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梅有些遲疑了。
孟誠政神色淡淡的,“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不相信你?”
陳永梅想着,既然要取得孟誠政的信任,那自己首先就要做出無條件相信孟誠政的樣子。
畢竟孟誠政對自己有情意,爲了默默守候着自己,那麼多年都沒有娶妻。
現在也還沒有娶吧。
愛她愛到終身不娶的男人,她實在沒有必要去懷疑他會傷害自己。
而且也只有接近孟誠政了,自己才能把那份嫁妝從他的手裡誆出來。
陳永梅最後點了點頭,跟着孟誠政上了車。
孟誠政開車的時候,陳永梅忍不住偷偷的打量他。
男人上了年紀,就不是看臉而是看氣質了。
孟誠政雖然年過四十,但氣質卻沉穩內斂、舉止優雅,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連自己的丈夫韓修遠,都是比不上孟誠政的。
陳永梅忍不住就說:“孟律師,你當年爲什麼要離開紀家?”
孟誠政只是一笑,完全不想跟陳永梅說話。
但那笑落在陳永梅的眼裡,卻是飽含着無奈。
陳永梅忍不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當年喜歡我,而我卻已經嫁做人婦與你沒有將來,只得故意冷落你,讓你傷透了心,所以纔會選擇離開紀家那個傷心之地的,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因爲我而離開,這會影響到你的前程……”
要不是孟誠政一向沉穩,此刻聽見陳永梅這樣的話,都要笑岔了。
什麼叫他喜歡她?
他的行爲舉止,到底是哪裡讓陳永梅有了這樣的誤會?
難道自作多情這種病,是會遺傳的嗎?
韓真真的自作多情就是從陳永梅這個母親身上遺傳的?
孟誠政一直沒說話。
到了一棟小區樓前,他將車交給了保安去停,徑直進了小區。
陳永梅跟着走進去,暗暗記下了這個地方。
她現在對從孟誠政手裡拿到那筆東西,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她甚至暗暗慶幸當初紀君蘭是把那筆東西給了孟誠政。
紀君蘭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孟誠政深深的愛着她吧?
既然都能爲了她終身不娶,那麼讓他把那筆東西交給她,他又怎麼會不給呢?
陳永梅不由得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進了電梯後,陳永梅就幽幽的對孟誠政說:“孟律師,其實都這麼多年了,你早該忘了我的,娶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好好過日子吧……”
孟誠政,“……”
動了手術後,他的臉就更顯得僵硬,平時看着覺得他不苟言笑,此刻臉頰抽搐着,卻有幾分詭異。
電梯到層了,孟誠政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陳永梅見他不說話,以爲他不愛聽這些,就更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深情。
陳永梅此刻心裡還因爲即將欺騙孟誠政而有些內疚。
孟誠政走到一道門前,並沒有拿鑰匙開門,而是按了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門後站着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漂亮女人。
陳永梅以爲孟誠政是單身男人,所以乍然看見孟誠政家裡多了一個女人,愣了一下,就問:“孟律師,這是你請的保姆嗎?”
目光帶着幾分不屑打量着那漂亮女人。
這麼漂亮的女人來一個單身男人家裡做保姆,要說沒點上不了檯面的心思,誰信?
不過孟誠政性子沉穩,肯定是不會被這種女人引誘的。
她的搔/首弄/姿,最終也只是笑話而已。
孟誠政走了進去,對陳永梅說:“進來吧。”
陳永梅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進去,對那個女人說:“我要換鞋,你給我提雙拖鞋過來吧。”
但她說了這話,卻不見女人有動作。
正在拖鞋的陳永梅不由得皺眉,說:“孟律師,你家的保姆好像很不盡責。”
說着,擡頭去看。,正看見孟誠政摟着那女人,對她說:“這是我妻子徐冬秀。”
陳永梅臉色一僵,然後一張臉瞬間就紅了,再然後就是發青。
她想到自己剛纔自作多情的以爲孟誠政爲了自己終身不娶,結果人家早就有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嬌妻。
看這女人至少比孟誠政年輕二十歲,兩人站在一起,老夫少妻的畫面卻莫名有一種和諧感。
而她剛纔還說人家是孟誠政的保姆,簡直像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陳永梅的目光又變得有些複雜。
原來連孟誠政這樣深情的男人,也抵不住年輕女人的誘惑,到底還是背叛了對她的愛。
陳永梅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這樣很好,我還以爲你真的放不下過去,現在看見你有妻子,有了家庭我也放心了,能有人照顧着你,總比你一個人過要好。”
陳永梅此刻心裡的情緒是異常複雜的,所以沒有注意到徐冬秀看着她的眼神,帶着掩飾不住的恨意。
孟誠政默默走過去,將門關上。
回過身時,就看見徐冬秀面色兇狠的朝陳永梅逼近。
她擡起手臂,陳永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徐冬秀一巴掌就朝陳永梅的臉上打了下去。
陳永梅捂着被打的臉頰有些怔住了。
但隨後,她就被強悍的徐冬秀抓住了頭髮,不停的打不停的打。
徐冬秀力氣大得出奇。
陳永梅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沒一會兒,陳永梅的臉就被打青了。
孟誠政只是看着,陳永梅做的那些事,讓徐冬秀打一下都是輕的。
眼看徐冬秀打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被陳永梅推開。
陳永梅反過來要打徐冬秀。
孟誠政這才上前,一下將徐冬秀提了回來。
他溫柔的安撫憤怒的妻子。
“好了,彆氣着了身體。”
陳永梅看見孟誠政只顧着安慰那個彪悍的女人,對渾身是傷的自己視而不見,心中一股無名火就竄了起來。
但她卻仍然要按捺着,她可不能像這個瘋女人一樣沒有教養。
“孟律師,你妻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難道你告訴了她你以前對我的心意?”
孟誠政笑了笑,說:“抱歉,我妻子的性子比較衝動,讓你看笑話了。”
不僅沒生氣徐冬秀打了她,甚至還笑着。
陳永梅的怒氣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