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趙剛接到密報,說江陵那邊的絕殺軍來人,知道是有什麼重要消息的他,也是支走了呼延贊二將,來到偏房內,見到了魅影部的零零七,當即直接問道,
“是老七啊,前幾天通知你們查探的人有消息了?”
“主上交代的人我們已尋到,並在半路截殺,卻被他們逃掉了,只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下人,屬下該死,請主上責罰!”
聽到寧王詢問,零零七先是自動請罪,很光棍的沒有任何解釋,或者說知道解釋也沒用,隨後便將追殺孟府衆人的一些細節全都回憶了一遍。
唉,胡魅影去了京城,手底下的這些人還真是不堪大用啊!算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他們好歹也算殺人的一把好手,殺人?對了,孤何不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聽完零零七敘述的經過,趙剛長嘆了一聲,對於魅影部的戰力充滿了失望,隨即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對其說道,
“此事確實是你等辦事不力,按理應當重罰纔是,不過目前孤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此事暫且記下,若是接下來的差事還辦不好,那你便找個地方自盡吧!”
“主上但有差遣,屬下必萬死不辭,若是再不能將事情辦好,不勞主上費心,屬下也要自絕於世,絕不敢苟且偷生!”
寧王一說有事要辦,零零七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立馬拍着胸脯表起了忠心。
阿諛奉承的話趙剛聽得都膩了,頓時不耐煩的打斷道,
“好了,少在那裡拍馬屁,孤要你今晚上去殺一個人,還要將其做成畏罪自殺的假象,你可能做到?”
“屬下這些年一直訓練的就是殺人的方法和技巧,關於這點還是有把握的,不知道主上要殺的人是誰?”
“嶽麓書院的院士,周式周文賓!”
聽到是殺人,零零七另一半的心也放了下來,自己練了那麼多年的生死搏殺,若是連個人都殺不死,那真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於是趕緊問起了目標人物的身份,豈料寧王給出的卻是一個石破天驚的名字。
一直在荊湘活動的零零七自然聽說過周院士這位大儒的名聲,聞言不由一愣,不過隨即想到主上要殺的人自己還沒有資格去評論,只要接受命令照辦便是,於是點頭應諾,算是接下了這個差事。
“對了,書院裡有幾個高手坐鎮,你們此去注意一點,別誤了大事!”
趙剛這時忽然想起在書院門口劍拔弩張之時,那幾道站在前面的身影,不由提醒了一句。
零零七卻是不以爲意,直接給出了一個簡單粗暴的方法,
“請主上放心,我們旨在殺人,不會和他們硬拼的,到時候只要殺幾個學子,製造一些混亂把他們調開就好了!”
“你這個白癡,不說死太多人的話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是孤指使的,單是書院裡每個人的價值就無可估量。這些人都是寶貝,你威脅、恐嚇都沒關係,但除了孤要殺的人以外,絕對不允許死上一個,要是出了意外,你自己拿命去換吧,滾!”
聽到這個間接的手下想要靠殺人來分散注意力,趙剛剛忍下去的火氣再次蹭蹭的往上竄,立馬怒斥着將其攆了出去,猶自恨恨的大罵個不停。
零零七一見苗頭不對,立馬閃身離開,去和兄弟們商量着殺人的計劃,獨留下寧王一個人生着悶氣。
是夜,西北風嗚嗚的颳着,連天上的雲彩都吹散了許多,露出孤冷清高月亮,在薄如蟬翼的雲紗中若隱若現,把黯淡如水的幽輝灑落無盡的蒼茫,透出處處的肅殺之氣,在大地之上瀰漫開來。
“啊!”
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夜晚的寂靜,許多鳥兒被驚得飛起,掠向深邃的蒼穹,呱呱叫上兩聲後不知所蹤。
那叫聲撕心裂肺,聽起來腦中就可以補充出那慘不忍睹的畫面,而這個聲音發出的地方卻是在有着天下第一書院之稱的嶽麓書院之內。
無數的學子被這噩夢般的叫聲所驚醒,紛紛點亮煤油燈出門查探情況。
而早就做好準備和衣而眠的老和尚四人睜開了眼睛,聞聲而動,朝着那慘叫發源地急射而去。
誰料就在這時,更多的慘叫聲從許多地方接二連三的傳來,比之第一聲還要來的悽疾悲慘。
老和尚和上官索幾人行進間相互看了一眼,便商定好了做法,四人分作四個方向,朝着不同的發聲地點疾掠而去。
然而即便是分散查探,四人到了出事地點時也仍然是遲了一步,那些學子早已經不知所蹤,卻是留下了許多觸目驚心的血跡在場,看得人心頭髮顫。
即便是活久見的老和尚也是忍不住宣了個佛號,本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順着斑斑點點的血跡追蹤下去。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的想法,雖然看着這樣的情形,那些被擄的學子已經是凶多吉少,但不救是肯定死,救了的話至少還有活的希望。
於是書院中僅有的幾名高手,爲了學子們的性命着想,竟是傾巢而出,追入那茫茫的山林之中。
“嘿嘿嘿,八哥,七哥這點子還真是絕了,先是叫我們扮學子們的慘叫吸引那些高手注意,又灑了些雞血在原地,我要是那些人,我也肯定追過來!”
嶽麓山的一處空地,幾個黑衣人齊聚在這裡,將身上揹着的身穿黑白格子裝的書院學子一個個摔在地上,就像是完成了任務般很是輕鬆的談笑着。
“你們特麼的給老子下手輕點,這些人可寶貝着了!七哥說了,要是摔壞了一個,我們統統都得抹脖子。那幾個人快要追來了,趕緊把他們弄醒,威逼利誘一番就走,遲了怕是你們都走不了!”
殺手老八倒是沒有輕鬆的樣子,而是很急躁的下着命令,同時望向衆人來時的路線,密切注視着那裡的風吹草動,一旦有情況就準備組織衆人撤退。
“喂,你們幾個臭小子給老子醒醒,醒醒!”
解開地上學子們的穴道,卻半天沒有看到動靜,幾個殺手想着這要是一不小心掛掉一個,自己的小命也跟着玩完,立馬慌了神,抓着其中的一個來回的扇着嘴巴,期望他們至少能喘口氣,不要連累自己。
還別說,這招確實相當的管用,本來還在半昏半醒狀態的那個學子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頓時醒轉過來。
緊接着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身在密林之中,身旁圍了一羣不明來意的黑衣人,頓時臉頰抽抽,感覺心裡涼颼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到這些小弱雞如此的表現,殺手們很滿意自己的氣場,剛纔首先開口的那個黑衣人繼續說道,
“嘿嘿,別怕,你們放心吧,我們不是什麼好人!”
“你特麼的會不會說話,滾一邊去!”
手下的話太過腦殘,殺手老八覺得相當丟臉,擡手給了他一個爆慄,給他轟到了一邊,轉臉用一副相對平靜的口吻說道,
“我們不是什麼好人,哦,不對!咳咳,我們不是什麼壞人,將你們擄來這裡也是情非得已。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天下乃有德者居之,你們學了一身的本事,就應該讓其發揮作用,如今國家正是多事之,之,那個,算了,反正就是天下大亂了,你們要選好隊伍。選好了,自然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選的不好,嘿嘿,那就別怪兄弟們再將你們抓來這裡挨個放血了。那個,言盡於此,你們好之爲之吧,兄弟們,咱們走!”
奶奶個腿的,和這些臭書生說話就是費勁,幸虧七哥讀了幾年私塾,教我背了幾句,不然還說不上來呢,還是趕緊走的好,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反正話已經帶到,怎麼選是他們的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幾乎是半背半扯的講完了要講的內容,也不管這些學子是什麼反應,殺手老八揮了揮手,帶着手下乾脆利落的走了,走的是那樣的悄無聲息,不帶走半片的雲彩。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爲如何返回書院而發愁的學子們就聽見一陣破空聲傳來,老和尚等人及時的趕了過來。
“大師!”
“上官老師!”
“周教練!”
“飛哥!”
在黑燈瞎火的深山老林裡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被擄的學子們當真有種喜極而泣的感動,頓時忘記了自己暈倒被抓來此處的恐懼。
“你們沒事吧?”
看到幾人沒事,除了一個倒黴的學子臉上有些腫脹外,其餘幾人竟是完好無損,連點皮都沒蹭破,老和尚四人頓時感到莫名其妙,於是隨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問題一出,被打臉的那個學子搶先將剛纔所發生的事和那些黑衣人所說的話一股腦兒的全都給倒了出來,在當時那麼緊張的情況下竟是絲毫不差,這博聞強記的本事也真是沒誰了。
“你是說那些人把你們抓來,並沒有爲難你們,只是和你們說了剛纔那幾句話?而你們被擄時根本不知道情況,從來沒有叫喊,也沒有人受傷?”
身爲四人中最年輕的存在,燕南飛總也想不通對方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便隨口說了出來。
豈料話音未落,上官索忽然面色大變,大聲喊道,
“不好,是調虎離山!我們中計了,院士有危險!”
“什麼?快回去!”
周剛一聽好基友說院士有危險,頓時撒開丫子就往回跑。
而上官索也是安排阿飛帶着迷路的學子們返回,自己則和玄空大師一起,運起身法,一路腳不沾地的往書院疾掠,希望還能來得及救下週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