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再說。
秦風看了一眼正聳動着鼻子的謝軒,衝着大黃打了個招呼,返身關上了門,面色凝重的對着李天遠說道:“遠子,你晚上住在門房這邊,有什麼動靜,馬上通知裡面……”
“風哥,出什麼事了?”李天遠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只是看到衆人都往前院跑,自己這纔跟着跑回來的。
“小心點就是了,可能有人要對付咱們。”謝軒都能聞出氣味,秦風自然早已從手上的物件裡聞到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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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對付咱們?找死啊?!”
李天遠一聽就炸了起來,嚷嚷道:“我給龍哥打電話,讓他們帶點噴子過來,媽的,來了就讓他們走不了······”
“行了,嚷嚷什麼啊?”秦風一巴掌拍在了李天遠的後腦勺上,沒好氣的說道:“守好門,有事往院子裡喊人,不許自己上。”
從今兒下午吃飯的時候,秦風就一直感覺有點不對勁,彷彿要出點兒什麼事情,這到了晚上,果然有事發生了。
“大黃,你留在這裡,注意點安全。”秦風揉了揉大黃的腦袋,將它也留在了門房這裡,要是真出什麼事,恐怕李天遠還沒大黃好使呢。
“秦爺,這裡麪包的是什麼東西?”
回到中院後,苗六指等人頓時圍了上來,那濃重的血腥味,即使站在兩三米外都能聞得到,一路走來,衆人臉上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不過怕是來者不善啊。”
秦風搖了搖頭,走到中院的那個石桌前,揮手將桌子上的啤酒易拉罐掃在地上,將那包東西放在了石桌上。
“是血,是人血……”
放下東西后,秦風發現自己的右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顯然是從那包裹物體的衣服裡滲出來的,秦風放到鼻端一聞,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血沒多久不超過一個小時。”
秦風皺着眉頭說了一句,回身看向了朱凱和馮永康,說道:“凱子,老馮,你們兩個先回屋睡覺吧,今兒這事,你們倆別摻合···…”
雖然還沒打開這包東西但秦風幾乎可以斷定,這裡麪包的必然是人身上的物件,他怕嚇壞了朱凱和馮永康。
“秦風讓······讓我們看看吧。”馮永康央求道。
是人就都會有好奇心的,朱凱和馮永康的那顆心早就被吊了起來,再加上院子裡燈火通明,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就是啊,秦風,到底是什麼,快點打開吧!”朱凱也是一臉渴望的神色,他今兒聽秦風和劉子墨還有苗六指等人聊了不少江湖的事心中也是嚮往不已。
“真要看?”秦風看向二人。
“當然要看了。”朱凱和馮永康異口同聲的答道。
“好,回頭別後悔……”
秦風點了點頭,他也沒去洗手直接就翻弄起來那包東西,當他將那包裹成一團的步打開一半後,血腥的味道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這是個衣服口袋吧?”看着那個被鮮血染的有些暗紅的布料苗六指的臉上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沒錯,這口袋還帶個釦子……”秦風伸出兩根手指,將那口子給解開後,直接將口袋裡的東西往外倒了出來。
“手……手指?!”
東西剛剛倒出來,秦風的耳邊就響起了馮永康的驚呼:“五……五根手指,這······這太噁心了,媽的老子受不了了······”
當看清楚了那五根長短不一的手指後,馮永康只感覺胸腹間一陣翻涌強忍着胃中的不適又看了一眼那手指後,終於忍不住轉臉大吐了起來。
雖然從小就調皮搗蛋,經常會和班上的同學打架,但能考上京大這種國內最高的學府,說明馮永康還是個好孩子的。
所以這輩子幹過的最爺們的事,就是在別人打羣架時偷偷踹上一腳的馮永康,在見到這些鮮血淋漓的手指後,根本就控制不住想吐的那種生理反應。
“滾,要吐遠一點去吐……”
站在馮永康身邊的朱凱倒是好一點,雖然在看到手指的瞬間也是面色發白,不過總算是忍住了,而且藉機罵了老馮幾句給自個兒壯膽。
“老苗,真被我說中了……”
秦風此時面色如水,沒頭沒腦的衝着苗六指說了一句之後,捏着那衣服口袋的手動了一下,說道:“裡面還有東西······”
“還有什麼東西?”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卻是劉子墨和朱凱問出來的,只是劉子墨臉上呈現出來的是興奮,而朱凱則是面色愈發蒼白起來。
秦風沒有說話,右手抖落了一下,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從口袋裡被抖了出來,仔細看去,赫然是一隻人耳朵。
“嘔……”
這一下,強撐着的朱凱也忍不住了,身往後跑,來到花園處低頭大吐了起來,差點沒將苦膽都給吐出來。
“誰······誰幹的?”苗六指往前走了一步,眼中隱含淚光,顫抖着聲音說道:“是誰幹的?竟然出手如此狠毒啊?!”
“老苗,你先坐下,我看看傷口……”秦風能體會苗六指此刻的心情,給一旁的謝軒使了個眼色,謝軒馬上扶住了苗六指,強行將他按在了石椅上。
“是斧頭剁下來的,這兩根手指被鈍物砸過,沒發接了······”
秦風粗略的看了一下那五根血肉模糊的手指和耳朵,對苗六指說道:“耳朵還比較完整,以現在的醫學手段,還是能接上的······”
秦風忽然衝着苗六指大聲喊道:“老苗,你快點給他打電話啊,對方既然把這些東西送來,那就沒打算要他的命······”
“對,秦爺您說的對。”
闖蕩了一輩子的江湖,見慣了生死離別,不過事情攤到自己頭上,苗六指一時間還是有些失神,直到秦風喊出來後他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掏出了電話。
趁着苗六指打電話的機會,劉子墨低聲問道:“秦風,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被斷指掉耳朵的人是誰啊?”
“是於鴻鵠,你下午也見過的,就是老苗的那個徒弟。”
秦風嘆了口氣,早在看到那個帶有釦子的口袋時,秦風就感覺有些不妙,因爲他想到了,今兒於鴻鵠穿的正是這種款式的衣服。
等到口袋裡滾落出手指再看到苗六指的面色,秦風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這是別人報復到門上來了,而且還送出斷指來示威。
“就是鴻鵠他的小指上有個疤痕,我能認得出來。”
正撥打着電話的苗六指,忽然插了一句,因爲那個疤痕,正是早年他訓練於鴻鵠的時候留下來的。
“靠,現在做小偷的,都這麼兇殘?還講不講江湖規矩啊?”
劉子墨聞言被嚇了一大跳,於鴻鵠斷那二人的手指,是師出有名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來的,但是誰都想不到,對方竟然報復的那麼快還那麼兇殘!
“講規矩他們就不會玩這一手了。”秦風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轉臉看向苗六指,問道:“老苗打通了嗎?”
“鴻鵠的電話打不通,我打店裡的……”苗六指掛斷電話又撥了一個號碼,這次響了幾聲就有人接聽了。
“什麼?出去接了個活,跟別人出租車走的?你知不知道,是去什麼地方?”
苗六指幾乎在電話中吼了出來,“馬上把店關掉,你和小四還有小六出去找報警?不要報警,去那人說的地方找······”
“老苗你別急。”
秦風拍了拍苗六指的肩膀,對謝軒說道:“你馬上找個保鮮盒,將這些東西放在冰箱裡,不要放冷凍,放在保鮮的地方······”
對於現在的科技而言,只要斷掉的手指機能沒有完全損壞,是可以接上去的,當然,接上後的手指,肯定是沒有原來那樣靈活的了。
“手指,要放冰箱裡保鮮?”
剛剛吐完了一場回來的馮永康,正好聽到了秦風的話,那胃酸是直往上翻,拔腳就往花園處跑去,走到半路就狂噴而出了。
秦風此刻哪裡還有工夫去管朱凱和馮永康,將手指交給謝軒後,看向了劉子墨,說道:“子墨,你留在家裡幫忙照看下,我和老苗出去找人。”
“秦風,我跟你去吧?你和苗老出去,我不大放心。”劉子墨搖了搖頭說道:“你身上還有傷,萬一碰到硬茬子,會吃虧的。”
秦風肩膀上有槍傷,而苗六指年過八旬,看上去走路都顫顫巍巍的,這一殘一老的組合,的確不怎麼讓人放心。
“沒事,我和秦爺去就行……”
苗六指轉身就往屋裡走,也就是十來秒的時間,從屋裡出來的苗六指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小巧精緻的銀色手槍。
“咦?勃朗寧,老爺子,您從來搞來的這手槍啊,這款式的都成古董了吧?”
看到苗六指手上的槍,劉子墨的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在美國私人是可以合法擁有槍支的,劉子墨就是個發燒友,他在洪門的房子裡,一堵牆上擺的全部都是槍。
苗六指一臉的殺機,揮舞着手中的勃朗寧,說道:“這是我早年從一個法國領事那裡得來的,沒想到埋了幾十年居然還能用。”
“老苗,制怒,這把槍還是先由我拿着吧。”
看到苗六指一臉暴怒的樣子,秦風手指在苗六指手腕間輕輕一拂,就將那把槍拿到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