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夏糧現在就想和夏貴那邊緩和關係,最好能沾沾夏貴的光,還有氣運。
夏童生這裡還沒有反應,門口剛過來聽到這話的劉氏立馬衝了進來,大聲道:“我不同意。”
“夏貴那水平中個秀才都頂天了,運氣再好,這半吊子也考不中舉,我大孫子二孫子在育林書院學的好好的,先生不是也來信說了大郎二郎若是用功讀書前程有望,何必去看夏貴的臉。”
劉氏對夏天夏陽這兩大孫子可是很重視的,特別聽書院的先生說過,夏天夏陽若是用功讀書,前程有望,這話可給劉氏大大的希望了。
她兩個有前途的大孫子,可不能沾上夏貴那邊了,再加上劉氏認爲夏貴那邊帶走了老宅這邊的運氣,哪可能答應。
“娘,我們必須和老三那邊緩和關係,到底是血脈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再說爹孃也是他的生養父母,夏貴再心裡記恨,面上也不敢對爹孃不敬。”
夏糧皺眉說道,同時對自己娘早不滿了,若不是自己娘成天鬧着,不是打罵夏貴,就是欺負柳氏,夏家哪裡會這樣四分五裂的。
夏糧倒不會反省自己以前的態度,只覺得是受着親孃劉氏和媳婦小劉氏的誤導,影響了兄弟關係。
就算關係再不親近,可若是夏貴還在老宅,老宅現在也能沾沾光,夏貴敢不幫兄弟侄子。
可是因爲老孃媳婦鬧騰,讓夏貴過繼出去,還斷絕關係,現在夏糧悔不當初。
婦人頭髮長見識短,就不該聽她們胡言亂語,現在夏糧已經不想聽他孃的話了,也後悔以前聽孃的話。
“別跟我提夏貴那個白眼狼,他就是個剋星,專克我們的,若不是他,我們老宅早就大富大貴了,他們把我們老宅的氣運都帶走了,就是他克的。”
劉氏繼續嚷嚷着,“大郎二郎會有大出息的,明年就要下場考試了,絕不能和夏貴那邊沾上,不然到時候運氣都被夏貴那裡給克了。”
在劉氏的心裡,夏貴都被說成了吸運的精怪了,而且越說越玄乎。
“爹孃,相公,夏貴來了。”小劉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話聲一落人也進來了。
室內一靜,夏童生道:“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
“爹,快躺下,夏貴帶了大夫過來給爹看病了。”小劉氏急急道。
夏童生皺眉,“我沒病。”
年紀大的人,最忌的就是沒病被說病的,就是假裝,夏童生也不願意,他是最惜命不過的了。
但劉氏和小劉氏不愧是姑侄,這一聽小劉氏的話,劉氏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忙上前去扶着夏童生壓了下來,“趕緊躺着,這麼多話做什麼。”
夏童生瞪眼,發現這個家裡越來越沒有地位了,劉氏現在越來越不拿他當一回事了。
不過這個時候方氏那邊已經引夏貴和大夫進來了。
“夏貴見過叔父叔母。”夏貴微微施禮。
“你來做什麼,嫌你爹死的不夠快嗎。”劉氏已經嘴賤的開口刺人了。
牀上的夏童生和立着的夏糧額頭的青筋突突跳,恨不得把劉氏的嘴給封起來。
夏童生本來沒病的,可一聽到劉氏的話,這心胸都發堵,腦袋也發脹,恨恨地瞪了劉氏一眼,兩眼有些發黑,頭更痛了。
“娘,說這話做什麼。”夏糧非常的不悅,自己娘活了一把年紀了,還死性不改。
劉氏立馬閉了嘴,夏貴道:“夏裕和夏季到了我那裡,聽聞叔父病了,我帶大夫過來看看。”
“我沒病。”夏童生忙道。
“還是看看。”夏糧也擔心夏童生的身體。
他現在官位不穩,若是父母沒了,得守孝三年,甚至兩個兒子明年都不能參加考試,他可是希望父母好好活着的。、
夏貴也不多言,示意大夫上去給夏童生看,掃了屋裡一衆人,夏貴心下搖頭。
以前是這家裡的一份子,夏貴沒那麼多感覺,可現在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看,老宅越來越不成樣了。
夏富什麼都做不成,還是讀過書的人,可當帳房不行,做買賣不願意,抄書賣字賺錢都嫌辛苦,嫌這個棄那個的,一事無成。
夏裕更是,現在就守着家裡的幾畝地過日子,有幾文錢就喝酒下館子,什麼都不顧了。
對於夏糧,夏富倒是高看一眼,只是夏糧人不踏實做事,喜好鑽營,急於求成,唯利是圖。
若是把這些心思用到爲百姓謀福謀利上,誰也攔不住夏糧晉升的。
這荊縣的風氣在宋縣令的整頓之下是越來壏好了,至少比別的地方來說,官吏風氣清正許多。
夏糧上不來,可不是夏富阻的,也不是宋縣令故意壓着。
同僚之間雖有競爭,但哪個地方不是這樣,說到底夏糧還是不夠穩。
但夏貴知道,夏糧喜好鑽營,若是給個機會給他,他能往上爬。
可夏貴不願意當夏糧的梯子,先不說他們關係不親近的,就算還是心以前的兄弟關係,夏貴也不敢給這個機會給夏糧。
他倒是希望夏糧一輩子這樣,若是老宅想要改變,夏貴倒覺得夏糧的兩個兒子不錯,比老子強一些。
大夫這會給夏童生看診,本來夏童生問題也不大,不過年紀大的人,身子多多少少都有毛病的,再加上劉氏的刺激,沒病這會也有病了。
所以大夫很快開藥,夏貴讓隨從去拿藥,劉氏以爲夏貴要立馬就走了,譏諷道:“裝模作樣,既然不願意待着,就趕緊滾了,拿着生身父母的病來賺名聲,虛僞至極。”
饒是夏貴再好的脾氣,對劉氏也是厭惡的很,看也不看劉氏一眼,這個老孃,夏貴無法選擇,但更慶幸自己早擺脫。
“住口。”夏童生已經忍不住喝斥了,指着劉氏道:“你給我閉嘴,滾出去。”
劉氏不憤,“今日農家仙味館不是大擺宴席,他若是有心,過來怎麼不帶點東西,空空手而來……。”“我帶着大夫來也足以顯示我的誠心,我只盡我的一份力,問心無愧。且農家仙味館設宴,我有相請,你們不願意去,我也不會勉強。”說到這裡,夏貴看了夏糧一眼道:“大堂兄不是打裝了吃食回來了嗎。
”小劉氏可疑地看向了夏糧,夏糧一僵,他都給麗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