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雖是早有意識,之前就感覺到了弋陽長公主有要告訴她紅珊瑚珠的意味,但是親口聽弋陽長公主說出這樣的話,心裡仍舊是一驚,還有那句‘日後王上若有需要,你隨時可以取’,讓妺喜有些寒顫,弋陽長公主如此的信任,她終究還是要辜負了。
妺喜動容,立即跪了下來,滿是感激的看着弋陽長公主,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妾謝長公主殿下的信任,妾定然不負重託。”
弋陽長公主尚未扶起妺喜,秋鸞的催促聲再次響起,弋陽長公主示意妺喜起身。
“長公主殿下!時辰不早了!若是再不出發,就不能在天黑前趕到同河驛站①了!”
弋陽長公主輕輕盍首,一改方纔的玩笑,倒是露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本殿知道了,先去把行禮搬下山去罷,本殿隨後便到。”
秋鸞應聲退下,還不忘輕聲的把門帶上了。弋陽長公主看了一眼妺喜,淡淡一笑,眼中充滿了笑意。
“北姬,本殿就要回商了,你這些日子就在同央閣住着吧,吃穿用度自然不會有人苛待,你原本泰安殿得力的宮人,也可以一併的跟來。”
妺喜俯身一禮,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既是弋陽長公主不說,妺喜日後怕也是要求了履癸,把月宓鄢陵和連清調來,不若,身邊沒個得力的人,總是不好辦事。
弋陽長公主離開當日,妺喜便把月宓鄢陵和連清調來了同央閣,本是在內殿伺候的,妺喜只留了秋鸞一人,其餘的,全部調去了外殿。
那日夜裡,就跟妺喜想的一樣,履癸果然是來了同央閣,面對即將面臨的,妺喜有些忐忑,她該把紅珊瑚珠直接交給履癸嗎?或許如此,她能夠就此博得履癸的歡心!
但比起那一絲絲微薄的寵愛,妺喜更想把紅珊瑚珠交給子履,畢竟,她依舊希
望,有一日,子履能夠帶她離開,給她幸福。
歷史活生生的擺在眼前,子履本就是那個替代了履癸,替代了夏朝的那個人。妺喜期待着子履的承諾,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夠擁有她所期待着的幸福。
晚膳時,履癸不停的盯着妺喜,妺喜心中有些慌張,不停的躲避着履癸的眼神,這讓履癸有些生了疑,眼神更是不停的打量着妺喜。
“北姬難道不曾有話要和孤王說?”
履癸的話意很是明顯,妺喜在他尚未開口之前,便早已知道了,可她也明白,自己眼中的慌張早已出賣了自己。她不能讓履癸在這個時候對她失去信任,妺喜起身,滿是惶恐的跪下。
“妾無能!王上恕罪!妾不能助王上得紅珊瑚珠!妾有罪!”
妺喜的話,履癸有些質疑,畢竟,自從妺喜來到同央閣之後,他便一直派人盯着,他聽聞,弋陽長公主是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才下山的。一個時辰?難道什麼都沒有說?
“哦?王姐當真什麼都不曾說?那可曾交代了什麼?”
聽到履癸的質疑,妺喜一時間更是小鹿亂撞起來,強壓着內心的惶恐無措,妺喜擡眸。
“長公主殿下囑託妾,好生養胎,待小公子落地那一日,便會派人把紅珊瑚珠送來賀喜!”
履癸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的冰涼,嘴角冷笑,看了一眼跪着的妺喜。
“起身吧!雖說沒有身子,但長久跪着還是不好。冬日本就天冷,山上更是不比山下,雖說同央閣父王在世,修建同央閣時,內殿都是用的暖石,但終究還是傷身子的。”
履癸的這番話,讓妺喜有些許的感動,若不是她如今知道,履癸對她不過是一場利用,她便就此沉淪在他的溫柔裡了。
看到呆愣在原地的妺喜,履癸顯得有些不耐煩,一把拉起了妺喜,卻不想,
一個用力,妺喜不曾站穩,傾在了履癸的懷中,兩人雙雙倒入一旁的軟榻。
妺喜顯得有一絲的驚慌,從履癸的懷中立刻的彈起,又立刻後退了好幾步。看到妺喜如此,履癸亦是不緊不慢的直起身子,盯着妺喜的眸子,滿是無奈的一句。
“你很怕孤王?”
履癸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妺喜更是驚慌,本已是站在幾步之外,如今,更是低下了頭,嘴裡喃喃的回答着履癸的問話。
“王上英姿,妾敬畏,於妾而言,王上是君,更是夫,夫大於天,妾不敢畏懼。”
妺喜的話,顯然在迴避着履癸的問題,履癸也不急着想要一個答案,只是上前幾步,把妺喜摟入懷中。
“你既是說了,孤王是君,更是夫,那今日,孤王便只是你的夫婿。”
履癸的雙脣緊貼着妺喜的耳畔,口中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妺喜的頸間,有一絲的酥麻,妺喜一時間有些眩暈,回過神來,想一把推開履癸,卻不知,早已被履癸深深的吻住。
妺喜本以在知道真相之後,自己會很是厭惡履癸的味道和觸碰,卻不想,竟在他的吻中迷醉了,一時間,妺喜的大腦似乎就如被放空了一般。
對於妺喜的回吻,履癸很是滿意,臉上的笑意和牽起的嘴角早已證明了一切。履癸不知,本是以一場利用而開始的陰謀,卻把自己也算計了。
履癸不得不承認,一開始,對於妺喜,她只是一個可以去利用得到紅珊瑚珠的工具,可漸漸的,妺喜的輕顰淺笑,早已牽動他的喜怒,她的每一絲表情和不在意,都讓他憤怒到抓狂。
①同河驛站:爲夏王都斟鄩和商國交接的一條河,河道很寬,只有走水路。同河綿長,途徑各個小國,所以也是戰事突發之地,很少有人逗留,更別說晚上了,道上更是隻有同河對岸的一個小驛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