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卻不見一絲的黑暗。陳留大營上空的火光依舊閃耀在黑夜的每一處角落,伴隨着滾滾的濃煙直衝天際,彷彿是死神的微笑,猙獰而又可怖。
只不過站在城樓之上的仁宗等人卻沒有感到害怕,有的只是更多的欣喜與激動,歡呼着終於贏得了這場京師保衛戰的勝利,徹底摧毀了寧王的叛軍。
“啓稟皇上,敵軍小將雷管再次被我方擒獲,目前正押在城樓之下,請皇上定奪!”
統籌整個守軍的曹瑋聽到屬下的彙報,知道這個雷管很受皇上和長公主的重視,幾次三番的留下他的性命,於是不敢怠慢,立刻回稟過來。
一聽雷管這小子又被抓住了,湘雲和趙斌相視一笑,我們的長公主殿下一副我早就料到的神情,吩咐道,
“曹尚書,麻煩你把那小子給帶上來,我有話和他說!”
長公主有令,曹瑋自然是照辦,不一會兒,五花大綁的雷管就出現在了某腐的面前,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哪還有當初東軍少將軍的風采。
“你們怎麼把他給綁起來了,趕緊鬆綁了,鬆綁了,雷管可是我兄弟,你們這麼做可有些不對了啊!”
看到雷管如今的慘樣,孟大小姐一雙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卻是拼命的忍住笑,一臉戲謔的讓人幫其解了繩子。
“長公主,這似乎不妥,萬一他做困獸猶鬥的事,那就太危險了,您和皇上的安危可是身系社稷的重中之重啊!”
一旁護衛的周桐則十分的擔憂的傳音給孟大小姐,同時眼睛緊盯着雷管,一旦發現他有什麼異動,就用雷霆手段將其擊殺,以保護皇帝的安全。
“周叔,你放心好了,雷管這牲口雖然人長得粗了點,但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想當初在書院,沈院醫爆了他的菊花,他可都不敢反抗呢,哈哈哈哈!”
某腐則不以爲意,一邊大咧咧的擺着手,一邊扒拉着雷管這個牲口的黑歷史。
然而雷管還畢竟是個騷年,一聽這話臉都綠了,立馬忘了自己的俘虜身份,忍不住大聲的吼道,
“湘雲,你別胡說。院醫那是給我治病來着,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就感覺腰不痛了,腿不酸了,走路都有勁了,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不堪!”
“是嗎?那你那個時候悲憤欲死的表情是腫麼一回事?”
“我當時只是不知情,第一次做那種事情,有些緊張是難免的嘛!”
“哦?那種事情?怎麼感覺有種欲拒還迎的味道,聽你這語氣好像是很期待的樣子啊?”
“你別瞎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是嗎?真是令人失望啊,我還準備做一期訪談,專門採訪一下你那複雜難明又回味無窮的感受呢!”
“你,你神經病啊!”
對於某腐無節操到極致的猜想,雷管這個牲口終於忍無可忍,指着湘雲隨口吼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階下之囚的身份。
“放肆!一個小小的俘虜而已,豈可對長公主殿下如此無禮!”
見被俘的戰犯竟然敢直指神武長公主大呼小叫,左相王安石勃然大怒,厲聲呵斥着,讓騷年清醒過來,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眼神不由一陣黯淡。
看到騷年剛剛拋開了心中的枷鎖,至少有了些活着的起色,某腐擺擺手示意左相稍安勿躁,繼而趁熱打鐵道,
“是啊,我就是神經病啊!那你要不要來我們這邊,變成神經病的一員啊?”
“湘雲,我……”
雷管自然知道孟大小姐的這句話就是變相的勸降,可是殺父之仇並不是那麼好放下的,即便是狄青救過他的性命,也完全抵消不了驟然失去親人的那種撕裂感。
可某腐卻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時間,連珠炮的說道,
“別婆婆媽媽的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我跟小姨父都說好了,只要你過來,他就給你三次刺殺他的機會,生死不論。而且排骨會任命他爲新的東軍主將,幫你重組東軍,恢復你雷家的聲望,所以條件已經優厚到這種地步,我這做兄弟的也是仁至義盡了,你要還是認死理的不給面子,那我可就沒辦法了,只好將你關進小黑屋,成爲嫂子的玩具了!”
玩具?不是吧,湘雲,你特麼這也太狠了,那我要是不答應的話,以後豈不是永遠活在暗無天日的煉獄之中生不如死?那樣別說報仇,什麼時候瘋掉都是可能的事!
一想到成爲變態女教師的活體小白鼠,雷管這個牲口瞬間就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張臉比病入膏肓的樣子還要難看,用一種糾結的眼神看向了自己那所謂的好兄弟,
“湘雲,算你狠,我要是不答應,估計比死還要痛苦,你這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完全是紅果果的威脅啊!”
“沒有,我到是很想你能夠拒絕,那樣有空的話,我也能去小黑屋觀摩觀摩嫂子那些花樣百出的奇招異術,沒事學習一下技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的上用場呢,嘿嘿嘿!”
看到騷年鬆口,孟大小姐卻是笑的很yd,已經幻想着自己變成了一個像西門采薇那樣的抖s女王,穿着一身限制級的服裝,正將強哥踩在腳底下,不時的揮舞着小皮鞭,發出清脆的‘啪啪啪’的聲響。
某腐的表情太過詭異,包括仁宗在內的城樓上所有人都是看的心驚膽戰,不由自主的離開她三米之外,生怕靠的太近會有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雷管更是被笑得菊花一緊,生怕再不答應,湘雲這個比自己還要牲口的傢伙真會將自己關進小黑屋,連忙一本正經的說道,
“湘雲,我想明白了,我同意歸降朝廷。做兄弟的都爲我做到這種地步,我要再不領情,那也太不夠意思。與其一輩子活在仇恨當中,倒不如徹底的放下,做出些轟轟烈烈的事,這樣纔不枉我們來世間走上一遭,你說對吧?”
“切,真沒意思,害怕就害怕唄,還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麻煩你這麼義正言辭的時候,腮幫子上的肉能不能不要抖啊?”
一眼看穿雷管色厲內荏的某腐,很是不屑的譏粉了一句,不過內心還是很高興這位老友能夠放開心扉,棄暗投明。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夜空之上忽然傳來刷刷的風聲,衆人擡頭望去,便見一個個如同雄鷹一般的黑影從頭頂上方掠過,不停的盤旋着。
“強哥,是強哥他們回來了!太好了,強哥!”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些黑影的發明者湘雲,見到皇甫奇和他的小夥伴們駕駛着三角箭凱旋而回,孟大小姐興奮不已,也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就揮舞着手臂衝下了城樓,一邊高聲呼喊着心愛之人的暱稱,一邊朝着指定降落的草坪奔去。
好在減震防護事前都做的相當到位,除了兩個倒黴的小夥伴沒控制好落點,降到了河水之中,着實體驗了一把冬泳的酸爽,其他人都安全的着陸,沒有傷到分毫。
“強哥!”
未及卸下防護服,某腐便一頭撲進了許仙的懷抱之中,不僅讓這個懵懂的少年異常的尷尬,也讓旁邊的衆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纔好。
尤其是直到現在心中仍對湘雲餘情未了的西軍少帥皇甫奇,在看到這一幕後,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一抽一抽,滿嘴苦澀的默默卸下身上的裝備,連立下如此大功的喜悅心情都變得鬱悶了不少。
不過此時倒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從到了現在依舊燒透半邊天的大火,降落到地面的衆人都知道自己立下的功勞是多麼的巨大,一個個喜滋滋的難掩得意之情,尤其是對湘雲這個發明者和策劃者更是油然起敬,不知道那小小的腦袋之中,怎麼會醞釀着如此可怕的力量。
而原本站在城樓上的人們也隨着仁宗的步伐來到草坪之上,高興壞了的趙斌迫不及待的便當衆宣佈了封賞。
只要是飛天的這些小夥伴,最次的也都封了偏將,喜的他們是眉開眼笑,麻溜的跪倒在地,三呼萬歲。
而皇甫奇更是坐實了定國大將軍的位置,將所有質疑的聲音全都壓了下去,有了如今這樣一個曠古爍今的戰功,就算和自己的爺爺這樣的世之名將比起來,那也不過是缺少了一份歷練和經驗而已。
一通封賞下來,斥候營副統領林沖也是前來複命,交接了俘虜和戰報,仁宗見狀欣喜,也是起了愛才之心,直接將其認命爲八十萬禁軍的教頭,就是不知道老帥皇甫少華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了。
“林教頭,你回來的時候有寧王的消息嗎?”
此刻已經到了亥時,孟大小姐雖然安排好了二叔去截擊寧王,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她也不由得有些擔心,不禁問起了最後回來的這位新任教頭。
“回長公主話,末將回來時並沒有寧王的消息,只是狄將軍好像有了些線索,獨自追趕了過去,算算時間想必已經有了結果。”
長公主有問,林沖不敢怠慢,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都倒了出來。
“是涅面將軍,涅面將軍回來了,咦,怎麼馬上還趴着一個人,不會是俘虜吧?什麼樣的俘虜能讓狄將軍親自押送啊?難道是寧王!”
正此時,城樓之上一片騷動,傳來了士卒的呼喊和疑問聲,自有將佐前來稟報仁宗等人。
衆人當即趕到東水門大門口,就見一騎踏步而來,馬上的鬼頭面具看起來十分的讓人心安。
當然,有皇帝在場,狄青不敢託大,將馬上那個俘虜一夾便翻身下馬,
“末將參見皇上,經過一番追逐,末將幸不辱命,和江湖義士鐵手一起活捉了寧王趙剛,此番前來複命,請皇上定奪!”