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一擡眸,發現君不羨滿眸憂心的盯着她看,而她看過去的時候,君不羨忙若無其事的轉了目光,朝夕挑眉,失笑,“這是怎麼了?”
君不羨輕咳兩聲,“沒怎麼沒怎麼,剛纔說到哪裡?哦,補給是這樣,岷江的水路現在襄州段走不了了,只能等,另外襄州以南的安州也是突發水患,不僅水路不通,陸路也被毀了,照這麼下去,至少得有一個月才能把軍備運送上去。”
楊衍還在北邊,十萬將士等着軍備補給,自然是重中之重。
朝夕眉頭緊皺,“安州距離巴陵走陸路似乎只要兩日路程?那邊的水患比襄州如何?”
君不羨歎了口氣,“比襄州的要嚴重的多,安州令昨日才上了摺子求撥發糧款賑濟災民,我預計可能得打開國庫才能應對這一次了。”
朝夕嘆了口氣,“準了,立刻準備,蜀國每到屬下就是水患多發,去年你去南邊治理了河道,下游反而不用那麼擔心,就是上游,可今年不比去年,北邊征戰,國庫的預算已經超支,沒那麼多錢去治理上游的河道了,就只能先安撫災民了。”
君不羨頷首,忙低頭在自己的記事冊子上寫下一筆。
朝夕站起身來,眉宇之間籠罩着幾分輕愁,“北邊的仗至少還要打三五個月,這三五個月正好都在春夏季,怎麼送軍備是個大事,水患難治,陸路卻可以搶修加固。”
朝夕一頓,轉身過來看着君不羨,“我親自去一趟安州。”
君不羨一驚,“公主親自去?這怎麼行?!”
朝夕笑開,“這有什麼不可的,我回來也半個多月了,朝中已經安定,眼下我只求儘快解決諸方問題,你是擔心我的安全?完全不必”
君不羨苦笑,“不是,你身子弱,趕路什麼的萬一生病了可怎麼辦?”
朝夕苦笑,“你說的我去北邊的時候趕了那麼遠的路怎麼還是好好地,好了,這件事不用說了,明日,最多後日就啓程,反正也沒有很遠,我去個七八日,就回來。”
說着又道,“安州和襄州一線有頗多段氏黨羽,此前剪除這些人的時候動了不少官員,眼下上來的這些人想必心中惶然,我親自走一趟也好,畢竟距離巴陵如此之近,不可輕忽。”
君不羨聽着這話滿眸的感嘆,“公主殿下如今儼然已有一國君王的格局,安州距離巴陵近,的確要謹慎,不過公主不如讓我去,我有經驗,代替您去也一樣的。”
朝夕聞言搖了搖頭,“不必,你若想去,和我一道也可,我要做蜀國的王,可不是坐只會在宮中安享榮華富貴的王,再者,這一次去安州還可以帶上十三。”
君不羨眼底微亮,朝夕便道,“他從前便想着出宮,可是宮中規矩大,父王對他也十分的不放心,自然不會讓他出去,反正巴陵到安州的路還好,我便帶着他也去瞧瞧,對他的病也有好處,丞相覺得如何?”
君不羨和朝夕對視片刻,嘆了口氣,“好,那我和公主一起去。”
“那是再好不過了。”
如此便是定了,朝夕吩咐墜兒,“去告訴十三,讓他準備準備,同去安州。”
墜兒應一聲往嘉宸殿去,朝夕看了看桌案上的摺子一嘆,“這些事都處理完了,今明兩天要安頓好,雖然只是去七八日,也難免不會生出亂子。”
君不羨又嘆一聲,而後心疼的看着朝夕,“公主這幾日太辛勤了,每日都是到很晚才歇下,議事堂裡都沒有積累的摺子了,公主長此以往可不行,太傷身了。”
朝夕擡手揉了揉額頭,“的確有些累,不過也還好,這些日子,我只覺得時間不夠用,有許多想法沒時間和機遇去實現,坐到了這個位子上,總想讓蜀國更好些。”
“怎麼會沒有時間?公主纔多少歲,往後都是時間。”
君不羨眼底含着兩分隱憂,卻還是懇切的安慰朝夕,朝夕聞言苦笑一下並未接話,“丞相有沒有想過,蜀國的將來要如何?”
君不羨疑惑一下,朝夕便繼續道,“天下大勢如此,晉國和離國瓜分齊國,燕國和趙國也一定分出個勝敗,丞相以爲,蜀國同這三國相比,可有優勢?”
君不羨眉頭一皺,蜀國本就是五大侯國之末,雖然離國並非是五大侯國之列,可如今的離國聯合了宋國,將來若是再瓜分了齊國,未來的勢力不容小覷,而晉國和燕國本就是五大侯國前列,蜀國如何能比?
“你也知道,君冽那廝要和宋國長公主聯姻了,宋國雖然沒了國土,可是有人心,宋國和離國融爲一體,勢必會高居蜀國之上,丞相以爲呢?”
朝夕循循而問,君不羨仔細思考一瞬點頭,“的確如此。”
“所以。”朝夕一頓,“蜀國是不是也可以考慮離宋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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