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的軍隊已經推進到會嵇山一帶,且會嵇山是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會嵇山山高峰陡,只有一處險要的山口可以出入,只要在那裡一守,燕國的大軍就會止步不前。”
朝夕站在那副巨大的疆域圖之下,那圖薄如蟬翼,正是商玦送給她的那一份,君不羨站在不遠處,聞言道,“這樣的地形,就算是有攻城利器也難派上用場。”
朝夕點頭,“現在還沒收到消息,但是我信他一定能想出法子。”
君不羨頷首,“趙國到了這個地步,會嵇山是最大的屏障了,如果燕軍過了會嵇山,再往東便再沒地形上的阻礙,直搗王都便是很簡單的事情。”
說着君不羨走近一些,目光在地圖上細細看過,“地圖上標記的十分粗略,如果有更細緻的地圖就好了,會嵇山周圍有秦河和徐江的支流,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朝夕眉頭微皺,“說起來好幾日沒收到信了,還不知現在軍情如何了。”
君不羨歎了口氣,“行軍打仗,可能每一日都要拔營,世子只怕沒條件寫信太頻繁。”
這一點朝夕自然理解,她正點了點頭,唐仁端着藥到了門口,朝夕便道,“進來”
一見唐仁親自端着藥碗過來了,君不羨笑道,“辛苦唐先生了,唐先生連端藥這樣的小事都親力親爲,真是對公主殿下太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的。”唐仁點着頭笑的溫煦,心底卻發虛,他對朝夕一點都沒照顧周到,不僅沒有照顧周到,還闖了大禍,這大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展到他無法掌控。
朝夕一臉沉靜之色,就好似那天晚上的事沒有發生過,她接過藥,一飲而盡,喝完又將藥碗遞過來,和唐仁對視之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也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
見她如此把風不動的,唐仁心中更是沒底了。
唐仁端着藥碗退出去,並沒有回藥方,而是在暖閣不遠處等着,大抵等了快半個時辰,纔看到君不羨從暖閣之中出來,君不羨已經回來三天了,可是連着三天唐仁也沒找到機會和君不羨單獨說兩句話,爲了不被朝夕發現,他只能每日繼續等着。
眼見的君不羨出了暖閣又要直接出宮,唐仁心底頗有些着急,可誰知道君不羨走出幾步腳下一轉,又走了回來,不僅走了回來,還正是朝藥房而來。
唐仁心中一喜,立刻從轉角後走了出來,“丞相大人——”
唐仁對着君不羨行了一禮,君不羨忙還禮,“唐先生可是找君某有事?”
唐仁苦笑起來,“丞相大人這邊請,借一步說話。”
君不羨十分順從的走到了轉角另一側,而後笑着道,“這幾日每每遇見唐先生,總覺得唐先生欲言又止的,所以君某猜測是不是唐先生有什麼話對君某說。”說着話,君不羨笑意消散眉頭皺了起來,“是不是公主的身體有什麼不好?”
唐仁是專門照顧朝夕的大夫,他有爲難之事多半是因爲病人。
“還是說,是十三公子有什麼不好?”
唐仁除了照顧朝夕之外,眼下也負責照看鳳曄的身體。
唐仁聞聲苦笑起來,“丞相大人,是公主殿下——”
君不羨輕“啊”一聲,“公主身體怎麼了?”
唐仁笑意更爲難言艱澀,“這件事十分的複雜待會兒在下和丞相說的話,丞相自己知道便好,在下相信丞相,請丞相不要驚慌,咱們儘量穩住局面,讓對公主殿下和對蜀國的影響減到最低,您看可好?”
君不羨的心因爲唐仁這一席話高高懸了起來,“唐先生有話直說,到底怎麼了?”
已經到了影響蜀國的地步,難道說朝夕得了不治之症?
君不羨心口一揪,呼吸都有些不順,一顆心也咚咚狠跳了起來。
“是這樣的。”唐仁吞嚥了一下,語聲頗有些艱難,“公主殿下身上有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隱疾,這隱疾本來對她平日裡也無礙,而在下這些日子一直在爲她悄悄的調理,可是沒想到,讓公主殿下發現了破綻,然後讓公主殿下知道了”
唐仁一副欲哭無淚的自責模樣,“這是三日前的事了,這幾日,在下一直寢食難安,生怕公主殿下因爲這個生出什麼意外來,在下是奉命而來,在蜀國不知該信任誰,於是能尋公主最信任的人,那自然是丞相大人,還請丞相大人時刻注意着公主殿下”
唐仁說完了,君不羨卻眉頭一皺,“你說的隱疾,是什麼?”
唐仁看着君不羨清冽的眸子,左思右想之下咬了咬牙,“好,本來是不該說的,可如果不說,丞相大人大抵也不明白在下說的意思,丞相大人可知道一種病,是心病,就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之下,將自己想象成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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