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聯軍連着幾日都沒動靜了,看樣子是想休養生息。就愛上 ”
朝夕靠在帥案邊上,看着商玦將一封封軍報整理好放在一旁,商玦聞言接着道,“趙軍陷入了困局,是該休養生息。”
朝夕聞言眯了眯眸,一下子出神起來,她是瞭解趙弋的,趙弋並非趙王后親生,亦不算受趙王寵愛,可他能走到今日世子之位,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他的隱忍和不屈,和曾經的她多麼相像。
朝夕想的出神,沒注意到商玦已經站起了身來,商玦走到她身後去,一把將她圈在了懷中,“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
朝夕放鬆了身子靠在商玦懷中,語氣幽幽的,“我在想,就我瞭解的趙弋,遇到如今這樣的處境他會怎麼做。”
商玦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那你想出來了嗎?”
朝夕嘆了口氣,搖頭,“趙弋此人很難琢磨透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絕不會輕易的放手,他出身尋常,從前在趙王宮也過的十分艱難,因此他性子隱忍,可是不代表他野心不大,從前他沒有在趙王宮站穩腳跟,如今整個趙國都是他的,他就更不會輕易收手,他性子裡的孤勇,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也是一定要和你分個勝敗的。”
朝夕語聲沉靜,商玦卻在朝夕看不到的地方眉頭微皺,商玦清楚的知道,朝夕當年被趙弋帶走,趙弋的確對朝夕十分寵愛過,這其中細節他不願細想,隨即心底卻好像哽着個什麼似得,他一把摟緊了朝夕,“你倒是瞭解。”
朝夕微愣,十分敏感的察覺到了商玦的不快,她眼底微光一閃,當即笑了,“從前我的生死系在他的手上,我自然要揣摩他的喜好心思,趙弋此人,心性非比尋常,可弱點也十分明顯,他戀慕權力,心高氣傲,可心底又根植着旁人難以理解的自卑,因爲這樣,他行事之時多有偏頗偏執之時,在我心中,他做不了一個好君王。”
商玦的手下意識的在朝夕腰間遊移,聞言輕哼了一聲,“看他集結兵馬出兵燕國就知道,趙國如今的處境,他此行等同於在趙國的處境上雪上加霜,可他還是出兵了。”
商玦越說語氣越沉,朝夕聽的直笑,“你莫不是覺得他此行是爲了我?”
商玦蹙眉沒答話,可意思卻已經非常明顯,難道不是嗎?
朝夕明白了他的意思,隨之搖着頭嘆氣起來,“那你可是想錯了,趙弋是爲了自己的野心和不甘,他知道,如果蜀國和燕國真的聯姻大婚,往後只會兩國越來越契合,如此,燕國和蜀國就更難攻破了,所以才爭取到了越國的兵力趁勢發兵,畫本之上爲了美人爭國的故事倒是不少,不過糾其本因,終歸是男人們的野心在作祟。”
商玦眉頭舒展的笑一下,“也有例外的。”
“嗯?”朝夕下意識回頭看他,便見商玦眉眼溫柔道,“我可沒什麼野心。”
朝夕揚眉,隨即更爲哭笑不得,“有野心又不是壞事。”
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一點志向沒有一點做爲哪能立於天地之間?
商玦一把將朝夕樓的更緊了,低頭在她頸窩輕蹭,“如此說來倒也不是沒有,我的野心,大抵就是你吧……”
朝夕心頭一動,商玦已忍不住轉頭在她脣上吻了下。
正在這時,帳外響起了雲柘的聲音,“主子,戰將軍來了!”
朝夕忙推開商玦,二人剛分開站好,戰九城已大步而入,先行了一禮之後方纔沉聲道,“殿下,公主,趙國出兵了,兩萬兵馬東北方向去,好像是衝着我們下一批軍糧隊伍。”
朝夕挑眉,“還想打我們軍糧的注意?”
說完和商玦對視一眼,顯然商玦也沒想到,商玦蹙眉道,“消息什麼時候傳來的?”
“就在剛纔,末將收到消息就來找殿下了,末將已經派了一隊斥候前去探查,馬上就能有確切的消息。”微微一頓,戰九城面色肅然道,“趙國前次偷襲過我們的糧草大軍,他必定知道我們有了防備,可這次竟然再度派兵來,末將覺得十分詭異。”
的確十分詭異,朝夕和商玦同時皺眉沉思起來,朝夕呼出口氣,“一定有詐,趙弋是不可能知道我們有防備還出兵的人,何況趙軍軍心不穩,他不會如此輕率了。”
商玦走到輿圖邊上去,暗沉的眸子落在眼前的地圖上。
不管趙弋爲了何種原因出兵,在他心底,趙弋總歸是個對手,而他掌握着燕軍將士的性命,自然要嚴肅對待,“先等斥候的消息,這兩日我們的確有糧草要送來,既然得到了敵軍行蹤,就不能不管,不論對方有什麼打算,我們做好準備應對便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一場空然,商玦深知燕軍的實力,所以根本不會擔心,可他卻覺得趙軍的行蹤來的太容易了。
懷着這般疑竇,一個時辰之後,派出去的斥候前來回報消息。
“是越國的張準領兵,的確是衝着我們的糧草大軍方向去的,張準帶着的人馬一半是越國人一半是趙軍,其行軍速度極快,不過他們去的方向距離我們糧草大軍的方向稍微有些遠,我們現在派兵,很輕易就能增援,還有可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戰九城將斥候的回報緩緩道來,他本有些擔心趙國耍什麼陰謀,可聽了斥候的回報反而放了心,“殿下,會不會是趙軍打探消息有誤?”
商玦狹眸,“你的意思是,他們打聽錯了我們糧草大軍的行軍路線?”
戰九城點頭,“是,這一次咱們防備之後的確換了路線,只是趙軍現在這種情況怎麼還會在不確定線路的情況之下出兵?感覺趙弋慌了……”
趙弋慌了?朝夕聽着這話下意識搖了搖頭,趙弋那樣的性子,不可能現在就慌了。
“不會,如果真的慌了,趙弋應該留着兵馬不動纔是,現在看起來十分貿然的出兵,才更能證明他心底有了其他謀算,咱們這次增援的時候小心些。”
聽着朝夕的交代,戰九城當即不敢大意的應了,“夫人說的是。”
商玦沉吟一瞬,“不可大意,再增派五千兵馬前去增援迎敵,有消息速速來報。”
戰九城領命而去,商玦看着外面將晚的天色拉着朝夕走向遠處的坐榻,“趙軍的圖謀等這一場戰事完了就知道了,料想着不會出大差錯。”
朝夕也點頭,“九城親自領兵必定能大勝而歸。”
話音剛落,雲柘在外稟告道,“殿下,王都來人了。”
商玦眼底微光一閃,朝夕也有些疑惑,“王都怎麼來人了?”
商玦面色如常的笑一下,“只怕是母后或者鬱坧派人來的,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出去看看,待會兒回來一起用飯。”
朝夕點頭,看着商玦走了出去。
一出帳門,商玦遠遠的就看到了唐術和另外一個男子站在遠處候着,那男子比唐術高了半個頭,可樣貌卻和唐術長的有兩分相似,見商玦出來,二人一起迎了上來,見他二人要行禮,商玦連忙將手一擡,“不必多禮,去議事帳說話。”
商玦走在前,唐術二人在後,到了議事帳中,那男子才躬身道,“唐仁拜見殿下。”
商玦轉過身來,“起來吧,急信讓你過來是有事要交代給你,此前那件事你做的怎麼樣了?”
唐仁站起身來,眼底閃着着迷的微光,“殿下放心,已初有成效。”
商玦頓時眼底大亮,“好!很好!”
連着說了兩個“好”,商玦又鄭重道,“那件事成了,接下來這件事同樣重要,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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