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林晉兄妹回林家過年,準備的魚和菜還有冬筍,也不多,就夠一餐,自然入不了林家的眼。
而且林家對林晉兄妹也沒啥關心,所以也並不知道小田莊的變化,不過林老爺倒是聽說了林晉請人管理小田莊,到河源村讀書的事情,覺得林晉不聽話有些不滿。
所以林老爺的態度有些冷,而王氏本來就是看着林老爺的臉行事的,以前林老爺態度不冷不熱的時候,她都是不時挑事,現在又給林家生了個兒子,就更加不一樣了。
而林蓮一聽林薇在錦繡閣裡學藝,就有些埋怨林晉和林薇不懂事,林薇想要學繡藝跟她學就得了,畢竟她也是跟林薇的生母學的。
現在林薇卻不要她教,反而去錦繡閣裡學藝了,弄的好像她忘恩負義不願意教林薇似的。
面對林老爺的不滿和林蓮的埋怨,林晉兄妹沒說什麼,而林蓮考林薇的繡藝,林薇想到了夏枯草的話,便藏了幾分拙,只繡的比以前好,但並不會把自己的真本事全露出來。
林蓮就道了一句,“看來這錦繡閣的譚四娘也不過如此。”
林昊就道:“教死徒弟餓死師傅,這有手藝的師傅哪個會真心教徒弟的,肯定都是留一手的。”
林昊這話一出,林老爺都點了點頭,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林蓮就道:“不如二妹妹就回來跟我學。”
“大姐,我是簽了十年工契的。”林薇道,簽了工契的她就不是想離開就離開的。
林蓮一臉的可惜,林老爺搖頭,“你不用爲她想,就讓她在錦繡閣裡學,你好好繡你的喜服,別耽誤出嫁了。”
說着又對林薇道:“現在你在家裡,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你大姐,但你大姐也忙着要繡喜服,你可別打擾了。”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而且說白了,還是讓林薇別打擾林蓮。
人都是偏心的,林老爺不例外,偏心林蓮林昊這兩姐弟都偏心到咯吱窩裡去了,一切也是以林蓮林昊姐弟爲重。
林老爺也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的,雖然現在他的孫子女都是嫡脈,可嫡脈也有前有後,林蓮林昊姐弟那是嫡長系的,原配所出,自然不一樣。
當然這也是有故事的,林老爺就是原配所出的嫡長子,林家還沒有敗落的時候,林老爺就有一個會讀書考功名的庶弟,這讓林老爺非常有壓力,而他的父親表面上不關心庶弟,卻暗裡偷偷關注,林老爺心裡自然不滿的。
不過林老爺表面上兄友弟恭,可早防着庶弟了,只是庶弟考了功名之後,有族人護着,他的父親更是暗裡看着,林老爺無法做什麼,只能一直隱忍着。
最後庶弟考了功名,要給親孃爭名份,林老爺哪裡會同意,也終於不再隱忍。
所以對於偏愛幼子的林父,林老爺是不滿的,對於妄想越過嫡長的孫子也同樣的不滿。
而王氏的兒子還小,林晉就不一樣,剛好在中間,不上不下的,雖然不受重視,可林老爺認爲林晉心機深沉,對於努力的林晉並不喜,反而覺得林晉這是想越過長兄。
“果然翅膀硬了,這一離開家就不得了了呢。”整一個年,王氏是陰陽怪氣的,特別知道林晉竟然還去河源村讀書了,心裡更加的不滿。
私下王氏就沒少在林父的面前給林晉兄妹上眼藥,林父道:“管他呢,他就是讀了書也沒出息,考功名哪是這麼容易的事,培養一個考功敬的讀書人那都是很費銀子的,他沒銀子能讀幾年。”
王氏一想也是,不過心裡還是不願意讓林晉這麼的順利求學,看來她有必要了解一下河源村劉秀才家了。
現在王氏主要是對付林晉兄妹,對於林蓮姐弟,現在王氏知道自己還不能出手。
林老爺在王氏的眼裡就是個老不死的,現在老不死的還在,她暫且忍忍,等老不死的不在,林昊算什麼。
王氏心裡是瞧不上林昊的,不過是受林老爺庇護的人罷了,要是沒有林老爺,林昊就是個沒啥用的。
同時王氏心裡也嫉妒着林昊得到的一切,林老爺的偏心也是王氏心知肚明的,王氏雖然現在管着林家,可卻摸不到林家真正的財產,而林父手上也沒多少,一切都還在林老爺的手上拿捏着。
而林老爺擺明了就是要交給林昊的,甚至林家的財產可能都在林昊的手中,而林老爺花了不少錢培養着林昊,甚至爲林昊拜師讀書,那可是花費不少,所以王氏心裡如何不嫉妒。
都是林家的孫子,都是嫡子,可這嫡也差別太大了。
林晉兄妹在林家這個年就不提了,大年三十一早,天沒亮,河源村就殺豬分肉了。
夏枯草家分到了一大塊上好的五花肉,還有豬腿肉,不過夏枯草拒絕了豬腿肉,要了豬大腸和一條豬骨。
鄉下人也喜歡熬豬骨湯喝的,但是豬骨湯費柴,而豬大腸就麻煩一些,所以大家更喜歡肥肉,或者五花肉這一種。
而劉魁最喜歡的就是豬耳朵和豬頭皮,分到了這些,就直接拿來夏枯草家了。
煮好了飯,把肉做煮,拿碗拿盤盛好,帶着紙錢還有香還有酒,夏枯草一家就出發去祭祖了。
“爹,你不會不認得祖墳在哪?”夏枯草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家人長途路遠地地爬山涉水的,卻還沒有到目的地。
夏貴道:“就是這裡了,但要找找。”
夏貴說着四處望了望說道:“是有三株桂花對這裡。”
夏枯草一看過去,面前正是有三株桂花樹,不過這裡的草長的老高了,夏枯草往前看,確實看不到墳地了,也怪不得她爹找的不容易了。
“爹,你們不是每年都過來了嗎,怎麼還不熟悉?”夏枯草問道,主要也是拜祖墳一般都是男的過來的。
夏貴道:“是每年都過來,但一年都足夠這些草長高了。”
柳彽道:“草兒,你看着小雨涼茶,娘和你爹把這些草給清了。”
夏枯草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娘,叔公家的人會過來嗎?”
過繼後,她叫夏童生就不是爺爺,而是叔公了,然後劉氏是嬸婆。
夏枯草覺得這稱呼真好,她是非常的習慣,甚至還覺得順口的很。
夏貴一頓,搖頭,“今天不會,也許下場考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