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銀黃色皇服,柔滑的錦緞蓋不住與生俱來的霸氣,幾株竹繡在袖口和袍上,金絲玉冠束起墨色的髮絲,清冷的目光一凜,劍眉輕揚,薄脣微抿,好看的側臉棱角分明,長身玉立,淺淺嘆息,別人看到的都是做皇上的榮光,背後的悲哀和辛苦,誰懂,誰都不能相信;都說皇上乃人中之龍,天下所有事都全權掌握在他的手中,卻無人能夠知道,皇上也是人,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有的只是寂寞與空虛,整日以面具示人;自古帝王最無情,又有誰能夠讓帝王真正的動情卻不受一絲的傷害;不是帝王最無情,而是情不該是帝王能夠擁有的…… 楊隆景擡起頭來望着皎潔的月光,心,萬般的愁緒,眼,躑躅的迷茫;窗外的月分外明,星分外亮,卻無法洗切心中多日的煩躁,多日的傷身,塵世的喧鬧,人間的繁雜…… “皇上,夜已深了,是否就寢?”德公公站在皇上的身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在皇上的身邊伺候了那麼多變,很容易就能夠看得出今晚聖上的龍心犯愁猶豫,卻無法出口安慰。 楊隆景瞬間的收回了自己的憂愁,轉過身來淡淡的望着德公公開口道,“凌騰可回來了?”德公公恭敬的回答道,“啓稟皇上,莫侍衛還未回來,皇上可明日再召見,別累壞了尊貴之軀。”
楊隆景淡淡的點點頭,片刻之後纔開口道,“你先下去,寡人要獨自的靜一靜,不用在此伺候寡人了。” “這……”德公公顯得很是猶豫,皇上都還沒有是去就寢,身爲奴才的他怎敢獨自去休息。看出了德公公的猶豫,楊隆景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這是寡人的命令,你先下去。” “是,奴才告退。”皇命難爲,再怎麼不敢,皇上開口讓自己走,他豈敢繼續的留在此地,說完便慢慢的退後着,轉身的離開房間。 楊隆景依舊緊緊的擡頭望着皎潔的月光,負手而立,臉上掛着淡淡的猶豫,只有在獨處的時候,才能夠將臉上的面具給卸下來,釋放自己的情緒,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自己寧願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一介平民百姓,無憂無慮,過着簡單而又單純的生活,而不是整日面對着爾你我詐的勾心鬥角,整日過着提防而又嚴肅的日子。 如果當初不是母命難爲,不是情勢所逼,不是無法抉擇,楊隆景寧願將皇位雙手奉上給暮棠,論才智,論冷淡,論武功,暮棠都遠在自己之上,若是由他來當皇帝,或許他能夠做得比自己更好,或許比自己更適合做上這個皇位;但是,事宜願爲,若不是當初的那件事情,與暮棠之間的兄弟情義就不會變成了如今這個場面;暮棠對自己的怨恨,對自己的埋怨,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在他的心裡抹去,亦無法在他的腦海裡淡忘;即便身爲一國之君,有些事情,我還是無法去做到,還是無法去選擇,若有得選擇,或許,還能夠回到最初溫馨而又簡單的兄弟之情…… 突然,一陣稀疏的聲音響了起來,楊隆景頓時警惕了起來,往門口冷淡的望去,門推了進來,進來的人便是皇上剛剛一直等候的凌騰。 凌騰一看到皇上便馬上走過去單跪下去道,“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楊隆景淡淡的輕擡起手來,“平身。” “謝皇上。”凌騰說完便站起身來。楊隆景冷淡的望着凌騰開口道,“凌騰,寡人讓你去問的事情,你可都問清楚了沒有?” 凌騰恭敬的回答道,“啓稟皇上,臣今晚出去與大哥交談一番,所有的事情都已問清楚了,也明白了事中的大概。”沒錯,凌飛便是凌騰的親哥哥,他們乃是孿生兄弟,長相一模一樣,無人能夠分辨得出誰是誰,只有皇上與王爺才能夠輕易的看出他們哪個是凌飛,哪個是凌騰,從小就被送進皇宮裡來,哥哥凌飛被安排在楊暮棠的身邊保護着,弟弟凌騰則跟在現在的皇上楊隆景的身邊;即便是分開,兄弟兩之間的感情依舊很濃厚,偶爾便會相聚幾刻;因從小待在皇上與王爺的身邊,兄弟兩自然便將皇上與王爺之間的兄弟之情看在眼裡;爲皇上與王爺之間會鬧成今天的局面,他們兄弟兩亦很是擔憂,想解開他們之間的誤會,卻無從下手,只能在暗中將所有的事情都通報給皇上知,盡最大的努力將皇上與王爺之間的誤會解開。 楊隆景的眼裡閃過一道波瀾,又迅速的平靜了下來,“那凌飛怎麼說?他告訴了你什麼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寡人聽。” 凌騰接着往下說道,“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自從王妃嫁進王府之後便一直守着王爺的冷淡,王爺依舊是獨寵着側妃孟玉然,對王妃的存在視作虛無,雖有進過新房,卻不知爲何,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王爺便直接的走出了新房,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往側妃的房裡走去,新婚之夜便在側妃房裡度過,獨留王妃守着新房度過。” “果然,暮靖王還是這樣做。”楊隆景很是無奈的搖搖頭,心裡雖早就明白了暮棠定這樣做的,但在聽了凌騰所說之後顯得很是無奈,“還有呢?” “接下來的幾日,王爺便一直待在側妃的房裡,從沒有一步踏進過王妃的房裡,王府裡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王妃如同被打進冷宮般,這輩子都無法與孟玉然爭寵,王爺所疼愛的依舊是側妃孟玉然;令臣奇怪的地方是,王妃並沒有因爲王爺的冷淡而難過憂傷,反而顯得很是怡然之樂,朝起朝落的看書撫墨,絲毫不在意王爺的冷落,倒是讓人顯得這樣更是王爺所想要的。” “哦?”楊隆景微皺了一下眉頭,又隨即的鬆開,淡淡的笑了起來,“寡人果然沒有看走眼,她的確是一個很獨特的女子。”凌騰不明皇上爲何會突然的淡笑起來,疑惑道,“皇上,您在笑什麼?” 楊隆景收回了自己的淡笑,冷淡的說,“沒,你接着說。” “是,在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後,有一夜,王爺不知爲何去了王妃的房間裡,偶爾傳來吵鬧的聲音,卻無人敢去過問;直到第二天,王爺才從王妃的房裡出來,那一晚,便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伺候,王爺對王妃的態度完全的改變了,不再是視若虛無,反而顯得對王妃有一絲的疼愛,連回門日,王爺也陪同着王妃一起的回去。” “回門日暮靖王也有去?”這一點,楊隆景倒是顯得有些意外。 “是的,那一整日,王爺都陪在王妃的身邊一起的回雲府;可是,在回來的時候,王妃卻將自己的孃親白秋霜也一同的帶回王府裡面,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是,王妃將白秋霜帶回王府是王爺幫忙的,王爺只說了一句‘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僅是這一句話,便毫無條件的將白秋霜任由王妃給帶回。”凌騰在聽到這件事情也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回事冷酷暮靖王爺的作風。 楊隆景的驚訝也不比凌騰的小,思緒了片刻之後才淡淡的說,“寡人明白了,接着。” 凌騰不知皇上到底明白了什麼,還是恭敬的往下說,“自從王妃將白秋霜給帶回了府裡,便一直親身的照顧着,整日待在白秋霜的房間裡,直到黑夜纔回房去,每每那個時候,王爺都比王妃還早在房間裡面,每次都會在王妃的房間裡過夜。” “這麼說來,暮靖王與王妃之間已經相處很好了?”楊隆景的眉宇間透露着一絲期待。
凌騰淡淡的搖搖頭接着往下說,“並不是如此,在某一日,因爭吵的緣故,王妃與側妃不知爲何而吵了起來,王妃不小心的動手推了一下側妃,因此側妃便昏了過去,這一幕全落在剛好到達的暮靖王眼裡;暮靖王怒視着王妃便焦急的抱着側妃回房去,並請了段公子去爲其診治,診治後才知,側妃已懷孕了。” “懷孕?”楊隆景的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暮靖王怎會讓她懷孕的?”一直以來,楊隆景都以爲,孟玉然在暮棠的眼裡,只是一個玩物,一種寄託而已,卻沒有想到暮棠居然會讓她懷孕了,難道暮棠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王爺在得知此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事後卻沒有什麼表態的接受,讓王府裡的人好好的照顧着側妃以及她肚中的孩兒,很顯然的,王爺打算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另一面,王爺對王妃的冷淡也恢復到最初,連續好幾日都沒再去過王妃的房間裡去;臣打聽到的便是這些了。”凌騰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畢了。楊隆景皺着的眉頭卻一直都沒有鬆開過,表情嚴肅的思考着,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就這樣負手而立的暗自思緒着。凌騰在旁等候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道,“皇上,您在想什麼?” 楊暮棠淡淡的搖搖頭,擡起頭來直視着凌騰的雙眼?,冷淡着表情,眼裡卻透露着一卷疲憊,“凌騰,回答寡人,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凌騰輕皺下表情答道,“皇上這樣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了一番才下的決定,臣認爲,皇上並沒有錯,錯的是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的發展下去。”王爺與王妃之間的事情,並不會順順利利的,反而更顯得一波三折。 “唉。”楊隆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開始動搖起了當初要這樣做的決心,若是真的無法促成這一段姻緣,這輩子,害慘的就並不是單單的暮棠,還有一個雲想容。 望着皇上的憂愁,凌騰想出口安慰,卻不知何言出口,不知怎去安慰;都說帝王冷酷無情,在凌騰的眼裡,皇上對王爺的情義真的入木三分,對暮靖王爺,皇上能做的一切都去做了,卻不知,何時王爺才能夠看到這所有的一切,將心中的怨恨給放下?這一切並不是皇上的錯,卻需要皇上一個人去獨立的苦撐着,所有人都只看到了皇上表情的輝煌風光,卻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看清楚,在皇上背後的無奈與悲寂;
許久之後,楊隆景才淡淡的開口問道,“凌騰,今日兄弟相聚之事可有讓王爺知道?” “沒有,臣等王爺就寢之後才讓大哥出來一敘,因此纔會如此晚回來;王爺並不知道臣去王府尋大哥。” “嗯,這事情不要讓暮靖王知道。”暮棠現在對自己的怨恨還是那麼的深,若是讓他知道的話,肯定又是另想一番。 “可是。”凌騰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知該不該說出口來。楊隆景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凌騰,有何話便說出來,何時,你也變得如此的吞吞吐吐了?” “是,臣知錯。”凌騰低頭說道,“臣想問的是,皇上爲何不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王爺?若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王爺的話,或許皇上你們之間的誤會能夠因此而揭解開,豈不是一舉兩得之事?” 楊隆景苦笑的搖搖頭,“凌騰,比起凌飛,你還是不夠了解暮靖王,現在在他的心裡,寡人的話還有可信之意嗎?無論寡人說什麼,他都不會再相信的,又何能去說?”楊隆景腦海裡浮現起了那日暮棠所說的話‘稱你爲皇兄是對你的敬稱,稱你爲皇上是對你的尊重,稱你爲楊隆景便表示我與你已經是陌路人;現在我仍稱你爲一聲皇兄,皇兄的賜婚臣弟接下,但是你必須保證用不動楊夢幽的念頭。’這輩子,在暮棠的心裡,自己可能已是陌路人;只有楊夢幽,他纔會真正的在意,誰也不能夠走進他的心裡去,雲想容,你能夠做到嗎? “臣明白了。”凌騰點點頭道。 “你先下去吧,寡人靜靜。” “是,臣告退,皇上也早些就寢,龍體要緊。”凌騰淡淡的說完便轉身的走了出去。 整個書房裡又恢復了冷靜,透露着即悲涼又猶豫的氣息,顯得很是滄桑又無奈……
泣白頭 暗恨生(一)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心不在焉的,想容便隨手寫下了這首詩,心情更加的煩悶,臉上的憂愁更加的深了,無奈的放下筆來,走至牀邊,擡着頭望着潔白的月亮。 曾經聽過這麼一句話,不要相信海枯石爛的誓言,因爲你等不到那一天,當初還因這句話跟暮曉爭吵的許久,暮曉告訴自己,這輩子,我們之間的海枯石爛一定會做到的;最後,我還是等不到那一天;既然已無法等到屬於我們海枯石爛的誓言,原以爲,這輩子,心裡只會是暮曉的天地,又怎會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自己所想象的,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到最初的原點;暮曉,你一定很怪想容吧? 沐浴在溶溶的月光裡,靜享着銀色的安謐,想容的眼裡忍不住的滑落,滑落的並不僅僅是眼淚,而是內心的委屈與失落;自從那日過後,王爺便再也沒有踏進過自己的房裡一步,僅僅是一步,王爺始終都沒有來;簡簡單單的一個解釋,卻無法去做到;那一刻失望冷酷的眼光一直盤旋在腦裡無法消去;明明告誡着自己不該動心的,不該忘記暮曉的;心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迷失了自己,在愛着暮曉的同時也對王爺動心了,爲何會如此?爲何王爺要與暮曉長得一模一樣,爲何王爺要在自己動心的時候卻這樣的對待自己?爲何不該萌動的心最後還是迷失了?淚,控訴着自己的花心、擺明着自己的癡夢、告誡着自己的心痛;何時何日,一顆裝滿全部愛的心已經一分爲二了呢?
“好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你的野心還真大。”一道諷刺的聲音響了起來。 想容驚嚇的回過頭來,卻看見楊暮棠站在桌邊,手裡拿的便是自己剛剛隨心所欲寫下來的句子,臉色頓時的蒼白住了,急忙的跑過去想搶過王爺手裡的紙,卻被王爺一閃而開的躲避開來。 想容努力的穩定下自己的緊張,淡淡的開口道,“王爺,請將紙還給臣妾。”楊暮棠挑眉冷笑的看着她,“若不是本王說不,你又奈何得了本王嗎?” 想容微皺的垂下眼簾,“臣妾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呢?若不是看到這張紙的內容,本王或許還真的不知道你的心裡,原來裝的全是這些。”在看完詩句後,楊暮棠心裡的怒火漸漸的升起,本來想與想容好好的聊聊,聽聽她的解釋,在看完之後,已經完全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我?”想容本想開口解釋的,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下去,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王爺,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如若你不相信臣妾,臣妾也亦無話可說,臣妾自認爲無愧,王爺不還給臣妾也罷。” 想容的淡然在楊暮棠的眼裡看到更是一大諷刺,憤怒的緊握着手中的指,一個閃身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便來到了想容的面前,強硬的捏着她的下巴,強迫着想容直視着自己的眼睛,“到現在,你的心裡還是住着那個叫暮曉的男子嗎?” 望着王爺眼裡的眼神,想容的心停跳了幾拍,閃爍着眼神不去直視着王爺的眼睛,“臣妾不知王爺在說
什麼。” “不知道嗎?”看到她眼裡的閃躲更讓楊暮棠心中的怒火驟升,“需要本王好好的讓你明白本王在說什麼嗎?”捏在想容下巴的手更加的用力。 “疼。”想容痛得輕呼了一聲,忍不住的伸手去扳開王爺的手,卻因力量懸殊,始終都扳不開,眼裡痛得淚水都開始閃爍了起來。 楊暮棠依舊用諷刺的語調說着,“不要想用淚水來讓本王心軟,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在看了你內心的話,你感覺本王還會被你給打動到嗎?”王爺的話讓想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強忍着眼裡的淚水,“王爺並沒有聽過臣妾的解釋,怎能如此的斷定?”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紙裡所說的一切都是你內心的話,它們便是最好的解釋。”楊暮棠憤怒的甩着手裡的紙,“好一句‘情到深處刻銘心,愛到邊緣痛疾首’,沒想到王妃用情至深啊。” 楊暮棠的冷嘲熱諷讓想容的心漸漸的麻木了,知道即使再怎麼解釋下去,王爺都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那有何苦去做無謂的掙扎,無奈的閉上眼睛,“既然王爺不停臣妾的解釋,那臣妾還有什麼話好說的?王爺想怎麼處置,臣妾亦無話可說。” “你。”楊暮棠狠狠的甩開了想容。 在措手不及的時候,想容被狠狠的甩到地上去,手上傳來的疼痛感卻不及心裡的疼痛來得深,強忍的眼淚滿滿的滑落着,卻倔強的去擦着,不想要在他的面前哭,眼淚就想斷了線一樣的停止不了。 看到想容此刻的模樣,楊暮棠的心裡開始的軟化了一些,卻還是諷刺的說着,“怎麼?這樣就讓你心痛了?”想容掙扎着自己站起來,冷冷的望着王爺,如果沒有動心,該有多好?如果沒有心動,就不會心痛了;嘴角邊揚起的是諷刺,諷刺的人,卻是自己。 看着想容嘴角邊的笑容,那樣的淒涼又絕望,楊暮棠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你在笑什麼?”想容嘴角邊的諷刺更加的深,“王爺還會在乎臣妾在笑什麼嗎?” “不要用這種冷嘲熱諷的語氣與本王說話。”楊暮棠煩躁的吼道,不知爲何,想容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會讓他如此的煩躁。想容錯愕了一下,卻依舊笑着,笑得眼裡的淚水都幹了,“王爺還會在乎臣妾用什麼樣的語氣和您說話嗎?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臣妾怎敢用冷嘲熱諷的語氣對您說話呢?王爺真是聽錯了。” “你。”楊暮棠第一次這麼輕易的被人挑起怒火,很想一手掐死她的衝動。 “既然王爺無話可說的話,那就離開吧,臣妾要就寢了。”想容很不客氣的下達逐客令,此刻,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不想再與王爺糾纏下去。 “你敢趕本王走?”楊暮棠憤怒得抓起了想容的手,緊緊的握着。 想容皺着眉頭,抽動着自己的手,抽了幾下抽不出來便放棄了,“王爺,你不是不停臣妾的解釋嗎?不聽爲何還要留下此地讓臣妾礙您的眼呢?”楊暮棠冷笑的揚起嘴角,“本王沒想要聽你的解釋,也沒有想要離開了。” 想容皺着眉頭看着他,“那王爺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肯離開?”心已經被狠狠的踐踏過了,他還想要怎麼樣?難道非逼得自己去跟孟玉然道歉王爺才能夠滿意嗎?
楊暮棠更加的靠近了想容,在她的臉色輕輕的吐氣着,“本王要知道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想容的心加速的跳動了幾下,慌亂的偏過臉去,“臣妾的心明明白白的擺在這裡,王爺還想要知道什麼?” 楊暮棠伸出另一隻手在想容的臉上輕輕的劃過,顯得更加的曖昧不已,“本王要知道你的心裡,到底是有本王的位置,還是有暮曉的位置?”想容的臉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卻黯淡下眼睛,“臣妾的心裡只有王爺。”暮曉,對不起,此刻,想容只能這樣說,只有這樣說,才能夠讓王爺趕緊的離開,還自己一個清靜的場所。 “是嗎?”楊暮棠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絲的喜悅,卻在看到想容黯淡的眼神後邊消失,“你說謊。”想容驚訝的擡起頭來望着他憤怒的眼神,勉強的壓抑心裡的害怕,“王爺爲何如此的說?臣妾沒有說謊。”楊暮棠直直的盯着想容的眼睛嚴肅的說着,“沒有說謊爲什麼你的眼神會是黯淡的?爲什麼你的眼睛不跟直視着本王說話?” “我?”想容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了。 “說啊。”楊暮棠卻咄咄逼人的逼問着她。 “好,臣妾說。”想容大聲的喊道,讓楊暮棠小小的愣住了,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大聲的說話。 想容悲涼的淺笑着,“沒錯,在臣妾的心裡的卻是有暮曉的位置,我們相戀了兩年,相愛了那麼久的時間,許下了許許多多的山盟海誓,這輩子,臣妾的心裡只會有他的存在;可是,原以爲不會動心的,卻還是動心了。”想容的最後幾句越說越小聲了,才導致了楊暮棠並沒有聽到她最後的一句。 “果然。”楊暮棠咬牙切齒的看着她,緊握的手也捏得更加緊了,臉色鐵青得可怕,不滿了滿腔的怒火,連眼睛裡都閃爍起火暮曉,怒視着想容。 被握得生疼的手讓想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卻還是強忍住了,依舊冷靜的說,“王爺不是想知道嗎?現在臣妾誠實的告訴您,還有錯嗎?” “沒錯,你沒錯。”楊暮棠的怒火滿滿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邪魅的冷笑。 想容被他笑得心裡漏了幾拍,也略緊張了幾分,“王爺爲何而笑?”楊暮棠嘴角邊的冷笑只增不減,“既然是本王的錯,那本王也只能錯到底,這樣纔不會讓王妃太失望了,你說是不是?” “什麼。”想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楊暮棠早就一把的抱起了她,想容害怕得叫了起來,“啊……你想要幹嘛?” “馬上你就會知道本王想幹嘛了。”楊暮棠說完的時候已經將想容的丟到牀上去。 想容掙扎着想坐起身來卻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重新的壓回牀上,王爺的身子整個欺壓上來,想容想伸手去阻止,卻依舊阻止不了他,被壓着的身體絲毫不能夠動彈,嘴脣被死死的吻着,嘴裡滑進了他的舌頭攪弄着,“唔。”楊暮棠放開了想容的嘴脣,移動了位置往下吻下去。想容卻依舊沒有停止放抗,“不要……王爺……求求你停下來……不要。”雙手一直的拼命推着他,做着最後的一絲掙扎。 “絲……既然你有本事惹怒,那也要由降火的本事。”想容的衣服被楊暮棠霸道的撕開來,涼涼的感覺傳來讓想容更加的害怕不已,眼淚流得更兇了。但在憤怒中的楊暮棠並沒有停止下來,依舊撕着想容的衣服,被憤怒衝昏了頭的他此刻只想要讓雲想容知道,自己纔會是她的可以想的丈夫。 “不。”想容痛苦的呼喊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剝落,就如想容的心被一刀一刀的插了進去,痛得無法呼吸,每次都是如此,即便是經歷過了兩次,再次面臨的時候,心還是無以言之的疼痛。看着想容光滑白皙的身軀呈現在自己的眼前,更加的激出了楊暮棠的狼性,讓他更加的停不下來,腦子裡想的都是霸佔了雲想容,讓她的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夜如此的迷茫,人的理智也被此掩蓋住了,微微悲涼的房間裡,迴盪的是曖昧的呻吟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