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到劇組後,親眼目睹無論是男人女人成名的不易,像芬妮這樣美麗的女人,如果沒有男人打她的主意,那纔是極不正常。當然不止芬妮,這種事對女明星來說都是司空見慣的,出席一個飯局多少錢,飯局後再OOXX又多少錢,那甚至成了一種身份和走紅程度的象徵,還生怕自己的“身價”低了。比如大美女林志玲,當時“飯價”可高了,可是某一次墜馬,高挺的胸部忽然被狗仔隊發現“縮水”了,於是,身價就大大降低了。
都是圈內人,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馮豐常常說,沒有壞男人哪來壞女人?歸根結底,男人最壞,男權最無聊,男人們越是標榜貞潔道德越是喜歡尋花問柳。而且,男人更奇怪的是,貞潔觀因人而異,古代四大美女中,西施、貂蟬、楊貴妃可都不是處女,自然有成千上萬的男人爲她們前仆後繼。陳圓圓等一干名妓也自然有人“衝冠一怒爲紅顏”——可見,漂亮的女人,貞潔不貞潔那是無所謂的,男人可不因爲你少了那層“膜”就退避三舍,相反,更會趨之若鶩。其實,男人的貞潔觀只是用來約束普通女人的,既然如此,何必管男人怎麼想?
他聽得她這樣的潑天謬論,當然無數次言之鑿鑿地反駁她,有時她啞口無言了,就會惱羞成怒,眼睛一瞪,要是他站得近,惡狠狠地給他就是一拳。完全是那種說不贏就要撒潑的角色。只是那種花拳繡腿落在身上,帶了點兒親暱,像一個胡鬧的孩子,他早就習慣了。
李歡有些失神,搖搖頭,暗罵自己沒出息被虐習慣了,聽個八卦又想到了馮豐,自己早已決定了不再理睬那個女人了,還想起她幹啥?
他更不願再看那幾個女配的臉色,轉身就走。
女配見他走遠,啐了一口,“想爲那個狐狸精抱不平,也不看自己什麼身份。人家都是大款富豪的牀上嬌客,你一個跑龍套的算什麼東西?”
“就是,現在的男人越來越沒有自知之明瞭,見了美女就蒼蠅一樣圍上去,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不,是想吃狐狸精肉……”
柯然雖然也暗恨李歡那樣維護芬妮,但她聽得女配的話如此刺耳和無聊,便沒有接口,任她二人嘰嘰喳喳地對李歡和芬妮極盡嘲諷挖苦之能事,自己只是一聲不吭。
李歡走出幾步,早已忘了那場娛樂八卦的往事,拿起手機,心想,給馮豐打個電話吧,畢竟這麼多天沒聯繫了,心裡跟貓抓一樣。
可是,號碼撥完,又鬱悶得不行:自己都離家好幾天了,那女人也真狠得下心,居然對自己不聞不理。同在屋檐下那麼久,難道對自己就沒半點掛心?此刻,她在幹什麼?自己這個大障礙除掉了,就和葉嘉雙宿雙飛了?
心裡的暴力因子在膨脹,想要一拳將葉嘉的腦漿打出來,可是,在這個卑鄙無恥的年代,自己還有什麼機會和權力去制裁可惡的姦夫?
他心裡越想越氣,一下關了手機,感覺自己倒像變成了失寵的下堂“小妾”,而馮豐,她簡直是個薄情寡義的女暴君,有了新歡忘了舊人。
不行,自己絕不能先向她低頭,妥協的次數多了,女人就更不把你當回事了。
最後一幕戲是女主和將軍愛人私奔不成,將軍被殺死,女主只好回到皇帝身邊,受到皇帝的強行OOXX……這是導演要表達的“悲劇藝術”:
一個女人,愛人被殺了,自己還被霸王OOXX,那多悲多藝術啊!
李歡暗罵一句:這是他媽的啥藝術?看芬妮的臉色,幾乎陰沉得不像一個合格的藝人了。
“皇帝專業戶”扒拉着芬妮的衣服,他是有口皆碑的演技“精湛”實力派,還得過幾次影帝頭銜,今天更完全是假戲真做。多年前,芬妮在他的牀上的情景歷歷在目,扒開這件衣服,馬上就可以看到久違的玲瓏玉體了,現在芬妮成名了,總是遠遠躲着他,越是得不着越是揪心想,跟貓抓一般難受。趁此機會,他趕緊上下其手,演技足以和《色-戒》裡梁朝偉和湯唯的那場長達15分鐘的激情OOXX相比了。
影帝就是影帝,在OOXX戲份上,演技都要高人一等。
“皇帝專業戶”越想越心急,渾身都緊繃得要爆炸了,“演技”精湛得令圍觀者都捏了一把汗,生怕他猴急得真當衆就把芬妮OOXX了。
芬妮強忍住噁心,多年前初入娛樂圈,因爲走投無路,被這個有口皆碑的“德藝雙馨”的大腕蹂躪逼迫的屈辱就像一場噩夢。她原以爲,經歷了這些年,自己早已不在乎那些噩夢了,就是演戲吧,戲如人生,可是,一旦和他接觸到肌膚,就想起他的野蠻和粗俗不堪,尤其是牀上那些令人髮指的粗暴,毛孔幾乎都要豎立起來。她提神凝氣,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場戲,可身子不由自主地戰慄,卻無從逃避,只好苦苦等待結束。
這樣的心理壓力下,她不由得連連忘詞NG,面色楚楚,就如任人宰殺的可憐的羔羊。
旁邊的李歡早已看出那個皇帝專業戶哪裡是“演技精湛”?分明是赤裸裸地、毫無顧忌地趁機在佔芬妮的便宜了。他越看越是怒不可遏,幾乎恨不得一拳將這個老色狼的腦漿打出來。
導演還在指點那個OOXX前的角度問題,李歡兩步走過去:“我認爲,要體現悲劇,皇帝並不一定要……”
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說了一通,正在爲收尾傷腦筋的導演一拍大腿,笑起來:“好啊,皇帝估計是應該這樣纔對,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小子倒想得遠,好像你當過皇帝似的,哈哈哈……”
李歡退到一邊,導演臨時糾正了點細節,皇帝專業戶再也佔不了芬妮什麼便宜了,彷彿到嘴的肥肉又溜走了,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罵了句粗口。然後,又笑起來,又恢復成了“德藝雙馨”的模樣。
芬妮大喜過望,彷彿剛被解放的女奴,對上李歡的目光,這是男人的目光,關切卻充滿了正義和智慧、力量。她定了定神,神思如泉涌,最後的表演如有神助,異常完美地劃下了句點……
“我們的芬妮,美麗依舊,演技更上一層樓了啊……”
一陣掌聲響起,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在製片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邊走邊拍掌,滿臉笑容。所有劇組成員都圍了過來,異常尊敬地看着這個婦人。就連導演、芬妮等人態度都是異常恭敬:“陳姐,您來啦……”
“各位辛苦了,我們這部戲一定會叫好叫座的……”婦人開口,中氣十足,十分有派頭,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衆人,透露出權威下的平易近人。
李歡一直往後退,生怕這個女人看到自己——這個女人竟然是自己被馮豐騙去“坐檯”時見過的那個有錢女人陳姐,也是這部戲的投資者。
他想起她給的那五千元小費,羞愧得直差要挖個地洞跳下去藏着。
馮豐,該死的馮豐,要叫她知道了,不知道如何嘲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