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阮白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伸出手她小小的手放進他寬大又溫暖的掌心裡,也沒有擡起她的腦袋對陸南城說一句。
“好。”
這一次,阮白看着誘惑她的手,揹着她的雙手往後倒退了一步,搖着一顆玲瓏的小腦袋,拒絕這個只對她好十年的男人說道。
“我不願意。”
她不願意再重蹈覆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了。
聽聞她的拒絕,陸南城一臉的受傷和遺憾,他站起偉岸的身姿,神色蕭瑟又落寞的轉身離開。
那一刻,看着他離開時的落寞背影,阮白心裡像是缺失了什麼似的,心疼的她猶如刀繳,她再也繃不住情緒崩潰的大哭,擡起腳步就追了上去。
什麼重蹈覆側,什麼傷心難過都不管了。
不想她追上去的那刻,陸南城一臉幸福的擁着林曼婷的肩膀,神色冷冷的對她說道。
“我現在有曼婷了,爲什麼還要收養你?當初是你自己不願意跟我走的,你忘了嗎?”
陸南城說完,擁着懷裡的林曼婷就要離開,轉身的剎那林曼婷向她投來勝利的目光,一副她是手下敗將的樣子,臉上別提多得意了。
阮白搖着頭淚眼模糊的跟他解釋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小叔,小叔,你不要放棄我好不好,我也不想這樣的,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要走啊...。”
她對着他決絕的背影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滾燙的淚水刷刷的往下流。
也是在這一瞬,阮白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顧家的客房,原來這只是她做的一場夢,淚流滿面的淚水卻很真實。
夢雖然是假的,她哭的淚流成河的淚水卻是真的,眼眶,臉頰上都是她哭出來的淚水,溼了頭髮也溼了枕頭。
阮白委屈的皺皺眉頭,腦海裡回想起夢裡發生的一切,她泛紅的眼眶再一次溼潤,泛酸,心裡難受的跟什麼似的,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哭出來。
直至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宛如天籟般的落下,阮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的房間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小傢伙,需要感動得哭成這樣?淚點這麼低?”
是顧北執的聲音。
阮白驚愕的收住想要哭出來的架勢,愕然的繃着情緒詫異的循着聲音的源頭轉過腦袋,一張放大般的俊臉猝不及防的映入她泛紅的眼圈裡。
凝視近在咫尺,跟她睡在一個枕頭上,正目光灼灼凝視她的男人,阮白無措的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險些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顧北執怎麼會睡在她牀上。
發生什麼事了?
她怎麼一點兒也記不起了?
神色淡漠跟她躺在一起的顧北執見她不說話,還一臉傻兮兮的盯着他看,他眼尾一揚,掀起薄脣好整以暇道。
“傻了?”
他才傻了呢。
而且好端端的,他怎麼會躺在她牀上跟她睡在一起?
以防會像上次那樣,她是主動去的顧北執的房間,阮白還一臉警惕的巡視四周,發現這的確是在她的房間裡時,她臉色微變的衝他質問道。
“顧大叔,你你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你都對我做了什麼了?”
阮白說着雙手下意識的護在跟前,淚水斑駁的臉一臉的警惕,就跟顧北執真的對她做了點什麼似的。
顧北執好笑的嗤笑一聲,輕抿着他完美的薄脣,拉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彎弧,鳳眸眯起,深不見底的眼神凝視着她,低沉危險又攜着晨起獨有慵懶的沙啞道。
“你確定,不是你對我做了點什麼?”
阮白被他問的有點懵,卻突然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第一次見他,也是阮白覬覦他的美貌把他騙回房間的,顧北執要這麼說,好像也不是不無可能哈。
上次阮白是記得的,可這次她一點兒的印象也沒有好吧,萬一真的是他覬覦她呢,而且他本來就饞她的身子。
不管了,先倒打一耙再說。
她忍不住反脣相譏道。
“顧大叔,你別欺負我什麼也想不起來,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隨便污衊我,這裡可是我的房間,又不是你的房間,明明是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好吧。
你怎麼還先污衊我起來了。”
她不滿的嘟囔。
“哦?是麼?”
顧北執漫不經心的冷哼一聲,成熟男人的氣場彰顯無一,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震懾力十足道。
“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誰,摟着我的脖子不放,跟個粘人的小妖精似的大喊我爸爸,苦苦哀求讓我不要走,怎麼,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某人就耍賴不記得她自己做過,求着我留下來的事了?”
他說的意味深長,被他說的某人卻在想。
這老大叔說的某人,該不是指她吧?
她還喊他爸爸要他留下來別走?
阮白一臉狐疑的皺起眉頭,很是不相信道。
“顧大叔,你說的某人,該不是指我吧?”
顧北執神色鬼魅的睥睨她一眼,模棱兩可道。
“你覺得呢?”
鬼魅的樣子卻在說,他不是在說她,還能在說誰?
阮白驚悚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愕然的睜大眼睛,根本不想承受這麼糗的事,腦海裡也在不斷蒐集昨晚的記憶,心想着,她該不是真的做了這麼沒出息的事吧?
關鍵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記憶幾乎一直停留在被他抱上車左右的畫面,之後,她是怎麼回的顧家,又是怎麼會睡到牀上的,她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過她腦海裡模模糊糊隱約記得,她被抱回來是顧北執抱她進的浴室,好像還是他幫她洗的澡,所以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哈。
嘴上卻得理不饒人道。
“顧大叔,隨你怎麼說,反正你說的這些我統統都不記得了,誰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萬一你是故意框我,想要佔我便宜的怎麼辦?”
爲了僅有的面子,阮白乾脆來個死不認賬算了,反正她是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她就不認,他能把她怎麼辦,難不成他還能逼她承認麼?
不想,躺在她身邊的顧北執也不着急,舉止優雅又慢條斯理的從牀上坐起來,目光平靜的掃了一眼想要耍賴的小傢伙。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出一句令她徹底絕望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