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還記得剛醒來時他嘲諷又冷漠的目光,以及那一抹熟悉的厭惡。
是從前一開始洛輕寒對她的態度。
現在,一朝回到了原點。
不,又或者說,那時候洛輕寒還尚且在她地面前對她僞裝,可這一回,她成爲比陌路人還要教洛輕寒厭惡的人。
折火心裡又痛恨又無可奈何。
如果能夠一巴掌喚醒洛輕寒,她即便冒死一行又如何,可現在是,洛輕寒非但不認識她,還厭惡她。
折火討厭這種感覺。
尤其在他們感情最好最好的時候,突然發生了這樣令她措手不及的情況。
折火無比急迫的想要得知真相,想知道這一切和太白殿有沒有關係,畢竟洛輕寒是在去了太白殿回來後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
她被關進了一座荒廢已久的寒冷無比的別院裡頭。
院子里長着一株光禿禿的樹,一片積雪覆沒了整個院子,寒風冷冷地吹來,折火感覺到了刺骨地寒意一陣緊一陣鑽進身體來的痛意。
她眼睛本便看得不太清楚,這下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更是眼睛難受得很,折火揉了揉眼睛,走進了院子裡頭,推開了屋門,灰塵飛揚起來,折火咳嗽着擡手揮了揮眼前的灰土,走了進去。
裡頭倒是擺設別緻古典,只是太過偌大了。
而那個時候折火也並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她把自己的行李放在牀頭邊上,坐了一會,覺得渾身都是冰涼涼的,身下的被褥也是冷的,她又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皺着眉把包袱打開了,取出來一件披風給自己身上披了上去,拉緊了,模糊着視線看了看屋裡頭,雖然她自己本身不愛收拾東西,但覺得這樣吸着灰塵呼吸也不是辦法,因此,只得站了起來。
她出去在院子裡繞了一圈,看到院子裡還蓋着口井水,搬開井口一看,裡頭的水還挺清澈的,便取了桶投下去,拉上來一小桶,伸手一觸,冰寒刺骨。
可是無法,折火只得抱着木桶到屋裡頭去,隨手撕下來一塊布料做抹布,把沾滿了灰塵的屋子裡裡外外都擦拭了一遍,幹完這些後,她自己已是滿臉灰土,兩隻小手也凍得紅通通的,又痛又冷,可她還想給自己洗個臉,便只得就着冷水洗臉,結果臉上剛碰到冰冷的水,折火便冷得衝着院子尖叫了一聲,喊完了,顫抖着呼吸跑回了屋子裡頭。
脫了鞋,連身上的披風也沒有脫下來,便抱着被子蒙上了腦袋,蜷縮着身體在被子裡頭瑟瑟發抖,一邊在心裡頭把洛輕寒給罵了千百遍,每一遍都是洛輕寒混蛋。
她想出去,可是出去了也沒用,她等不到洛輕寒的解釋,等不到事實的真相,她一點兒也不會甘心就這麼走了的。
可是,她又要在這裡待多久?洛輕寒又要把她關在這裡多久?
她不知道。
這樣的未知,甚至讓她覺得無比的恐懼不安。
快要晃接近晚膳時分時,院門有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