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巧娘已經死了,青娘也沒再跟杜家過不去,雖然毒殺了遲家一家十幾口,可是她毒殺的這十幾人都並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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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公婆,前夫,杜巧娘,剩下的就是宅裡那幾個見風使舵,逢高踏低的下人。
老太太身邊的,照看她兒女的,她身邊的,杜巧娘身邊的,丈夫身邊的,該死的,她都沒有放過。
夏枯草這會又感覺到了腦袋發熱,立馬就知道林晉是空間了,只是這個時候在青孃家,她又不好進空間。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便多留了,所以和青娘打了招呼離去。
夏枯草一走,開陽公之前隨着杜家的人離開了,青娘抱緊着女兒,“青依,你可有覺得娘做錯了?”
“娘沒做錯。”青依抱緊自己的親孃,心裡是鈍鈍的疼,是的很心疼,心疼自己親孃。
那個時候青依還小,她出生的時候還好好的,但也是一歲的時候成了傻子,五歲的時候才被治好的。
“娘,要是我那個時候長大就好了,我就能幫娘了。”青依沒有提起兄長,這是她娘內心最傷的地方。
“你現在就好了,娘只盼着將來說親能順利一些,找一個好歸宿。”青娘抹了抹眼淚,有什麼事情她一個人承擔就好了,她只有女兒了,如今唯有的心願也只有女兒了。
青依一默,垂了眼,“娘,女子也不一定要找個好歸宿才行,我也可以自己過的。”
青依心裡並沒有信心的,要以前她還會期待一下,可全京城,甚至全大漢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個毒殺婆家的親孃,誰敢娶她,就算敢,家人定也不會同意。
若是嫁過去不被婆家所喜,到時候還不得重走親孃的路,所以青依對嫁人的事情已經不抱希望了。
青依並不怪親孃,只心疼親孃,也並不覺得親孃會帶累了自己,只是但別人不會這麼想,別人只會覺得有其母必有其女,沒人敢娶她的。
只怕孃的心願要落空了。
“這世道,女人獨活難啊。”青娘感嘆道,獨身的女子總會受到各種騷擾的,一旦出事了,也沒人護着,無依無靠,無兒無女,到時候多半會孤獨終老,孤苦無依。
就如敏和郡主,沒有再嫁,而是養男寵,現在過的是很快意,可無人主動親近她,交好她,都是避着她,帶眼色看她。
也是敏和郡主出身好,若是換成一般女子,別人就不是這樣容忍了。
她的女兒,青娘還是希望女兒能嫁個好人家,雖然第一次婚姻失敗,但青娘只是覺得自己遇人不淑,並沒有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而且開陽公是可靠的,願意給她一個名份,一個安穩的家,這是青娘現在需要的。
有開陽公府做靠山,女兒親事也好找一些,出嫁也容易一些,要是她們母女相依爲命,找夫婿才難。
都不知道什麼樣的夫婿纔是真正可靠的,而且別人現在也怕她啊,她的名聲十幾二十年,估計到她死了,做的善事多了,也許會好一些。
只是到底帶累了女兒啊。
青娘默默地抱着女兒不語,腦裡想着遲家,想着杜家,也是頭疼不已。
但是杜家剛剛有一點說對了,她確實是在山中的柳樹下被師傅撿到的,所以才取名青柳。
叫青柳,沒有叫柳青,也是因爲師傅姓青,而不是柳。
這一點,她以前從沒有說過,杜家也就不知道。
可是不管她是不是杜家的女兒,青娘是不可能會認杜家的,也絕不承認,也不願意與杜家扯上任何的關係。
開陽公這邊想的就多一些,雖然遲家和杜家來鬧事,但這兩家人都不能有任何的閃失,還得派人保護好,不然一旦出事了,或者中毒而死。
就算不是青娘做的,但一些偏聽偏信的百姓可不會管這麼多,肯定都會一股腦的推到青娘或者他的身上,到時候就百口莫辯了。
活了幾十年,大半輩子過去了,開陽公最瞭解用流言毀掉一下人的事情。
這是非常可怕的。
有時候流言比刀劍,還要可怕,這是殺人無形,殺人不見血的。
夏枯草回了家裡,立馬就關了門進了空間裡,就見林晉又坐在火堆邊,不過這次不是在烤雞,而是在烤魚。
而旁邊的毯子上已經放着兩盤烤魚,旁邊的竈還煮着一鍋魚湯,現在林晉每天都會進空間裡給夏枯草做吃的。
夏枯草忙道:“你做這些你可得多吃點啊,我常跟你在空間裡吃,在飯桌上吃的少,爺爺和孩子們都擔心我呢。”
“哪次不是我多吃的。”林晉笑着給夏枯草遞了一條烤魚過來,“烤魚吃一條就好了,但魚湯得多喝兩碗。”
夏枯草還是不爭氣的接過來了,飯桌上少吃點就少吃點吧,相公這麼有心,她如何能拒絕。
一坐下來,夏枯草便跟林晉說着剛剛的事情,重點還提了皇靜庵的靜寧師太。
“相公怎麼辦,靜寧師太還說有機會要見見我呢,聽的我都寒毛直豎。”夏枯草邊吃烤魚邊道。
“靜寧師太”林晉一頓道,“確實有其人,只是我沒有見過。”
“靜寧師太是什麼時候嬪天的,我不是咒她,只是想問問她是不是很長壽,要真長壽,我們得想個對策,有個心裡準備,要是躲不了,差不多避開就行了。”
夏枯草現在覺得自己跟做賊差不多了,反正就不願意見靜寧師太,打心底就怕。
“別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林晉摸摸夏枯草的頭道。
夏枯草頭一偏抗議道:“你手有魚腥啊,我可不想這會洗頭。”
她頭髮長又多,這個時候洗了,就別想睡覺了。
林晉哈哈一笑,他這個動作也是習慣了,“沒事,這邊手是乾淨的。”
“我這不是聽說靜寧師太開天眼嗎,能看人前世今生,太可怕了。幸好義父不知道我的八字,不然我的底都給靜寧師太掏個乾淨了。”夏枯草光想着,靜寧師太知道她的八字,然後在開陽公和青孃的面前說她上輩子的命理,她能不發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