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小妖精。
顧老夫人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身爲顧家的女主人,顧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像她這樣青天白日就纏着她兒子不放的小妖精,嫁到顧家來給她當兒媳婦,成爲顧北執的妻子的。
那不是間接害得她兒子玩物喪志麼。
這孩子是要氣死她麼?
怎麼非要專門跟她作對,一個顧譽煜還不夠,現在還來一個小丫頭片子,他是存心跟她作對,過不去,想要來報復她當年對他做的事麼?
可作爲一個媽媽,她哪件事不是替顧北執打點謀算好,難不成他想要顧家偌大的產業落到一個小野種身上去麼,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她未來的兒媳婦,顧北執未來的妻子,一定是一個賢內助,不管是家裡,還是在外面都是能幫的了他的人。
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嫁進顧家這扇大門來。
至於別的只要他抱着玩玩的態度,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
要認真,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
顧老夫人被氣的臉色鐵青,惱羞成怒,旋即她咬牙切齒的對張媽吩咐道。
“一會你跟阿執說我來過,讓他有時間儘快給我回老宅一趟,我有事要找他。”
她氣憤的說完這句話,哪裡還有心情聽下去,端着雍容華貴的臉,氣憤的轉身離開了別墅,渾身上下都溢滿了熊熊的怒氣。
張媽不敢耽擱,微微頷首的應聲道。
“是,夫人,我一定會轉告先生的。”
張媽跟着走到樓下目送顧老夫人離開後,不由對着二樓的樓梯默默的嘆了口氣,想來顧老夫人今天是來興致問罪的,她可沒忘前幾天把莫予清趕走的事。
看來應該是她回去跟顧老夫人告狀了,再加上今天這情形,倘若阮白真的會跟顧北執在一起,日子恐怕要和顧譽煜一樣不好過了。
“哎...。”
張媽焦心的替阮白感到擔憂,但轉念想想只要有他家先生在,張媽相信他不會讓顧譽煜和阮白吃虧,和受到任何傷害的,也就繼續給顧譽煜去做中飯給他送去了。
*
彼時的房間內,睡得昏昏沉沉,還殘留着一絲意識的阮白感覺顧北執要扔下她,她抱緊他的脖頸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反倒是還有越抱越緊的趨勢。
抱得顧北執眉頭緊鎖,大有一種快要被她抱得窒息的架勢,他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小傢伙是不是故意在折磨和報復他,要不怎麼每次都恰到好處的不給他走。
他閉了閉眼睛,滾動下喉結,臉色略顯難看道。
“小傢伙,鬆手,不許再鬧了,我身上還是溼的呢。”
顧北執光顧着抱她出來安頓她,他連件浴袍也沒穿,偉岸健碩的身姿上只穿了一條褲子。
閉着眼睛的阮白猛地搖搖頭,說什麼也不肯放手道。
“不要,不要,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不要丟下我...。”
她邊說眼角隱隱有些溼潤,帶有哭腔的嗓音跟要哭出來似的,讓顧北執怎麼都有點於心不忍,想來應該是陸南城要娶妻的事傷到她的心了。
他微微的嘆了口氣,伸手颳了下她挺翹的鼻尖,掀起薄脣道。
“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倒是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會有這樣難纏軟萌的一面。
無法不承認,阮白的軟弱成功激起了顧北執對她的父愛。
被刮鼻子的阮白下意識的皺眉,聳了聳鼻尖,人還是昏昏沉沉的睡着,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彷彿一切都出於本能,讓顧北執忽然起了想要逗逗她的念頭。
他抱着她坐了下來,詭譎的視線勾勒她恬靜乖巧的臉龐,他擡手伸出食指在她緋紅的脣角上點了點,感受到異樣的小傢伙微微皺眉,舔了舔乾澀的脣角,舌尖意外的掃過他粗糲的指腹,帶起一股溼黏和酥麻。
顧北執完全沒想到他想逗她,先被她給跳豆了,還是在她無意識的情況下,他皺眉縮回手,努力的剋制自己道。
“小傢伙,想我不走留下來也可以,除非你喊我一聲爸爸。”
他這絕對是惡趣味,還是低級趣味。
睡得迷迷糊糊的阮白隱約聽到有人讓她喊他爸爸,要不然他就要丟下她走了,害怕的她微微張嘴,模樣乖巧聲音軟弱的喊道。
“爸爸。”
她這一聲爸爸喊得顧北執哭笑不得,是真的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假的睡着了,但她都喊他爸爸了,他這個做爸爸的難道還能食言而肥。
“好,我不走,但你必須待乖乖聽話先把我放開,我讓張媽給你熬了點薑湯,你喝了身體會舒服一點,我去拿過來餵你喝好不好?”
顧北執耐着性子誘哄她。
一開始這小傢伙還不樂意,哼哼唧唧的在那作,顧北執是好說歹說才讓這小傢伙鬆開他的脖頸,改爲抱緊他一側的手臂,才放他去拿張媽一早端來的薑湯和預防感冒的衝擊。
小傢伙還算乖,吧唧吧唧的給全部喝完了,完了,顧北執又拿過一旁的吹風機幫她把溼漉漉的頭髮給吹乾,折騰了好一會纔好不容易把這祖宗給徹底哄睡。
卻又怕他挪開手,她會再次哼哼唧唧的抱着他不放,顧北執索性拿過一旁的枕頭給她抱着,小傢伙這才解放了他的手。
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清秀的眉頭一直緊皺着沒放開,清雋的小臉一臉的哭腔和難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顧北執沉了下黑眸,寬厚溫柔的大掌安撫的摸摸她可愛的小腦袋,聲音沙啞富有磁性的誘哄道。
“小傢伙,睡吧,睡吧,等明天一早睡醒一切都過去了,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你不會被丟下,也不會只是一個人,你有我有煜煜,還有暖暖和張媽,乖。”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北執的安撫起了作用,阮白委屈的小臉明顯好了些,睡得也安穩了些。
可她白天到底淋了這麼久的雨,溼衣服還在她身上穿了那麼久,腳上還受了傷。
到晚上大約八點的樣子,她還是無法避免的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