰冷,語氣有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主子帶着紅影出
去了,屬下不知主子去了哪裡……”二十九應道。
“是嗎?”我上前一步,冷哼一聲,對着六王爺說道,“六王爺幾日未見,倒像是變了一個人,看上去丰神俊朗,風度翩翩,雨兒啊,你說是不是啊?”
雨兒看到我露出兩排森然的牙齒,哪敢應聲,只可憐兮兮地看着二十九。
二十九咬了咬牙道:“主子在練兵房。”
練兵房?凌皇府雖然大,可還不至於大到能操練士兵吧?莫非只是放兵器的房間?
“帶我去!”我語氣冰冷地對着二十九說道,二十九連忙在前面引路。
我走了兩步,轉頭,對着六王爺和顏悅色地說道,“六王爺記得常來凌皇府玩哦,每次你來,府裡都會熱鬧不少呢!”
六王爺看到我截然不同的態度,忍不住渾身一抖,等我走遠了,他才小聲地問道:“歐陽曉曉究竟怎麼了?爲何本王感覺她看起來好恐怖?”
拐了幾個彎,又開了兩道機關封鎖的門後,二十九朝裡頭望了望,在旁邊的石壁上輕輕敲了三下,沒多久,石壁裡頭傳來短促的三下。
二十九便從一旁的小門中取出了一盞白色的燈籠,他點燃了裡頭的蠟燭,遞給我說道:“主子讓姑娘進去!”
我拿着燈籠朝裡面照了照,裡面很黑,是由石頭堆砌而成的一個小隧道,我剛剛往裡面走了兩步,身後的石門突然應聲關上,我嚇了一跳,不由將手中的燈籠握得更緊了一些。
隧道里面特別黑,如果不是有燈籠照明,我恐怕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
我將燈籠高高舉起,讓它能夠照亮更大的範圍,就在我摸索着往前走的時候,突然一陣邪風吹過,燈籠裡的蠟燭一下子熄滅了。
周圍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手一軟,啪嗒一聲,燈籠應聲掉在地上,等我彎下腰打算將燈籠撿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地上的燈籠竟然不見了。
我朝着旁邊摸索而去,當手指摸到粗糙的石壁時,我連忙將自己的後背靠上石壁,從袖子中摸出了幾根銀針夾在手指中。
我時刻警惕着前方,就在燈籠落地的一瞬間,我在黑暗中聽到了另一道呼吸聲,那人掩飾得很好,呼吸緩慢而輕巧,顯然是個武功高手。
雖然說凌皇府戒備森嚴,幾乎沒有人能夠混入裡頭,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突然,我的脣上微微一涼,一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頰上,我的手被人輕巧地握住,那人熟練地挑開我手裡的銀針,將我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
鼻尖淡淡的藥草香襲來,原本有些緊張害怕的心放鬆了一些,是三皇叔!
這是我第一次和三皇叔在如此黑的地方接吻,由於眼睛看不見,耳朵和身體的其他感官一下子放大了數倍,那種感覺十分奇特。
我的耳邊是三皇叔愈加加重的呼吸聲,他帶着薄繭的手十分熟練地環住我的腰肢,挑開了我的衣襟,朝着裡面探去。
我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左右閃躲着他的索取,語氣不善地說道:“聽聞凌皇馬上就要娶側妃了?”
“是三黃書,不是本皇!”三皇叔摟着我的腰肢,稍一用力,我便貼在了他的胸口,他順着我的耳垂往下繾綣着。
我用力地推着他,卻是怎麼都推不開他,我語氣冰冷地說道:“你不都是三皇叔嗎?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三皇叔不成?”
三皇叔語氣如常地嗯了一聲,又來抱我,我氣憤難平,對着他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三皇叔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語氣帶着一點笑意道:“咦?好濃的醋味!”
我氣得磨牙:“三皇叔既然馬上就要迎娶夏大公主爲側妃,爲何還要抱着我不放,難道就不怕世人誤會皇叔和我的關係嗎?”
黑暗中,三皇叔雖然沒有說話,可我知道他依然在笑,他似乎很是享受我爲他吃醋時的狀態:“你已經是本皇的人了,世人還能如何誤會?”
我被他的話一噎,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心口悶悶的,十分難受。
女人是不是一旦將全身心託付給一個男人之後,便會被這個男人牽着鼻子走?
就在我晃神之際,三皇叔單手捧住我的臉,十分雋永地覆上我的脣,我張嘴用力咬住他的脣畔,這一回我是下了狠心在咬,同時提腿朝他踢去。
三皇叔三兩下就將我的攻擊擋下,他一隻手將我的兩條腿按住,另一隻手在我身上吃夠豆腐後,一把將我抗在了肩上。
我雙腿雙腳地捶打着他,怒吼道:“瑞天凌,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揹着老孃接下皇上的口諭,老孃咬死你!”
我趴在三皇叔的肩膀上又是打又是咬,三皇叔卻是不以爲意地摸了一把我的屁股,由着我打他,他語氣高興地說道:“別急,本皇帶你去見三黃書。”
我一愣,什麼意思?這世上難道真的有兩個三皇叔不成?
不知爲何,我從三皇叔的語氣中嗅到了濃濃的腹黑味,潛意識裡我總感覺西番大公主這一次是徹底得罪了三皇叔,而且她很快就會被三皇叔給整得發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